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求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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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正商议间,一个驿馆伙计在门外恭敬地点头弯腰,问:“请问这里有一位叫张彤云的小姐吗?”
张彤云站起来道:“我就是!”
伙计道:“小的手里有你的一封信!”
张彤云上前接信,众人紧随其后。
张彤云看了看信封,上面写着:张彤云亲启。
张彤云问:“这封信是谁给你的?”
伙计道:“小的也不知道他是谁,他把信交给小的,交待了一句送到张小姐手上就走了,来去匆匆,容不得小的多问半句。”
王质从怀里摸出十几个铜钱交到伙计手上,问:“这个人长什么样的?”
伙计道:“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皮肤黝黑,看衣着打扮像是附近的山野村夫。”
张玄道:“如果还有信,第一时间送过来,等我们退宿的时候再行重赏!”
伙计谢过张玄后,躬身离去。
王质道:“奇了怪了!我们前脚刚住下,他们后脚就送来了信。难道我们一路上都被跟踪的吗?否则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的住处?”
唐仇道:“不像啊!我特意嘱咐他们小心留意的,我自己也处处提防,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员!”
张玄道:“那个送信的人估计就是被雇来送信的。”
银婴道:“哎呀!你们别猜来猜去了,快让彤云打开信,看看里面写的是什么吧!”
张玄道:“银婴说得有道理,彤云,快看看是谁的来信!”
王质道:“小心里面有诈,银婴戴着手套,让她来拆!”
张玄道:“确实如此,小心驶得万年船!他们在信里下了毒也未可知,彤云,把信交给银婴!”
银婴接过信,问:“彤云,我真的可以拆吗?”
张彤云笑道:“拆吧,我和梦白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银婴拆开信封,摊开信纸,众人一齐看向落款处。信后写着:顾梦白 字。
银婴惊呼道:“原来是顾梦白写的!”
张彤云道:“你念一念!”
银婴念道:“彤云:我被家人囚禁,请速来搭救!顾梦白 字。啊!顾梦白真的被抓住了!”
张彤云不加思索便道:“假的!”
银婴问:“你怎么知道是假的?”
张彤云道:“梦白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就算他被人欺负得很惨,他还是会挑我喜欢听的来说!”
银婴问:“这一次会不会是求助无门才告诉你实情,让你找人助他脱困的?”
张彤云凑上前,仔细看信,道:“信不是梦白写的!尽管写信的人在努力模仿梦白的笔迹,但我敢肯定这不是梦白的字!”
谢道韫道:“信是假的,不过信的内容却是真的!”
银婴疑惑道:“姐姐,你在说什么啊?”
谢道韫道:“就是说顾公子确实被人囚禁了,然后,有人冒用顾公子的名义给彤云写了这封信。”
张彤云听后心跳到了嗓子眼,但是她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不安,因为她不想给大家添麻烦。
银婴问:“姐姐,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啊?”
谢道韫道:“首先这封信肯定不是顾公子写的,因为如果真如他信上所说,他被人囚禁,即使他找得到人帮他传信,信也不可能被送到这里。只有一直关注我们的人才会知道我们到了这里。谁会一直关注我们?是我们一路上对抗的敌人!敌人给彤云传信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让彤云心焦,是为了让我们着急赶路,是为了让我们走山道。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不可能只是在信中说说慌,而是真实的囚禁了顾公子,抓住了我们的把柄!”
银婴道:“姐姐说得好绕啊!不过我听明白了!彤云,你不要担心,我们一定会把顾梦白救出来的!”
张彤云勉强挤出笑容道:“银婴,谢谢你!大家放心,现在每一步都关乎生死,我不会乱来的!而且,他们既然用梦白要挟我们,梦白暂时应该没有性命之虞的!”
王质夸赞道:“彤云,你真的成长了好多!”
张彤云笑道:“还得感谢你,你都不知道救我多少次了!”
谢道韫挽起张彤云的手臂,道:“彤云,就像银婴说的,我们一定会把顾公子救出来的。”
张彤云贴近谢道韫的身子,昂头微笑着嗯了一声。
张玄问:“王夫人,如今这形势,你是否有好计策?”
谢道韫道:“谈不上好计策,我主张走山道。”
众人惊愕的望向她。
张玄问:“明知道山道有埋伏还要强行走山道,这是何故啊?”
