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围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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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一听，觉得有道理，放下手里的莲蓬又准备脱鞋。

“你还真下去的啊。”小毛一把把他拉住了。小花和露露一通哈哈大笑。

刚好前面有一片树林，有三五颗香樟树，虽不算很高大，但也是生长茂盛，浓阴如盖。四人决定走过去围在树底下先坐着乘会儿阴凉，顺便歇息一会儿。

找好位置坐下来。小毛从包里拿出来军用铁水壶，问：“你们谁要喝水？”

三人都要。小毛小心地拿起来瓶盖，给每人倒了一盖子。轮到小花的时候，她却不愿意喝了，说盖子他们三人都喝过，脏了。

小毛呵呵一笑，说道：“那你渴吗？”

小花老老实实点点头。小毛于是把水壶递给小花，说道：“反正离外婆家里也不是很远了，既然这样你就直接拿水壶喝好了。”

小花笑眯眯接过水壶，“咕咚咕咚”连续喝了好几大口，最后甚至还打了一个小嗝。“真解渴。”

露露看在眼里，嘴里却嘲笑小毛：“哪能，我们怎么没有这个待遇，很不公平的啊？”

小毛不搭理。“四眼”笑笑，说道：“哪里不公平了？小花是最后一个喝的啊，晓得伐？”

露露瞪“四眼”一眼，不响了。

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亡赖，溪头卧剥莲蓬。

四人没事，开始剥莲蓬吃。

莲蓬是藕开花后结的果实，开的花叫荷花，结的果实叫莲蓬，里面的籽叫莲子。将新鲜的莲蓬打开，里面的子取出来就可以直接食用，简单又方便。

小花让小毛帮着打开，边问道：“莲蓬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小毛看一眼小花，不确定她问这句话的真正意思。

小花补充说：“我看图书上有许多的佛像都是坐在莲花宝座上，还有很多的莲花的花瓣环绕在莲蓬的四周的。所以才问你的呀？”

原来是这样。小毛刚想答话，露露先说了：“小花，那些都是童话故事，或者是深化故事，那些连环画上说的事情你也相信？”

“是这样吗？”小花显然不太相信。

小毛笑笑。想了想，他说道：“其实，莲蓬自古以来就有祝福的含义，比方讲观世音菩萨所坐的，就是荷花的花心，实际上也就是我们说说的莲蓬。所以讲莲花在佛教中确实是有非凡意义的。一般来讲，莲花圣洁美丽，莲蓬质朴淳厚，都具有神圣洁净的象征意义。”

小花似懂非懂“哦”了一声。

小毛把剥好的莲子递给小花，又说道：“另外还有多种说法，比方说莲蓬上多有莲子，寓意着连生贵子、子孙满堂。而取出莲子后，莲蓬上的孔洞则寓意着路路通，而莲子则有着怜爱之意，是美好爱情的代表。”

露露在一旁插话：“对了，我奶奶经常说，夏季适宜多吃“苦”，莲子微苦又略有甘甜，多吃吃还可以清心解热的呢。”

四个人喝过吃过，继续往前走。

刚进入新仓圩地界，远远地飘来一股股难闻的气味，就像浓氨水挥发出来一样的臭味。

浓氨水在农业上经稀释后可做化肥，在缺少化肥的年代，农村经常就存放有这种浓氨水以备农业生产用时之需。另外，它还常在毛纺、印染等工业用于洗涤羊毛、呢绒、坯布，溶解和调整酸碱度，并作为助染剂等。因为大姐在纺织厂工作，而且自己也经常有机会经过阿姐的工厂——比如说去黄浦江游泳的时候等原因，所以小毛多多少少对这样的气味有所体会和认识。

“要死了，真的难闻死了！”四人迅速掩鼻，“还有，上次来的时候好像还没有，那这些气味又是从哪里过来的”

露露邹邹眉头，解释说：“就是我们队里养猪场发出来的那股臭味。”

“养猪还会有这么臭？”小毛似乎游戏额不太相信，问：“露露，你肯定是养猪场的猪粪挥发出来的？”

露露连续点点头，肯定地说道：“就是养猪场发出来的啊。我天天就住在这里，哪能还不知道？”

越靠近村里，臭味越重，实在让人难受。小花都甚至有了想要呕吐的感觉，憋着气说道：“小毛古古，这气味我实在是受不了啦。”

小毛站定，看看风向，然后说道：“现在是东南风，臭味刚好从猪舍那边飘过来。那我们改变一下路径好了，不要再走这条小路了。”

因为不在风口上，从这里去外婆家的路上臭味少了很多。但是隐隐约约，还是似无若有。

四人刚走到外婆家附近，只听得一阵阵闹哄哄、吵吵闹闹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出来。

小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四眼”自然也听到了声音的异常。他一看小毛的反应这样，嘴角往上微微一笑，却暗含有一种的隐隐的兴奋。

到院子门口，只见院子里聚集有十来个老老少少的成年人围成一个圈，正在和圈内的外公他们高声嚷嚷：

“现在气温的越来越高，你们养猪场的氨气、臭气、屎尿味，这些乱七八糟的刺鼻味道又开始了。我估计不仅直接影响到了我们这些周围大队老百姓的日常生活，恐怕你们自己也是不好受的吧？”

“天气热，可是打开来窗户，经常从养猪场方向飘散过来恶臭的猪粪味，真的让我们一家人苦不堪言的。尤其是西南风的时候，气味特别地大！你们也去过我们家，我不是瞎说的，好伐？”

“曹家沟是我们水路回家的必经之路。养猪场这里老远的就能闻到臭味。每天都要闻着臭味回家，实在是罪过呀！”

“大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孩子？队里小孩上学放学回家路过这一片，经常要憋着气跑过去，就是因为闻着气味就让人呕心。”

“养殖场臭味重、环境差不说，你们卖猪时经常能听得到猪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你们说说烦人不？”

“另外一个，养猪场就建在曹家沟边上，对水源已经造成了实质上的严重污染，这些总归都是事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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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唇枪舌剑，你来我往。院子里的现场场面气氛激烈，充满了火星味，彷佛一点就着。

小毛小心地往里面靠。寻好位置站定，仔细一看，站在圈内的除开外公外婆，还有当地的生产队长李建国，农技站的老何，甚至连防疫站的马师傅竟然也在现场。

不过还好，院子里的人只是互相大声的争辩，并没有发生什么推推搡搡的动作。可能是到了最后的阶段，一看这么多小孩子一下子涌进来，院子里反驳的声音反而小了许多。

过一会儿，这些人竟然就全自动散去了。

最后走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他走过去分别和老何和马师傅、还有李队长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