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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睁眼说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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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记得!他说,要是他安全逃脱,明天这个时候就在破屋里等我,到时候带我去见飞哥!我兴高采烈的说好,完全忘了我们现在危险的很。≧

他喊了三声,我们转头就往回跑,拼了命的跑,脚下生风喉咙里像是点了火,呼不出气来。身后的脚步声噼里啪啦的作响,我不敢回头看,估摸着他们很快就能追上我们。

跑了好一段,黄毛推了我一把,把我推进一条窄巷子,我不敢停留撒腿就往家里跑。我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穿制服人都全力去追黄毛了,我趁机奔回了家。

直到锁上了门,我才靠着墙壁瘫软在地上,浑身上下都汗透了。我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没有人应答我,我习惯了,一直以来,我喊这句话,都没人会理我,她在或者不在都一样。

妹妹拉开房门走了出来,她走到我的跟前蹲下,像是一个光洁精致的洋娃娃。我妈把所以的爱都给了妹妹,所以她才会这般的美好,不想我,一身的肮脏。

妹妹眨动着大眼睛,问我姐姐怎么了。我想抚摸她,伸出手又索了回来,万一摸脏了她的裙子衣服,我又该挨打了。我有时候觉得,妹妹这样天真,我吃点苦头也就忍忍了,并妹妹就是妹妹。我不能把怨恨加注在她的身上。

我问妈妈呢?妹妹说,“妈妈出去了,她说晚点回来。姐姐你陪我玩好不好,我害怕。”听到妹妹软软糯糯的声音说害怕时,我的心都化了,仿佛看见了花开遍地的感觉。她依赖我,所以喜欢黏我,这是我心目中仅存的家的感觉。

我点了点头,用最快度去了澡和头。然后陪妹妹回房间玩,妹妹给我看画画书,新彩笔。那都是我没有享受过的,我也很羡慕。

画了一会儿画,妈妈还没回来。妹妹说要跟我看妈妈给她买的新裙子,就拉开衣柜让我看。

拉开衣柜门,一个暗红色的包和衣服一起放在衣柜的衣柜板上。那包看起来很高档,肯定是我妈买不起的东西。可是,不是她的,那这个包为什么又会在我妈的衣柜里。

我看着包愣了,连妹妹喊我都没听见。她扯了扯我,我才缓过神问妹妹这个包是哪里来的。妹妹说是妈妈上次出去带回来的。我这才察觉,我妈最近出门的次数好像频繁了很多,而且每次出门后的心情都不错。

我原本以为她只是到楼下的牌场打牌,现在看来,肯定不是,牌场怎么会让她带包回来!妹妹也不知道包从哪里来的!

我翻了翻四周,廉价的衣服和这个包格格不入,我看着包心事重重。我扒了扒包,没想到在包下面看到一个存折。

我家里都穷的要靠外婆家接济,家里怎么会有存折。包和存折,让我不安,我妈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我赶紧拿过存折看看。翻开第一页被里面的开户人信息震惊到了。

我看了一眼妹妹,她天真的眼神盯着我。我压抑着内心的不安和愤怒,我妈竟然是以我妹妹的名义去存了的钱。也就说,这是我妈为妹妹准备的钱。

她怎么可以这样偏心,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妹妹!难道我在她的心目中就不是她亲生的吗?

我忍着内心的愤怒,去看一下存款金额,8oo元整。8oo元啊,那时候是很大一笔钱啊,我怎么都不敢想,我妈尽然以我妹妹都名义存了一笔巨款。

我想想都好笑,我为了3o块钱差点被人强了,她私藏了金库给妹妹,这就是两个亲生女儿的差别待遇。只是,家徒四壁的我们家,我妈是从哪里来的一笔钱?

妹妹年少不知,妈妈肯定也不会说,我赶紧把存折放了回去,千叮万嘱要妹妹别说我看过存折。我还许诺她,给她画画。她红红扑扑的小脸,喜滋滋的笑着说好。

晚上,我妈回来了。见我跟妹妹在玩,语气很不好,把我吼回了房间。我躺在床上,听见我妈说给我妹带了喜欢吃的桃片糕,还责骂妹妹忘了我是坏人,不能跟我一起玩。

安静了好一会儿,我苦笑着,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委屈心酸活着眼泪滚在床单山,沾湿了一大片,冰凉冰凉的。

不一会儿,听见妈妈把高了的声音问妹妹,妹妹哇的哭了出来。不知道妹妹说了什么,我妈很大的摔门。我有些紧张,我担心妹妹会把存折的事情说漏嘴,转念觉得,妹妹不是那样的人,我叮嘱过她不会说的。

我还没想玩,就听见我妈在踢我的房门。一边踢门,一边喊我滚起来。

我一抖,难道妹妹真的说漏嘴了?我紧绷着身子快下床开门,还没来及的开灯,我妈冲我脸甩了一巴掌。把我还未干涸的心碎和委屈都给打了出来。

我捂着脸不敢置信,我做错了什么,她又打我的脸。只可惜,房间里太黑,我的委屈难过她都看不见。我想,就算她看见了,也不会在乎吧!

