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空井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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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和彦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揉了揉眼睛,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重新朝照片看了过去,然后?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不?是,就?朔大人那张脸,这世界上绝对找不?出来第二?张,照片上的人和朔大人长得这么像,说?没有血缘关系谁信?
跟五条悟一届的学生?都叫什?么来着?,家入硝子,夏油杰,还有…伏黑朔?连名字都这么像?高桥和彦感觉自己的神经都绷紧了,他勉强保持着?自己脸上的笑容,跟两个人打了下招呼,说?是自己还有事情?要忙,就?快步走出了咖啡间。
如果朔大人有亲人的话,为什?么从来没有提起过?高桥和彦展开了头脑风暴,而且姓不?同名相同的话…难道说?当时是双胞胎,然后?一个跟了父亲的姓,一个跟了母亲的姓?等等,我记得在五条悟他们入学之前,我就?将这届学生?的情?报报告上去了,如果真的是朔大人的亲人的话,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啊?难道会是什?么术式的效果?抑或者是什?么人体实验?
各种乱七八糟的狗血剧情?在他的脑子里?上演,高桥和彦越想越离谱,最后?都脑洞大开到外星人的身上去了,他走回自己的座位上,手里?拿着?笔无意识地在纸上乱涂乱画着?,缓缓皱起了眉。
这件事是必须报告上去的,但是按照他曾经看过的什?么继承人勾心斗角的电视连续剧(别问他为什?么在[窗口]这么忙还有时间看剧),不?会他一报告上去,水谷大人就?直接派人去灭口了吧?为了不?动摇朔大人的地位什?么的…等等,似乎[q]集团里?只?有寥寥几个人知道首领长什?么样,而且他现在好像也联系不?上水谷大人…那没事了。
高桥和彦用手敲了敲脑袋,对着?一个路过的顶着?硕大的黑眼圈仿佛下一刻就?要猝死了的同事笑了一下,觉得自己最近可能?是太?闲了,不?然也不?会有时间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想想看,水谷大人作为情?报部门?的掌管者,号码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更换,现在也不?能?动用暗线,如果无法?联系上水谷大人的话…高桥和彦的眼神落到自己的手机上,试试看吧,高桥和彦这样想着?,拿起手机没有打开通讯录,而是在上面按出了一串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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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对星浆体的暗杀,你要来掺一脚吗?”黑市中介孔时雨找到禅院甚尔的时候,发现他正坐在竞马场里?,双脚搭在前面座位的椅背上,漫不?经心地看着?场地上正在激烈追逐的赛马,“真不?知道你是哪来的这么多钱,天天看你赌马,没见你赢过,但也
没见你吃不?起饭。”
“你很?烦啊,有人愿意给我花钱,羡慕吗?”禅院甚尔手里?夹着?赌马券打了个哈气?,“星浆体?不?去,没有时间。”
“真不?知道你最近都在做些什?么…盘星教给出的价钱可是一点都不?含糊,你确定不?去?”孔时雨略微有点惋惜,要知道作为一个中介,委托的价钱越高,他从中抽成得到的钱就?越多,而禅院甚尔是他达成合作的人中最强的那个,就?是整天神出鬼没的,一点都不?像是传闻中给钱什?么都做的家伙。
“最先撞线的是6号波多野!”
