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之事 因果之人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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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之后,叶白柳趁着挥刀带起来的肩颈再顺势一顶,将那人给顶飞了出去。
叶白柳收身将手中的长刀左右挥舞两下,风似乎都被撕裂了,一片嗡嗡的呼声,还带起了一片的热风。
不过几个呼吸,他手中的长灵刀就成了一色的火红,似乎是才从大火的炉子里取出来的铁坯一样,然而此刻的长灵刀刀身笔直,刃只有两个指甲的宽薄,尽管几次用力的劈斩与直刺,它的刃口还是如发硎的瞬间。
叶白柳瞥眼看了看手中的长灵刀,赞叹着这真不愧是一把拥有灵性的宝刀,即便是他那样大力的劈斩,桂月那样用力的直刺,长刀依旧还是韧劲十足。只是......他隐隐的有种感觉,长灵刀此刻这刀身上鲜艳的火红,可能也是它的极限了,有种外强内弱的感觉,外表虽然是灼热发怒到了极点的危险,可是在里面,却似乎已经开始在崩坏了。
不远的地方,被叶白柳一肩顶飞的那人却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左右用力地歪着脖子,面目狰狞。它似乎也发怒了,它尖叫咆哮的时候,有黑雾从它的嘴里被喷了出来,空洞的脑袋上也是黑气喷涌,就像是火那样的涌着。
叶白柳这一刀虽然得手,可是似乎没有太大的用处,对于那个怪物一般的人来说就像是掉了一根头发一样无所谓。
叶白柳听着那尖叫似乎痛苦的声音。不过......看上去似乎也不是没有一点的用处,至少它知晓了何为痛苦,何为疼痛。
两人之间的激斗再一次爆发了起来,那人在咆哮声中再次扑了过来,似乎它真的愤怒了,以至于它此时的动作在叶白柳的眼中全然都是破绽。
叶白柳双手持刀,赤金的眼瞳中那人的动作似乎慢了很多,他完全有充足的时间来找到各种应对之法。
他避着那人的势头脚下撤步,找着最合适的机会将手长的长灵刀递出,灼红的长刀超乎人想象的锋利,叶白柳每一次出刀,总能在那人的身上留下道道痕迹。有时是胸口上,有时是手臂上,有时又是它的后背上。
到最后一次机会他发力一刀挥下,斩断了男人的手臂,这是让那人最后吃痛的一刀,一刀之后,那人的脚步踉跄,用着剩余的右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左臂。
然而他的左臂虽断,却没有血滴落下来,甚至连一丝血肉被灼焦的焦臭味都没有。叶白柳此一鼻子都是自己身上的衣服被高温烫出的臭味,身体里的衣服此时极为的不合身,很是紧促,和他在雪山上第一次的感受一样。
而那人,在他的断臂处,只有更多的黑雾冒了出来,蔓延纠结成形,宛若一只新的手臂。
它再一次的扑近,黑雾自它身体上的缺口处泄出,又在它的身边汇聚,黑雾中的私语哀哭声有如鬼语。
叶白柳一步一步逼近,身上的痛苦似乎让他极为害怕,以至于它此时似乎有些不敢再直面叶白柳的逼近。
它咆哮一声,黑色的雾气从它的全身一下子涌了出来,朝着叶白柳而来,蔓延而翻卷,似乎是要围住他一般,就像围住之前的那名司武一样。
叶白柳左右去看,在他的眼睛里此时四周都是一片黑中带着红的暗红色光点,他知道那应该是飘散在天地中的灵气,但他几次动用双眼之中的刀神奇,却都没有见过这样的灵气。这灵气只能看却无法触碰,明明是无味的,却让人觉得厌恶至极,似乎散发着恶臭一般。当然也有可能是叶白柳身上丝织衣物的卷曲的臭味。
黑色的雾气彻底的围住了他,叶白柳注意到这些黑气每靠近他一次,就似乎吃痛的退散一次,似乎是小心翼翼地试探,但最后,它.......或者说它们还是没有按捺住自己的贪心,像是饥饿的蛇一样扑向了他这个猎物。
但是黑气甫一靠近,就尖叫着远离他,似乎是被他身体上的灼热所驱赶。
叶白柳朝着身前挥刀,以赤红的长灵刀驱赶了面前的黑雾。
眼前开阔,他就注意到了那人身体上的裂痕,就似乎石头皲裂那般,可怕的裂痕让它那张本来就不完整的脸显得有如蜘蛛所结成的网。
更多的雾气从它的身体里涌出来,逼近他,而在他的周围,黑色的雾气再一次卷向了他。
这一次它们忍受了叶白柳身体上的灼热,像是粘稠的糊一样,彻底的黏在了他身上。
身体上传来微微的刺痛,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用着极其细小的牙齿在撕咬他身体血肉一样。此时他好像明白了之前那个司武经历过了什么,以至于后来连刀都不能拿起了。
这些东西似乎要钻进他的身体里面去。
叶白柳吐出一口气,趁着换气的时候闭上眼睛,想象着更为巨大的力量在他的身体里新生出来。
再一睁眼,灼浪滚滚,这些东西被他身上散出去的热都给吹开了。
也是在这同一时候,叶白柳听见了有人抽刀的声音。
铁器摩擦着皮质的刀鞘而出,这简直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以及那敲击刀身的锵鸣。
他睁开眼,一刀劈开眼前的暗浊,看见了一个男人在那人的背后斜着高举起了刀,而后一刀破空地斩下。
那不是一把普通的刀,男人举起它的时候,叶白柳清楚地看见刀身上仿佛蛛网一样的蓝色光路。
那刀斩过那人的时候,出乎叶白柳意料之外的容易,砍在那如石头一般坚硬的身体上,却和砍在一块水磨豆腐上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一刀,那人的胸膛就被斜向下而断开,缓缓地落下,只是还没有落地的时候,又成碎石那样的碎了满地,甫一落地,黑色的雾气就从那些碎块上溢散了出来。
而后那个男人一丢手中的长刀,又从腰后的小囊袋子里掏出了什么东西出来,麻利的带在自己手上,用力张开,伸直了手。
“昨日之因,”叶白柳听见男人低低地说,“便是今日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