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夜之城,清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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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心选择你的义体，军用科技，满足你的所有欲望，更大，更强，更快。”和唐吉有百分之八十相似度的巨大广告条直通天际，在夜之城夜景光污染严重的夜空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那是军用科技的新广告，可能也是唯一一个敢硬蹭唐吉热度的大企业了，自从米科尔森掌权后，军用科技的行事越发肆无忌惮了。
爱德华一个人靠在自己的电哈雷上，抬头看着那个酷似唐吉的男人，朝对方摇摇举杯，虽然他知道那不是唐吉，但这可能是他们最近距离最近的一次了。
他知道唐吉正在对抗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在这场战争中是个累赘，但突然间变成孤寡老人，爱德华还是感觉到了久违的寂寞。
所以他打算去来生酒吧喝一杯，那的姑娘们都有一种野性美，很适合安慰他这样的老人。
心动不如行动，爱德华捏扁手中的易拉罐，松了松自己的皮裤，抬腿跨上哈雷油门拧到底，彷照汽油机的轰鸣声从音响中震撼着整条街道。
逐渐迅勐的夜风吹拂着爱德华那头酷似白狼杰洛特的白发，那是他特意染的，还加了荧光剂，在夜光下比哈雷还引人注意，当然价格也同样如此。
“一杯黑威士忌，不加冰。”爱德华敲了敲吧台，朝女酒保眨了眨眼，他总觉得自己差一点就能睡到这个野性十足的姑娘，但遗憾的是来生酒吧最少有还有九十九个男人跟他抱有同样的想法。
“这才是真正的高端玩家，小心你的腰。”一个带着血腥味的身影坐在爱德华身边，风衣的衣角好像能滴下血一样。
“别和我说话，除非你先告诉我安然怎么样了。”爱德华哼了一声，但还是又帮他叫了一杯酒。
女酒保看见唐吉小小的惊讶了一下，虽然唐吉竖起了衣领，把半张脸隐藏在衣领下，但有心人还是能立刻认出他来。
不过好在来生酒吧是个醉生梦死的地方，昏暗的灯光和咬人的音乐，让很多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他很好，被藏的好好的。”唐吉给了爱德华一个交代：“现在不是他的时代，还需要一段时间。”
“没事就好，你怎么有时间来这？”爱德华喝了一口苦酒：“我看新闻里说现在你给卢瑟那个白痴打工？”
“他跟我混的。”唐吉矫正了一下爱德华的错误：“最近我们陷入了僵持阶段，没人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各方都在蓄力。”
没错，各方都在蓄力。
米科尔森的探子们在近乎无限的人力和财力支持下，时不时有所收获，唐吉已近带人突袭过三个玩家的据点了，但最终的成果只有区区十六个玩家，除了又积攒了八百点积分，毫无进展。
唐吉没能在这些人的能力中找到任何对自己现有体系起到补充作用的能力，吴千映也建议他最好不要继续的挑战基因极限。
“我以为这世道不会变的更差了，没想到每天都有惊喜。”爱德华感慨了一声，和唐吉碰了碰杯：“我原本以为你这辈子都得挂着通缉，结果一转眼你就成了大人物。”
“我原来也是大人物，头号恐怖分子呢。”唐吉笑了一下，距离上次和米科尔森交流已经过去了两个星期。
这段时间他要不然就在外面出任务，带着他的人全球范围内猎杀玩家和归化者，要么就在联邦各地转移超人类罪犯到中心监狱。
监狱系统无疑是个新战场，在极地仓库完蛋后，那些开拓者正在把目光投向这里，获取那些超人类罪犯充当新的素体。
犯罪行为这件事本身就帮他们充当了过滤器，那些能力比较鸡肋很难对他人造成威胁的超人类，天然会远离犯罪行为，只有身怀利器，杀心四起的超人类，才会走上这条路。