谢道韫道:“张公子,我们此行的目的自始至终都是两个:一个是寻找顾公子,目前已经有一些眉目,顾公子被囚禁了;另一个是冒险出击,引蛇出洞,让那些意图对张氏不轨的人主动跳出来,然后把他们打怕,使得他们不敢再生妄念。如今已经知道他们就在山道里等着我们,我们焉有退缩的道理?”
张玄拱手道:“王夫人胆略兼人,张玄佩服!具体怎么做,还请王夫人明示!”
谢道韫道:“他们希望我们心急如焚,仓促冒进,我们不能如他所愿。我的意思是在此休养几天,一来是等夫君身体康复,以应付后面的恶战;二来是等官道恢复畅通。”
张玄问:“官道恢复畅通对我们有什么用?”
谢道韫道:“他们似乎很擅长跟踪,能准确知道我们的位置,故布疑阵不起作用,所以官道的畅通对我们没什么用。不过,辛辛苦苦设下的陷阱徒劳无功,多少能打击到他们的士气。夫君康复以后,我想兵分两路,张公子、彤云、唐公子为一路,留在驿馆;其余人为一路,携车驾行李过山道。等收拾了敌人再回来接三位!”
张玄、张彤云和唐仇齐声断然拒绝。
张玄道:“你们为我张玄出生入死,我张玄岂可贪生怕死,作壁上观?”
张彤云道:“姐姐,我知道自己很没用,但我想和你们同生共死!”
唐仇道:“让你们揽了我的责任上阵杀敌,我自己则龟缩在后方?王夫人,这是唐仇万万做不到的!”
谢道韫问:“三位是想和我们共同进退?”
三人齐声道:“理当如此!”
谢道韫无奈地看向王质。
张玄问:“王质,你的意思如何?”
王质道:“我任何时候都是站在娘子这边的!东家和彤云没有丝毫战力,由唐仇保护起来,解了我们的后顾之忧,更有利于我们荡平前面的道路。娘子的计策思虑周全,是最稳妥的办法。你们可以否认吗?”
张玄、张彤云和唐仇七嘴八舌地各自申述自己的理由。
王质打断道:“各位莫急!娘子的计策只是一个初步方案,后面还要视情况而定!”
张玄问:“什么意思?”
王质道:“娘子刚才说在此休养几天,其实还有一个目的。着急赶路的人不止我们,官道被切断,打算从山道绕过鸭嘴岭的人应该不少,毕竟只有十几里,半天的路程,总比困在此处强。所以我们等候几天,多多少少能知道前面山道究竟有什么在等着我们。”
银婴道:“听起来好像很残忍啊!”
谢道韫道:“银婴,我们没有办法提醒别人的,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出手。”
王质道:“娘子说的是,或许我们什么都等不到。”
谢道韫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夫君的身体早点康复,其他的可以留待以后再说。”
张玄道:“那就以后再说吧!”
银婴大声道:“今晚我不吃补血大餐了,太燥热了,我昨晚一直在做梦!”
众人纷纷道:“我也是!”
谢道韫笑道:“既然这样,夫君就单独开小灶吧!”
连续吃补血的食材,王质也是燥热难当,好在有谢道韫帮他降火便是了。
第二天,唐仇单骑到前方查看官道的封堵情况,直至中午才回来。众人上前询问结果。
唐仇摇头道:“那巨石比我想象中大得多,把山谷封得死死的,几乎没有留下缝隙。附近县城的官府派工匠到现场察看了,我上前攀问得知,石头太大了,没有办法搬运,唯有一点点凿开,至少需要半个月才能打通官道。”
谢道韫道:“我们等不了那么久的,夫君身体血气恢复就走。”
唐仇道:“诡异的是,官府的工匠勘察巨石发现这块大岩石的质地与附近的地质地貌不吻合,认为巨石不属于这里。工匠诧异巨石是如何从其他地方运来的。”
张玄慨叹道:“我们的对手真是神通广大啊!”
王质道:“起码让我们知道了对方的秘术是可以搬运巨石的。”
能做的事就这么多了,余下的只能等。众人该吃吃,该睡睡,各自消磨时光。
午后开始,入住驿馆的人不断增多,因为巨石封路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
下午时分,早上着急赶路决计走山道的人马跑回一人。此人神色惊惧,头被打破,满身是血。驿馆主事、伙计连忙将他扶入内里,照料他坐下,献上浓茶,助他稳定情绪。
驿馆里闲着无事的住客,听闻此事,急急赶来探询,王质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