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父子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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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欢水在手机通讯录上对父亲的备注是“老魔头”，可想而知他的难缠程度。但这不是问题的关键，更重要的是余父的为人。年轻时酗酒家暴，带着情妇跑了，丢下余欢水母亲，上要照顾老人，下要照顾小孩，临终前还留给了余欢水十三万块钱。庄自强甚至可以脑补出一部当代励志大女主电视剧。母亲的隐忍、牺牲、奉献养大了余欢水，如果不是斩不断的骨血，余欢水连这个爹都不想认。但庄自强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站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来看。樊胜美父母重男轻女，拿女儿填补儿子，这可耻、可恨，但尚有亲情可言。但是，余欢水父亲的所作所为，枉为人父、枉为人夫、枉为人子。就这样的人渣，在年迈以后还妄图有一个安详的晚年，这不尼玛痴人说梦吗？余欢水父亲这两年找了个老伴，今天来公司找余欢水，就是因为后老伴的儿子要结婚，需要余欢水父亲出钱。他第一时间就想起了这个有生无养的儿子余欢水。吴安同这时闯进了办公室，“经理，外面来了个老头儿找你。”“我知道了。”电视剧中，余欢水软弱怯懦，在这个畜生父亲来闹事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躲了起来。庄自强可不会惯着他毛病。他沿着走廊走出去，对站起来看热闹的同事们道:“没什么可看的，继续工作。”众人表面遵从，还是偷偷摸摸的坐在座位上瞄着。庄自强来到余父面前，面无表情。“有什么事出去说。”余父梗着脖子，“就在这说！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接电话？是不是想躲着我？”庄自强挑了挑眉，“好，你要在这说，那就在这说，说吧！”余父攒了一口气，怒道:“我是你爹，你是我儿，我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拔大。你这长大了，有本事了，你有能耐了，我问你要几万块钱你都不给我，这是么事？这是么事？你这个畜生！天底下有你这种儿吗？我这当爹的养儿，养了个什么儿？我养了个畜生啊！”显然对于余父来说，撒泼打滚、当街叫骂是他的拿手好戏，当着全公司上下几十号人的面，宣扬起来丝毫没有怯场和丢人的感觉。这一点，余欢水真得向他这个爹多学习学习。余父喋喋不休的叫骂着，数落着余欢水这个儿子的不是。庄自强就这么冷眼看着他，任由他辱骂和颠倒黑白。连续十多分钟，公司的人看够了热闹，余父也渐渐的开始词穷。等到余父快要偃旗息鼓的时候，庄自强终于开口了。“骂完了？骂高兴了？那我说两句？”余父双目怒瞪着他，“你说，我倒要听听你怎么说！”庄自强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好。”“我先纠正你刚才说的几个问题。第一，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拔大的是我妈和我奶，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你年轻时酗酒家暴，搞外遇跟情妇
跑了，从我有记忆以来，生活中就没有你这个父亲的存在。第二，你说我是畜生，我不管你。我银行卡有每个月的转账记录，你每个月的生活费我都是按时打到你的卡上，试问这叫不管你？第三，你说你管我要几万块钱，我不给你。我为什么要给你？生活费我已经给了，这钱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要？第四，你要这钱来做什么，我心知肚明。你后老伴儿子结婚，你有钱可以出钱，但是还轮不到你跟我要钱。我有钱没钱都不会出这个钱，因为你没有资格、你后老伴、包括他儿子也没这个资格。听懂了吗？”庄自强条理清晰、逻辑严谨，把余父年轻时所干丑事说出来后，公司里看热闹的人脸上全都露出了嫌弃、厌恶的目光。如果真像余欢水所说，那他这个爹可真是个人渣！感受到周围目光中的不怀好意，余父气急败坏，“你不要蒙我，你妈走的时候还给了你一笔钱，你当我不知道？”“不要提我妈！你不配提她！”在余父提到余母的时候，庄自强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语气骤然冷冽。如果不是余父的家暴、离弃，余母也不会这么早去世。六年前余欢水刚三十岁，余母当时才五十出头。“我怎么不能提？我是他老伴，我是财产的第一继承人，你凭啥把钱独吞了？我告诉你，今天这个钱，你必须给我，不给我就把你公司掀了，我还要上法|院告你去。”庄自强冷笑起来，“行，不错，看来背后果然是有人支招。你说要把我公司掀了是吧？”他转头对吴安同道:“叫两个保安过来。”吴安同应声而去，不到两分钟，带着保安回来。“保安在这呢，你掀吧，你敢掀，我就让保安把你送派出所去。还有，你说要告我是吧？现在就去！你不仅可以告我私吞遗产，顺便还可以起|诉我不赡养老人。”余父被庄自强的强势态度吓住了，他是典型的窝里横，祸害起家人来比谁都厉害，真遇上点难事却怂了。这是这类人的典型特征。他面色愤怒，迟疑了半天，问道:“你刚才说起|诉你不赡养老人，是么意思？”“很简单，你的生活费没了，从这个月开始没了。”余父弄清楚他的意思，顿时激愤道:“你凭么？你凭么？我告你去！”“你赶紧去！”庄自强像哄苍蝇一样摆了摆手，“顺便提醒你一句，让你后老伴和后儿子多准备点钱。”余父看向他，不明白他的意思。“因为我会应诉，并且一直和你打官司。酗酒家暴、搞外遇、遗弃老人、抛妻弃子……”庄自强一桩一件的数着余父做下的恶事，他咬牙切齿道:“你不是说我是畜生吗？正好，我们到法|院去掰扯掰扯，到底谁才是那个真正的畜生？”原本看热闹的公司同事们此刻心中也被庄自强的话语触动到，脑海中似乎出现了一个孤苦无依的女人，一手
拉着年迈的老人、一手拉着幼小的孩子，在寒风中倔强的前进。那是一个女人对命运的抗争！相形之下，眼前这个言语粗鄙、人品低劣的秃顶老人，简直不能称之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