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当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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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看着儿子打开台灯，坐在书桌前认真刷题的背影。王美芬眼底充满欣慰……还有心疼！这个家要不是他，五六年前就散了……搓手搓脚的进了里屋，轻轻关上门，王美芬低落的叹了口气。“妈，又咋了？”正趴在床上转头发玩的萧晴来了精神，膝盖用力一撑弹起来跪在原地。看她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王美芬没好气道：“看你的书吧！”脱了外套、外裤，王美芬穿着秋衣秋裤躺在床边，枕着床头准备纳鞋底。“我针线盒呢？”进门靠墙的大衣柜，跟门平行得旧老板桌，角落里的衣架，电脑和紧挨着的缝纫机……电脑！想到儿子今天说的，要在网上写书赚钱。王美芬也没心思做活了，“萧晴，你去把电脑打开，给我查点东西。”这台电脑，是他大伯买给萧远的……联想的一体机，价格要六千多。当然听到这个价格，王美芬可是被吓了一跳。说什么也不能要。六千多，这钱够一家吃两年的。就是顿顿荤腥，也够吃一年半载……最后，要不是萧远开口，她说什么也不会要。‘这两天，他大伯该来了。’王美芬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心累。其实，事情过去那么多年。现在自家日子过得去，儿子、女儿健健康康，各个优秀。王美芬知足了，也早就把从前的事放下了。何况，他大伯也不容易……“好嘞！”萧晴撒着拖鞋，低头按下开机键，兴冲冲道：“妈，你想查啥？”书桌前学习的萧雨也回过头，好奇的看着妈妈。电脑从搬回来，她连提都没提过一回。往日里自己和小晴用的时候，也没见她有兴趣看上一眼。怎么今天，还要查上东西了？王美芬穿上鞋，绕过床尾坐在电脑前，“你哥说的那个网站，你不是知道吗？”“妈想看看那网站正不正规，是不是能赚钱？”说了半天，原来是跟大哥有关。萧雨一下就不觉着奇怪了，大哥的事儿……比天塌了都重要！萧晴都是喜滋滋的陪着她，打开百毒，搜索启点。“妈，我哥说的就是这个网站。”萧晴上下拉着，很快找到作家入口。“你看看，这网站待遇怎么说的，是不是真能赚钱？”“还有，这网站名声怎么样？小晴你知不知道……能不能查查，别让你哥吃亏了。”在王美芬心里，儿子的时间多宝贵。要是真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到最后一无所获多不值得。再有……她也担心儿子的自尊受到打击。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肯定对这件事抱有很大期望。这……要是到时候没赚到钱，或者，还倒贴钱了。以萧远的性子，他能受得了这委屈？万一因为这个心里受了打击，再影响高考成绩，让他没考上清大。外面那些人该怎么说，心高气傲，自尊心极强的儿子能受得了？！越想越怕，王美芬甚至有点埋怨这网站的冲动。你说你，
教人干什么不好，非得让人来写什么。写就写呗，勾引我家孩子是怎么回事？心里头叨咕两句，王美芬就把这事给忘了。她又不是不讲道理的泼妇，心里再怎么担心也清楚，这事怪不到人家。她现在就盼着儿子能成，要不，这网站不靠谱，劝他把心思先放学习上。等高考完了，咱再考虑别的……钱……对了，告诉儿子还有钱，这事不就解决了吗？这些年比赛的奖金，学校、街道办、领导来给的慰问金、零花钱。加上赔偿和自己做活攒的，得有30好几万。先前给他20万炒股，可还省着10万，日子不是过不下去。这钱王美芬一直留着，省吃俭用，一分都不愿意动。原先，是想等儿子回来给他买套大房子。这房价不是开始涨了，先把房子买好，将来等他结婚了再装修，直接就能住了。哪怕儿子将来留到别处，这房子将来也可以卖掉。至于萧晴和萧雨，她们俩还小。等儿子上了大学，自己多省着点，把俩人送进大学。那会时间更充足，没有儿子和闺女盯着，自己再多找两个活儿干着。超市搬货、摆货，不就挺好的，时间还灵活，几年下来肯定能攒不少钱。大学毕业，先工作，再恋爱……等结婚的时候，给两个女儿攒出嫁妆肯定没问题。条件好呢！有车有房的，就买成东西或者直接给成钱。小两口刚组建家庭，开支肯定大。再要有了孩子，开支就更大了，有点钱在手里也有底气。钱不打手，日子必定是和和美美。要是……条件不太好。这钱就给他们凑上当房款了，只要人可靠、踏实、上进，对女儿好……自己这个当妈的，什么都不挑！不过，要是连房款都凑不出来的人家，王美芬说什么也不答应。俩闺女也是她捧在手心里的香饽饽……六零年代你只要上进，国家还给你分房住呢！结婚连个窝都没，那叫怎么回事？“妈，妈，妈！”萧晴一连叫了好几声，王美芬才回神答应：“唉，在呢，在呢！”“想什么呢，我跟你说半天你倒是听啊？”萧晴有点郁闷，她这把整个网站都翻了一遍，条条款款的大致了解清楚。解释的口干舌燥的，想着能得她一句夸奖。回头一看，妈妈走神了！？瞳孔涣散的盯着电脑屏幕，思绪早不知跑哪去了。这可是您让我查的，怎么最后反倒像是我在逼您一样？“听见了，妈听见了。”摸了摸女儿的头，王美芬慈祥笑道：“行了，忙你的去吧！”说完王美芬就去穿外裤、外套，“妈，你这是要去哪？”“不去哪，到外屋跟你哥说两句话。”看她匆匆穿好衣服，打开门往外走。萧晴眼珠乱转，点着脚跑到门后，把耳朵贴在上面。外屋，听见动静的萧远也没抬头，只当是有人出来方便。直到察觉背后有人，他才回头看去：“妈。”“诶。”王美芬笑呵呵的点头回
应，“那个，小远，妈有点事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