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局子里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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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咖啡馆里哪个那么没有眼力见，竟然不嫌事大的打了幺幺零叫来了片警。
来的是两个新晋的小警察，一看几个男人脸上都挂了彩，干脆一伙四人全都带回警局问话。围观群众看着人都被带走了，也就各自散了。
警局里值班的不过一人，年纪稍长，见自己的同事回来，身后还带着三男一女，就随口问了句：
“呦~怎么了？大周末的什么事啊？”
“群殴，扰乱社会治安。”其中一名小警察说得铿锵有力，很有一种为民解忧，保家卫国的气势。
“你们四个过来，录口供。”年纪稍长的那名警察对着这四位叫嚷了一句，严肃的表情非常地公事公办。
四个人不言不语地跟着警察进了一间大问询室，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六七张椅子。顶上挂着的那盏灯，因为开门时带的那股风摇曳的厉害，灯光晃得这几人有点睁不开眼。
食品公司小k先前被莫一凡揍得有些猛，落得伤最多，现在眼角肿了一大圈，隐约还有些紫的迹象，鼻子和唇角都有些血迹，衣服也皱巴巴的，进门坐定后，就一手指着莫一凡对着警察恹恹地说：“警察，他打我，快打死我了。”
老警察正拿着笔准备写记录，听他一说，瞥了眼跟前这个年轻人，吼了句：“吵什么吵，还没问你呢。”
四下又恢复到无声的状态，年轻警员带了两杯茶进门，拿着茶杯往老警察跟前一放，然后拉了张椅子也坐了下来。
老警察又瞅了眼一声不翘着二郎腿的窦南和泯唇不语正襟危坐的莫一凡。这两人都只是脸上轻微有些伤痕，莫一凡的头相对更凌乱些。
他最后又扫了眼林初晓，指了指这位美女，说：“你来口述事情经过。我问，你答，其他废话少讲。今天生了什么事？”
林初晓也是第一次进警局，现在还处在惊恐不定的状态呢，她两手相握，身体还有些抖，刚才在现场劝架时嗓子喊得有些用力，现在说话有些哑哑的，她轻咳了一声，看了眼莫一凡，正好莫一凡也抬头在看她，两人眼神在小小的空间里互相交汇，莫一凡似乎在告诉她让她安心，她深呼了一口气，指着小k对警察开口说：“他对我耍流氓，要拉我走，我朋友出面阻止，然后就打起来了。”
“为了女人打架啰。”小警察插了句话。
林初晓不好意思回答。小k却跳了起来：“妈蛋，什么朋友，他们根本不认识，这女人是我妈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我们两个是相亲~！你们不信问他，她叫什么名字。”
小警察抬了抬下巴示意莫一凡回答。
“林初晓。”莫一凡面无表情地说出那三个字。窦南猛地抬头，刚才听那渣渣说完，还想着看莫一凡闹笑话，这会儿却有些惊讶，心想这两人怎么会认识。
小警察凑过去看林初晓之前提交的证件，核对着莫一凡的口供。
老警察记录完，喝了口茶，又看了眼那边的窦南，继续问林初晓：“那他呢，他是干什么的？”
林初晓瞥了眼窦南，他的下巴有一点点小淤痕，她还记得刚才窦南一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对着莫一凡的那一拳，以及之后两人扭打在一起的情况，就别过脸对着警察说：“他是来捣乱的。”
“怎么说？”警察又问了句。
“一来就直接揍了我朋友。”林初晓淡淡地回答。
这边窦南瞬时变了脸，这他妈什么意思啊？闹了半天自己跟个没头没脑是非不分的二傻子似得了？他不禁扶额。
“她说的是不是事实。”小警察还来劲了，死叮着窦南不放。
窦南什么脾性啊？被人带进局子还被看成二傻子，这会儿不火已经是奇迹了。他斜睨了一眼那名小警察的警号，刚想开口，问询室的门就被人从外打开了。
值班的另一名小警察进来对着老警察的耳朵悉悉索索说了一大堆。老警察皱了皱眉，起身整了整问询记录表，丢了一句：“你们可以走了。”就出了问询室。
小k当其冲，站起身走到门口还不忘转身指着莫一凡骂，“你有种！别他妈让我遇见。”话还没说完，有人一巴掌就扇了下来，打的他的脸“啪”一声巨响。另三人一看，一个中年男子正横眉竖脸地站在他面前试图再扇他一巴掌。
中年人见他们几个跟着出来了，就拨开小k，低眉哈腰地过来打招呼：“莫总不好意思，犬子今天无礼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
莫一凡冷着脸睨了眼弯腰道歉的中年人，高高在上的姿态毕现，他不动声色地绕过去，完全无视了这对父子。现场的气氛冷到冰点，小k不知道自己老爸为什么那么奉承莫一凡，自己又摸不透对方的来路，这会只能一声不吭，站在老爸身后。
