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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 Melt熔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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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间九点,天空依然是一片黑色。

太阳在地平线伸了个懒腰,仿佛被一阵寒风激得打了个冷战,就立刻钻进厚实的云层里,躲回被窝里接着睡懒觉。

一切按照计划如期执行。

红皇后教区来了十六位贵族嘉宾,都是年轻漂亮端庄有礼的绅士女士,以家庭为单位。

xc区的血手兄弟会画风要朋克一些,

大多是三五成群的小团体在交头接耳,多是纹身穿环,化着烟熏妆一副没睡醒的暴躁模样。

泰晤士河北岸的日子鬼要端庄得体的多,男人大多穿着格仔衫,要么是庄稼人,要么是程序员,女人则是全职太太的幸福模样——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怎么舒服怎么来,

这些家伙自称[冬堡人],由三个教派合并而来。

名单上一共两百七十七人,到场的有两百六十八人。

九人缺席,其中包括玫瑰教派的主母玛丽,授血主祭玛姬,扈从李奥纳多与两位鲜血亲王。

剩下四人刚刚到场——

——是红皇后教派的代表人,教父莱昂,教母芭芭拉,还有他们刚收养的教子,是一对双胞胎,大亨利和小亨利。

江雪明起初还担心,这些吸血鬼会在泊车的安检流程闹出乱子,没想到温斯顿·斯宾塞的交际手段如此厉害。

这个四十来岁的阿叔就像是披着人皮的妖魔,他嘴巴能妖言惑众蛊惑人心。

他与红皇后的贵族们说起宫廷丑事,

也讲餐桌社交礼仪,给足了面子和乐子,自然能拿走这些怪胎怀里的里子和枪子。

他与血手兄弟会的叛逆朋克人称兄道弟,

讲黑话作手势暗语,

谈毒品货源,

说起枪械店铺的新品行情是一套一套的,仿佛真的在违法犯罪的边缘浸淫多年,是个老恐怖分子了。

他和冬堡的家人们谈起tiktok的流行热梗,还从礼服里掏出来一张热门互联网公司的行业现状,连哪家老板喜欢pua和职场骚扰都标注得明明白白。

不过一会,温斯顿叔叔还与这些庄稼人说起柴油动力收割机的新品行货价格几何,有最低价的购买渠道。

雪明听着入迷,就凑到温斯顿先生身边去。

紧接着这位老叔叔热情的介绍着——

“——我们暂且不提血豆腐的做法,那是一种中国的美食,不如直接让这位魅力十足的修女小姐姐亲自来教导你们?夫人们?她就是中国人!”

江雪明愣了那么一会,就看见三个主妇笑容灿烂亮出獠牙围上来,七嘴八舌的问起中国菜和中国血,最后还有中国僵尸这类华风吸血鬼。

温斯顿此举引开了大半冬堡人的注意力,原因没有别的——

——重量级人物登场了。

远远就看见一辆加长型林肯停在墓园旁,从车上走下来红皇后教派的教父与教母。

他们都有日耳曼人的黑发,眼神深邃,五官立体。

教父莱昂身高六尺半,

是一等一的宽肩天空树,

壮得像是一头雄狮,红西装黑领带白衬衫,皮鞋一尘不染。

教母芭芭拉在冬日寒风中套着貂料皮草,与丈夫一样是大红配色,仿佛来参加的不是葬礼,而是她与丈夫的婚礼。

她一对杏仁形状的小眼睛炯炯有神,配着浪荡的翻天鼻和那薄情寡义的桃形唇,一眼就让人明白,这是个不好惹的顶级婊子。

从车前两侧,驾驶位和副驾驶立刻钻出来一对精神小伙,正是两位刚入会的教子——算作红皇后教区的明日之星。

与莱昂一样,亨利兄弟也有黑中带红的迷人秀发。

他们满面春风,笑起来时苍青色的大眼睛就眯成一条缝,那种笑容配着兄弟俩默契十足的引路架势,还有那虎背蜂腰的绝妙身材,绝对能让ins上任何一位女游客当场发出鸡叫。

温斯顿立刻迎上去,逐一问候。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教父莱昂非常尊重这位白鸽骑士。

莱昂先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微微欠身,与温斯顿先生说:“好久不见了...”

