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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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在皇帝心里,世间女子大多见识短浅,私心重,在这种时候,安贵妃和李娴妃会先保住自己的女儿,肯定会一起把秦灼推出去和亲。哪知道,萧雅和萧婷这两个小公主都在跟着秦灼说不如开战。这几人的说话做事都令皇帝始料未及,反令他一时间急病交加,太医们复又入殿来,围着皇帝团团转。张太医说皇帝不宜再操劳国事,同众人道:“请诸位娘娘和殿下先回宫歇息,皇上这里有臣等照看着。”“好。”秦灼闻言便不再多待,打算去内阁看看大臣们商议得怎么样了。“昭华公主且慢。”高妃紧跟着走了出来,“你是大兴的嫡长公主,皇上病了,你合该留在宫中侍疾,就算现下有太医在,殿下不该走远才是。”秦灼回头看向高妃,心下道:这人该不会是怕她为了避开和亲,一出宫就跑了才这么说的吧?不过,她想着按照朝中那些老臣的迂腐程度来看,这么点时间,也商议不出什么来。到最后,他们还是要看皇上的意思。不去也罢。“谁说我要走远了?”秦灼脚下一转,直接抄偏殿走去,“我就在偏殿等着,皇上不醒,我就不走。”高妃闻言顿时:“……”“秦灼!”三公主萧婷见状喊了秦灼一声。秦灼转身看向她,“怎么?”萧婷想走向秦灼,却被安贵妃拉住了。“母妃!现在父皇好像病得挺重的,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三公主跟安贵妃低声耳语着。后者闻言微微愣了一下,萧婷直接抽回手,跑向了秦灼。一旁的萧雅见状,给了李娴妃一个眼神,也跟着走向秦灼。高妃看她们这样,心里有点不安,当即壮着胆子开口问道:“三公主和四公主这是做什么?皇上还没怎么着呢,你们就开始……”“高妃说的这是什么胡话?”安贵妃在对方说出刺耳的话之前就开口打断了她,“婷儿和雅儿同样都是公主,昭华殿下要留在此处为皇上侍疾,她俩自然也该留下。”高妃狐疑道:“就算是侍疾,也不用三个一起……”李娴妃伺机开口道:“两位公主都有孝心,皇上难道还会嫌人多?”高妃冷不丁被这两人堵得哑口无言。这宫里人人都知道安贵妃和李娴妃是陪在皇帝身边最久的,又同样育有公主,先前王皇后还在时,这两人还有个平衡。自打安贵妃掌了凤印,李娴妃这边就落了下风,不过后者本来也是走温柔似水讨皇帝怜惜那一挂非那一挂的,在高妃看来,李娴妃面上看似不争不抢,其实心里都恨死安贵妃了。可今日这两人竟然能抛开多年旧怨一起夹击她,实在可恨。秦灼目睹了一场后妃们的口舌之争,也没打算插手,直接转身进了偏殿。萧婷和萧雅紧跟着入内。安贵妃站在殿门前,看了一眼她们的背影,缓缓走向高妃,在她耳边轻声道:“高妃妹妹,我要是你啊,
这时候就寸步不离地守在自己儿子身边,如今皇上身体抱恙,膝下只有三皇子一个皇儿,你还不看紧着些?”李娴妃这时也慢慢经过高妃身侧,柔声道:“明面上是只有三皇子一个皇儿了,可谁知皇上还有多少私生子在宫外?”高妃被两人夹在中间,左右夹击,这扎心话都入了耳中。她儿子萧临就是皇帝在外头找回来的,谁知道皇帝在宫外还有几个儿子?这时候皇帝急病交加,血都吐两回了,谁能保证他一定会好?若是这时候有人趁乱,谋害了萧临……高妃越想越慌,当即也顾不上秦灼她们了,直接转身就走。她带来的几个宫人内侍匆匆跟了上去。留在原地的安贵妃和李娴妃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而后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各自离去。