助理马克已经办理了所有手续，正拿着莫一凡的车钥匙问是否需要自己送他回去，莫一凡转身看了眼林初晓，又折了回来，语气低柔地说：“我送你回去吧。”
林初晓还没作答，一旁窦少爷拽住她的胳膊，急的叫了出来：“不劳烦你了，我送她回去。”
林初晓白了眼窦南，用另一只手拨开他的爪子，然后转身对着莫一凡说：“谢谢，麻烦你了。”
窦南见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恨从心来，抬脚对空踢了一脚，还不忘来了句国骂。转身见那中年男子还哈着腰，就顺口嚷了一句：“人都走了，你那么怕他做什么。”
中年男子直起腰，看了眼窦南，不知道这位小爷又是什么路子，就小心翼翼地问他，“请问你是？”
“我姓窦！寰宇窦少康的窦！你以后见到那个姓莫的记得叫莫副总，别莫总莫总的，他还没当上总裁呢。”
说完，甩了一屋子人就走了。
身后，中年人还在给警局的几名警察递烟，积极打听这位姓窦的年轻人究竟什么来头，警察懒得多参合他们这种富人间的争斗，拿着之前录入的表格让他自己看。中年男人翻了翻，一看窦南那张上明显写着家庭成员表：母，王芳华。
……
宾利行驶在路上稳稳妥妥的，车里两个人都没说话。今天一天过得实在是太刺激，这会儿林初晓仍有点心有余悸。
她看了眼开车的莫一凡，觉得气氛实在尴尬，就不好意思地说：
“今天真是对不起，先是认错人，后来还把你拉进打架的事，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莫一凡轻笑一声，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今天竟然会做起多管闲事的事来。他斜睨了一眼身边侧颜柔和好看的林初晓，说道：“看来，你妈妈也不怎么靠谱。怎么给你安排相亲的人，竟然那么混蛋？”
林初晓见到他嘴角的笑意，知道他是在揶揄自己，也顿时放松了心情，开玩笑地回：“是呀，还不如和你相呢。”
“……”
气氛再一次尴尬起来，林初晓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无意的一句话，等同于传说中的撩哥行为，顿时红了脸颊。
好在莫一凡并没有将冷场持续到底，他像个没事人一样询问了一遍林初晓的住址，又提议是否一起吃个饭，压压惊。
林初晓一大早就起床了，折腾了一天现在觉得浑身都难受，而且下午因为拉扯，自己的衣服已经皱得没有形象，所以她现在完全没有心情出去吃饭。但又考虑到对方帮了自己那么大个忙，自己的确应该好好请对方吃一顿以示感谢，所以又不好直接拒绝对方的邀请。
莫一凡一眼看出她的犹豫，心想也不急在一时，就干脆提议要不下次再约，这下正中林初晓下怀，两人就此提议达成一致。
林初晓又从自己包包里摸了张名片出来，对着莫一凡说：“这是我名片，之后你什么时候想到要我报答你了，你记得电话我。”说完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又突然想起什么，忙开口问：“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莫一凡。”
他还是照例惜字如金，说完接过她的名片直接放在车的置物台里。
这下真的再无任何交流了，林初晓靠着舒服的椅背，不一会就阖上了眼。等再醒过来的时候，车已经停在她家小区里面。
她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突然想起来自己还在莫一凡的车里。这下简直窘大了。转头看往驾驶座，嘴里还不停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你的车坐得很舒服，我竟然睡着了。”
莫一凡收起手里的手机，抬眼看了眼喏喏道歉的林初晓，笑了笑说：
“原本还想换车，现在看来这车还行。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看你睡得很香，没想叫醒你。今天一定很累了吧，早点回去吧。”
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林初晓有些脸红，理了理自己有些乱的头，腆着脸再三道歉后就下了车，关车前还不忘说了声谢谢。
莫一凡望着她离去没在人群中的身影，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相册，里面是刚才那个女孩恬静好看的睡颜，他拇指摩挲了一下照片上的人脸，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