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戒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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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强迫你吗。”
碧翠丝突然浑身一颤，眼神躲躲闪闪。
卫离已经差不多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他深吸一口气，轻声问道：“母亲，我是你的孩子，现在我长大了，也变强了，有我在，没有任何人能强迫你，即使是圣诞老人，我也能将他斩杀！所以，跟我走吧。”
碧翠丝的脸上露出一丝悲切。
“我真的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的吗，难道你不想跟我走吗？”
“我……”
“母亲，请你回答我。”卫离的情绪有些低沉，用近乎恳求的语气问道。
碧翠丝眼圈一红，上前抱住卫离。
“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走，但……我是风暴权戒的戒灵，我已经被束缚在这里了……离儿，你自己走吧，只要你还能记着我就好。”
卫离沉默了一下，问道：“那么，如果我将风暴权戒抢夺过来，又将如何？”
“不可能，你根本就不明白风暴权戒的力量！风暴权戒，可是薪王的戒指，拥有无上的伟力……”
“薪王的戒指？”卫离的眼神奇怪起来。
但碧翠丝并没有察觉到，她凝重道：“是的，虽然只是被薪王遗弃的戒指，但依然拥有无上的威力，绝非我等人族可以企及”
“母亲，你说的太严重了，只是被薪王遗弃的戒指而已。”
“你根本就不明白，薪王那般存在，就算掉下一根头发，都能成就一方霸主！何况是他佩戴过的戒指？”
“我有办法反制他，母亲，请你相信我。”
“你不要再叫我母亲了，我们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母子，不是吗？”
“我……”
卫离张了张嘴，瞬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碧翠丝知道自己失言了，但她并没有改口，而是转过头，不让卫离看到自己的脸。
“怎么，你没听懂吗？我说，我们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母子，你不要再管我了，你自己走吧，这里才是我的家。”
“……”
卫离一言不发，推门而去。
宿舍瞬间里变得空荡荡的。
以往，宿舍里都是有两张床的，而现在，只剩下一张了，另一张在刚才的测试中被轰碎，而且大概不会重建。
碧翠丝静静地做了一会。
然后默默地躺到床上。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她自己安静呼吸的声音。
她总感觉似乎少了点什么。
半晌，她想起来了。
是卫离的安稳的呼吸声。
两个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为清冷的宿舍里织出温暖的氛围。
以后，大概再也听不到了吧。
……
其实，在最开始的卫离就问过碧翠丝一个问题。
“我和你素昧平生，你为什么想做我的母亲？”
“需要理由吗？”
“当然需要。”
“我想想……你和我曾经的孩子长的一模一样。”
“这……西莫多给我讲过那个故事，那的确是个悲惨的故事，故事中的母亲发了疯，杀死了自己的孩子，我很遗憾……我相信这个故事是真的，但故事的主角一定不是你。”
“为什么？”
“因为你是云英之身。”
“闭嘴闭嘴闭嘴！”
“好。”
半晌过后。
“你，你是怎么知道我是……云英之身的？”
“气味。”
“这也能闻出来？”
“当然，所以你想好答案了吗？为什么你想做我的母亲？”
“不知道。”碧翠丝理直气壮道，“但这不需要理由吧？我只是觉得你身上的气息令我感到很舒服！”
“是吗？我明白了。”卫离摩挲着手指上的法环，眼帘低垂。
碧翠丝躺在床上，回忆着往事。
她没有丝毫困意，一直睁着眼睛，看着窗外。
以往，卫离总会在自己睡着后偷偷从那里跑出去，再从那里跑回来，他还以为自己不知道，但其实自己都看在眼里，只是没有戳穿他。
所以，他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算算时间，如果是平常的话，这时候他应该溜回来了。
“不过，他不会再回来了吧，他现在应该已经逃出去了……”
碧翠丝眼神失焦，正要再次陷入回忆时，窗外一道黑影闪过。
卫离从窗外钻了进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
卫离干咳一声，虽然这个场景已经发生了很多次，但还是感觉有些尴尬。
“母亲，你还没睡啊？”
“……我在等你回来。”
刚一说出口，她便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当即暗道不妙，这样的话，卫离岂不是一下子就察觉到自己哭过了？
他这么聪明，肯定察觉到了，丢死人了！
不过还好，卫离似乎并不在意她的胡思乱想，他丢出一条手臂，道：“刚好你没睡，起来吧，我们该走了。”
“走？去哪啊，不是说了吗，我哪也不去……”碧翠丝一下子呆住了，后面的话也没有说出口。
因为地上的那条手臂他认得，正是圣诞老人的右臂，在右臂的食指上，赫然戴着风暴权戒。
她这才发现，卫离虽然装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但他浑身都是焦黑的伤痕，右臂无力地垂下，衣衫破碎，显然刚刚经受过一番苦战。
“你不要误会，只是圣诞老人那个家伙不想让我走，我才会和他打架的，刚好我给他手臂斩了下来，我看上面有戒指……当然，我不是特意要回来找你的，我只是不知道这戒指该怎么用。”
“不用说了。”
碧翠丝上前，紧紧抱住卫离。
卫离张了张嘴，没有继续说下去，反手抱紧了她。
“卫离！！！”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愤怒的咆哮。
缺了一臂的圣诞老人带着惊人的威势，奔驰而来，身后扬起大片的尘土，无数古树折断倾倒。
他的咆哮，让整个别墅的圣诞精灵都惊醒起来。
“真是阴魂不散。”卫离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把戒指摘下来交给碧翠丝，卫离将断臂狠狠砸向圣诞老人。
轰！
飞出的断臂，如同炮弹一样，直直轰在圣诞老人的胸膛上，一道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母亲，去禁地前和道格他们汇合。”
卫离没有转头，毅然冲向圣诞老人。
两人眨眼间碰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