禅院甚尔听着?广播中播报人热情?洋溢的声音,毫不?在意地像是丢废纸一样将手中的赌马券丢到一旁,与旁边或惊呼或懊恼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将脚挪下来踩到地上,用手拄着?脸满脸的无趣:“一个小丫头,还有那个[盘星教],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个按照兴趣挑选任务的人?”孔时雨隔了一个座位坐在他的旁边,弯着?腰手肘抵在大腿上,“你要是不?去的话,我就?去找别人了。”
“随你,我…”禅院甚尔的话还没说?完,兜里?忽然响起了一个有些奇怪的铃声,和以往孔时雨听见的都有所不?同。孔时雨看着?禅院甚尔眨了眨眼,眸色好像突然之间加深了一瞬,他缓慢地掏出了一个有些老旧的手机查看着?消息,看着?看着?,他整个人忽然僵硬在了原地。
“你怎么还有一个这么旧的手机…行吧,反正也不?关我的事,你就?继续看你的赛马吧。”孔时雨站起身准备离开,心里?琢磨着?除了禅院甚尔之外还有谁能?接下这个任务,却突然听见禅院甚尔有些低沉的,好像在压抑着?什?么的声音,“我接了。”
孔时雨愣了一下,有些惊讶地回过头来:“你不?是说?…”
什?么…情?况…孔时雨的意识空白了一瞬,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感觉冷汗不?断地从浑身上下冒出,他极力控制住自己狂跳的心脏,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双腿颤抖着?往后?退了两步。
禅院甚尔手里?的手机捏的咯吱作响,周身的杀气?几乎凝炼成了实质,一眼望过去你甚至不?认为坐在那里?的是个跟自己一样的人,而是什?么已经找准了目标、见了血的猛兽,但他的嘴角确实是翘起的,眼睛里?充斥着?的除了杀意之外,还有着?什?么隐藏的很?深很?深的一点希望。
禅院甚尔逐字逐句地看着?手机上的信息,感觉自己早已向深渊滚落的心在试图做一次最后?的挣扎
,不?择手段地想要重回人间。他低低地笑出声来,胸膛震动带动着?血液急速地奔流,意图想要将血管中堵塞冻结的冰块全都冲刷干净。
“喂,星浆体的任务我接了。”禅院甚尔站起身来,绿色的眼睛闪烁着?可怕的光芒,他感觉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收到的最好的消息了,而现在…
禅院甚尔恍惚间仿佛看到禅院朔站在不?远处的阳光下,双臂搭在栏杆上,注意到他的视线,朝着?他投来了疑惑的视线。他定了定神,敛下眉眼,告诉自己不?要着?急,无论是谁阻挡在他的前路上,不?管是因?何缘由,都只?会成为他脚下的尸体,毕竟他会的只?有这些,要是不?能?利用到极致的话,岂不?是辜负了那个狡猾的骗子的希望。
“…你…”孔时雨僵硬地动了动手指,咬着?牙也不?管禅院甚尔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就?不?能?好好叫我名字吗?”
禅院甚尔瞥了他一眼,无所谓地移开了视线,随手摆了摆,大踏步地向着?出口的方向走去:“我可从来不?记男人的名字。”个别人除外。
“…你给我回来!我还没跟你讲任务的具体情?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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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这里?等着?我们吗?”伏黑朔缓缓转过身来,看着?身披白袍,胸前挂着?一面小小的银镜,袖口还有精致纹路的男人,歪了歪头询问道,“盘星教?还是隐月会?”
来人礼貌地欠了欠身,收拢了袖子温和地说?道:“[隐月会],空井流,请多指教。”
“我有个问题想问。”伏黑朔很?自然地询问道。
“请讲。”空井流也好像一点没有警惕心地回答道,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是敌人,刚刚他还偷袭了他们一样。
“如果说?盘星教的目的是杀掉星浆体,以此来保持天元大人的纯净的话,那么如果你们和盘星教不?对付,你们该做的不?是保护星浆体吗?”伏黑朔轻松地问道,手指缓缓地推开刀鞘,长刀在阳光下反射出凌冽的寒光。
“不?对付这个词用的可不?太?准确。”空井流的袖子中缓缓地滑出了一枚飞镖被他夹在指尖,“具体来说?,我们的关系应该形容为恨不?得对方去死的关系。我们一方面乐于破坏盘星教的一切活动,另一方面我们也敌视天元,那个应该被消灭的伪神!”
