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晏大人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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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
秦灼重活一世知道许多旁人都不知道的事但颜家公子就是济世堂的女大夫花辞树这事还是在长宁侯府见着这人才知道的。
至于兴文帝为什么在四方节度使独独留了东临颜家的公子在京城做质子她前世倒是听说过一些传闻。
此事说来可笑。
跟秦灼还在谢傲雪肚里的时候就被国师预言是帝星降世一样。
颜辞镜出生的那一天颜夫人待产之时便有仙气飘飘的道长上门说贵府祥瑞千条尊夫人肚子里的这一位是天生的皇后命。
据说东临节度使颜晖大人当即把那位道长奉为座上宾但道长仙风道骨不要金银财物也不食酒肉说完颜夫人将生下的是‘天生皇后命’的主儿就转身离去了。
那一天颜府上下喜笑颜开只等着夫人诞下千金。
可谁也没想到颜夫人最后生的是个儿子。
颜晖当时气得险些昏过去。
自古以来哪有皇后是男的?
可颜大人回过神来想找那位胡言乱语的道长算账却发现那人跟从来没在东临出现过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个被预言‘天生皇后命’的颜公子被养在深宅大院里颜晖为了让人们淡忘这个传言基本不让他出现在人前直到养到五六岁兴文帝不知从哪听说了这档子事让颜家把颜辞镜送去了京城当质子。
原本众人也没往这个传言上头想只当是兴文帝为了牵制颜家才做此举。
但赵经纶今日找到她这里特意提起了这一茬显然是要拿颜公子的那个传言说事了。
秦灼心知肚明面上却装作浑然不知淡淡反问道:“不管是何缘故与我何干?”
赵经纶被她问得一愣。
心中大喊:君上你怎么不走寻常路?
按照常理这时候她不该问一句是什么缘故吗?
秦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晏倾也没有开口问的意思。
“是因为我们颜辞镜颜公子在出生那日有仙道算定他是天生的皇后命因此才被皇帝留在京城做质子。”赵经纶只能硬着头皮自己把话接下去“君上您想啊……”
“我不想。”秦灼果断拒绝。
赵经纶的口才还没有发挥的机会就又被打断了。
他在心里叫苦不迭:想说个事怎么就这么难呢?
秦灼基本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原本说一个男子会做皇后是极荒唐的事。
估计颜晖这个做爹的都不信才会把颜辞镜送到京城
做质子一待就是十多年先前都不闻不问的。
反正颜家儿子多颜辞镜虽是嫡子但自小没养在身边没什么父子亲情这个儿子也跟没有差不多。
可秦灼做了永安君杀退了北漠军之后这事就不一样了。
她日后若真的可以登上至尊之位早早来北境做助力的花辞树对颜家来说就又有用了。
颜晖的如意盘算打的这样响。
秦灼却有些厌恶这样的做法。
她不欲与赵经纶多说抬头朝前边看了一眼刚好看见沈文轩坐在池边钓鱼。
“晏倾。”秦灼喊了他一声俯身与他低语“你好好教教他和那位爱算计的颜大人怎么做人我去前头看看先生。”
晏倾闻言点头说:“好。”
秦灼同他说完又朝赵经纶道:“我府里的事都是晏大人说了算赵先生有话只管同他说便是。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赵经纶心说让君上选颜家公子做夫婿这种事跟晏大人说那跟自寻死路有什么区别?
他不想找死便试图喊住秦灼“君、君上……”
秦灼却充耳不闻径直从他身侧走过入了小径行至沈文轩身侧。
老先生身着青衫木簪束发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池边垂钓。
一边摇着羽扇一边哼着小调也不知坐了多久鱼篓还是空的一条也没钓上来。
“先生。”秦灼喊了他一声就地盘坐在草丛里低声提醒道:“钓鱼的时候哼小调是钓不着鱼的。”
更何况先生手里还拿着羽扇扇风。
这样的动静若还能钓上鱼来只怕被钓到的那条鱼也笨得不行。
人吃了只怕都要变笨。
“阿灼。”沈文轩瞧见她来也不奇怪只笑了笑又继续看向池边“这池子里的鱼本就是府里养的钓不钓得上来又有什么关系?”
老先生这些年大多时间都用在了著书立说上自打离开京城被皇帝派人追杀了一路被花辞树救了带到北明城来反倒比以前更想得开没事的时候钓钓鱼、下下棋有事的时候就给宋文正他们出出主意。
秦灼伸手接过了沈文轩手里的羽扇一边替他扇风一边同他说近来北境和京城发生的事有不解之处便请先生替她解惑。
沈文轩先前虽被奉为帝师却有名无实兴文帝给他帝师之名朝中有争议的事却从不听沈文轩的劝诫即便有时候听了也是表面功夫背地里又是另外一副做派。
老先生从一开始的劝兴文帝要为国为民到后来心灰意冷只在帝师府和崇文馆之间来去又因秦灼的事直接跟兴文帝决裂挂
冠而去。
直到现在听秦灼问利国利民之举才颇得为人师者的欣慰。
而不远处的廊下。
晏倾看了师徒俩许久才想起跟前还有赵经纶这么个人似的开口问他“你们想让颜辞树顶着颜辞镜的身份与君上联姻?”
赵经纶闻言顿时神色骇然。
简直像是大白天见了鬼。
晏倾依旧面色如常“那位天生皇后命的颜辞镜颜公子早在十多年前就死了你们那位颜大人让颜辞树顶着他的身份去京城做质子如今还想让他做君上的夫君你们颜家还真是会物尽其用啊。”
“晏、晏大人你在胡说什么?”赵经纶矢口否认。
真正的颜辞镜早在十多年前就死了颜晖生怕皇帝觉着是颜家故意欺瞒因此怪罪让与颜辞镜生的最像的弟弟颜辞树顶替其身份去京城做质子这事只有颜晖和几个心腹知道。
又时隔多年绝无可能被旁人知晓。
赵经纶这样想着强撑着再次开口道:“我们公子就是颜辞镜十多年前因病夭折的那个才是四公子颜辞树晏大人许是记错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晏倾并不争辩面色淡淡道:“回去告诉颜晖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他看着赵经纶的目光像是能看透人心一般深沉“他骗皇帝想怎么骗都行想骗我家君上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