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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飘零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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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不知来处的微风。

武士凝视着桂月手中的那一线剑锋,只觉的不安。

那剑锋说不上耀眼也说不上逼人,却是绝对的锋利,不知来处的风吹过他一身皮布料子的武衣,却仿若刀割,令他身体上的每一道伤疤都隐隐发痛。

这隐隐的痛楚,就像是又有一道刀剑要劈开他的血肉一样。

武士定了定神,更加握紧了手中的锤。这风......似乎就是从那一线的剑锋上溢散出来的。

难道!会是那种剑式么?

但是......这可能吗?说到底这还只是个纳灵不足二十年的孩子。

‘也许......’武士抬眼,下定了主意,‘是那柄剑。’

被人称为锤牛的武士再一次在吼声中发力。他的双手从锤柄上松开,转而在一次甩动中放开了缠在锤柄上的皮绳,混着火麻编织出来的皮绳被甩到了最后一圈,才被武士一把握住。

这个时候他已经逼近到了桂月身前,皮绳被他这么一放,两柄短锤忽地就成了两件长手兵器,人还未到桂月三步的距离,一双短锤就已经要砸到了桂月的脸上。

而且不止变成了长兵那么简单,武士抡动起一双短锤旋转的时候,随着腰劲,短锤上的力量同时也是成倍地增长。在这样的力量面前,不说一柄铁剑,就是隔着一副马上的重甲,也能把一个人的骨头给砸的稀碎。

蛮横凶狠的势头扑面而来,桂月并不显得慌张,他双手持剑,呼吸平稳到了极致,保持着绝对的安静。在这份安静中,一股无形的势在桂月抬眼的时候被放大到了极致。

没有人敢去接这样被抡砸下来的一双铁锤,桂月也不列外,当那双铁锤带起的风刚刚触碰到他的鼻尖的时候,他后退着躲了出去。

只是那份劲风还是紧逼着,死死地咬住了他。直到武士的腰力用尽,一双短锤“咚”地砸在白石的地上。

转身,前扑,翻滚,还是同样的选择,桂月趁着这个武士换力的空隙间出剑,长剑清鸣着被拉出一条的银线。还是武士的腿,另一边的裤腿再一次被一剑割开了。

长剑来的快,也来的险,武士大惊中也跳着前扑翻滚出去,还算及时。

武士咧了咧嘴,眼角挤出一丝的惊悸,他回眼瞥了桂月一眼,那一点的惊悸转而变为了怒火,眉眼沉重。

真是讨厌的打法,他最烦的果然是这些只知道制敌击巧的剑客。他这一双短锤本来无往不利,可是挥舞起来,却像是在唱戏,如一个戏典的武生那样在那里卖弄着滑稽的把式。

反观那个与他对手的小武士,虽然一直都在避开他的攻势,直到现在也不过才出了两剑,却都极为危险,那剑锋再进一分,割开的就不再是布料的裤腿而已了。

武士捡起双锤站了起来,与着再次站起来的桂月对视。

除了额头上的汗珠,桂月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长剑在他的手里翻转,剑上的光还是一如既往的锋利。

武士忽地愣了一下,他低低眼,去看自己两边的裤腿,一丝后怕跳在了他的心头上。

也许......是自己这两条腿,本来该是废了!

不过多想无益,那孩子,接不住自己的锤子。

他清楚地知道桂月不敢以剑来试他锤力的原因,也知道自己在这一场对决中是有怎样的优势。只需要一锤,他自信能崩碎那把柄长剑,即便是一柄灵剑,至少也能够打断那些灵纹。

想着武士就提起了短锤,再一次的以皮绳挥舞了起来。

桂月还是一退再退,不以剑锋去挡铁锤的势头,只是趁着武士换气的时机才试着递出一剑,击打武士的手腕或是一剑去取武士的腿脚。

很快就走过了数十招,两人的体力都有很大的损耗,这期间武士还是没有一锤落在了剑上或是桂月的身上,倒是桂月,偶尔会有一剑落在武士的身上,只是除了武士的上下衣有了豁口外,并没有一丝的血色。

“完蛋了,完蛋了,这头锤子牛又要输了。”还是梅三安一旁的看台上有人说。

梅三安不得不转过头去。起先他也有些被那被称为锤牛武士的声势所吃惊,可是看着桂月闲庭信步,直到现在都没有什么损伤,于是那些吃惊也就淡了。可还是担心,如今有人这么说,让他不免有些期待和欣喜起来。

“是了,这么多招,废了这么多的力气,还是没能定出一个胜负,就算是头牛也该撑不住了。”

“而且我听说这个小武士,是剑门的弟子。”有年长的人点点头,淡淡地说。

“剑门!”周围的人都诧异的转头。

“剑门的人可是有很多年不曾参与武选了,看来今年,是有把握奔着夺魁来的了。”

“可是夺魁也不容易啊,这一次的武选上,铁贯之手还在啊,拳宗,已经夺魁三年了。”有人叹息道。

梅三安听着本来心下的喜色愈来愈浓,听到这里,又是一沉。

铁贯之手这个名字,他实在是不陌生,连续三年的武选都胜到了最后,明明是一双血肉的拳头,却不知道断碎了多少的铁兵。梅三安记得他差两年前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号的时候,憧憬又好奇的追问,才知道那是那人第一次出现在武选的武台上时,一拳贯穿了一面兽面的铁盾,看台上的人们无不是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

于是,铁贯之手这个名号便传开了。

如果桂月胜了这场,那后面......

忽的一声声低低的惊呼打断了梅三安的神思,他连忙转回头来。也许以后桂月会和那位铁贯之手遇上,却不是现在。

石台上的形势突变,桂月与持锤武士又一次错身中,终于是见了血色。

一柄铁锤“当当当”地吊在地上,武士的虎口后的手背上有了一条浅浅的血线,桂月一剑划断那锤上的皮绳时,也划开了武士的绑手,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了这么一道浅浅的伤口。最开始看台上的人们只见一剑划过,然后就是铁锤落地,以为是桂月一剑斩下了持锤武士的手,所以才会有那么一声声低低的惊呼。

桂月在武士的身后站定,举起剑凝视着仍旧银亮的剑锋,才长吐一口气起地说,“认输吧,你没剩多少力气了,这两柄铁锤子,你还能举起几次?”

武士大口的喘息着,大汗淋漓,他低头去看手上那道浅浅的伤口,又去看了看自己一身被割的破碎的衣物。他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垂下了头。

虽然早猜到这可能是桂月手下留情的结果,可是他就是不信,有人能在这样的地方还能这样的气定神闲,猜着也许是桂月手上的剑力不够,直到手上这一道浅浅的伤口......他才确定不是这样。

可是......要认输么?他可是从来没有在这个石台上面认输过的。

可是说要胜?能胜么?自己已经不剩下多少的体力了,那个小武士呢?他还剩多少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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