温斯顿精气神十足,昂首挺胸的答:“对你来说肯定不算久!上一回我看见这两个小家伙,他们还在婴儿泳池里打架。咱们起码有二十年没见了!对吗?”

莱昂点点头——

——芭芭拉女士立刻尖叫着。

“原来你认识这个背地里说人闲话的鸟人?!莱昂,你知不知道他面对卫报的记者,是怎么形容我的!?”

温斯顿小声嘀咕着:“我只是实话实说,夫人。您与人偷情不是什么新鲜事。”

“别!他妈的!在我的教子面前!说这些事情!”芭芭拉一字一顿失声惊叫,“否则我...”

话讲到一半,莱昂教父便用眼神喝退了糟糠之妻。

亨利兄弟凑到温斯顿叔叔身边,小声询问着。

“好久不见了,叔叔,我们都很想你...”

“叔叔,您是怎么和教父认识的?”

温斯顿没有什么好脸色,对付这些小畜牲时,他向来是开门见山,撕破脸皮单刀直入。

“你们套近乎的手法是跟谁学的?有话就直说,我只给你们换过尿布,难道你们是天生神童,能记住两岁之前尿床时,在你们床边忙里忙外的这么个怪叔叔?你们对我扮熟人的语气真是冷血无情——至于这么生分吗?”

话音未落——

——温斯顿佝身低头,凑到大亨利耳朵边。

“你一定想知道教母的丑事对吗?说不定能以此进入红皇后教派权力的核心地带?你太天真了,小朋友。你觉得芭芭拉会在意这种花边新闻?如果她真的那么在乎,我应该活不到今天。”

——温斯顿接着凑到小亨利耳边。

“还有你,小子,虽然你出门之前好好洗了个澡,想把教母身上的香水给洗掉,但是你们昨天夜里肯定玩的非常非常high!玩的非常非常大,你忘记洗耳朵眼了——我闻见施华洛奇的香水,是猎豹那一款。”

小亨利惊慌失措,想捂住温斯顿先生的嘴,可是这个狡猾的老叔叔身形摇曳,立刻躲到莱昂教父身后,一个劲的念叨着。

“你居然敢用这么便宜的香水来应付教母,看来她真的很喜欢你们两个,这年头由血族养大的孩子也是少见。”

小亨利红了眼:“教父!他血口喷人!”

温斯顿勾搭上莱昂的肩,露出可怖的笑容——

“——我和这家伙在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相识,他和我一个宿舍,那会他还不是血族,毕业之后咱俩就没联系了,毕竟他现在飞黄腾达了,不一样了。”

莱昂歪着头,瞥了一眼名义上的老婆孩子,实际上的生意伙伴——没什么表示。

小亨利和大亨里各怀鬼胎,不再搭话。

他们决然不会想到,一个在圣詹姆士公园养鸽子的流浪汉,有如此大的能量,有如此深厚的社会关系。

莱昂教父小声与温斯顿说:“这两个教子的元质非常不错,是优秀的种子。其实这些年里,我更希望由你来教育他们,你是个非常精明的人,只可惜...”

温斯顿双手合十,作祷告礼:“我信教,但是我不信邪教。”

听见[邪教]这个词时,莱昂脸上明显闪过了一丝怒意,是残忍决绝的意味,很快又恢复平静。

“随你怎么说吧,我一直都缺个副手,这次你为红皇后教区的采血人操办葬礼,我还以为你会给我留一分薄面,要为我办事,是向我示好的信号——如此看来是另有原因?”

温斯顿开始满嘴跑火车,笑眯眯指着身后的丧葬人员。

“你看见这些年轻人了吗?”

遂指修女江雪明。

“你觉得这两个小子身上的元质优秀?是你红皇后教区未来的中坚力量?”