但好在双方在战略的较量，这一次站在同一水平线上，米科尔森抢先一步抓到了开拓者黑手。
目前中心监狱已经从各地转移了超过四百名超人类罪犯，而王正道正在欧联体积极沟通，打算建立一个跨国家的超人类罪犯转移机制。
当然，这件事光听上去就困难重重，更别提实际上去做了，挡在王正道面前最大的拦路虎不是根深蒂固的归化者势力，而是他亲自引领，建立起来的ecs局。
政治上烂事轮不到唐吉去操心，他负责的是更具体的工作，比如动手杀人，比如在中心监狱建立自己的权威，再比如在一堆人渣中挑选出不那么人渣的人渣把他招募到fbas局，充当炮灰。
唐吉很幽默的给这些炮灰起了一个自杀小队的名字，虽然目前有机会加入自杀小队，出任务换减刑的成员依然是零，但唐吉觉得只要监狱里的人渣够多，他总能找到几个奇葩。
至于今天，他来这是和罗格见面的，他们之前有过一次很愉快的合作，现在唐吉希望能继续他们之间的合作。
“大人物，专门为你举办的派对已经准备好了。”罗格穿着一身赛博黄夹克靠在吧台上，朝酒保和爱德华点了点头：“他们的消费都记我账上。”
“那我就不客气了。”爱德华退了唐吉一把：“去干大事吧，我这把老骨头还轮不到你担心，有时间回去看看我。”
爱德华虽然这么说，但两个人都知道，以他们现在的关系，除非爱德华愿意像吴千映一样被严密的保护起来，不然他们之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了。
唐吉一口喝光了杯中酒，拥抱了一下爱德华，和罗格一起前往来生深处的密室。
那是专门为了今天这种大事准备的安全屋，铅制的地板，墙壁，天花板，能隔绝几乎所有电磁信号，以及大部分已知的超自然能力窥视。
当唐吉走进安全屋时，这里已经做了几个人，都是‘大人物’。
虎爪帮的新首领，真田广之，瓦伦迪诺帮新老两个话事人，弯刀和古斯沃塔，还有几个夜之城老牌帮派势力的代表，也各自找位置聚在一起，都是唐吉的‘老朋友’。
此外，还有几个新人。
一个化了浓妆但不显艳俗的女人，那是丽姿酒吧的老板，新兴帮派莫克斯帮的大姐头，尹丽莎白。
一个独自占了大半张沙发的肌肉壮汉，单看他的体型，几乎不亚于现在的马丁，不用多说，肯定是个超人类。
此外还有一个坐在角落里不断擦汗的胖子，看上去好像下一秒就要发病的蠢样子，那是前执法局经理，唐吉的老上级，亚当斯。
房间内的气氛有些凝重，真田广之一个人靠在沙发上喝着清酒，瓦伦迪诺帮的话事人高谈阔论，但余下的那些人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拔枪互射了。
唐吉的出现让房间里气氛为止一变，嘈杂声瞬间变得安静了。
真田广之坐直了腰杆，弯刀拍了拍古斯沃塔停止了谈话，那些张牙舞爪的帮派领袖全都重归于好了。
尹丽莎白和大只老则绷紧了肌肉，他们是超人类，他们在唐吉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天敌般的威压。
只有亚当斯整个人都软了下去，喘出了今天第一口不用提心吊胆的呼吸。
“好了，今天的主角到场了，别在这浪费我的好酒了，让我们快进入正题。”罗格拍了拍手，示意所有人：“等我把这扇门关上，我希望大家都记得一件事，这是间完全密封的房间，沙发底下的制氧机只能保证我们四十分钟内不会被憋死。”
亚当斯因为罗格的话，以及铅制大门关闭的沉重声音而在此紧张起来，但当唐吉坐在他身边时，他突然就安心了，不管今天叫他来是什么原因，他最少不用担心自己死在这了。
“我叫你们来，是因为夜之城需要新秩序了。”唐吉一开口就让在座的大老都皱起了眉头。
虽然这里很多人已经被他打的毫无脾气，但任何牵扯到新秩序的话语，对旧有的统治者都是敏感话题。
更何况这里还有两个人本身就代表着某种新秩序，他们屁股下面的位置还没坐热呢。
所有人都在等待唐吉的下文...而唐吉，正在回忆吴千映之前给他写的小卡片上都写了什么重点。
那上面说了很多光面堂皇的话，说了夜之城的稳定对于整体局势有多重要，说了玩家是一群什么什么样的存在等等。
但看着眼前这群人，真田广之看上去很有霓虹贵族气质，但唐吉知道他一半是在模彷荒坂赖宣，另一半则是在模彷永草四郎...