能下手打我,就从来没有心疼过!

“妈,怎么了?”我带着哭腔,永远都是劈头盖脸的责骂,事情的原委都不会讲。

她揪着我的肩膀把我拉到了堂屋里,让我傻愣愣的站着。她快的回了房间,我还楞着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妹妹的裙子就被她丢到了我的身上。

我接过裙子,这不是妹妹今晚穿的裙子吗。我简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我看了看,妹妹的花裙子上被染上了一坨黑黑的颜色,估计是画画的时候不小心染上的,我也没注意。

我妈就为了这个打我?她画画染了颜色,关我什么事情?

我想要解释清楚,“妈,这个颜色是今晚画画的时候,妹妹不小心染上去的,跟我没关系。”

我的面色一沉,嘲讽的说道,“放屁,蕊蕊说了这是你画上去的!”

震惊错愕都不足以形容我的心情,我不是气我妈打我,也不是气她不相信我,我是不敢相信,妈妈说我心疼的妹妹,告状说那是我画上去的。

我不相信,妹妹明知道我今晚只是在旁边看着她画,后来拿笔画画,也从没用过黑色。我解释,我妈就凶我,认定了事情是我干的。

我委屈的哭了出来,妹妹跑了出来,怯生生的站到妈妈的身边,用极其软糯的声音说,“妈妈,颜色是姐姐画上去的!”

我错愕难过,妹妹小小年纪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在她的眼中没有看到一丝愧疚和难过。她说的那样风轻云淡,把所有的错都全部推给了我,我看着妹妹笑了。

我突然意识到,我的妹妹长大了。而我,在她的成了妈妈口中的坏人。她要跟着妈妈一起对付我这个坏人了!

我笃定的说,“不是我画的!杨蕊,你跟妈妈说实话!”杨蕊瘪了瘪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委屈的强调,她说的都是真的。从小,她的杀手锏就是哭,只要一哭,我妈的心就跟碎了似的。这次也一样,她一哭,我妈就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而我的语气重了些,竟然让我妈误以为我威胁杨蕊,对我破口大骂。

她骂够了就哄着杨蕊回了房间,我站在堂屋里头晕目眩。这个称之为家的地方,对我来说就是个这风避雨的房子,没有一点人情味的居所,这一次变的狰狞冷漠。

我缩回房间,躲在被子里都挡不袭上心头的寒气,一次一次敲击着我原本错弱的意志。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甚至是很多次想,我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上?

我不知道哪里来了勇气,翻身下床,朝着堂屋里的水果刀走去。每一步都无比的坚定,好像比我人生中任何一刻都要神圣庄严。

我拿着水果刀,进了厕所锁好了门。

我靠在厕所的门上,听着门外的动静,静悄悄的只能听见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

其实,我很紧张,紧张的手心都在淌汗。我深吸了好几口气,顺便做了个心理准备。我拧开了水龙头,水流哗哗哗的声音盖住了我紧张的心跳声。

我妈不爱我,妹妹也不喜欢我,我就是她们的眼中钉肉中刺,要是我不在了,她们是不是就开心无忧了?

我拿着刀在手腕上比划了几下,我这一刀下去能不能准确无误的死去?万一要是死不了怎么办?

短短几秒钟,我想了无数种可能,然后丢掉了刀子,暗自说着我不能死。

我不能就这样轻易的放弃,万一要是我割腕了,我妈真的不救我怎么办?我害怕了,我怕看到我妈毫不在意的眼神,我更怕她兴高彩里的样子,所以,我不能放弃。

我关掉水龙头,捡起地上的刀走出了厕所,把刀放到了原来是的位置。我想,这辈子,就算走投无路的时候,我也不会选择结束生命,因为,我曾经尝试过。

再苦,再委屈,活着总是好的!

自从我想轻生的念头被打消之后,我就一直蜷缩在自己的被子里,不敢看任何光亮,静静的等待着天亮。好在,这一个晚上,我妈没再踹门,也没再把我揪起来,我在迷迷糊糊中还睡着了。

第二天出门前,我看了一眼桌上的水果刀,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我不敢相信,昨晚的我竟然差点就拿刀轻生了。

我到了学校,我故意留了一个心眼,这一次我不打算从前门进教室,而是趁他们没防备从后门进。我进了教室,才现,她们并没有要捉弄我。

我暗自嘲笑了一声,也许是被捉弄习惯了,她们不捉弄我,我反倒觉得有些不安。我昨天跟王盼大吵一架,他肯定会想更狠毒的招数对待我。

我不由得忧心忡忡,他对待我没关系,我害怕他针对婷婷。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婷婷,她的书包放在课桌里,想必应该是去食堂放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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