紧接着指向步流星。

“比起我身边的这些年轻人,他们就像是萤火虫,要和皓月烈阳争辉。”

最终指向三三零一。

“哪怕是青金狼母的直系血脉,玛丽主母也能招至麾下。”

诡异的沉默持续了短短五秒钟。

在这五秒钟里。

莱昂与芭芭拉努力思考着。

思考着温斯顿·斯宾塞是不是在说谎。

小亨利和大亨利努力用灵感去感受这些人的灵压。

一家四口的大脑都在飞速运转,想要搞清楚这场葬礼的内在含义。

莱昂立刻变了脸色,他开始低声下气,与温斯顿说好话,要把事情都问清楚。

“你说这几个年轻人,都是玫瑰教派的人?他们即将变成玫瑰教派的新贵?”

“也许?”

“他们是贵种吗?家世如何?”

“不是贵种,但肯定能成为贵族。”

“斯宾塞,你老实告诉我,这些来路不明的中国人,是你献给玛丽主母的投名状吗?你想为她做事?”

“不!我可没有说过这句话哦!你不要血口喷人!~”

“那就是说,我现在还有机会?我现在还能拉拢这些优秀的力量之种?”

“你心动了?”

“你不知道,你不明白,像你这种普通人,根本就感受不到灵压——我的两个教子竭尽全力释放的灵压,甚至不如那位小修女在愤怒的解释中国菜如何做的时候,被冬堡土老帽身上的劣质香水激发出来的,轻飘飘的一个喷嚏。”

“那么你心动了?”

“我确实心动,你能将这些年轻人引荐给我吗?斯宾塞?其实我一直很奇怪,像你这样优秀的人,像你这样意志坚定,精神超常的人,为什么没有一丝一毫的灵感。”

“有些事情是天注定。”

莱昂凑到温斯顿耳边轻声说:“所以,你愿意帮我做这件事吗?我答应你,无论玛丽给了你多少好处,或是其他人要给你好处,我都出双倍,你知道我不缺钱,你也知道我的父亲是谁,二十年前你就知道。”

温斯顿贱兮兮的笑着,对莱昂这副低声下气的样子指指点点,半天不讲话。

直到芭芭拉开始愤怒,这种愤怒传染到两个焦躁不安的教子身上时。

温斯顿终于开口:“兄弟,你不如直接去找那位小修女搭讪?”

莱昂表情错愕惊讶:“我能直接找她搭讪?”

温斯顿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去忏悔室。”

莱昂接着问:“她是个虔诚的基督徒?”

温斯顿:“对,是不是很惊讶?”

莱昂:“要说什么呢?”

温斯顿:“别谈钱,她不喜欢别人与她谈钱,不如细数你到底犯了多少罪过——诚心忏悔。”

莱昂:“你别骗我...”

温斯顿:“啊哈!你害怕了?你在害怕?你居然会害怕一个小姑娘?”

说实话,莱昂教父并不畏惧那个拥有超然元质的小修女——

——他所有的心虚,所有的胆怯,都来自于温斯顿·斯宾塞的一张嘴。

这个男人有一种魔力。

在校园时代时,温斯顿·斯宾塞就已经是这副丑陋邋遢的模样了。他好像从来都没长大,也没变老,那副油腻恶心又精明利落的做派,让莱昂从心底产生强烈的敬畏。

那是一种非常恐怖的生存手段。

在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光是靠斯宾塞这张嘴,就为莱昂挡住了无数麻烦事。

直到莱昂进入血族社会,开始进行残酷血腥的黑帮遴选,从红皇后教区一步一步往上爬,多年之后才明白,这是一种外交话术,是一种恐怖的魔法,几乎言出法随。

他一直都希望温斯顿能回到他身边,哪怕不变成血族,光靠着这张嘴,就能攻陷许多人的心门,打开许多人的死门。

可是这个古怪的白鸽骑士真的一心一意为祖国,打心眼里仇恨血族,从来都不想与妖魔同流合污。

此时此刻——

——莱昂只怕这位还有几分旧情的旧友,突然倒打一耙开始坑害自己。

他慎而又慎的掏出枪械,把名贵奢华的雕花1911交到老朋友手里,当做互相信任的仪式。

“我相信你,斯宾塞,我这就去找她作忏悔,这么做有用,对吗?我能和这个中国人搭上几句话?让她对我产生好感?”

