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智破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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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惔问:“你今天卖出了多少串冰糖葫芦?”
郝大富道:“大人,小人今天只卖出五串冰糖葫芦。”
刘惔问:“一个时辰只卖出五串?”
郝大富道:“小人脸皮薄,没有吆喝,因而卖得少。”
刘惔问:“剩余的冰糖葫芦如今在哪里?”
郝大富道:“留在小人家中。”
刘惔转向郭北,问:“郭北,你昨日把一百两交给你女儿时,可有第三人在场?”
郭北道:“我是在房中把一百两交给女儿的,当时房中只有我们二人。不过房门是虚掩着的并未关上,郝大富当时就在隔壁屋。他肯定是偷听到我给了女儿一百两,但他不知道我女儿把钱藏在哪里。于是,他在杀了我女儿之后,把房间翻了个遍。”
刘惔看看王质,示意他还有什么要问的。
王质问郭北:“老人家,你说你家境殷实,为什么不把瘫痪的女儿接回家中照料呢?”
郭北痛心地说:“大人,小女对这个畜牲一片痴心,这个畜牲不肯到我家住,小女执意要留在他家。”
王质问:“你经常到你女儿家,可有注意到,隔壁的林翠有在家门口洗衣服的习惯吗?”
郭北道:“林翠最近一段时间都是在家门口洗衣服的。”
王质又问:“郝大富,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卖冰糖葫芦的?”
郝大富道:“大人,小人是在一个月前开始卖的。”
王质离座在刘惔耳边说了几句话。
刘惔道:“郝大富,你作为本案嫌疑人,暂时将你收监,你有没有怨言?”
郝大富道:“小人没有怨言。”
刘惔道:“好!待传过证人林翠,证明你确实无辜后,本府定会还你清白!”
郝大富磕头道:“多谢大人!”
刘惔命人将郝大富收监后,对郭北说:“郭北,此案一时难以侦破,你先回去好生料理女儿的后事,本府一定会还你女儿公道的!”
郭北走后,刘惔问当值衙差:“证人林翠是否带到衙门了?”
衙差禀告:“大人,林翠人已在休息室。”
刘惔命传证人林翠,林翠被衙差带到公堂。
堂下林翠年约三十,长得颇有姿色,林翠跪拜道:“民女林翠拜见大人!”
刘惔道:“林翠,今日传你过来是为了一桩杀人命案,你必须如实禀报。不然,少不了皮肉之苦。你听清楚了吗?”
林翠道:“民女听清楚了。”
刘惔道:“林翠,本府问你,你家中还有什么人?”
林翠道:“民女丈夫常年征战在外,家中无人。”
刘惔问:“你今天早上有没有看见过郝大富?”
林翠道:“有!民女今早洗衣服的时候见过他,我们还聊了两句。”
刘惔问:“当时是什么时辰?”
林翠道:“刚好是辰时,郭老先生前脚刚走,郝大富后脚就到南市卖冰糖葫芦了。”
刘惔看看王质,王质问:“林翠,你还没有吃午饭吧?”
林翠愕然,道:“回大人,两位官差早早把民女带来衙门,民女还没顾得上吃呢!”
王质道:“你的证词已经被记录了,你先回去吃饭吧!如果案子有什么新进展再传唤你过来。”
林翠欢天喜地地说:“有需要民女的地方,大人尽管吩咐,民女随传随到。”
中午,刘惔和王质一起吃午饭。
刘惔道:“这个案子我打算交给你来处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王质惊讶地问:“我才第二次办案,大人就放心让我来主导案子了?”
刘惔道:“这个案子要侦破不容易,还得借助你的小聪明。”
王质笑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大人要把建威府内衙里最年轻漂亮的丫鬟借给我一用了!”
于是,内衙主事奉命找来了一个清纯可爱、年轻貌美的丫鬟。
王质问:“姑娘叫什么名字?”
丫鬟道:“回大人,奴婢姓招名娣。”
王质问:“招娣,你会不会演戏?”
招娣笑道:“大人,奴婢最会演戏了!”
王质道:“那就好!接下来,我们来演一场戏。招娣,如果你演好了,我有赏!”
招娣笑道:“奴婢什么戏都会演!”
王质叫内衙主事找人给招娣化上最好看的妆,换上最漂亮的衣服。刘惔对此有些莫名其妙。
这时候,秦班头带着仵作的验尸报告进来,报告显示死者的死亡时间是辰时整点至辰时二刻。
秦班头道:“死者所在的房屋大门锁头被砸坏,屋内大小房间都有被翻过的痕迹。指纹和脚印已经比对过,屋内没有找到其他人的指纹和脚印。仵作说凶手砸碎了死者的脑袋,血液爆发性喷发,凶手衣服上肯定溅有血迹。”
刘惔问:“有没有可能是小偷翻箱倒柜不小心吵醒了死者,将之灭口?”
王质道:“哪有小偷带把铁锤去偷东西!而且小偷
也不至于这般凶残。”
刘惔想了想觉得也对,遂问:“秦班头,凶器找到了吗?”
秦班头道:“现场和附近能藏凶器的地方我都已经叫人找过了,凶器现在还没有被找到。另外,我派人到监狱检查了郝大富的身体和衣服,并没有发现血迹。”
王质笑道:“秦班头,派人去把林翠叫回公堂吧!”
