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上上签,平淡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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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朝阳透过帘子射在屋内，升起丝丝暖意，李诗情起床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洗漱完毕后便是准备扭动门把手出去。
“嗯？”
房门外面似乎被什么给抵住了，有物体要倒进来，急忙把门再次关上，然后李诗情透过鹰眼向外面看去，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似乎有些不对经，微微皱眉，拿出手机给陆明拨打过去。
“等等等~”
铃声从外面传来，李诗情大吃一惊。
“别打了，是我在外面呢~”
陆明靠着房门，挂掉电话后，双手放在嘴巴面前哈出了一口热气。
“你这是干嘛？”
再次开门，李诗情看着被冻得有些僵硬陆明迷惑不已，昨天明明开的三间房，怎么陆明守在她房门外面一个晚上。
什么时候陆明变得这么痴情了……
“呜呜~”
陆明哀怨的看了李诗情一眼，然后拨开她的身体，快速的冲击床上那还残留余香的被子，一把掀开后，就把自己盖住。
“没啥，就是想你了~”
含糊不清的声音从被子下面传来。
“你这……”
李诗情一阵摸不着头脑，喜欢自己也不用抱被子吧，可以抱人的不是？旋即她又觉得不对，陆明这种会说这么抒情的话？
有古怪，一定有古怪！
一把扯开被子，“快说，你这是怎么了，不说清楚，就不要睡觉！”
“也没什么，晚上路过你房门的时候，不小心被几个藤条给绊倒了……”
陆明抱着唯一的枕头，惆怅莫名。
“路过我房间？被藤条给绊倒了？”
李诗情听着迷惑不已，倏的脑中灵光一闪，明白了什么，眼角微微一跳，旋即又笑了起来，忍不住轻声骂道，“活该！”
“别管活不活该，我被冻了一晚上，请让我先好好睡一觉先。”
陆明扯过被子盖在身上。
“那我跟司藤怎么办？”
李诗情问道，陆明可是说过今天上午陪逛街下午再去看看苍城山其它悬门的。
被子里面一只手推出来一个手机，“支付密码六个六。”
李诗情接过手机，继续问道，“那悬门那边？”
“等消息，不出意外的意外，他们还会搞事，等人上门就好了~”
“那你慢慢睡吧。”
……
长鸣山，长鸣学斋。
王乾坤和颜福瑞两人连夜买了车票，清晨一大早就坐车赶路，终于是在响午的时候到了这里。
“你师傅能救我们？”
学斋门口，颜福瑞不由得有些担心。
自己师傅没有教自己任何悬门技艺，王乾坤开始的时候明显也不相信苅族的事情，这长鸣学斋不会跟他一个情况吧？
“怎么不能？！”
王乾坤反驳了一句，又觉得这事底气不足，继续给双方打气道：“就算我师傅不一定会悬门技艺，但至少几十年的眼界，还有那么多至交好友，总是可以帮我们找到破解藤杀的办法的。”
“也只能这样了！”
片刻之后，两人进入成功见到了王乾坤的师傅，长鸣学斋的主人。
老会主道号苍鸿，年纪已经有八十许，须发皆白，整个人看着有种书中说的仙风道骨的意味，两人拜见他时，他正在练字，字如青松，力透纸背，书曰：上善若水，柔弱不争。
等到他停笔落完款，王乾坤这才恭敬的行礼，
“师傅，这次苍城山之行，我原是去见识人文风俗，却遇到了苅族……”
虽是内心忐忑不已，但长时间呆在苍鸿会长身边经过熏陶，王乾坤还是细细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了一遍，特的说明自己也中了藤杀。
“司藤~”
苍鸿回味一句，随即不受控地开始咳嗽，似是回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回忆，难受无比的样子。
