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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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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内, 依旧歌舞升平。皇后看一眼台下,只见赵良鸿与赵怀谦正把酒言欢,二人中间的位置却是空着。她轻笑一声, 扭头询问贵妃:“二皇子又跑哪去了?”贵妃勾了勾唇:“不劳姐姐费心, 许是出去透气了。”皇后微微颔首, 正欲再说什么,赵益身边伺候的宫人匆匆赶来:“皇后娘娘,贵妃娘娘, 边关突然来了奏报,圣上那边恐怕还要再耽搁些时候。”“无妨,叫圣上不必心急,本宫与诸位大臣再等会儿就是。”皇后笑容不变。宫人行了行礼,便转身离开了。贵妃看着宫人远去, 轻轻啧了一声:“平日圣上已经鲜少理会朝政,今日怎么突然为奏报耽搁了?莫非是边关出了……”“妹妹,后宫不得干政,慎言。”皇后微笑打断。贵妃噎了一下,没好气地端起杯盏。倚翠阁内, 明月渡清辉。傅知宁已经热得糊涂了,抓着来人的手不肯放, 无意间流露出天然的依赖。这三年来,他总能及时出现,她也习惯了他的无所不能, 即便他今日出现在宫里,她也没有多意外, 所以才会脱口而出一句类似抱怨的话语。或者说, 他本就该是宫里人, 否则身上为何会有只有宫里才能用的木檀香。傅知宁昏昏沉沉,焦灼中透着委屈,不由得转过身钻进他怀里,颤巍巍揪住他的衣裳,小猫一样哼唧:“难受……”覆在她眼上的大手松开,继而将她的小手整个包裹,拇指缓缓摩挲她的手背,带了些安抚的意味。除了当初第一晚时的莽撞,他总是这样波澜不惊、徐徐图之,傅知宁也一向感激他的体贴,只是今日有药物作祟,这样的温柔便不够了。“快……”她红唇轻启,艰难地说出一个字,见他没有反应,便挣扎着将手探进他的怀中。触碰到他的瞬间,她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叹息,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可脑子已经糊涂的她完全听不出来,只是咬着唇继续自己的事。在她摸索着快要把脸都埋进领口时,他还是将她连人带手拉了出来。傅知宁不满地看向他,可惜还未看清他的脸,就被他一个翻转扣在了怀里。傅知宁面朝墙面背对他,被他一只手桎梏着,想挣扎也挣扎不动。又一阵热意汹涌,她呜咽一声正要抗议,便察觉他另一只手探进了她的裙底……御花园内,歌舞毕,大戏登台,白娘子台上化蛇摆尾缠绕。台下傅通终于应酬归来,红光满面地坐到自己位置上,扭头问傅知文:“你姐姐呢?”“刚才弄脏了裙子,贵妃娘娘的人带她去更衣了。”傅知文百无聊赖地回答。傅通点了点头,随即看到他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顿时觉得来气:“今日宫宴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也不去多交几个朋友,好为将来铺路,就会坐在这儿喝茶吃点心,真是没出息!”“铺什么路,

我自个儿能考。”傅知文轻哼一声。傅通不屑:“能考又怎样?考上又怎样!这天下终究是世家的,不是读书人的,你若指望科考出人头地,倒不如去荣国公府做个幕僚,将来说不定还能混个七八品。”傅知文最厌烦这种说法,当即也没了好脸色:“谁权势大天下就是谁的?照这样说,天下该是百里溪的,是那群太监的。”“你这个……”正与其他几家夫人谈笑的周蕙娘,无意间瞥见这父子俩的脸色都不太好,赶紧告别老姐妹们跑回来:“怎么了怎么了,大好的日子又吵架了?”傅通憋了一肚子火又不好发作,只能呵斥周蕙娘:“看你生的好儿子!”“别总拿我娘撒气。”傅知文不悦。周蕙娘忙拦在二人中间:“行了,都少说两句吧,知宁呢?”“更衣去了。”傅知文眉头紧皱,生气之余突然有点担心——姐姐未免也去太久了。倚翠阁,寝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潮气。弄脏的裙子堆积在地上,傅知宁蜷着身子,背靠那人怀里,把着他的胳膊看他慢条斯理地擦手。他的手一如既往的好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只是上面沾了许多湿润,看得叫人莫名脸热。屋里没有点灯,周围一片黑暗,傅知宁却觉得他的手很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没等她细想,又一阵燥意涌来,傅知宁难受得闷哼一声。