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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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厉害他们都见识过，纵然我外表看起来柔弱，他们又哪里敢造次，再则，就算是暗生了什么念头，也只敢深埋在心底，哪里敢表露半分。
我凉飕飕扫了瑟琳娜一眼，倒不是介意她的玩笑，不过么？在员工面前，总该要有点威信不是。
“好了，好了，今儿时间也不早了，都散了吧，明儿还上班呢，可别误了工作。”
李雪赶紧站起来圆场，“对啊，对啊，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大家都是聪明人，纷纷跟着附和，一个个刷刷起身，推搡着往外挤。
“对不起，打扰了。”包厢门却在这时打开，制服笔挺的侍应生踏进包间，身后还跟着一个一身米色休闲服的年轻男人，“今天是我们店开业两周年的纪念日，你们这个包间被幸运的抽中，将得到我们免费赠送的一份礼物，请问是由哪位贵客接收。”
一干人齐刷刷的把目光转向还坐着的我，“是那位小姐，对吗？”
他们又连连点头，“好的，下面就由我们经理亲自送上礼物，麻烦这位小姐接收。”
我顺势起身，坐着的时候视线被挡，我没看清侍应生身后的人，此刻听见他说是Qun的经理，不免有些好奇，抬眼一看，登时傻眼了。
好家伙，没想到他竟然是Qun的经理。
“是你！”与此同时，终于看清我脸的男人也是一声惊叹。
“你好，陆毅然，又见面了。”
所谓既来之则安之，我也不是矫情的人，既然认出来人，自然是要大大方方的打个招呼。
都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场面上还是要应付的，不能让人看了笑话不是，再说我们其实也没什么深仇大恨，陆毅然也是彬彬有礼回了声，“杨小姐，你好。”
捧着礼物走到我面前，“薄礼一份，不成敬意，还请笑纳，感谢你对Qun的照顾。”
“谢谢。”我得体的道谢。
“这样吧。”陆毅然以超乎他年龄的深沉目光环视包间一圈，“希望你们还满意我们的菜式和服务，这顿我请，就当回馈杨小姐的厚爱。”
我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妄图从他脸上寻出一丝一毫玩笑的成分，可偏偏，那张脸真诚的让人不得不信服，没道理呀，我忍不住想，我之前前伤他自尊在先，没道理他就这么轻易放过我。
“杨小姐似乎不相信在下的话？”陆毅然似看穿她的心事，直言道。
“哪里？陆先生多虑了，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多谢陆先生，我们已经吃完了，菜很好，服务也很好，完全一流的标准。”
我最是讨厌这样虚假的应酬客套，偏我这人吧，愣是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本领练得如火纯清，一到关键时刻，身上这历经了岁月磨砺出来的高贵而疏离的气质不听召唤的，自己就跑了出来。
用林妮娜的话讲，我的演技啊，简直可以申请奥斯卡影后，一准得奖。
“多谢你的夸奖。”他客气的应承。
“那我们先走了，再见。”
终于能走了，我几乎有些迫不及待的迈开脚步，越过他往门口走，身后一大群人自跟上，只是和陆毅然擦身而过时，不忘扎扎实实多瞅他几眼，他则一概坦坦荡荡的回视，甚至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目送我们走出包间。
直觉感到有一道目光钉在背上，我还是觉得不自在，匆匆走远下了楼梯，才终于舒了口气，还兀自感叹，乖乖，今儿这份大礼实在很大。
穿过大厅的时候，我忍不住往方才陈铉他们坐的位子瞄去，空空的原木桌面早已收拾干净，重新摆上了餐具，看来，他们已经离开了许久。
