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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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前。
圣诞精灵们站成了像士兵一样整整齐齐的列队，彼此之间，都保持着一拳之距，十分严谨。
在圣诞老人的审查下，他们大声的唱着歌，面无表情。
先前，他们自由的唱歌跳舞时，到还有些想象中的圣诞精灵的样子。
但此时，他们严明的纪律，便一点也没有圣诞精灵的样子了，倒是有点像要在圣诞节出发突袭敌人的军队。。
“都到齐了吗？”身为精灵代表的罗素骤然出列，来到队伍前清点人数。
半晌，他眉头一皱，小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圣诞老人，然后严肃道：
“今天是主人的突击检查，为什么有个人没来，是忘记了吗，还是睡过了？”
“所有人，开始自查，看看隔壁宿舍的精灵来没来，我倒要看看，是谁没来。”
说完，他回头看了眼圣诞老人的反应。
看到圣诞老人依然面容冷峻，安稳如山，便放心下来。
自查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报告，是卫离没有到！”
“卫离是谁？”
“就是那个新来的。”
“没有人告诉他今天是突击检查么？马上让他从房间里出来。”
罗素一声令下，众人齐齐看向平日和卫离交好的西莫多。
突然投来的视线让西莫多愣住了。
空气瞬间沉默。
沉默中，有一道深邃的视线，不知何时投到了西莫多身上。
西莫多咽了口唾沫，悄悄抬头一看，发现圣诞老人竟然在看自己。
血腥、神秘、永生。
这三种气息混合在圣诞老人身上。
西莫多当即感到双眼刺痛，只是看了一眼，便感到无数的位未知的信息涌进了他的脑子里，几乎要把他的脑子撑炸。
于是他赶忙低下头，讪笑道：“那个，那个，大家别急，我这边去看看，我猜，那个小子应该在睡觉吧，哈，哈哈。”
说罢，他像逃跑似的，跑回去屋子里。
冲上二楼，一脚踹开宿舍门，闯入卫离的宿舍。
“卫离，你，你快出来啊，别玩捉迷藏了！”西莫多着急的大喊。
但结果注定令人失望。
卫离跑去秘密基地了，他翻遍了整个屋子，都找不到一点人影。
西莫多当即脸色难看。
但他也知晓，自己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于是他在心中摸摸给卫离祝福，然后便回到了队伍。
迎上罗素询问的视线，他只能无声地摇摇头。
罗素眉头一皱。
他知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卫离可能进入森林了，也意味着，当圣诞老人知道后，卫离将迎来死期。
他不是什么坏人，在他眼中，卫离虽然有些孤僻，但也算是个可爱的孩子，他很不希望卫离就此死去，被做成妖精……
于是他硬着头皮道：“主人，我觉得……那个卫离可能在上厕所，毕竟新来的嘛，不知道突击检查，要不……我们等等？”
同时，他的手在背后给西莫多打手势，让西莫多赶紧去找。
但西莫多哪里敢，仰头看天，装看不见的样子。
而圣诞老人也不说话，一时间，场面冷了下来。
“我去！”碧翠丝带着坚定的眼神，依然站了出来。
圣诞老人将视线投到她身上。
碧翠丝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就想回到队伍。
但她强忍住这种冲动，顶着圣诞老人的视线，一步一步地上前，硬着头皮道：“主人，卫离是个乖孩子，他不会无缘无故缺席突击检查的，我觉得，他应该是拉肚子了，毕竟刚刚来圣诞小屋，肯定不熟悉我们的伙食……”
她的声音越来与小。
皮肤上突然留下一滴脓水，她的身体在融化。
但她依然咬牙坚持道：“主人，请您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去把他从厕所里拉出来，而且，万一他不是在厕所，而是被妖精拉入了环境……我也会把他救出来，带到您面前。”
说完之后，碧翠丝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等候着圣诞老人的发落。
寂静。
无声。
碧翠丝的脸上留下一滴冷汗。
“还不快去？没看到主人默认了吗？”罗素偷偷观察了一下圣诞老人的反应，赶忙开口。
虽然这些圣诞精灵们面容狰狞，但内心都有善的一面。
因为作为不死人，若是不能保持善良的话，将顷刻间被千年记忆中的罪恶淹没，丧失人性，最终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活尸。
所以，他们必须善良。
“多谢主人宽容！”
碧翠丝如释重负，在众人鼓励的视线中，跑回别墅。
她前脚离开，后脚精灵们便又唱起了圣诞歌谣，如同在为她的离开伴奏。
……
但是，就算她回来又有什么用呢？
卫离不在别墅里，就是不在，他也不可能凭空出现。
于是，无计可施的碧翠丝只能呆呆地坐在他的床上，望着窗外千年如一日，永恒不变的风景。
恍惚间，她想到了自己的过去。
慢慢的，她平静的脸不时便会抽搐几下，露出狰狞之色。
“不乖的孩子。”
“乱跑的孩子。”
“需要……被惩处。”
“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是谁来着？”
“碧翠丝？”突然，窗外传来一道惊愕的声音，打断了碧翠丝的思绪。
“碧翠丝，你在我的房间里做什么？”
卫离不由得有些尴尬。
翻窗的场面被带了个正着。
这种感觉，有点像在躁动的青春期时，从同学那里拷贝动作小电影，特意在屋里关上门，关上灯，然后打开欣赏时，发现电脑音响还在音量最大的状态。
而且视频文件还有病毒，疯狂弹出窗口，视频根本关不掉。
然后在旖旎的声音中，拿着鸡毛掸子的父亲突然推开门，外面刺眼的光也照了进来……
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
碧翠丝先是一愣，脸上表情变换，从狰狞、迷茫、疯狂、死寂、最终变得无比温柔。
“你这死孩子，跑哪玩去了？”碧翠丝的脸上的表情虽然很温柔，但语气十分严厉，“而且你为什么要爬窗进来，你不知道爬窗很危险吗，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卫离尴尬地挠挠头。
“我，我就是在外面跑了一圈……”
“跑一圈你也不能爬窗子进来啊，下次给我走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