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独臂是不可能独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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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正有些摸不清手臂的情况，只能询问道：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有三个办法，就看你选那个了。”
“您说。”
李书斋拿起白毛巾擦了擦手，按铃叫来了那个胸肌发达的护士。
“等技术突破，到时候或许可以解决你手臂的问题，或者是直接换一个机械臂，不过对你的武道之路或许会有些影响。”
“还有一个呢？”
“这个最简单，生效最快，直接砍掉，什么烦恼都没了。”
“.......”
张正心中凄凉。
砍手自然是不可能的，手就相当于老婆，谁舍得随便糟蹋。
诡学突破，没听说什么科技可以一朝一夕之间突破的。
至于机械臂，以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造出来的来说，狗都不用。
“难道就只能当一个残废吗，”张正心中狂吼。
我命由我不由天。
虽然神雕大侠听起来很酷，但是他没有神雕啊，又大又瞎有什么用。
“快点做决定，这事拖不得太久。”李书斋推了推眼镜说到：
“其实我个人是不推荐你砍掉的，不过具体还是看你，你要是坚持的话，我们也不能说什么。”
“留着会有机会恢复过来吗？”
“有，但是也有后遗症，这条手臂会吸食你的血气，你的武道进展可能比没有手臂还慢。”
张正松了口气，决定不砍掉手臂。
吸食血气对他算不上太大的负担，有古书可以补充这个缺口。
但要是手臂没了，以后可能真就没了，毕竟古书只能转换气血，不能生死人，肉白骨。
赌一把，总比百分百当废人强。
“行，给他注射药剂吧。”
听到李书斋的话，护士拿出一个针管扎到张正的手上，缓缓的往里推射出一管绿色的药剂。
“这是什么，怎么看起来有点不太对劲啊。”张正硬着头皮问道。
虽然绿色代表健康，但往血管里打绿色，怕是多半要寄。
“不要担心，这是营养药剂，可以减轻你身体运载手臂的负担。”
张正虽然有些膈应，但没有说什么，人家肯定比他专业，他多BB也没什么用。
李书斋点点头：“哦，对了，这是特质的，我们不收钱，但我们每个星期要抽一管血液进行化验。”
“？”
“实话说，你这个体质很特殊，我很想了解了解。”
“毕竟不是谁都可以被诡异扯断手臂，被大规模的符脉轰炸后还活下来，你很棒。”
张正眼皮跳了跳，怎么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呢。
李书斋看出了张正的担忧，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呵呵的说到：
“别担心，我们是正规机构。”
“......”
张正脸皮抽了抽，说自己是好人的基本上没几个好人。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不说他还需要人家研究，就说人家这实力也不是他能反抗的，现在能好好坐着说话，已经算给面子了。
相通了关键所在，张正认命般的点点头，没有思绪就先躺下享受再说。
李书斋问了张正一些关于身体的问题，顺便交代了关于手臂的注意事项后就走了。
走之前还把门带上了。
挺有礼貌的一老头。
感受了一下注入营养药剂后的手臂。
嗯，还是没反应，就像是无底洞里扔了根牙签似的。
毫无波澜。
不过也不算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至少他知道自己感受不到手臂。
张正拍了拍手臂问道：“我的东西呢？”
“这儿呢。”
王胖子从墙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包裹。
“咯”
“你的东西在这里呢。”
张正将包裹放在枕头底下。
虽然有点掩耳盗铃的感觉，但当着胖子他们的面拿出古书多少是有点不礼貌了。
陈天自从听到张正手臂复原几率渺茫之后就唉声叹气，不听的朝张正抱怨：
