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书生也会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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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
春天过去，夏日的蝉鸣也接近尾声。
屠宰场。
王风十七岁的身体长高了不少，只见他穿着衣套，面无表情地拔出屠刀，鲜血喷洒了一地。
身边已是鲜血淋漓，身上的汗味和血腥味混合。
这几个月，倒在王风刀下的猪魂数不胜数。
意念集中，面板浮现。
姓名：王风
种族：人族
功法：素心功（第二层，不可提升）
元功：2点
按照之前的猜想，再杀一头猪，元功就会达到三点。王风默默划算着，比自己之前预想的慢了许多。
只见他机械般来到又一头猪面前，脸上似乎有异样的神采浮现。
这头猪在他眼里已经不是一头猪，而是他新的生活的开始。
双手握住刀柄，高悬头顶，瞄准位置，猛地刺下。
猪的惨嚎声戛然而止。
眼前的面板数字，在王风的注目下，终于发生了变动。
姓名：王风
种族：人族
功法：素心功（第二层，可提升）
元功：3点
王风甚至忘了拔刀，意念集中于素心功，默念提升。
元功瞬间从三点变为了零点，让王风的心都有点心痛，毕竟攒了这么长时间。
“嗯？”
王风迟迟没有等来身体的变化，有些茫然。
按照陈老的说法，素心功第三层乃真正成为武者的层次，这一境界的武者，身强力壮，寒暑不侵，随便挥手都拥有一牛之力，以一敌十不是问题，从此逐渐脱离凡人层次。
突然，像是沉寂的火山爆发一般，王风体内的气血疯狂运转，像岩浆一般，炙热，灼烧，带来一阵刺痛。
王风痛的趴了下来，浑身通红，脸上冷汗直冒，青筋**，双手紧捏裤腿。
“**！”
王风预感到这次变化会很惊人，但没想到痛到这种地步，就好像自己的每一个神经都在被灼烧一般。
他感觉自己坚持不了几秒了。
身体的杂质像是炼铁似的从毛孔里挤出来，细密的毛孔里甚至还有血点溢出，整个人惨不忍睹。
终于，在他快坚持不住的时刻，体内的变化停止了！
剧痛到达一个高峰时缓慢停止，慢慢减少，王风的感知也慢慢恢复。
他本以为自己的躯干会十分虚弱，腿痛脚麻什么的，可当他站起来时，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浮现，身体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王风捏了捏手臂，感受着里面惊人地力量。
“呼！”
隔空打出一拳，有风声响起。
王风忍不住浮现出一丝激动，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充满了活力。
恐怕身上开个小口，血液都能滋一米远。
“终于，在这个世界上有了一点自保之力了。”
王风心底的压力减轻了一些，满意的想着。
……
第二天，武院。
王风一进来，就惹来周围的目光。
都在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王风皱了皱眉头，没有理会，往中央坐着摇椅的老人那去。
王风刚准备说话，李老就从摇椅上站起身，一脸惊奇地看着他。
“你又突破了？”
王风点点头，李老境界不低，竟能一眼看出自己的境界。
周围人的动静瞬间消失，之后传来阵阵惊叹声，显然李老的声音他们也听到了。
这些人很多都是和王风同一时间进门的，大多数还在素心功一层，少数几个人在第二层。
看到王风这个不起眼的小子竟然成功到达第三层，他们是有点不敢相信的。
因为连之前花钱买专属吃食和药酒的，都全部在第二层。
可之后李老给王风号脉检查发现，王风真的突破到了三层，他们的一丝幻想破灭了。
虽然过去了半年，王风突破到素心功三层，不算快，但也不算慢了。
“好好好！”
李老甩了甩袖子，喜笑开颜，随后又教训道院子里的众人：
“功为先，技为后，你们有些人把时间浪费在拳脚上，就是本末倒置，你看人王风，专心于素心功，现在三层境界，气血如牛，打你们不是轻轻松松！”
“来！谁跟王风比划比划！”
在老师的催促中，王风没办法，和其他同门进行了切磋，无一例外，扛不住王风几拳。
见此情况，李师笑的更加畅快。
“走！跟我到里屋！”
挠了挠头，王风不知道李师为何如此开心，但也没多问，这次来就是为了要后续功法而来，因为他发现没有了后续功法，系统也不能强行提升。
得到后续功法出来后，有许多同门邀请王风吃饭，气血如牛境界的武者，在外城也算是小高手了。
但都被王风拒绝了，他现在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
……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摊位，却不见了熟悉的人。
王风脸色阴沉的听着身边人的议论，手里拿着刚买的布料，原本准备送给她。
“那个女娃运气也真是差，刚好遇见黄爷。”
“是呀，本来以为长得不咋滴呢，没想到脸洗干净后还挺耐看的，怪不得平时把脸弄那么黑。”
“诶，好好的女娃又要被祸害了。”
“谁说不是呢，硬是被拉走了。”
“他们走了多久！”
王风语气冷硬，显得有些着急。
几个妇人被吓了一跳，刚准备骂街，可看到王风的脸色后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没一会，可能还在路上。”
王风转身就走，他知道黄爷的家在哪，从那次被敲闷棍后，他就暗自调查过。
从这到他家，就只有这一条路能走。
王风脚步如风，焦急地追赶张望。
终于，熟悉的人影浮现，满嘴黄牙的黄爷背着一个昏迷的女子，猥琐地赶着路，周围还有自己的小弟围着。
王风刚要冲出去，却硬生生地停下了脚步。
内心涌出犹豫，这让他感觉很是羞愧。
黄爷是帮派中人，自己这一步走出，必然会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虽然现在自己是气血如牛的境界，但在高手众多的帮派面前还是不值一提。
“自己回去找武院的师兄弟切磋，或者不杀猪了，杀牛，或者干其他别的事，总会得到足够的元功，自己素心功六层，九层的时候，可以万无一失的为她报仇。
而且就算救她出来，之后也保不住她。
黄爷之后也不会杀了她的。
我们其实也不太熟，我只不过是她的顾客而已。”
王风内心很是痛苦，强行说服着自己。
可往日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三斤半的假肉，脏兮兮地脸上带着的笑，自己第一次在这个世界上感受到的善意。
“诶，书生也会杀人！”
王风驱散脑中其他的念头，眼睛变得光亮，用布蒙着下半张脸，义无反顾地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