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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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年前，赵焱所化身的独孤求败，破碎虚空后的那一天深夜。
北极之地的万年寒冰之下，盘膝坐着一道身影。
这道身影白衣如仙，长发未曾有雕琢，平躺在其身后，落于股上。
她每个半个时辰呼吸吐纳一次, 似是进入了龟息状态。
其气质钟灵毓秀，眉心一点朱砂，令其整个人为之升华，似是一尊随时都会破空离开的仙子。
其身周寒雾奔腾，一浪浪冲刷其身。
寒冷刺骨的冰冷似乎对她没有任何侵蚀，反倒是将其冰肌玉骨冲刷的越来越透明。
就连她肌肤下的血管，都好似泛起道道紫色丝线，缠绕在她整个身躯之上。
一道黑影，在万里高空之中飞行，其面容俊朗卓绝，遗世而独立的风姿，绝对能令万千少女为之着迷。
他眉心同样点着一枚朱砂，红瘆瘆的光芒，在明亮的月光照耀下，显得格外的妖异。
他面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和煦如风，温暖人心。
似是聚人性之光辉于一身，集天下毓秀于一体。
他陡然消失在高空，再一次出现之时，确实在龟息女子身前。
女子的眉宇间依稀能见到些许男子的轮廓，两人正是王语嫣和徐子陵。
自林灵素被道佛魔围剿，王语嫣就陷入了道佛魔三派的无限制追杀之中。
在段誉其中一个人格的暗地里护持之下，她最终逃到了北极之地，却也因伤重陷入了龟息状态之中。
徐子陵静静的站在那，似是在等待着王语嫣的清醒。
龟息之法，每隔一个月圆之夜，就会自主醒来一次。
这种功法本就是徐子陵所创, 其对功法的了解，比起眼前的孙女还要多得多。
当然，他凭借的并不是这功法，才找到的王语嫣。
或许说，王语嫣出生开始，就从未逃离过他的掌控。
“老祖宗”
王语嫣睁开双眸，就见到面前满脸慈祥之色的年轻人，心头剧震，面上却依旧平静。
“他真正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王语嫣双颊上趟过两道泪痕，语气中却依旧淡然的道，“又如何呢？”
“你甘心吗？”
“老祖宗，您骗得了他，却骗不了我。您从来都不是舍身为天下之人，孙女虽不知您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但依然猜测得到师傅也是你计划中的一环。”
“您既忌惮他，又想要掌控他，可最终又因为他不讲道理的崛起, 选择送他一程。”
“如此他真的走了，你才出现在达摩洞外, 是因为镇压你的那股力量，暂时放开了禁锢吧！”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禁锢你的人，跟师傅也有某种关系。而这，正是您在师傅弱小之时，不敢亲自下场的原因所在！”
徐子陵静静的听着王语嫣的话语，唇角挂着赞赏的笑容，“你很不错，不愧是我最看好的后代！选择吧！”
王语嫣轻笑一声，摇头道，“老祖宗，做人难道不好吗？就一定要为了得到力量，得到这个世界，选择与魔共舞？”
徐子陵摇头叹息，“这就是你的选择？”
“是！”王语嫣丝毫未曾犹豫，很干脆的回道。
肉身是人是妖，她并不在乎。
她在乎的只是那道时而温润、时而霸道、时而潇洒不羁的人而已！
徐子陵很清楚面前之人对赵焱的感情，也不意外她的选择。
“交出来吧！”
王语嫣眉头一挑，嘲讽的笑道，“您此来为的就是他留下的功法？可惜他从来都未曾传授给我！我也修习不了他的功法！”
徐子陵眉心的朱砂痣越发明亮，将他们身周的几十米空间照耀的红灿灿的，诡异与阴森充斥着整片空间。
王语嫣心中警惕，却丝毫未曾动弹。
两者实力差距甚大，她就算想躲也躲不开，想逃也逃不掉。
“那可由不得你！”
一声凄厉的狂吼声，从朱砂痣中传来，王语嫣眉心一阵剧痛，好似有莫名之物，即将要从她的眉心中破穴而出。
王语嫣捂着脑袋弓着身，以强韧的意志力坚持抵抗着来自脑海深处的那股剧痛。
她感觉到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从她脑袋之中生长出来，那种滋味比削骨割肉更加令人难以忍受，就连灵魂好似都要被这股剧痛给撕裂了一般。
最终她依旧没忍住，抱着脑袋在冰冷的地面上不断打起滚来。
凄厉的惨叫在空间之中不断回荡，一道道抓痕在坚冰之上不断涌现。
徐子陵笑容依旧，似是对即将来到人世的那物抱以偌大的期待。
“徐子陵，你想死吗？”
突然，一道比万年寒冰还刺骨的淡然之音自莫名之处涌现，徐子陵面上的笑容顿时为之一僵，不可置信的抬头望向虚空深处。
一道血色漩涡顺时针旋转的不断涨大，一柄普普通通的利剑从其内射出，一剑往王语嫣头顶劈去。
徐子陵想要阻拦，却不想利剑从他掌间穿过，依旧精准的披在了站起身的王语嫣头顶正中心。
“咔嚓，咔嚓……”
长剑划过王语嫣身躯，插在了王语嫣身前。
王语嫣身躯上不断出现碎裂般的痕迹，如同被摔碎又拼接在一起的瓷娃娃。
长剑之中泛起无尽紫气，冲进王语嫣的身躯之中，不断修补这王语嫣的娇躯。
紫气似是带着无尽的生命能量，刹那间王语嫣就恢复了过来。
徐子陵伸出手抓向紫气，其眸中满布贪婪，似是对紫气有着天然的占有欲。
“滚！”
长剑横扫，徐子陵双臂往身前一挡，手臂上两道深深的血痕刻骨铭心。
徐子陵面上剧变，惊呼道，“怎么可能？”
同样是破虚境，赵焱却能在不显真身的情况下，凭借一把普通利剑斩开他的护体罡罩，真正的伤害到他。
这绝地超出了他的人知！
哪怕是那道曾经气吞山河，令天下都为之色变的身影，也绝对做不到赵焱此时的程度。
“井底之蛙！你以为融合小半具蛇藤族的妖躯，就能在此世界称王称霸，搅风搅雨？”
“你们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徐子陵并未否认融合了妖躯，眉宇间满是凝重的喝问道。
“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