“怨种啊，正哥。”
“有什么你大可以说出来。”
“我不仅二十分加分没了，还的给你端屎端尿，你不是怨种是什么。”
“滚！”
张正拿起枕头直接砸向陈天。
这怨种东西，他只是少了一只手，又不是下半身瘫痪，神他妈端屎端尿。
“别，我错了正哥。”
陈天踢了一脚张正的病床，然后飞似的跑出门。
走之前还不把门带上。
大怨种。
“那我也走了，有什么需要的不要叫我，按铃就行，护士会来。”
“注意身体，毕竟少个肾，多少还是节制一点。”
“你也是，要是真有需求了就和兄弟说，兄弟帮你。”
“？”
“帮你找2988套餐。”
说完王胖子顺手把门带上。
果然，经历了这件事情后，他变得成熟了一些，以前他都不会关门的。
平复了一下心情，张正拿出了包裹。
从里面翻出古书。
倒不是他多么不谨慎，只是古书只有他能用，其他人拿着和厕纸没什么两样。
不，还珞屁股，厕纸都不如。
“怎么回事，我成透明人了。”
张正翻开古书，第一页的他已经大变样。
除了长的更帅，画像变成了全身像，更加立体之外，各种经络在图纸上显现。
右手还变得更加神秘起来。
对，就是神秘。
图像上的右手不仅没有像他现实中一样报废，反而还因祸得福。
刻满了纵横交错，玄妙异常的脉符。
张正照着脉符的样子运行心法。
“没用，怎么可能，难道是姿势不对。”
他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难道是要将脉符刻画在手臂上。
可他也不会画符啊。
就在张正有些为难的时候，他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盘腿坐在病床上，运行起星火心法。
一呼一吸之间，病房里的气息变得炙热起来。
张正像一块干扁的海绵，不断的吸收着烈日散发的火焰，不断的淬炼身体。
他左手快速变幻，不断的结着莫名的法印，将法印一个个击大在右手上。
渐渐的。
张正的右手感受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炙热气息。
就是这一丝气息。
让他差点兴奋的心法紊乱。
“有用，我果然是一个天才。”
调整心情，张正加大心法运行。
房间里的温度还在不断上升，一些皮毛制品因为承受不住这种温度，细小的绒毛开始卷缩起来。
而张正自然是没有注意到，他还在不断的吸收游离的火焰能量。
将自身烘烤的像一个熟透的大虾。
张正的脸红的像烧烫的炉火。
气血在不断的熬练，也在不断的蒸发。
很快，他就感觉到意识模糊。
就在最后血肉快被燃烧殆尽的时候，张正凭借着最后一丝清明，终于慢慢将运行心法的速度降了下去。
“呼，差点就无了。”
张正心有余悸，刚刚他用中正呼吸法配合心法运行的时候，身体内部血气不断翻涌、凝练，直接帮助他打破了炼血四层的桎梏。
就是这种实力肉眼可见的增强，让他都整个人沦陷了。
就像是把修炼换成了游戏，在修炼上面加了一个进度条。
张正都能从内心里模拟出修炼时那种感觉。
+1，+1，+1，+1.....
这种修炼的感觉很爽。
这种放大了无数倍，一点点变强的感觉，谁经得住诱惑呢。
张正自然也不例外。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呼吸法配合心法修炼的速度虽然是平时的五倍以上，但消耗也大。
若是单单运行呼吸法的消耗速度还不算太高，也就普通修炼的两三倍而已。
但二者配合之后就恐怖了，消耗速度至少是普通修炼的七八倍，甚至是十倍以上。
打个比方。
如果把张正的身体是曹操的战船的话。
心法就是火，呼吸法就是东风。
二者单一可能不算多强，但是配合起来足以击溃百万大军。
虽然快。
但这个修炼方法也有一个弊端。
那就是修炼的速度并不是由张正掌控的。
之前他无论是修炼心法还是刀法，只要他想慢，那就可以慢。
只需要减缓刀法施展速度就行。
想快呢，也简单。
只需要尽心尽力的做好每一个动作就行。
当然，尽心尽力的修炼对心神精力的消耗很大，熬练气血的速度也快不了多少，顶多两三成而已。
加上心神恢复时间，修炼效率不高。
因此他并不常用，一般都是按部就班的修炼。
而中正呼吸法配合心法的修炼不同，这种修炼方式就像是在干燥的麦秸地里燃烧。
要么一把火烧到底，要么直接在火烧起来不大的时候灭掉。
不可能说火烧的一直这么大。
没有控制的方法，至少他不会。
张正的脸色慢慢恢复正常。