他听到动静,手上的动作一停,沉默无声地将人搂紧傅知宁低着头,默默忍受又一轮的不适,正煎熬时,又一次被他抱起。肌肤相贴缓解了热意,却又带来更多热意,傅知宁缓缓呼出一口浊气,抓住了他要往下的手。“这样……不行,”她有些艰难地开口,“太慢了。”太慢了,宫宴马上就要开始。不,或许已经开始,她若迟迟不出现,必然会引起众人猜疑,到时候万一圣上派人来寻,而她药效还没解完……傅知宁不敢想象。“太慢了,”她咬着唇,拧过身轻轻攀上他的脖子,将额头抵在他的脖颈,“你进来……”他薄唇轻抿,许久反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放到了床上。傅知宁的意识再次模糊,迷迷糊糊中只看到他覆身上前,一只手按在了她的枕侧。在真正的疾风骤雨来临时,她用力攥住了他的手腕,像一条即将被巨浪吞没的小船,紧紧抓着最后一条救命的绳索。御花园内大戏唱到了结尾,白娘子水漫金山,锣鼓震天响,而赵良毅依然没有回来。贵妃皱了皱眉,将身边的管事叫来:“去找找二皇子。”“是。”管事应了一声。管事刚走,赵益便在一片热闹中现身,皇亲国戚、文武百官一并起身,浩浩汤汤地下跪行礼。“参见圣上,吾皇万岁。”赵益笑心情极好,让众人起身后便直接举杯:“今日祈福,诸位爱卿都辛苦了,今晚美食美酒管够,明日起休沐三天,诸位好生休息。”“多谢圣上。”朝臣

们再次行礼。赵益摆摆手,示意众人不必拘礼。皇后笑着上前,亲自搀扶赵益坐下:“圣上别只顾着褒奖朝臣,却忘了重赏姑娘们,今日祈福仪式成功,她们亦是功不可没。”“皇后说得对,是该重赏,”赵益沉思片刻,想到了,“那便各赏珍珠一斛,锦缎十匹吧。”“多谢圣上,多谢皇后娘娘。”抄经的小姑娘们连忙起身谢礼。皇后笑得愈发真切:“都起来吧,明日回去之后,也莫要忘了时常回来看看本宫。”贵妃扯了一下唇角,眼底闪过一丝不屑,正要开口说话时,赵益突然笑问:“怎么就九人,傅知宁呢?”贵妃一愣,低头看去确实只看到九个人。傅通听到圣上叫了自家女儿的名字,连忙上前行礼:“回圣上的话,宫人不小心弄脏了小女的衣裙,小女去偏殿更衣了。”“原来如此。”赵益点了点头,便要将此事揭过,皇后突然道:“眼下也去了有半个时辰了吧,也该回来了,莫不是临时有事耽搁了?”贵妃轻笑一声:“不过是去更个衣,能有什么事耽搁。”“还是派人去瞧瞧吧。”皇后无视她,直接看向赵益。贵妃见状,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下意识看向台下某个空无一人的座位。“圣上,臣妾觉得不必这么……”“那便派人去看看,”赵益随口说了句,注意到台下空着的位置眼底闪过一丝不满,扭头吩咐跟在身侧的刘福三,“你去找,也顺便去找找二皇子,宴席都开始了他还不现身,真是比朕的架子还大。”“是。”刘福三应了一声,便带上人离开了。贵妃讪讪笑了一声,正欲为赵良毅说话时,台下傅知文愈发坐不住了,等傅通一回来就立刻要起身:“我去找找姐姐。”“哎哟小祖宗你给我坐下,”周蕙娘连忙将他拉下,“这皇宫岂是你能随意乱跑的地方,赶紧给我坐好,你姐姐等会儿就回来了。”“连皇后娘娘都说她去的太久,肯定出什么事了,我得去找找不然不放心。”傅知文说完不顾周蕙娘劝阻,说什么都要离开,结果刚站起来,脑袋就被敲了一下。他痛呼一声不满回头,就对上一双有些泛红的眼眸。“姐?”傅通和周蕙娘同时一愣,回过神后立刻去拉傅知宁。傅知宁猝不及防被拉了一下,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及时扶住傅知文才算稳住身形。“你怎么了?”傅知文担忧地问。傅知宁笑笑,水粉精心掩盖了眼角红晕:“没事,只是走得累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傅通不悦地问。“临时耽误了会儿,怎么了?”傅知宁疑惑。“不怎么,圣上都派人去找你了。”傅通来不及多解释,催促她和自己一起上前报平安。傅知宁没有多言,乖巧地跟着他往高台去,经过赵怀谦时,两人不经意间对视一眼,傅知宁又匆匆别开视线,低着头仿佛无事发生,赵怀谦继续与赵