而此刻,一旁的偏殿中。秦灼在窗边坐下,有宫人入内奉茶。萧婷和萧雅慢慢地在她对面的位置落座。“你们都下去。”萧婷看宫人沏好茶,立马就开口把人打发了。“是。”宫人们应声退出殿外。这偏殿之中,便剩下她们姐妹三人。“秦灼……”萧雅刚一开口就被萧雅瞪了一眼。萧婷顿了顿。萧雅便开口喊了声,“大皇姐。”秦灼原本刚端起茶盏要喝,听到“大皇姐”这个称呼,又把茶盏放下了,“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她先前给萧婷做过几天伴读,这位三公主什么性子还是知道些的。这般吞吞吐吐的,反倒不像她了。“怎么就非要喊大皇姐了?本公主认识她的时候她叫秦灼,现在也还叫秦灼。”萧婷刚才在皇帝面前就已经够憋屈的了。这会儿偏殿里也没旁人。三公主直接问秦灼,“秦灼,若真的让你带兵出征,你有几成胜算?”秦灼沉吟片刻才开口道:“七成。”萧婷秀眉微皱,苦恼道:“才七成?你平日那轻狂去哪儿了?这时候怎么不说大话了?不说十成,也得说个九成啊!”“萧婷,别瞎说。”萧雅小声说了这么一句,而后又朝秦灼道:“有七成呢,不错了。”秦灼对上三公主这样的小姑娘也有点无奈,只能缓缓道:“打仗这事,天时地利人和都极重要。偏偏此时的大兴,没有天时,地利已失,至于人和……”这个不用她说,萧婷萧雅也知道,大臣们没几个想开战的,连皇帝都不想。哪来的人和啊?秦灼道:“你以为皇上不想着派兵出征,直接就要让公主去和亲,只是因为朝中无将才吗?”萧婷当即问道:“那还因为什么?”“当下的形势,是缺兵又少将。”秦灼道:“各地节度使拥兵自重,朝廷早就调不动了,不然数月前的安王怎么敢带着七万兵马就谋反?”因为安王也知道皇帝调不动节度使们的兵力,所以才敢起兵造反。当今天下,所谓的太平不过是层一捅就破的窗户纸。秦灼上辈子经历过乱世。无争早死,萧氏皇族民
心尽失,各路节度使们都想争一争这天下。各地战乱频发,民不聊生。皇帝这龙椅其实也坐得不安稳,看似至高至尊,何尝不是如履薄冰?说是坐拥江山万里,其实内里早已分崩离析。现如今只有北境的数万兵马,和京城三万禁军才是皇帝握在手里的兵力,一旦让秦灼掌了北境兵权,跟北漠开战,她打输了,北漠会直接踏平大兴疆土,万千百姓要遭殃。若是她打赢了,手握重兵不肯放,反过头来翻旧账。这两种可能,皇帝都不想看到。而且更麻烦的是,那些手里有兵的节度使们野心勃勃,很有可能趁乱来抢皇位。若真的到了那个地步,皇帝真的就真的穷途末路,回天乏术。对他来说,送公主去和亲,尤其那个公主是‘秦灼’,反倒是最好的法子。秦灼把自己的知道的,跟两个小公主说一半,留下一半自己心里揣。道理讲明白,谢氏之死尚无实证,便先隐瞒。萧雅听了,有些云里雾里,“既然你知道父皇调不动那些节度使的兵力,朝中又缺兵少将,为何还要自请出征,这不是去送死吗?”“形势是会变的,北境只有数万兵马,放在北漠二十万大军面前,不过十之三四,少归少,总比没有强。”秦灼道:“打仗本来就是像是豪赌,以为稳赢未必会赢,以为会输的,也未必会输。”更何况,越是看起来没有胜算,打赢了才更能鼓舞士气。萧婷和萧雅都有点不懂她究竟是怎么想的,都是一脸的茫然。秦灼饮了一口茶,缓缓道:“古来着戎装者,就是血流尽了,也要守住家国。”两个小公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只有十七岁的秦灼会说出这样话来。此时的她们也并不明白这句话究竟意味着什么。但这一刻,她们看见了秦灼眼底的光。好像无论做什么,都充满了希望。这一天,萧婷和萧雅在偏殿陪了秦灼许久。