秦班头看看刘惔,刘惔道:“去吧!这个案子由王质主导,一切听他的!”
林翠再次被传唤到公堂跪着。
王质道:“林翠,我们找到了一位年轻女子可以证明郝大富辰时在南市,再加上你的证词,我们相信郝大富是无辜的。等那女子到了录好证词,你们各自在证词上签字画押之后,我们就可以释放郝大富。”
林翠心中诧异,在公堂之上又不敢多问,心想:“还有一个年轻女子可以证明郝大富无辜?”
刘惔和王质各自办公,不再理会林翠。林翠想着心事,一个人在公堂跪了足足一刻钟,公堂之外才走进来一个衣服华美、面容姣好、全身散发着青春气息的漂亮女子。
女子跪在林翠旁边,两者相比较,林翠那几分姿色就相形见绌了。公堂上所有男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年轻女子身上。
女子跪拜道:“小女子招娣拜见两位大人。”
王质问:“招娣,听闻你能证明郝大富辰时在南市?你可想好了,公堂之上不得有半句虚言。否则,即便你是年轻漂亮的女子,也同样少不了受皮肉之苦。”
招娣笑道:“大人,我可以保证,我说的句句是实话。辰时一刻,我在南市入口的日冕前见到郝大富,他请我吃冰糖葫芦,我们在一起聊了两刻钟的天,我是辰时三刻离开郝大富的。”
林翠突然大声道:“她撒谎!”
招娣转过头看着旁边的林翠,一脸无辜地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辰时一刻在南市碰到郝大富,我们聊了两刻钟的天,临走前,他还亲了我一下!”
林翠霎时间像发了疯似的扑向招娣,幸好被衙差及时拉住。
林翠张牙舞爪,双脚乱蹬,大声怒骂:“你说谎!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臭女人!你们别想着把我甩掉,自己风流快活!我告诉你!辰时一刻,郝大富还在家里用铁锤敲烂他老婆的脑袋!那把带血的铁锤和一百两银子就藏在我家里!”
林翠在供词上签字画押后,被带下去收监。
刘惔问:“王质,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有一腿的?”
王质道:“郝大富二十来岁,正是血气方刚的
时候,老婆却瘫痪了;林翠虎狼之年,又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老公却长年在外。他们都是耐不住寂寞的人,搞在一起并不稀奇。有两个细节可以看出他们有奸情:一个是郝大富不愿意搬到衣食无忧的老丈人家中住;另一个是郝大富卖冰糖葫芦和林翠在家门口洗衣服,时间上的巧合。其实,他们早在一个多月前就计划好杀死郝大富的老婆。他们一个卖冰糖葫芦,一个在家门口洗衣服,就是为了给对方提供不在场证明。因此,郝大富最近对老婆态度好转,并唆使老婆向老丈人要钱。”
刘惔又问:“你怎么知道,招娣能让林翠供出实情?”
王质道:“其实我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只是,如果任由他们结为同盟,互相为对方作证、共同进退的话,我们根本定不了他们的罪。只有分化他们,让林翠感受到足够大的威胁和背叛,才能彻底摧毁她对郝大富的信任,进而做出背叛郝大富的行为。林翠虽有几分姿色,但已年过三十,青春逝去了一大半;而招娣年轻貌美,正值韶华。招娣美貌对林翠的冲击以及郝大富背叛对林翠的打击,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刘惔笑道:“实在精彩!我不得不佩服。”
招娣笑道:“大人,我演得怎么样?”
王质笑道:“表情到位,毫不做作。满分!赏银一两!还有这衣服穿在你身上太好看了,就别脱下来了,回头叫内衙主事找我要钱!”
刘惔道:“这我可不同意,向美女献殷勤怎么能少了我!建威府由我说了算,招娣,这身衣服送你了。”
招娣笑道:“两位大人真会开玩笑,不过我爱听!衣服我就谢过了。”
招娣欢天喜地跑出堂外,差点与拿着案宗进公堂的周逸轩撞个满怀。周逸轩看到盛装打扮的招娣魂都丢了,呆立在原地。
招娣退后一步,害羞的向周逸轩欠身施礼后,从周逸轩身边小跑开,周逸轩不由自主地扭头看着招娣离去的背影。刘惔和王质在堂上看到,都暗自发笑。
刘惔逗刚刚回过神走进公堂的周逸轩,问:“衙丞为何如此失礼?”
周逸轩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低头行礼道:“大人,下官实在惭愧!”
王质笑道:“逸轩兄,招娣是不是很漂亮?”
周逸轩道:“王兄,还请莫要取笑在下。”
刘惔道:“衙丞,这话就不对了!我就觉得招娣很漂亮!”
周逸轩是一个一本正经的人,听到刘惔和王质轮流开自己的玩笑,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王质故意道:“好啦!不开逸轩兄玩
笑了。逸轩兄出身名门,自然看不上招娣这种人。”
周逸轩立马义形于色地说:“不!王兄请不要误会!我周逸轩绝不是那样的人!只是……”
刘惔道:“好了,不聊这些。衙丞,你是否有案宗让我看?”
周逸轩马上递上手里的案宗,道:“是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