良鸿闲聊,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出现。皇后正与圣上说话,看到傅知宁后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回来了?”圣上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这父女俩已经跪下了。“参见圣上。”傅知宁低头行礼。圣上笑了一声,还未来得及说话,一旁的贵妃便皱起了眉头:“不过是去换件衣裳,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平白累得圣上和皇后娘娘担心。”“是呀,怎么去了这么久?”皇后不紧不慢地问。“小女随宫人去偏殿后,等了许久都没见有人来,无奈之下只能独自回倚翠阁更衣,所以路上耽搁了会儿,劳得圣上和两位娘娘费心,小女罪该万死。”傅知宁不紧不慢地道歉。她嘴上说着罪该万死,却没有谁会因为她迟到片刻就真治她的罪,只是贵妃听到她的言辞颇为不满:“你的意思是,怪本宫的人伺候不力了?”皇后闻言,也看过来。“小女绝无此意。”傅知宁忙道,怯生生的看着好不可怜。贵妃还要说什么,出去找人的刘福三突然一脸为难地回来,贵妃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找到二殿下了?”“回贵妃娘娘的话,找到了。”刘福三讪讪道。赵益皱眉:“既然找到了,为何不叫他回来?”“这……”刘福三纠结片刻,在赵益耳边低声道,“二殿下与一宫女在清风台苟合,奴才到时二人正……”“放肆!”赵益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御花园内顿时静了下来,贵妃更是面露惊慌。面对众人紧张探究的眼神,赵益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叮嘱刘福三:“先将他关起来,容后朕再去与他算账。”“是。”刘福三应了一声便又离开了。一旁提心吊胆的贵妃忙问:“圣上,可是出什么事了?”“你生的好儿子。”赵益咬牙切齿,说完看到傅通父女还在台下跪着,忍了忍后沉着脸道,“既然无事,你们就回去坐吧。”“……是。”傅通赶紧拉着闺女离开。两人低着头急匆匆回到座位上,傅知文连忙凑过来:“圣上刚才生气了?为什么啊?”“少打听事!”傅通训人。傅知文撇了撇嘴,又绕到傅知宁身侧:“姐,不会是对你发脾气吧?”“不是。”傅知宁朝他伸手,傅知文立刻殷勤地扶住他。她借着傅知文的力道缓缓坐下,刚坐到软垫上,便一脸不适地直起身。“怎么了?”傅知文不解。傅知宁被他看得脸颊泛热,还要故作镇定:“没事,把你的软垫也给我吧。”“你要坐两个?”傅知文不想让,“那我不就得坐地上了?”傅知宁闻言,沉默地看向他。“……给你给你。”傅知文立刻妥协,将自己的软垫摞在了她的垫子之上。傅知宁这才缓缓坐下,腿脚酸软的滋味减轻许多。傅知文殷勤地给她倒了杯蜂蜜梨茶:“润润嗓子,我听你声音好像有点哑,更衣还能用到嗓子?”“……傅知文,你话是不是太多了?”傅知宁一嗅

到蜂蜜梨茶的甜腻香味便头疼,直接嫌弃地放回桌上。傅知文啧了一声:“姐,你脾气真大,”傅知宁无言一瞬,正想说什么,傅知文突然戳了戳她的手:“你受伤了?”傅知宁一愣,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便看到自己右手的指缝里,隐隐有一丝血迹。脑海中蓦地浮现疾风骤雨时,她因受不得力最后死死抓住他手腕、却不留神在他手腕留了两道血痕的画面。傅知宁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端起刚放下的梨茶喝了一口。“刚才还不喝呢……”傅知文嘟囔一句,收到亲姐姐的一记眼刀后瞬间老实了。两人说话的功夫,一整晚没出现的百里溪突然出现在赵益身后,俯着身同赵益说了几句话,赵益本就不好的脸色顿时更差了。高台之上一举一动本就显眼,台下朝臣纷纷思索,究竟是何事才会引起圣上如此不悦,傅通也不例外,与邻桌的李宝珠父亲李大人低头探讨。傅知宁坐在他身边简单听了两句,不由得抬头往上看了一眼,结果刚看过去,百里溪便突然抬头,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与她隔着人山人海,对视了。傅知宁的心跳莫名慢了一瞬,周围嘈杂的热闹声仿佛也突然远去,等她回过神时,百里溪已经重新低头,仿佛刚才的对视只是她的错觉。“姐……姐?”傅知宁怔怔扭头,对上了傅知文担忧的眼神。“你没事吧?”少年眉头紧锁。傅知宁失笑:“我能有什么事。”“总觉得你一直心不在焉的,”傅知文轻哼一声,也往高台看,“那就是百里大哥吗?我很久没见过他了,长得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年前进宫还以为能见着,结果他还生病了没出现。”“傅知文,那是掌印大人。”傅知宁蹙眉纠正。傅知文不当回事:“是是是,掌印大人。”傅知宁无奈:“这里是皇宫,你多少注意点。”