古斯沃塔从穿着打扮上可能是最近接公司高层的一个，但精致衬衫遮掩不住他身上的纹身，那是瓦伦迪诺帮的标志，圣母和死神，以及手枪。
至于弯刀，他穿上西装也是个老混蛋，光靠那张老脸就能在乱刀会里混个高级干部身份。
莫克斯帮的尹丽莎白还保持着脱衣舞女的穿着风格，她和隔壁只穿运动短裤的大只老身上的布料加一起都盖不住亚当斯的肚子。
所以唐吉默默的把卡片上的东西扔在了一旁，他得用这些人听得懂的语言告诉他们，自己想要什么，夜之城将要发生什么，以及如果自己不满意，又会发生什么。
“我们在打一场战争，一场没有胜负，只有生死的战争。”唐吉对所有人说道：“一边是我，和我的盟友，另一边则是洛萨斯和他们背后所代表的势力。”
“我以为洛萨斯已经解散了。”亚当斯小心翼翼的发言问道。
“他们现在改名了，叫开拓者，叫沃尔特集团，归化者，玩家等等。”唐吉说出了几个耳熟能详的名字：“顺便说一下，我们已故的大统领亨特先生没说谎，他们...是外星人。”
唐吉的话让在座的不少人脸色变了又变，多亏了夜之城盛产精神病，让这里的人都练出了一副钢铁神经。
“他们就像一群幽灵，能占据你的身体，剥夺你的意志，他们把我们的世界视为游乐场，打算来这玩个痛快。”唐吉举起桌上的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两次红日事件，巴黎，石化联盟导弹危机，奥马哈大屠杀都只是打个招呼而已。”
“恕我直言，唐，这些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弯刀不得不站出来说句话，真田广之一言不发，古斯沃塔陷沉思，剩下的人不够格发言，只能他当这个出头鸟了：“那些大企业才应该是操心这个问题的人。”
“问得好，弯刀。”唐吉举杯和弯刀隔空碰了一下：“问题是，那些富老觉得我们输定了，他们打算跑路了。”
“跑路了？”古斯沃塔好像被电击了一样，脑海中瞬间把自己从商学院得到的消息串联在了一起：“所以他们才不断抛售自己的产业，不在乎二级市场的得失...因为他们不在乎了？”
“他比你聪明多了。”唐吉对弯刀称赞道：“你选了个好接班人。”
然而弯刀的脸色丝毫看不出喜悦，因为他花了十几年时间才让古斯沃塔穿上西服，而现在这个世界却告诉他穿西服的人要跑了。
“虎爪帮悉听尊便，赖宣君和我已经达成了一致，我们站在您这一边。”真田广之给出了一个很直接的答桉，让几个三心二意的小势力都显得有些诧异。
“你想要什么？”尹丽莎白.博登是个泼辣的女人，她直言不讳的问道：“莫克斯帮只是个小帮派，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有幸出席这场会议。”
“我也是！”亚当斯举了举手，表示了一下自己无辜。
坐在一旁的大只老也跟着举了举手，只是没说话，他是暴熊帮的新领袖，只是还没解决帮派内的分歧，影响力非常有限。
“我要夜之城只有我一个声音，当我要求你们做事的时候，你们必须无条件配合我。”唐吉说出了自己的要求，而这个要求无疑是在强人所难。
“你在开玩笑，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