心里说不上有什么滋味，撇了撇嘴，掏出手机给林妮娜打电话，“哎，你个臭丫头眼光了得，想不到吧？陆毅然竟然是Qun的经理，年轻有为啊，看来你丫头这次是捡到宝了，怎么样，拿下没，什么时候有好消息啊，？”
我边走边讲着电话，浑然不觉谈论的主人公也就是我口中年轻有为的陆毅然先生已经从楼上下来，此刻就站在离我不到半米远的地方，正弯着腰和一对客人说话，好巧不巧将我的话尽数听了去，还非常难得的微微翘起嘴角，显然十分满意她对自己的评价。
年轻有为，嗯，他着实喜欢这个形容词。
……
林妮娜约了我在名典茶语碰面，起初，我还以为是她好奇陆毅然身份，要和我聊聊，见了面才知并不全是。
“你，是不是解释解释这个？”林妮娜从包里翻出一张请柬丢在桌上，俗气的式样，俗气的颜色，我不用看也知道里面的内容是什么。
“一切正如你看到的，没什么好解释。”我似不在意的耸耸肩。
林妮娜哪里会相信，相交多年，她几时见过我会主动跟人打招呼，说难听些，我们都是眼睛长在头顶的人，要不是心里有想法，在机场那次，我会这样“热情”？
别说她不信，刨除我的目的，我自己也不相信。
“跟我还隐瞒，我你真是出息了啊？”
“其实，真没什么事。”我还在试图蒙混，被林妮娜斜了一眼。
人们只愿意相信他们所看到的事，既然如此，我就顺着她想的说咯。
于是娓娓道来，“不否认，我对他是有好感，你知道，我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可不知怎么的，看着他，我会有一种莫名的安心的感觉，尤其是在前两次接触之后。”
“别说的这么煽情？”林妮娜挥手，“据我所知，你们一共就没见过几次吧？”
“后来我知道他有女朋友，就……”
“伊伊，你做得对。”林妮娜倏然握住我放在桌上的手，“在感情的世界里，耍尽手段的追求是被允许的，却也是有前提的，那就是单身，一旦对方有了另一半就必须乖乖抽身，即便不能祝福，也要悄然离开。”
第一次，我听到她用这样沉重的声音讲话，心莫名一紧，紧紧回握住她，“嗯，我明白。”
为了缓解沉重的气氛，我偏头，灿然一笑，“你不知道吧，昨晚我碰到他们了，我可是十分得体的向他们道了恭喜，怎么样，我厉害吧？有没有很崇拜我？”
她被我逗笑了，轻轻掐了我一把，“嗯，算你识相，否则，我一定把你打包捆起来踢到沙哈拉沙漠做木乃伊。”
“唉，果然最毒女人心啊。”我作势感叹，两人面面相觑，相视会心一笑。
外人看来，我们皆是任性而为之人，殊不知我们亦有我们的原则和底线，这样才是我们，我和林妮娜。
“唉，说真的，我想不到你竟然会为了接近陆毅然到深大教书，怎么样，进展如何？”
想起昨夜的事，我忍不住好奇的追问，“以你魔女妮娜的魅力，想必他已经拜倒在你的CHANEL之下了吧？”
我本是随口问一句，不想林妮娜登时没了笑容，闷闷道，“不瞒你说，我们毫无进展，”
“怎么会？”我着实很惊讶，“难道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不然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拒绝如此出色的林妮娜。
“据我所知，没有。”林妮娜的声音还是闷闷的，我忍不住替她打抱不平，“他以为自己是Qun的经理就了不起啊？你还是著名美术家呢，世上好男人多的是，他不懂得欣赏是他没眼光。”
我兀自一个劲气愤的碎碎念，没察觉对面的魔女已经快憋不住了，“噗哧……”
她终于破功笑了出来，“我，我骗你的，我不过是很欣赏他，还没到非君不嫁的地步，去深大，正是为了多了解他，你啊，想太多了。”
“林妮娜！！！”我低咒，佯装盛怒，沉下了脸，“看我下次还理不理你。”
“好啦，逗你玩呢，”林妮娜抓着我的手摇了摇，我当然不会真的生气，不甘心的瞪了她一眼，也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