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十九号教育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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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莫·斐尼甘在魔药课上那场惨烈的爆炸事故很快就传遍了学校。
这个故事传着传着演变出很多版本。
一开始是“斐尼甘把坩埚炸了，还伤到了斯内普，格兰芬多被扣了100分。”
传到周二那天临近晚饭的时候，这个故事已经变成“斐尼甘把地下教室炸漏了，顺便炸死了斯内普，格兰芬多被扣了300分。”
彼得对这件事并不上心，他花了一整天时间精心准备自己的黑魔法防御课。
他是一个严谨认真的人，任何事情他都必须做足准备，这是他在朝不保夕的卧底生涯中总结出的信条。
正因如此，他要把成百上千种物品和生物提前刻印在自己脑海里，封装起来，以便随时应付战斗。
他的魔杖也不像其他巫师一样随意放在衣袋里，而是插在腰带上一个专门放魔杖的细长小袋中。
就像古代骑士腰间的佩剑，随时准备出鞘。
英国魔法界已经和平了十余年，彼得在战争中养成的习惯依然没有丝毫改变。
晚饭时他的准备工作终于完成了。
他轻松地来到礼堂吃饭，坐在自己平常那个紧靠着邓布利多的位子上。
不过自开学典礼之后，邓布利多就没有出现过，高高的校长宝座一直空空如也。
彼得在教师席上不可避免地遇到了脸色阴沉的斯内普。
这使“斯内普被西莫·斐尼甘炸死了”那个离谱的谣言不攻自破。
看到彼得，斯内普愤恨地瞪了他一眼。
对于这种态度，彼得其实早有预料，他们之间发生过太多不愉快的事。
这几天他一直刻意避开斯内普。
看着斯内普残缺不全的脸和手，他又一次感到难过。
斯内普大概是到死也不会放下对掠夺者的憎恨了。
的确，他们也没资格要求受害者的原谅。
就在彼得吃下一块鲜嫩多汁的羊排时，教师席后面的小门打开了。
麦格教授快步走了进来，她脸上的每一根线条都写满不悦。
她身边还跟着几个人，彼得叫不出他们的名字。
“看看吧，邓布利多不在，”麦格教授生硬地说，“他是这里的校长，这件事必须经过他同意才行。”
那几个人互相使了使眼色，领头的矮胖女人挤出了一个甜腻的假笑。
这个女人长着一张宽扁的大嘴，头上戴着粉色少女蝴蝶结，穿着一身毛茸茸的粉红色开襟毛衣，活像一只粉红色癞蛤蟆。
“亲爱的米勒娃，那是以前了，现在魔法教育委员会已经接管了霍格沃茨。”矮胖女人说道。
“魔法教育委员会？”麦格教授皱着眉头说道，“我只知道校长有权管理这所学校！”
矮胖女人的假笑更宽了。
“那么你大概还没看到魔法部部长新签署的教育令吧。”
说着她从怀里取出了一张羊皮纸，得意地大声念道：
***第十九号教育令***
兹成立魔法教育委员会，并授权其全权管理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教学事宜，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任首席教学质量监督员。
魔法部部长：巴蒂米尔·克劳奇
1994年9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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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格教授听完紧紧抿住了嘴唇，显然在克制自己的怒火。
彼得差不多吃完了，他站起来走到麦格教授身旁，无声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因此，即日起，我，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即首席教学质量监督员决定在霍格沃兹举办一场教学质量评比。”乌姆里奇装腔作势地说道。
“我相信解雇一两个不称职的教师可以大大改善教学质量，让我们的外国贵客看到一个焕然一新的霍格沃茨。”
说着乌姆里奇往两边摆了摆头，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笑容。
“我觉得霍格沃茨教师都很称职。”彼得心平气和地说道。
“是吗？”乌姆里奇掏出一个笔记本，“我今天就发现了如下问题。”
她翻开笔记本，大声念道：
“第一，校长邓布利多雇佣了杀人如麻的前食死徒彼得·佩迪路担任教授，严重损害了学校声誉与形象。”
麦格教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彼得讥讽地抬高了眉毛。
看来乌姆里奇完全不认识他。
而且她还读过《彼得·佩迪路：传奇之下的罪恶与谎言》。
“第二，据称今晨发生了一起严重教学事故，一个名叫西弗……西弗利亚斯·斯内普的魔药老师被学生炸死，教学水平低下可见一斑。”
“第三，多名不称职教师长期在岗——”
“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她。
乌姆里奇非常不高兴被人打断，但她假惺惺地作出一副平易近人的姿态，说道：
“请讲？”
“你念错了我的名字。”斯内普已经走到了麦格教授身旁，但他尽可能的远离彼得，“而且我还没听说过那个关于我被炸死的有趣故事。”
乌姆里奇抬起头，看了一眼斯内普的脸，又看看他的左手，大惊小怪地往后退了两步。
“天呐，米勒娃，”乌姆里奇尖声尖气地对麦格教授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是被学生炸成了残废吗？”
麦格教授被气得抬高了调门：“不，多洛雷斯，我们这里从来没发生过什么导致老师伤亡的严重教学事故！”
乌姆里奇一边嫌恶地看着斯内普，一边小声和她身边几个魔法部职员交头接耳。
“很好，我大概有一个初步的教师队伍优化方向了。”结束了交谈以后，乌姆里奇看着斯内普说道，“此种残废教师的存在，势必大大影响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国际形象。”
“难道这就是你筛选教师的标准吗？”彼得脱口而出，“我敢说西弗勒斯·斯内普在魔药学上的才华比三个你加一起都强！”
斯内普的表情变了，他睁大了眼睛，显得有些吃惊。
他扭过脸看着彼得，好像他是第一天认识眼前这个人一样。
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虫尾巴彼得·佩迪路会为他说话。
其实彼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替斯内普说话，也许是因为多洛雷斯·乌姆里奇的虚伪和势利令他反胃。
也许是因为他心里对斯内普有那么一点同情和敬佩。
他从不喜欢斯内普，无法忍受斯内普可怕的性格。
但他记得学生时代的斯内普面对掠夺者们时从没有屈服过。
而如今彼得看着斯内普居高临下地站在多洛雷斯·乌姆里奇面前，冷眼面对侮辱。
他不禁感慨斯内普对待命运的态度依然如此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