皇帝在太医们的救治下,昏睡过去。太医说是伤未愈,又急病交加,从白日里到入夜,都没醒过来。秦灼亲自去确认过,这次是真的昏迷。先前皇帝在行宫遇刺,也受伤昏迷过,只是那伤不至于重到昏迷两天的地步,他就早就醒了琢磨着怎么算计无争,后来算计了假的大殿下,回来一个真的大殿下,皇帝骑虎难下又吐血昏迷了一次。当时秦灼怀疑他是假装的。许是装鬼装多了真见鬼,皇帝这会儿倒下了,北漠那边还等着回话,大臣们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当夜,秦灼留宿偏殿。萧婷和萧雅跟着留这。三人说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可从来没有睡一块过。为了两个小公主不争床榻,秦灼直接占了,又让宫人们摆美人榻来,萧雅和萧婷一人一榻,各自歇下。这两人上半夜一直翻来覆去,时不时说几句话。如今这情形,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一直熬到了后半夜,萧婷和萧雅才睡
了过去。秦灼在盘坐帐内,闭目修习内功。殿中烛火未灭。有夜风潜入,吹得火光明明灭灭。秦灼听见殿外脚步声来来去去,像是太医们还在皇帝那边忙活着。此时偏殿外忽然想起了敲门声。宫人内侍们都被遣了出去,萧婷和萧雅都睡着了。秦灼起身下榻,过去开门,只见一个小宫人低头端着三碗元宵站在门外。那小宫人道:“奴婢奉贵妃娘娘之命,来为殿下送些宵夜。”秦灼见他身量有些高,心中有些疑惑。“端进来。”她说了这么一句,侧身让小宫人入内来。在对方迈入门槛之后,把托盘放在桌上之后立马就出手将其擒住。小宫人猝不及防差点被拧断了胳膊,连忙小声道:“是我!殿下……我风千面啊!”“是你啊。”秦灼听到他自己报了姓名,才连忙松开手,“你来找我,可是无争那边有什么事?”风千面痛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他一边揉着胳膊,一边道:“西边来了消息,说西梁州节度使曹展鹏反了,已自立为王,公子让我入宫来,把消息告知于你。”秦灼闻言,不由得苦笑道:“这还是真是……祸不单行啊。”她白日里同两个小公主说话的时候就在想,会不会有哪方节度使趁乱而起。果不其然。这西梁节度使就趁乱反了。这个曹展鹏是近十年来,皇帝最信任的人之一,各地节度使之中,唯有此人兵力最强,昨日朝堂之上,在大多数人都在说送公主去北漠和亲的时候,还有那么一二个人提出让西梁节度使曹展鹏带兵去跟北漠开战。只是说的这话的人很快就被别的大臣的声盖下去了。原因有二,大臣们也担心曹展鹏掌了北境兵权之后,西北两地都成了他囊中之物,从此半壁江山都姓了曹。还有就是,曹展鹏不算真正大兴人,他爹是北漠人,母亲是大兴人,两国血统各占一半,一起以利益为先,本就没什么非要站哪一国的心。怪只怪皇帝轻信此人,给他兵权,让他镇守西梁,如今看门狗摇身一变成了噬主之狼。这北漠大军刚犯国境,这姓曹的就借机自立为王,一心只想当皇帝,全然不顾百姓死活,也太不是东西!秦灼听到这个消息,忍不住想问候曹展鹏家十八代祖宗。风千面眼看她快怒气冲顶,不由得小声提醒道:“公子说,曹展鹏反了,其他几个节度使说不定会纷纷效仿,大兴如今内忧外患,皇帝定然会下定主意送公主去北漠和亲,殿下要早作准备才是。”“我知道。”秦灼说着,回头看了睡得正香的萧婷和萧雅一眼。如果只有北漠与大兴的战事,那她可以想方设法地从皇帝手中取得兵权,仗再难打,总有法子打。可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