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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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电梯门打开。
夏雨背包走出，熟稔地跟路过的门卫大爷打了招呼，才走出公寓楼。
甩臂一扔。
黑色垃圾袋划出一道弧线，精准落在敞口的垃圾车内。
当他准备往小区路口走，一个身穿黑制服的青年迎面而来。
“嗳？这不是韩队特招的新兵嘛。”
夏雨循声望去。
说话的青年，正是赵华。
昨天晚上，在教学楼下敲了车窗，就是他开车送自己来到幸福公寓。
一路上，两人相谈甚欢。
可以这么说，昨天自己能借宿成功，赵华功不可没。
看清来人，夏雨脸上的笑容更灿烂，扬手打了一个招呼。
“赵哥，早！你这是下夜班了？”
“是啊！”赵华笑呵呵回应，“昨晚你们学校可没消停，你小子真有先见之明。”
说完，他打了一个哈欠。
“宿舍区出事了？”
“那可不，逃走的夺寿诡又潜入进来，一通打砸和鬼叫。瞧，我这都熬出黑眼圈了。”
“没人伤着吧？孙哥呢？”
孙哥，就是孙平安。
是昨晚值勤的另一个诡管局队员。
瞧着夏雨紧张的表情，赵华赶忙摆摆手：“你们学校没啥事，老孙去接他媳妇了，两口子都赶上了夜班。”
“倒是你……”
“我怎么啦？”
赵华仰头瞄了一眼公寓高处，佩服地竖起了大拇指：“小老弟行啊，还真让韩队网开一面，我可听老步说了，韩队昨晚带人忙活得很晚，逮着了一条大鱼。”
原来是说这事。
夏雨顺话茬儿说下去。
“是啊，给大家添麻烦了，等我发了第一笔工资，一定请全队吃饭。”
“哈哈，上道儿！”
赵华又打了一个哈欠。
上一整夜班，还是在事发现场值勤，精神和身体的疲惫可想而知。
“赵哥，快去补觉吧。我还得回趟学校，咱们改天聊！”夏雨主动结束谈话。
“好嘞，回见！”
……
走出公寓大院。
夏雨招了一辆的士，往学校方向驶去。
学校，非常冷清。
一天之内，夺寿诡两度潜入校园，抱着侥幸没回家的学生和教职工，再也不敢留下，纷纷搬回家或跑到校外找旅馆暂住。
偌大的校园里，除了安保队巡逻外，基本没什么人在。
回到学校，夏雨直奔宿舍区。
他所住的楼栋，已被一条条红白色警戒带拦住，不过没见到值勤人员。夺寿诡在幸福公寓落网，自然没了值守的必要。
地面，到处是碎玻璃。
沿路的木门，好多都有重物砸过的痕迹，有的甚至破出一个大洞。
最严重的，还要数夏雨的宿舍。
木门完全脱落，他的高低床已倾斜倒地，摊在地上的被褥破烂不堪，棉絮和碎布条撒了一地，连墙壁都有利爪抓挠的划痕。
可以想象，当时高跟鞋多么愤怒。
望着遍地狼藉，夏雨无比庆幸。
要是自己留在这儿，可不是‘翘辫子’那么简单，估计会被大卸八块。
两只夺寿诡，到底有什么情感牵扯？
难不成真是一对母子？
哪天能完美控制诡书了，他倒要审一审诡书里羁押的侏儒。
夏雨放下背包，开始慢慢收拾。
其实，也就是清理地面。
铁床和被褥没法再用，他只能在死党郝东东的床铺凑合两宿。
等接到了征召书，他立马搬去幸福公寓。
眼下，还得忍。
姐姐出事后，他慢慢花光了家里的积蓄，要不是诡管局定期给一笔抚恤费、学校也减免一部分食宿费用，他早就住进了孤儿院。
地面打扫干净了。
夏雨又把郝东东桌上的零食、一次性餐盒和臭袜子拨到垃圾桶。
借来杨明的香水瓶，往附近喷了两遍。
直到没了异味。
差不多收拾妥当，夏雨用湿巾擦擦手，才拿来了背包，取出从韩无双公寓借走的《诡异百科全书》，慢慢翻看起来。
磨刀不误砍柴工。
韩无双给过提醒，为了‘额外的好处’，他也得上心备考。
……
时间，一晃而过。
转眼间，又是一天过去。
次日清晨。
夏雨早早起了床，把昨晚整理好的背包检查一遍，信心满满地出发。
教学楼前。
警戒带已经撤掉，连碎玻璃、掉落的墙皮都被清扫过。
朝阳初升，金黄色阳光倾洒遍地。
新的一天，新的希望。
楼下草坪上，来了不少等候的高三学生，他们穿着整齐的校服，按照班级聚在一起，兴奋谈论着各种话题。
十八岁，正值年少。
再多的烦恼忧愁，也会通通忘掉，对未来充满无限的憧憬。
前天的诡异入侵事件，不过是此刻交谈的一个话题，特别是那些未曾经历的班级。
夏雨越过了人群。
一班、二班、三班……
到了四班位置，他的脚步一顿。
这里只有一个女孩站立，扎着双马尾，瓜子脸，大眼睛，身子骨瘦弱得紧，仿佛一阵轻风就能将她吹倒。
这是谁？
四班不是都‘遇害’了吗？
夏雨上下打量一遍，脑海里还是找不到有关她的记忆。
“雨哥，这里！”
听到熟悉的呼喊，他不再纠结马尾女孩的身份，快步走向前方。
五班逃过一劫的，一共有十三人。
此刻，已到了十一人。
身后方向，陆续还有学生赶到。
站在队尾的郝东东，正朝夏雨这边挥着手，满脸欢喜。
瞧这架势，好像好久不见。
夏雨走过去。
郝东东把手里的零食袋递过来：“雨哥，热乎的猫耳朵炸糕，尝尝看。”
夏雨没跟他客气。
捏起一根牙签，挑起一块炸糕便往嘴里送，还歪头看向四班：“正好我也没吃饱，嗳，老郝，四班站着的女孩认识吗？”
郝东东瞥了一眼。
“她啊，我打听过了，是一个请病休假的插班生陶莎莎，之前一直在省城康复中心疗养，昨天刚转过来。啧啧，真香！”
后一句，显然是说炸糕。
因为是最后一块，他颇为不舍地啜着牙签，恨不得品出点儿滋味。
“别啜了，你背包里不还有么？”夏雨哪还不清楚死党的个性，善意提醒道。
“对哈！”
郝东东恍然一拍脑袋，赶紧弯下腰，从鼓囊囊的背包里掏出一包新的。
一边吃，一边继续。
“这小姐姐挺有福气的，要是早一天返校，就跟着倒霉……”
话说到半截，他突然停下。
一双眯缝眼跟着撑开、瞪圆，好像瞧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夏雨顺着目光看过去。
顿时，眼睛瞪大。
陈玫！
她怎么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