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肤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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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旭承就继续坐在椅子上等着。
他心情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很乱很乱，脑子也很乱很乱。
好像很多事情都纠缠在一起，他想也想不明白。
比如他想不明白……
为什么陈九琪是个女孩子？
为什么他之前一直都没有发现？
为什么他昨晚没有早点找到她？
为什么他不跟着她一起去什么洗手间？
为什么陈九琪会忽然跑到那种地方去？
还有……为什么陈九琪要不顾一切地去救人？
依照他对陈九琪的了解，这小子……这小丫头虽然不是那种完全冷酷无情的人，但也不是那种会为了救人而惊慌失措到奋不顾身就跳下去救人的人。
她冷静，理智，甚至还带着一点儿小刻薄，绝对不是那种为了救人能奋不顾身跳进深夜池塘的人。
如果她那时候还处于一种理智的状态，那她绝对不会落到像当晚那样狼狈的状态。
至少按照她平时的性格，她绝对不会在没办法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就贸然下水救人的。
所以……到底为什么呢？
是被迫下水的，还是……被救的那个人，跟她有什么关系？
又或者，她当时想到了什么？
封旭承越是想，越是觉得自己脑袋一团乱，一团糟。
就这样糟心糟肺到了第二天，总算是迎来了一个好消息……
陈九琪，醒了。
虽然意识还不太清醒，但至少是醒了。
医生给她做了一个检查后，确定她身体的各方面都在逐渐恢复，又惊讶又高兴，直呼陈九琪运气好，生命力足够顽强。
事实上，他们自己也做了最坏的打算。
但好在陈九琪自己也足够争气。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她已经能说话，能勉强坐起来了。
“你没……告诉……外婆吧？”
“没有。”
封旭承在旁边坐下，看了看她的脸色，发现还是有些糟糕后，担忧的同时还有些自责，“本来还答应了外婆会好好照顾你，结果这还不到一个月，你就变成这副样子了……”
陈九琪没力气，所以没理他。
封旭承也不介意，就自己在旁边自说自话。
然后陈九琪就摁铃了。
男人急忙问道：“怎么了？你想要什么？还是哪里不舒服？”
护士那边也派人过来了，温柔地询问道：“你好，是哪里不舒服吗？”
陈九琪就指着封旭承，虚弱地说道：“他……好吵。”
封旭承：……
然后他就被护士姐姐黑着脸赶出了病房。
一个星期后，陈九琪基本恢复得差不多了，属于那种可以出院，但建议最好再留下来观察几天的状态。
但陈九琪不喜欢在医院待着，所以选择了出院。
封旭承也早早叫人过来接他们，一路上慢悠悠地回到了京城。
陆双桦也一直很担心陈九琪的情况，得知她出院并且回到京城后，也赶紧过来看她，路上正好碰见封旭寒，两人就一起过来了。
“琪琪，你没事了吧？”
“没事。”
看着坐在沙发上啃水果的陈九琪，陆双桦狠狠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些后怕道：“你那时候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陈九琪看到她为自己又红了眼眶，心里还蛮感慨的，“我真的没事了，别担心。”
在鱼子镇，她只有季甜这一个朋友，也只习惯被季甜关心，现在忽然被陆双桦这么温柔地对待着，总是有些不适应。
但更多的是感激。
陆双桦……真的是个很优雅温柔的女孩子。
封旭寒也在旁边坐下，他问道：“陈小姐，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陈九琪疑惑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说道：“都记得。”
听到这话，正准备泡茶的封旭承也不打算泡茶了，直接打开冰箱拿了几瓶饮料就过来。
他问道：“你全都记得？”
陈九琪疑惑道：“我又没失忆，为什么不记得？”
封旭承：……
好像也有道理。
封旭寒就道：“能说吗？”
陈九琪觉得这没什么不好说的，反正做亏心事的又不是她，就道：“虽然都记得，但很多事情我自己也都没搞明白，甚至有些事情是我自己猜测的。”
“没关系，你说就好。”
回忆了一下，陈九琪才说道：“那天晚上我出来找洗手间，太黑了就找到了一个地方，我不太记得那是哪里，出来的迷了路，然后逛了一下，听到有人喊救命，然后我就爬过假山跑过去救人……”
“等会儿……”封旭寒忍不住打断了她，“你爬过假山去救人？”
陈九琪疑惑道：“有问题？”
封旭寒顿了顿，正要说些什么，忽然想起陈九琪避开子弹的画面，还有她抢枪射击的画面，又说道：“没……你继续。”
陈九琪就接着把当时的情况简单说了下。
顿了顿，她又说道：“如果你们怀疑我说的，可以去查一下监控，那边好像是有一个监控的。”
封旭寒说道：“监控我查过了，事情我也基本调查清楚了，只是怕这过程遗漏了什么，又或者中间有什么误会，所以才想着问一下你。”
陈九琪就问道：“那你们查到的是什么？”
“跟你说的差不多，你好心去救人，在水里被那姑娘抓了几下，体力也透支，把人救上岸后，那些人恩将仇报，不但不救你，还往你脑袋上砸石头……”
陆双桦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她还以为是陈九琪被人暗算了才摔倒池塘里。
她气愤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简直是……是……”
无奈她淑女优雅了二十几年，连个合适的骂人词语都找不出来，反而被气得够呛。
封旭承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其实他早就猜到事情会是这样，但那毕竟只是他的猜测，被证实后，心里除了恼火外，就剩下恨不得弄死那帮人的负面情绪了。
他问道：“是谁？”
陈九琪还以为他在问自己，说道：“不知道，没看清楚。”
就知道掉进水里的那妞儿……重量惊人。
封旭寒就回答道：“掉进水里的是莫家的那位二小姐，扔石头的是莫家老太太，还有一个是莫夫人。”
陆双桦震惊道：“莫……莫家二小姐，莫轻燕？！”
陈九琪见她和封旭承的表情都有些奇怪，问道：“怎么了？”
封旭承动了动嘴，似乎不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