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她从没有为他活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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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常海看得透，想得明。
如果她这一回失忆，就再也对皇上没有半分情爱，可不就是若有来世，不会再对皇上动半分情。
“上天安排的，如果这一生都错过，他们就不会再有来世，对他们来说都太难太难。”
魏常海望着宫门，也不知皇上收到函件没有，大夏私卫不太老实的，定会对此从中做鬼。
就极其厌恶大夏私卫。
自始自终那数十封信件还在路上，大夏私卫起了玩心，同西楚的暗卫玩了起来。
攻打大夏，霸占他们的疆土，还就不让顾敬尧第一时间知道，气不气。
上九潭西部接壤晋国。
边境，暗卫查探回来只知西楚皇宫未传来噩耗。
“属下查到了，未有噩耗，丢失的信件并没有一封出自夫人的手，皆是魏常海送来的，可要属下追回来？”
不知好歹的女人，真心白给。
竟一封书信都没有写给他了。
顾敬尧都懒得去听，在想，那个女人在京城若是不肯好好喝药，回去掐死她的心都有。
每一次，都是他将她从死亡边缘拉回，继续纠缠，从没有放弃过她。
他也知道，赵斯斯的这一生，从来没有为自己而活过，她活着的意义从来都是报仇血恨。
即便中了蛊，她都没有想过为他而活一次，宁愿瞒着寻死一了百了。
没想过争取他的爱，没有。
那样没心没肺的女子，谈得上爱他么，有几分真。
西楚帝王同十万将士在晋国边境，晋国皇帝连夜前来探望。
晋国疆土虽小，却也足够富饶，论至西楚，那是万万比不上西楚。
晋国皇室以招待贵客的方式面见顾敬尧。
晋国多雨，晋王前往宅子时，正看到太医跪在顾敬尧身侧，一个没有温度的眼神，具是威严，三两太医忙连滚带爬。
那个年轻帝王的存在，这间宅子的春色都暗淡了几分。
在上九潭几近一月，出来还能不受半点影响，矜贵威严的气势独他顾敬尧，别人入都入不得。
顾敬尧倒好，能在那样的地狱待上数月都成。
也许，那样的人地狱都畏惧他三分。
晋王笑着叹了口气，谴退所有宫人，自顾敬尧对面坐下，拿起小木勺舀上茶叶拨入茶壶里，沸水反复相沏，而后倒进瓷盏中，置于顾敬尧面前。
晋王道：“贵国陛下好多函件都被大夏私卫截了，大夏，萧其非可不要了呢。”
顾敬尧听得心无波澜，那个女子没死就成，侧过身，静静聆听嘀嗒的雨声：“有事？”
晋王悠闲的喝茶，打趣道：“相识数十年，过来看看你不成么，都不认寡人这个朋友了么。”
晋王阅人无数，即便顾敬尧是那至冷至寒的性子，他处得来，他就是喜欢顾敬尧，上赶着贴也要做这个朋友与对手。
瞧瞧，老为了一个女子入上九潭，如今那女子已有身孕，眼前人从上九潭刚出来好像还不知情。
晋王举起茶盏：“恭喜。”
晋王也是个缺心眼的，偏不想直接道明，在晋王这里，同顾敬尧算是好友，不打不相识的知交。
顾敬尧并未探究话外之意，恭喜什么，他何来喜事，这一生都不会有喜事了。
晋王扯开话题：“跟寡人说道说道，那里头都有些什么。”
顾敬尧冷漠脸离开。
晋王：“……”
晋王眼睁睁瞧着那道身影走近屋里，跟进去嚷了句：“寡人这有贵国陛下的函件，是关于陛下的那位夫人，大事儿呢。”
顾敬尧没回头，暗卫眼疾手快从晋王手中夺过。
“寡人可是念着情义帮你偷留了一封，不然萧其非早烧光了，谢不谢寡人？哎，相识数久，说句话成不成。”晋王嚷嚷着。
暗卫举起佩剑：“闭嘴，休得放肆吵了皇上！”
晋王老实了，顾敬尧那样的性子是个人他都能杀，管他跟你有什么交情，碰他的底线试试。
顾敬尧草草看了信件，没再多留晋国。
晋王瞧着转眼形色匆匆连道别都没有的男子：“不是，你这就回去了，下着雨呢不多留两日？要不给寡人瞧瞧贵国陛下身上可有伤？”
顾敬尧一语不发。
彼时，傅幼鱼撑着油纸伞从后院走出来，看了那道黑金华服的身影好久好久，直至不见都没有回神。
晋王咳着提醒两声，傅幼鱼这才收回目光，来到晋王面前。
“幼鱼给表哥哥请安，敢问表哥哥，那个女子已经怀有他的子嗣了么？”
晋王晃了晃手中的茶盏，笑了好半天：“是啊，一个女子就能让他放弃江山又能让他谋朝篡位，你说说，他是不是着魔了，像他么？”
傅幼鱼看着所有御林军消失殆尽，摇头：“不像。”
晋王放下茶盏：“萧其非也是，两个疯子。”
三月是雨季，偶有春雷，铜雀台密闭，赵斯斯不知何为雷雨。
想透气，赵斯斯便吩咐宫门开了朱门。
这雨下得她烦，抬头，不远处的四角亭楼隐约看到一抹高大的人影，隔着淅沥淅沥的小雨，那人同样看着她的方向。
赵斯斯问：“那是何人。”
白婵顺着她的目光瞧去，轻轻道：“乃是内阁首辅陆大人，皇上不在的时日，同样是陆大人兼顾保护夫人的安危。”
赵斯斯转身，喃喃道：“感觉模样挺俊，但看着就很冷血。”
白婵：“……”
夫人，那是您还没见到皇上。
不多时，陆旻便来求见，同样隔着屏风，将两份圣旨交接给宫女便退下，期间一句话没说。
陆旻谈不上讨厌赵斯斯，只是不喜皇上总是为那个女子付出，他不是圣人，他追随的主子若因为这个女子丢了性命，他可能真会提剑进来一刀斩。
赵斯斯瞧着那两份圣旨，不知为何缘由收到这东西，没看，让白婵收了起来。
白婵故意捉不稳，圣旨自手中脱落，赵斯斯瞧得清清楚楚。
空白的，上面什么都没有写，只有玉玺的章印。
何意？
是她想要什么都可以写上去么。
赵斯斯盯了一会儿，若有所思道：“难不成，那位皇帝连西楚的江山都愿意给我么。”
白婵跪在那里，点头：“皇上曾给过夫人很多，夫人每次都拒绝，久了，皇上便什么都不给。”
赵斯斯听不懂，只觉得矛盾，吩咐道：“收好，日后要什么有什么。”
白婵起身捡起：“诺。”
鉴于帝王的权力，那就是两个随时都可以实现的愿望，赵斯斯还在想该填什么好呢，越想越觉得人生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