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这一劈,是三个月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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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演结束!】
【请选择任意一项词条和一项技能。】
安乐脑海中还沉浸在那股狂暴的热流涌现时的快感中,骤然回到现实,身体中的虚弱倏地冲上来,像是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透心凉,心飞扬。
在面板上呈现的只是一段段简短的文字。
事实上,在安乐的感知中,他可是亲身经历了这小半年的时光。
只是很快,这份记忆便显得有些模糊而疏远,像是在以第三视角旁观他人的一生。
这大概是这游戏面板的保护机制,防止安乐太沉湎于记忆中,逐渐迷失自我,或是受到精神上的污染。
“我怎么就死了呢?”
清醒过来的瞬间,安乐先是冒出了这个疑问。
在推演的最后,他只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要满溢出来,怕是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本以为还能继续推演下去,怎么突然就暴毙身亡了?
‘该不会是被灵药的药力撑爆了吧?’
很有可能!
不过,安乐也无心去猜测背后的原因,立即看向游戏面板,轻易的做出选择。
【技能:打猎(掌握)】
【词条:虎豹臂力(绿)】
作为这游戏的策划,安乐知道它的部分设定。
技能由低到高分别为:入门、掌握、精通、大师。
词条也有品质的划分:白、绿、蓝、紫、金,还有极为特殊的血红色。
确定选择后,神秘的热意流入安乐的身体。
先是关于猎户打猎的知识,从脑海中浮现,这不像是机械填鸭式的灌输,而仿佛它们本就属于安乐,是他切身学习、体验、实践后得出的经验,像是想起一段遗忘的记忆。
紧接着,熨烫的暖流在上肢处流淌,像是浸泡在温度正好的温泉里,极为舒爽。
肌肉肉眼可见的活化,比原先粗了一小圈,血液汩汩流动。
鲜活的气血从臂膀开始,反馈到肉身的其他部位。
安乐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血色,心跳加速,浑身发烫。
哪怕还是很虚,但总比最开始好上不少。
等到热意散去后,安乐捏了捏拳头,感觉推演中辛劳的努力,全都化为双臂中沉甸甸的力量,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容,心中更是激昂。
起码在这个危险的世界,他有了一点立足的根基。
当然,安乐实际的力量远没有达到“虎豹”的程度。
因为他这具身体实在太虚了,贸然将【虎豹臂力】全部灌进去,怕是自己都要承受不住。
还有相当多的潜能,蕴藏在上肢中,等待安乐去发掘。
即便如此,对付两个少年,也应该够用了!
******
另一间茅屋里。
“晦气,真是个穷鬼!”
陈二狗扛着仅有的战利品,环顾一片狼藉的茅屋,很是嫌弃的啐了一口。
废了大半天力气翻找,结果毛都没有!
他的同伙陈小四贼眉鼠眼,压低声音说道:“嘘,小点声,他说不定已经被吵醒了。”
陈二狗面露不屑:“都说了,吵醒又怎样,你难不成还怕那个病秧子吗?”
“估计过两天,他自己也要病死了吧?哈哈哈!”
他不但没放低音量,还特意冲着安乐屋子的方向大笑起来,毫不掩饰轻蔑之意。
砰!
茅屋的门被用力推开。
正在嘲笑的陈二狗脸上一僵,看向门口。
夜色下,清俊消瘦的少年,正提着一把柴刀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双眼却亮得惊人。
他冷冷开口:“把东西放下!”
陈二狗和陈小四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
这病秧子今天胆儿肥了?
他俩平素欺负安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在他老爹还没死之前,在村口遇见都要教训一顿。
没想到,他这次居然敢反抗?
“安乐,你拿着把刀吓唬谁呢?”
短暂惊讶后,陈小四嬉皮笑脸,根本没把安乐的话放在心上。
“你那小身板挥得动刀吗?”
陈二狗则是狰狞笑道:“我看,他就是欠打了。”
说着就活动手臂,冲安乐走来。
“我说……放下!”
安乐冰冷的重复这句话,同时双手握住柴刀刀柄,缓缓举起。
这动作看得陈二狗心头一跳。
他难道真敢动手?
柴刀不甚锋利,磨钝的刀口上还有锈迹,但胜在结实耐用。
在推演的记忆里,安乐最常用的锻炼上肢方式,就是劈柴。
所谓肉身推演,其实便是在维持生存的前提下,将所有的资源、精力,全都投入到这一部位的演化上。
一穷二白的安乐,唯一能投入的资源,只有自身的努力。
至于“灵果”“老猎户的教导”,仅仅是推演过程中的随机因素。
这三个多月里,安乐曾用这把柴刀劈开数不清的木柴。
用它来劈开人类的头颅,应该也不会太难吧?
安乐双臂的肌肉绷紧,蕴藏臂膀中的残余热力扩散。
他猛地向下挥去,像是过往成千上百次的劈柴一般。
这一劈,是三个月的功夫!
柴刀落下,风声呼啸。
陈二狗呆滞的站在原地,瞳孔放大,汗毛倒竖。
柴刀没有落在他的脑袋上,而是停留在身侧不到五公分的地方。
可陈二狗却感觉自己已经被杀了一回!
莫大的恐惧后知后觉的升起,他汗出如浆,全身软得都没力气了。
“你……你……”
旁边的陈小四牙齿打颤,他没直面这柴刀的落下,但却能看见,地上多出一道浅浅的印痕,这仅是刀风的威力而已。
这一下要是劈实了……
陈小四不敢想那画面。
这还是那个体虚多病的病秧子吗?
安乐冷哼:“滚吧!”
听到这话,陈小四如蒙大赦,立刻抛下先前的战利品,扶着陈二狗逃似的离去,都不敢回头再看一眼。
而陈二狗全程毫无反应,身下似还有温热的液体流出。
等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安乐先是关上门,缓步走回另一间茅屋,再把这扇门也关死。
动作神态一切如常,以防他们还在暗中观察。
做完这些,安乐强撑着的身躯才终于软倒在床上,眼睛一闭,便不省人事。
他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
这身子,也太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