“师傅！”“苍鸿会长！”
王乾坤颜福瑞担忧的看着他。
“无碍，无碍。”
苍鸿摆了摆手，示意两人不用担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润喉后，他低头看自己苍白的手，皮肤松弛，皱纹百结，忍不住悠悠一叹，
“七十余年斗转星移，无病无灾到暮年光景，没想到她终究还是回来了，哎！”
“苍鸿会长，我和乾坤身上的藤杀能解嘛？”
颜福瑞问道，不比王乾坤从小生活在长鸣学斋，有着长时间的学斋文化熏染在身，回到了这里就会心神安定不少。
他这些年，在师傅走后，能靠的始终只有自己，况且现在还带个小徒弟瓦房生活，可不能这么轻易的死了。
“如果会长您都不能解的话，我们只能去想办法找他们说的那个塔和湖了。”
颜福瑞眼含希望的看着苍鸿会长。
“我不能解。”苍鸿会长轻轻摇头，伸手示意颜福瑞不要惊慌，继续说道，“但悬门有人能解。”
“你师傅丘山当年诛杀司藤的时候曾经特地拜会过几位悬门正宗的前辈，如今虽然你师傅不在也没有传你悬门技艺，但想必当年参与过诛杀司藤的其它悬门应该有解除藤杀的办法。”
……
悬门不比其他地方，除了入长鸣学斋少数渊源长久的正宗山门，其它有为的天师真人，大都闲云野鹤或带着三两个徒弟在野外结庐而居，或带一二近仆在山清水秀原离尘世的地方立观养身，再加上近现代历经战乱，文化运动，改革，后人大多都或弃衣钵或返红尘，真正能有几分悬门技艺在身的人可谓少之又少。
苅族不现，悬师后裔也得吃五谷杂粮听家人长短，加上现代社会出路也多，年轻人少有能沉下心智磨炼记忆的，这也是王乾坤明明生活在长鸣学斋却从没有被教导学习悬门技艺的原因。
等到苍鸿会长通过各种方式联络上悬门同道来解救自家徒儿，已经是四五天之后的事情了。
……
这一日，苍城山，某处悬门道观，观内香火冉冉，人流不绝，各个都是虔诚的叩拜着上面的天师雕像。
“这是我们看到的第十二家悬门庙宇了，依旧没有见过会点悬门技法的悬师，着实让人有些失望。”
陆明望着上方的天师像，忍不住摇头感叹道。
“看来他们得确没落了，不见当年威风！”
司藤看向山门脚下，居然临下之际，却又忍不住生出丝丝悲凉之意，她神色略显嘲讽，说道：“起初醒来，七十七年对我而言只不过是个数字，认识你和诗情了解你们一言一行，也只是觉得有些时过境迁，直到此时此刻。”
“看见从前生死相对的悬门衰弱至此，我才忍不住生出几分感同身受。”她神色嘲讽，语气却不带多少敌意。
陆明和她并肩而立看着山门，静静的没有搭话，他虽然死过多次，但没有被深埋泉下八十年，不能从心里去感同身受司藤话里的悲凉寡意。
忽然，后方传来一声女孩的呼喊，两人抬头望去不自觉露出一丝笑意。
“陆明，快看我给你求了什么？！”
李诗情挎着小包，快步跑过来，手里攥紧小拳头在陆明面前摇晃。
“上上签，上上签，当然是咱们的姻缘了~”
陆明伸出手掰开她的拳头，忍不住笑道。
她和司藤差不多，读佛诵道，却又从来不信神明，每次到了这些悬门庙宇，从不去祭拜什么的，但李诗情却不同，每每上山都会虔诚叩拜，求得一签一箴言。
“我知道你不信这些，我也不信，但我们既然来到这里，总得做个正常人，求签拜佛也好，游山玩水也罢，总得做一些事情。”
李诗情伸手抱住陆明胳膊的时候，也学着他轻点了一下他的脑袋，“做的这些，经历这些，即使平淡，即使无为，也总是真的。”
陆明伸手把她揽入怀中，又捏了捏手里的锦囊，看着那双看向自己的清澈眸子，轻轻吹了一口气，待到李诗情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他才轻笑着说道，
“真不该让你跟司藤呆在一起，搞得我的二次元女友也变得咬文嚼字，文绉绉起来了。”
“呸，你才二次元！”
“哈哈，我可是三次元，比你多！”
“不过你说司藤，我这回还给司藤求了一个！”
“还有我的？”
“当然，我又怎么能忘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