傅知文见她不高兴了,这才乖乖点头。姐弟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聊着聊着突然聊到赵怀谦了。“四皇子虽然看着纨绔,却是权贵里少有的好人,先前还为穷苦百姓解围,为读书人找住处,我特别喜欢他。”傅知文一提到赵怀谦,眼睛都要亮了。傅知宁若有所思地抬头,便看到赵怀谦与朝臣推杯换盏,一举一动尽显风流。那是一种什么都无所谓的淡泊感,是宴中权贵没有的肆意,跟皇子比起来,更像个吃穿不愁的纨绔。高台之上,百里溪立于赵益身后,抬眸便看到她正一脸专注地往这边看,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便看到正与人饮酒的赵怀谦。高台之下,傅家姐弟俩还在说着小话。“虽然四皇子总是一副什么都不上心的样子,可我觉得,他比那二位都强,”傅知文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与傅知宁探讨,“姐,你说他现在这样,是不是在韬光养晦啊?”傅知宁眼眸微动,突然想起熟悉的木檀香。她默默攥

紧了衣裙,尽可能镇定地询问:“方才我去更衣时……四皇子在这儿吗?”“走了一会儿,但很快就回来了,怎么了?”傅知文反问。……很快就回来了,那便不是他。傅知宁便不再多看,端起梨茶又喝了一口。台上的大戏已经唱完,异邦美人衣着清凉地入场,开始表演一支欢快的舞蹈。舞蹈演了一半,赵益便沉着脸离开了,皇后和贵妃紧随其后,宫宴暂时交给赵良鸿和赵怀谦两位皇子。能参加宫宴的,都是修炼多年的老狐狸,看出圣上心情不佳后,皆不敢多说话,明明是闹团圆的日子,宴会上却人人拘谨,巴不得尽快离开。赵良鸿也没心思招待群臣,敷衍片刻后有宫人上前:“大殿下,何时燃放烟花?”赵良鸿顿了顿:“往年都是父皇做主,今日他虽临时有事,孤也不好逾越,不如就暂时别放了。”“是。”宫人得令后便离开了。烟花放不成,吃喝也不痛快,宴会只能匆匆结束。傅知宁还要等到翌日清晨才能离开,于是跟傅徐两家的长辈道别之后,便和徐如意一起往倚翠阁走。“我已经许久没参加过宫宴,还以为多好玩呢,结果在位置上坐了一晚上,连动都不让动一下,真是比坐牢还累,”徐如意不住抱怨,“你也是,更个衣去这么久,刚才圣上问起你时,我都快吓死了,可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就没敢帮你说话。”“不帮着说话是对的,那种情况下,只会越帮越忙,你做得很好。”傅知宁夸奖。徐如意嘿嘿一笑:“祖父也是这么说的,对了,你知不知道刚才圣上为何不高兴啊?”“不知道。”傅知宁老实回答。徐如意顿时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傅知宁笑笑,低着头没有多说什么。徐如意又兀自说了片刻,半晌突然不吱声了,只一味盯着傅知宁看。傅知宁回神:“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疲惫,”徐如意蹙眉,“是哪里不舒服吗?”“……是有些累,回去歇歇就好了。”傅知宁回答。徐如意应了一声,牵着她便要往倚翠阁跑,傅知宁腿脚发软,被她一拉更是某处难以言说的涩疼,连忙制止道:“别……我慢慢走。”徐如意愣了愣,一回头就看到她眉头轻蹙,似乎真的不舒服,便不敢再乱来了。两个人慢悠悠回到倚翠阁,其他几间寝房已经点了灯,只有她们两人的屋子里黑灯瞎火。徐如意快步跑去开门,傅知宁突然想起自己刚才走得急,屋里的狼藉还未收拾,顿时着急地去追:“如意你等一下!”话音刚落,徐如意已经跑进了屋里,一脸不解地看向她:“怎么了?”说话间,傅知宁已经忍着难受跑进了屋里,只是还没等跑去床前收拾,便已经停下了脚步——因为月光下,床单被褥都已经换成新的,靠床的窗子还开着通风,屋里的空气清新又带着凉意,

全然没了先前的乱象,只有石榴裙还堆在地上,证明她曾回来过。“知宁?”身后响起徐如意的声音,傅知宁回神,勉强笑了笑:“没事。”“你今晚真奇怪。”徐如意嘟囔一句,直接将灯烛点燃,待屋里亮起才发现被褥都换了,“难怪你宫宴迟到,合着是更衣之前还打扫了屋子?”傅知宁讪讪一笑,没理会她的调侃到床边坐下,徐如意伸了伸懒腰,便亲自出门打了热水,端回来叫傅知宁洗漱。连叫了两声,都没听到她回应,徐如意一回头,就看到她蜷在床边睡得正熟。“有这么累吗?”徐如意一脸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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