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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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晋扬见到傅静文的时候,眼睛在放光,语气、表情和三年前一样,好像两人从没分开过。
在他心中,两人的心一直贴得很近,无论相隔多远,只要心靠近,就不算分离。
傅静文寒暄之后,便想找个理由离开,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下狠心切断了两人之间所有的联系,可他来的消息,每一条,她都看过数十次。
他联系不到自己有多么担心、煎熬,她都能想象得到,可她不能回复,因为回复就意味着给他希望。
既然,她无法做一个合格的席太太,就放手让他幸福。
席晋扬并没有给她逃离的机会,径直对她说,有话跟她讲。
傅静文沉吟了下,还是随他上了二楼,有些话的确应该说清楚,当面拒绝,也许他会伤心难过,但总好过无穷无尽的等待。
两人站在露台上,她想说放弃吧,我们真的不适合,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怎样都说不出口。
也许吧,在遥远的F洲,她可以狠心决绝,可是面对他温柔的眼神,她几乎要缴械投降了。
两人沉默了许久,直到她听到身后传来他温柔的声音。
“静文,我爱你,从十几岁起,我就一直爱着你。这三年来,每一天,我都在想你。从小到大,我们相处的画面日日在眼前回放,你的模样从不曾模糊,反而越来越清晰。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更知道的是,我不能没有你。请你放心,我绝不会阻拦你的梦想,我曾去F洲找过你,却没有找到,当我站在那片陌生的大地,离你那么近却又那样远时,我就对自己说,这辈子,我都要陪在你身边。我可以不做席家的继承人,我可以过普通人的生活,只求你给我一个陪伴你的机会,无论在哪,无论什么样的生活,只要有你,我就会觉得开心幸福。请你答应我,让我照顾你、爱护你,让我在你身边一生一世,好不好?”
他温柔的话语,似缓缓的涨潮,冲刷在她周身,忍不住沉浸其中,不愿醒来。
傅静文几乎就要不顾一切、不顾后果的点头,就在最后一刻,理智却将她拉回了现实。
她不能让爱人放弃一切,更不能让席家失去唯一的继承人。
背对着他,她的心都要碎了,全身不受控制的微颤,死死咬唇,才能忍住几乎夺眶而出的泪水。
她很想回头,对他说“好”,然后与他深情相拥,互诉这四年来相思的苦楚。
可她不能,她不能那样自私,爱情对于一个人来说不是唯一,也许,此刻的他只想要她。
可是五年后呢?十年后呢?他会不会怪她带他去了那片贫瘠的土地,怨她把他从天堂带入地狱?
也许几个月后,他就会开始怀念t市的生活,他就会想回到席家继续做他的席家大少爷。
她不敢开始不敢尝试,因为一旦失败,就是两败俱伤。
她宁愿自己负他,也不愿看到他放弃这段感情。
因为在她心中,他永远都是那个专情深情的席晋扬。
思绪凌乱如水,傅静文唇角的弧度无奈而心酸,她侧过头来,目光一寸一寸移到秦念脸上。
“我曾经很羡慕你和宇轩,能像你们那样无所顾忌的相爱,真好。”眼神暗了下去,“你不知道,当我得知你们分手的消息后,有多惋惜。我以为,你们会相守一生,相伴到老。”
秦念眼底划过一抹阴影,是啊,曾经她也这样以为,现实永远比想象残忍。
“该是我羡慕你,晋扬哥对你如此专一、深情,他做到了很多男人都做不到的事。”语气有些感慨,秦念希望,自己未来的爱人,也能像席晋扬这样矢志不渝,专情真心。
傅静文眼底有光,却似流星划过天际一般,渐渐暗淡,“他真的很好,对我也很好,如果他不是席家长孙就好了。”
秦念明白她的话。
席老太爷育有两子三女,席晋扬是席大老爷的儿子,也是席家的长孙,席家两位老爷都是儿女双全,只可惜,席家二老爷的儿子患有小儿麻痹,一直瘫痪在床。
席家只有席晋扬这么一个男性继承人,席家家业一向传男不传女,席晋扬作为未来席氏唯一的继承人,肩负重任。
对他来说,责任远比爱情来得重要,因为他要对整个家族负责。
所以,傅静文不可以自私的嫁给他,她无法放弃她的梦想,他无法背弃他的责任,两个相爱的人注定无法有结果。
与其如此,不如不开始,就在心中留一个美好的念想,怀念一生。
她的想法,秦念都懂,心底很是惋惜,但若换做是她,在梦想和爱情之间抉择,也会难以抉择。
无论如何,傅静文是个伟大的女人,她为了千万人的生命放弃了自己的幸福。
希望有一天,两人可以想到两全其美的方法,如此相爱的人,不该分开。
“你会在t市停留多久?”秦念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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