空井流温和的表面下终于流露出一些疯狂的因?子,他的眼睛弯了弯,左手抚在胸口虔诚地说?道:“唯有吾神才是唯一应该登顶神座的神明,所以杀
不?杀星浆体,破不?破坏盘星教的如意算盘,天元那个伪神最后?能?不?能?成功同化…我只?是选择了一条对我们最有利的道路。”
“你们还打不?打啊?”五条悟在一旁听得都有点困了,他朝着?高楼扬了扬下巴,朝着?伏黑朔说?道,“朔,杰都快回来了。”
伏黑朔还没回答,就?见空井流好像微微愣了一下,略微带了点惊喜地说?道:“您的名字是‘朔’吗?这个名字取得很?好。”
“谢谢夸奖。”伏黑朔微微俯下身,右脚向后?一踏,整个人瞬间就?消失在空中,只?在原地留下了一个模糊的残影。
空井流白色的袍子丝毫没有影响他的行动,他轻飘飘地像是被风吹起的叶子,袍角和衣袖在空中旋转,银色的寒光擦着?他的腰闪过,他的脚步一错,手中的飞镖朝着?伏黑朔的方向飞射了过去。
很?清脆的“叮当”两声,飞镖整齐地被斩为两半落在了地上,空井流只?是微笑地看着?伏黑朔,弯腰向他比划了一个请字。
五条悟表情?奇异地看着?空井流,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所谓的来自宗教团体的咒术师,都说?咒术师是疯子,但是他怎么觉得这种和宗教沾上边的咒术师疯的方向有点不?一样,让他莫名地有一种恶寒感。
也许疯子也是分类别的?跟正常人比起来咒术师是疯子,跟宗教疯子比起来咒术师是正常人?五条悟漫无边际地发散着?思维,后?背靠在了树干上觉得今天的天气?真不?错,要是没有任务的话就?更好了…
他正这样想着?,就?感觉地面晃动了一下,一只?巨大的咒灵破土而出,朝着?空井流的方位咬了过去。空井流向后?一闪快速跳开拉开了距离,充满赞赏地看着?乘着?咒灵带着?天内理子飞过来的夏油杰,嘴里?说?道:“[咒灵操术]吗?真是一个好用的能?力,可惜不?是吾主的信徒。”
“悟,你在干什?么?”夏油杰没有理会空井流的话,而皱着?眉毛看着?站在一边完全没有出手打算的五条悟,脸上露出了一抹疑惑。
“这你该问朔来着?,他们两个刚刚聊的可开心了…不?对。”五条悟从两人开始说?话就?感觉自己的战斗欲望一路下滑,现在经由夏油杰一提醒才意识到不?对,他猛地看向了空井流,视线缓缓汇聚到了他胸口的银镜上。
“发现了吗?”空井流略微有些遗憾,他朝着?三个人点了点头,手握上了胸前的镜子,“很?抱歉,看来今天的交流就?要到此结束了。”
“你在说?什?么屁话?”五条悟危险
地眯起了眼睛,他觉得他好像被耍了一通,“还想跑到哪里?去?”
[苍]的光芒在五条悟的指尖汇聚,空井流不?闪也不?避,任凭恐怖的术式将他淹没,等一切都结束之后?,原地除了[苍]所留下的痕迹外,再也没有剩下一点东西。
“死了?”夏油杰蹙起眉。
“没,叫他跑了。”五条悟不?爽地一咂舌,“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来干什?么的…朔?”
“有点像是试探。”伏黑朔缓缓走了过来,“试探我们的实力,然后?来决定他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你的意思是…”五条悟想起那个叫空井流的人和伏黑朔的对话,“他们这就?放弃了?”
“八九不?离十。”伏黑朔将刀归鞘,淡定地回答道。
“嘁。”五条悟一撇嘴,“我决定从现在开始[隐月会]就?是我最讨厌的组织了,等找到机会我一定要掀了他们的老巢。”
夏油杰听得一头雾水,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名为天内理子的星浆体有没有问题,于是他转头对五条悟说?道:“一会儿再解释给我听都发生?了什?么吧,悟,你来看看她,有没有什?么要紧的地方。”
“这种情?况不?是应该去问医生?吗?找我有什?么用?”话是这么说?的,但五条悟还是走了过来从夏油杰手里?接过天内理子查看着?情?况。
就?在这个时候,似乎是因?为他们的动作,天内理子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