中正呼吸法对修炼的效果毋庸置疑，但弊端也是非常的明显。
不说这不可控制的修炼速度。
就是消耗就不是一般人可以顶得住的。
张正掀开病服看了一下。
胸前上的肋骨清晰可见，像是长期处于饥饿状态的人一样。
摸了摸脸也没有以前的饱满。
要知道，他平时斩杀诡异，古书反馈的气血都是吸收不完全，储存了一些在身体里面的。
但就是这样，还被吸的不成人样。
中正呼吸法，恐怖如斯。
张正心中凛然，以后可要小心点用，别一不小心被吸成人干了。
“呀！怎么这么热啊。”
胸肌护士一声惊呼。
张正盖好被子，调整状态，两眼空洞的看着天花板。
“怎么回事，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变成这样了。”
张正没说话，只有一双看破世俗红尘的眼睛，表达他内心的想法。
护士看见张正这幅样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跑出病房大喊：“老师，三号床的病人快不行了。”
接着大概一分钟左右，李书斋出现在张正面前。
他先拿着手电筒照了照张正的眼睛，然后问了两个问题。
见没有反应，他手一招，后面的医疗团队风风火火的把张正推到一个房间里检查，各种仪器轮番上阵。
直到确定张正没有生命危险，才松了一口气。
这可是第一例续接诡异化手臂活下来的人，要是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死掉，那可亏大了。
“能说话吗？”李书斋有些凝重的问道。
要是张正有什么大问题的话，代表他们的研究出了问题，需要大改。
但大改需要实验对象，像这么一个恢复能力如此之强的材料，不知得到猴年马月才能遇到。
他心里也只能祈祷张正没事。
张正艰难的上下晃动了一下眼珠。
倒不是他没有力气说话，只是演戏就要演全套的，这就是敬业。
看着张正这幅模样，李书斋有些急躁，在病床周围来回的踱步。
“注射高级营养药剂，观察注射效果。”
李叔斋颇有些肉疼的说到：“真是便宜你了，这药剂至少诡将级的材料才能制作，一年也不超过十瓶。”
说完他从身上拿出一把钥匙，让护士取药去了。
“老师，药剂太强会不会对病人的身体产生负担，造成一些不可逆转的伤害。”一名学生凑上前问道。
李书斋看着面前这群学生，上到五十多岁，下到二十来岁，全部都用渴望的眼神看着他。
这种眼神他再清楚不过，这是对知识的渴望。
想了一下，李书斋提出一个问题。
“你们觉得诡将级的材料可以降解下来做药剂，让低级的武者用吗？”
这群学生面面相觊。
他们都知道肯定可以，从李书斋拿药剂给张正用就知道。
但他们虽然知道答案，却不知道过程，到时候被问用什么就是抓瞎。
那两位药理学最好的都抓耳挠腮的，他们可不想当那种出头鸟，在老师面前留下不懂装懂的印象。
李书斋摇了摇头：“你们就不猜一下吗，练尝试的勇气都没有，怎么追求真理呢？”
他语气有些失望，师生关系这么紧张了吗，就连试一试都不敢。
“老师，我觉得可以用诡香花作为主料，中和高级诡异身上的材料，制作低级武者都可以使用的药剂。”
“因为诡香花药效中正平和，性冷，又长期吸收血肉能量，将其与诡异调和可能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一名年轻学生有些坎坷，不知道李书斋会不会对他的答案满意。
李书斋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开口道：
“高级营养药剂中确实有诡香花，却不是作为主料。”接着他停顿了一下。
“不过既然你已经想到了诡香花的作用是调和，怎么会把他当成主料呢，基础还是要加强啊，药理是药剂学的基础，一切的药剂都是建立在药理之上的。”
“对....对不起，老师，我.....”
“别说了，以后跟着我做实验吧，现在的学生真是一届不如一届了。”
“谢谢老师，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被选中的学生兴奋激动，没答题的学生则一脸懊悔。
李书斋有些生气的看着哪一群唯唯诺诺的学生，一群辩解勇气都没有的蠢货，教了也没什么用。
真理是要敢于和任何势力叫板的。
“老师。”
门开了，护士也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