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武库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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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旗楼上掌旗的武士一声大喝,手中高举着的箭旗猛地压了下去。
发箭的旗令已出,那些在强弓上绷了很久的箭矢终于没有了束缚,呼啸中齐齐地冲向了天空,一道道肃杀而又令人生寒的弧线过后,距离箭阵两百步左右的扎草阵便天降了一场锋利的雨。
强弓赋予箭矢的力量极大,再叫上箭簇的锋利,那些草扎的假人便不可抗拒地被洞穿了,其中有的还被密集的箭雨击断了用作支撑的独脚,被箭矢上所带着的力量击倒在了地上。
“风,风,风。”
箭雨中的,场边围着的甲士们便以出鞘的长刀一下下有序地敲击手中的圆盾,呼和着喝彩起来。
“这是演练时用来展示的箭阵,每有新的一批箭镞批发下来,都会这样加上适合的箭杆来试射。”箭场一旁的兵道上,夏扶荧一挑头指着前面的箭阵给一旁的叶白柳细说。
“这样的阵势,只是用来演练的?”叶白柳不解地问。
“怎么说呢......兵家讲究的是疾如风,徐如林,避锐击惰,”夏扶荧点点头,淡淡地说,“像这种前三排后三排的箭阵,在战场上不会有太大的用处。除非是在一场极为重要的攻守战中,否则这样的箭阵就是给敌人用来作奇袭目标的,特别是在我们这里,说用箭,轻骑游击骑射才是最上乘的选择。”
“走吧,等会还是这样用这样的试射挑选箭头,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了。”夏扶荧并肩和叶白柳看了一会,接着说。
叶白柳点点头,只是恋恋地多看了几眼后,便跟着夏扶荧一起转身在满是茵草的兵道上接着往下走去,一边走一边左右地扭头观看着王榆营的布置。
来的路上听夏扶荧说过,王榆营在五年前还是一个名为榆王营的废弃营地,除了一些用石头摆放出来的布置外,这里只看得见绿草如茵,是在特定时候用来牧马的草场。也就是五年前,听说是王上亲自签写的屯兵练兵令,于是这块废弃的营地又被启用了,这里也就渐渐地人多了起来,只是偶尔用来牧马的草场也被军部圈用来供军士驻扎操练。
“夏衣......不,夏扶荧,夏扶荧,”叶白柳和夏扶荧一起路过军士们练武莲刀的场地的时候,扭头有些忍不住地问了起来,“你不是说是将军要见我吗?可这都快中午了,我们除了一直在这里打转,根本连将军的尾巴都没有见到啊?”
“我也不知道,”夏扶荧没有纠结叶白柳的口误,也是满脸疑惑地说,“你也看见了,我们刚来的时候,的确是将军的亲卫来迎接我们的,说是将军有重要的事忙着,让我先领着你四处看一看。”
叶白柳沉默了一会,接着问,“那么......我们还要等将军吗?”
从叶白柳的话中不难听出他有腻味这里的感觉,夏扶荧听得出来,可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叶白柳后,短暂地沉默了下来。
夏扶荧笑了一下,“不知道别人听了你这话会是怎么的表情,将军是什么人?你知道有多少渴望功名的人时时刻刻翘首以盼地想要和将军见一面么?哪怕是远远地能被将军看上一眼。你倒好,将军指名的要见你,你却等得不耐烦?”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叶白柳愣了一下,“我是说,将军他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抽不开身,将军这样的人物,能让他觉得重要的事一定会很棘手的吧?我们就不能自己去找一找将军?”
夏扶荧摇了摇头,“如果真想你说的,是有很棘手的事情困扰了将军,那我们去了也更见不到将军了。而且......”
“什么而且?”
“而且......”夏扶荧顿了一下,“我猜估计不是将军真的是被什么棘手的事情困扰了,他可能只是并不想亲自见你。”
“嗯......?”叶白柳皱着眉的思索了一会,“什,什么意思?”
“意思是,将军他可能已经在看着你了,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夏扶荧说。
看来果然是想多了,只是但凭着自己的推荐就能亲自见到将军,不得不说是一种太过于幻想的奢望。寂寂无名的小卒,天下闻名已久的大将军,短时间这两者根本不可能会有太过于直接的接触。夏扶荧的心里忽地有些低落了下去。
“走吧,我带你再去马场看看。”在叶白柳还没有完全明白夏扶荧话里的意思的时候,他又说了起来,“听说这里有一批新的马种,身瘦腿长,跑起来急若流星,能日行千里。”
“日行千里?那不是比你借给我的那匹战马还要宝贵的多?”叶白柳有些诧异。
夏扶荧点点头,“据说是从太仆寺里配出来的马种,也不知道那群疯子又搞出来了什么新花样。”
“太仆寺......”叶白柳喃喃地自言自语。
这是个他在山雪营的时候就听说过的地方,每当百夫长蔡头儿有空与他们兄弟闲聊的时候,总是回说一些他以前在军营里听到过的稀罕事。在蔡头儿的讲述中,所谓太仆寺在很久以前原本只是负责皇帝舆马的地方,后来在混乱的年代里一跃有了更大的权限,负责天下的马政。历代的皇帝又上心马政,网罗人才,于是现在的太仆寺中便有不少的能人异士,据说已经是个不能以常理来揣度的地方了。
“走吧,去看看。”夏扶荧扭头对着叶白柳说。
叶白柳点点头,并不觉得怎么有趣但也没有拒绝,“好。”
沿着兵道走了两步,两人忽地停了下来,他们看见了迎面远远走来的几位黑衣军士。
“殿下。”走在最前面的黑衣军士来到他们的面前,对着夏扶荧一礼。
夏扶荧点头回应。
“将军他今天有事抽不开身,特意吩咐我来替将军为殿下赔罪。”黑衣军士说。
“既然将军有事,那我们......”夏扶荧扭头看了一眼叶白柳后,接着说,“就不便打扰了。”
“殿下恕罪。”黑衣军士又是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