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亲眼目睹那个男人的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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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林府是已是黑夜。
林府在朝中是赵老将军一派的部下，在朝中得以提携其中少不了赵老将军的帮持。
但通敌叛国这理由有点说不过去。
可顾敬尧是天家皇室，手握兵权，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殿下饶命，下官不识得大夏人，岂敢通敌叛国呀，垦请殿下明查！”
赵斯斯坐在马车里就听到外头的求饶声。
可才一眨眼的功夫，林府上下无一生还。
赵老将军下马车的时候，就被陈安拦住。
“将军何事而来。”
“殿下究竟为何搞如此大动静？”
“林府通敌叛国，证据确凿。”陈安递给赵老将军一份文书。
赵老将军看着白纸黑字的文书，半点造假的痕迹都没有，条条指向林府真的通敌叛国。
但赵老将军深知顾敬尧此人的手段，就是白的都能说成黑。
陈安示意：“将军请回。”
赵老将军认为此事不妥：“老夫要见九殿下求证。”
陈安伸手：“将军请回，与将军无关。”
突然插入一道声音。
“何事。”
很低沉的两个字，赵斯斯心没来由一紧，微微挑开锦帘，从这个角度看去，可以看到顾敬尧好看的半边脸。
闷热的夜风弥漫浓郁刺鼻的血腥味，他背后是空寂沉暗的林府，那半边脸在火光映照下冷漠到极致。
他跨过一具横陈的尸首，从容不迫地站在林府大门处。
看得人毛骨悚然。
赵老将军瞳孔一瑟，也要侍礼：“老臣见过九殿下。”
顾敬尧不语，带有宝石戒指的指背拂掉脸上的血迹。
赵老将军继续道：“殿下处置林府为何不事先上报朝廷，这事该是由内阁下定论，而不是殿下擅自带兵而来。”
顾敬尧本想说一句‘本王做何事需要你来教？’，但看这人是赵老将军，顾敬尧抿了抿嘴，略过，冷漠走开。
赵老将军是个保守派，往日虽常常忤逆天子，可这回看到的都是九殿下在为所欲为，这三年来已经不止林府遭遇此事。
赵老将军清楚的看见九殿下是在清除所有障碍，日后势要坐稳江山，可若这样的人坐江山，赵家何去何从？
“殿下此举实在寒了诸多老臣的心，明日朝堂又该闹一番了。”
“谁敢。”顾敬尧一字一顿，风卷起他的黑金色长袍。
赵斯斯被那两个字吓一跳，忙遮下锦帘。
当夜赵斯斯做了个很长的梦，梦见赵家同样惨遭灭门，梦见兄长成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好真实的场景，可凶手是谁不得而知。
醒来后，赵斯斯抬眼看见还是住十六年之久的闺房，抚了抚胸口。
“还好只是梦。”
洗簌好出门，就看到赵君扬坐在凉亭下煮她爱喝的羊奶。
奶味很香。
赵君扬比她大，旁的男子这个年纪早都成亲为家，儿女成双，她却不见赵君扬钟意哪家女子。
是赵君扬的声音打破她的思绪：“我都坐此处几个时辰了，你的闺房我也不敢闯，是哪又不舒服了，今日竟起得这般晚。”
赵斯斯想起噩梦，忍不住伸手把赵君扬捏个遍，赵君扬会喊疼，确实是个活生生的人。
赵斯斯借故打趣：“我梦见兄长没了，阿娘也没了，赵家上下也没了。”
赵君扬沉思会，笑道：“不要胡思乱想，赵家怎会没了，赵家可是斯斯的避风港，斯斯在，赵家在。”
赵斯斯盯着赵君扬的两瓣唇开开合合，那些话就像是什么失而复得的东西往心口填，满满的。
这时，响起一声轻软的猫叫。
赵君扬抱起一只小白猫给赵斯斯：“瞧瞧，这是兄长托人给你找来的生辰礼。”
赵斯斯一眼便喜爱这只白白软软的小猫，但是还没有名字，想着都是白毛便叫小白。
听到赵君扬说：“皇上近日在给九殿下选王妃，赵家也有名额，你要是不喜，我们就推了皇上旨意，你看看？”
九王妃？不就选个妃，有她无她都一样。赵斯斯拒绝道：“推了，我不要。”
十日后，赵斯斯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意外的宫里来了太监，带着圣旨。
“皇上有旨，诏赵家二小姐进宫面圣，钦此。”
这哪是进宫面圣，这是催赵斯斯去凑名单。
以赵家在圣上心中的地位，圣上岂肯放过这门亲。
领完旨意，赵君扬道：“你若不喜我这就进宫推了，你且在府中安心玩乐。”
若是旨意不来，赵斯斯真的放心兄长能推掉，可这圣旨亲自下达独赵家一份。
赵斯斯想起那个梦，尽管天子对赵家对父亲百般纵容，若因她的任性反复忤逆天子，对赵家着实不好。
“罢了，那九殿下不一定看得上我，我还是进宫一趟。”
赵君扬咯咯咯咯地笑起来：“你怎知九殿下看不上，我家斯斯可是貌美无双，满京城贵女都得往后靠。”
赵斯斯笃定道：“你看我身上那处对他的品味？我看九殿下也不是色欲熏心的人。”
换过一身干净行头，赵斯斯坐上来迎接的马车，到宫门时才发现今日就是圣上给九殿下选王妃的日子。
身旁都是各官家千金低头交耳的声音。
“据说九殿下都不来，我们打扮得这般精致，待会儿见不着殿下人怎么办。”
“圣上过了眼，大概九殿下也会同意的吧。”
“殿下已经拒绝了，不会来的，方才有人见他出城钓鱼去了。”
“殿下怎么可以不来，那我穿这般给谁瞧呀，回府？”
突然是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尖声道：“回去做什么，九殿下是不来，但今日是由圣上亲自做主，九殿下迟迟不娶妃，这可拖不下去了。”
“当真？”
“若不当真，你我今日进宫为何事，是闲得发慌？”
“……”
众贵女暗暗松了口气，只要成了九王妃日后可就是西楚的皇后。
赵斯斯下马车的时候，所有议论声忽地停止，众贵女由远至近齐刷刷地面向她，怔住。
赵…赵二小姐也来？
那她们还有什么机会？
不说将军府二小姐的身份，单凭那张脸就已经赢了。
太监在前方领路，赵斯斯问：“公公，我腹痛可以回府吗。”
太监拧眉，旋即笑眯眯道：“咱家去给二小姐请太医，二小姐随咱家来稍坐。”
赵斯斯面色一冷，倒是忘了这宫里都是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