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忽悠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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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自强卖了个关子，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肖爱英的请求。
人都是得陇望蜀的，之前让她们选的时候她们贪图安逸选择了拿死工资，现在见着钱了知道分成好，想要换回来，自己太痛快的答应下来，只会让人觉得软弱可欺。
不过天下事不患寡, 而患不均，也不能一棒子把大家的这种念头完全掐死，否则以后她们看着郑娟的收入越来越眼红，说不定会闹什么幺蛾子。
更关键的是，分成这件事对他也有一个好处，就是降低了自身的风险。
拿了分成, 这帮人可就不是给他打工的了，大家都是合作关系，他庄自强可不是资本家。
庄自强咳嗽了一声, “爱英，估计你们几位也是一样，现在觉得郑娟挣钱比你们多了，想要换分成，我可以理解。但咱们要说明白，一开始我是给大家选择的机会的……”
“是是是，老板说的是，是我们没胆子，没敢选分成。”
几人听到庄自强的话眼神黯淡下去，她们知道自己理亏。
“听我说完。咱们实话实说，麻辣烫这生意我前前后后投入了三四千块钱，一开始让大家选择收入方式的时候，对你们来说确实是冒险，当时只有郑娟一个人选择了和我分担风险, 所以今天这个钱，她拿的理所应当。大家说, 是这个道理吧？”
众人服气的点了点头。
“郑娟的收入是她用风险换来的。之前没出摊谁也不知道咱这生意能做到什么程度，现在出摊半个多月，大家伙也都看到了，确实挣钱，而且分成得到的钱也确实比拿死工资挣得多。
但这个时候你们跟我说，要改分成，那等于是让我把到手的钱白拿给你，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庄自强说到这里的时候，肖爱英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
这个年代人们的是非观和荣辱观还是很强的，吴倩也在一旁拉了大姑姐一下，示意她办错了事。
“不过……”
庄自强拖了一个长音，瞬间将众人低下去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他对众人的反应都很满意，“不过，大家都是跟着我|干的第一批员工，出摊又是个辛苦活，我不是那么不讲人情的人。以后谁要是想选分成，只有三成可以拿。郑娟是第一个支持我，选择分成工资的人，你们也不用嫉妒她，今后她也会是独一份拿四成分成的人。行了, 我话就到这，大家考虑一下，要不要改选分成。”
众人本以为拿分成这事要没戏了，哪能想到还能峰回路转。
可一听庄自强说分成从四成变成了三成，她们又有些失落。
吴倩飞快的在心中计算，郑娟这个月拿的是四成分成，45块多，要是三成的话那就是33块多，也比自己拿死工资30块强。
更何况这个月才是刚出摊，以后的收入肯定比这个月高，还是拿分成合适。
“我！”心中想定，吴倩第一个举手，“庄总，我要选分成。”
众人犹豫时，吴倩第一个有了决断，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
庄自强脸上带着笑容，“考虑好了？现在改分成可只有三成可拿！”
吴倩果断道：“想好了！三成也比拿死工资多，我要拿分成。”
吴倩的话如同醍醐灌顶，一下子点醒了几个梦中人。
是啊！咱们跟郑娟比什么啊，她是第一个支持老板的，在老板那待遇肯定不一样。
老板不是说了吗？以后只有三成的分成可以拿，可就算是这三成的分成，也比她们现在拿死工资高啊！
想通了这个关节，剩下的几人也纷纷举手，想要改变工资模式。
这次庄自强没有拒绝，大方的同意了几人的请求。
众人欢欣鼓舞。
庄自强及时给几人泼冷水，道：“选了分成就意味着以后我们是风险共担，别觉得这只是光挣钱的好事，有损失的时候也要担着。”
众人正是高兴的时候，对庄自强的话满口称是，“是是，我们知道。”
开完工资，众人散去。
庄自强骑上自行车回到家里，此时父母郝少民已经睡去，母亲金月姬独自坐在客厅，看样子是在等他。
见他回来，母亲特意看了一眼客厅挂着的钟。
“十点十三！”
老太太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庄自强知道这肯定是要找自己谈话了。
“妈，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睡觉？”庄自强笑道。
母亲绷着脸，“我能睡得着吗？”
“怎么睡不着？您看我爸睡的多香啊！”
“少嬉皮笑脸的！”母亲斥了他一句，脸色严肃，“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多长时间了？每天都是十点多才回家，故意让我和你爸着急啊？说，都干什么去了？”
“跟同事出去吃了点饭……”
“胡说八道！”
“我早给你们办公室打电话问过了，他们说你一早就跑了，而且是几乎每天都这样。”
完了！大意了！
庄自强没想到，这老太太会亲自给办公室打电话。
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的母亲，发起火来还是蛮吓人的。
庄自强倒不是怕她，主要是看她呼哧呼哧的样子，怕把她气出个好歹来。
反正他早就想好了说词，也不怕跟母亲承认。
“您老消消气，我老实交代，我坦白。”庄自强低眉顺眼道。
母亲的怒气稍微平复了一些，重重道：“说，到底干什么去了？”
“我自己在外面干了点小买卖！”
“小买卖？什么买卖？”
“买麻辣烫。”
“麻辣烫？”
这个词汇触及到了金月姬同志的知识盲点，她一脸茫然。
“就是一种小吃，在街上摆摊卖的那种。”庄自强解释道。
母亲的脸色又明朗了两分。
“你是说，你这些天早出晚归，实际上是到街上摆摊卖东西去了？”
庄自强见她气消了大半，开始嬉皮笑脸，坐到沙发上，挨着她。
“妈，您当您儿子傻啊，还自己去摆摊，要是那样就是赚一辈子也不见得够给冬梅出国看病的钱啊！”
金月姬突然沉默，看向庄自强的眼神柔和了下来。
“自强，你说你摆摊，是为了给你妹妹看病？”
“也不全是，也是为了改善我们家的生活，还有，以后娶媳妇也得需要钱嘛！”
庄自强故作乐观道。
他心中暗自高兴，这套说词果然把老太太拿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