温斯顿耸肩无谓,收好枪械:“你甚至可以直接和她谈结婚的事。在学校宿舍我就和你说过了,你很帅,特别是我站在你身边的时候。”

莱昂没有开玩笑的心情:“你把脸凑过来,我不相信你。”

温斯顿一边收走芭芭拉主母的枪械,一边往亨利兄弟身上动手动脚,把随身武器都拿走——他伸长了脖子,瞪大了无辜又鸡贼的双眼,像是面对交警查酒驾时的烂酒鬼。

莱昂伸出舌头,哈着气。

“你没有骗我,对吗?”

温斯顿:“没有哦!”

莱昂教父舌尖尝到的汗液里,所有信息素都表明——

“——很好,你没有说谎,我这就过去。”

说罢这位红皇后教区的话事人就往冬堡的人群里走。

温斯顿大声喊着:“葬礼在十点开始!你还有半个多小时!速战速决!”

莱昂回头挥了挥手,派头十足,非常懂礼貌。

“谢谢你,老朋友。”

温斯顿喊得非常非常大声,要让江雪明听清楚:“这是个重量级人物!你能感觉到对吗?她身上的元质是最优秀的!如果你能将她留在此地,后边的麻烦事就会少很多。”

莱昂点点头:“没错...”

温斯顿:“带她去忏悔室吧,好好聊聊。熔化她!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对吗?m·e·l·t!使她变得温柔!熔化!”

莱昂教父露出欣慰的笑容,壮硕的肉身挤开一群冬堡泥巴种,那种由上至下的威压,让热情的主妇们又惊又喜又怒又怕。

他欠身施礼,与江雪明作邀请,是秋毫未犯,单手引向小教堂的静室。

江雪明眯着眼观察着这位老贵族。

莱昂没有问姓名,对血族来说姓名并不重要,是与修女谈起教义,要拉拢这颗稚嫩人心。

“英国在早些时候会对住房的窗户收税,教会里有一扇免费的窗户,就是忏悔室,忏悔室是上天对罪人的恩赐,来自东方的小姑娘,你能以天父的名义,给予我这种恩赐吗?”

江雪明从主妇身侧站起,言简意赅。

“走!跟我进屋!”

......

......

温斯顿眯着眼,杵着芭芭拉女士的胳膊,面对血族时,他几乎没有任何恐惧心。

“喂,你老公试图勾搭一个年轻美丽的小修女...这事儿我能和记者说吗?他是勋爵,是大新闻。”

芭芭拉翻着白眼,立刻按照座次去寻找自己的位置了,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身后两位教子想要跟上教母——

“——不可以哦!不行哦!”温斯顿换做一副不怒自威的冷峻表情,“我给你们安排了其他座位。”

大亨里怒道:“凭什么?!”

小亨利阴仄仄的问:“为什么?!”

温斯顿·斯宾塞双手互抱趾高气昂。

“因为你们还不是血族,你们怎敢用那副丑陋卑贱的身体,坐进鲜血贵族的队伍里?你们好大的狗胆...”

亨利兄弟无言以对,想求助于教母。

教母已经走远了。

他们转而求助教父,隔着数十米,回应他们的,只有莱昂先生冰冷又凶悍的眼神。

最终两兄弟乖乖听话,按照温斯顿叔叔的吩咐坐在后排。

......

......

另一头,江雪明端坐在黑幕帘布之后。

莱昂教父挤进狭窄的忏悔室里,开始说起亏心事。

雪明的无线电耳麦中传出温斯顿叔叔的谆谆教诲。

“我要他与你忏悔,我与他说,你是个虔诚的基督徒,要向你打感情牌,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招揽你,获得你的好感,江雪明女士——不要感到奇怪。”

“你能透过薄薄一层黑纱,看见他的眼睛,眼睛是不会说谎的,胡编乱造和认真回忆的细微表情有明显的区别。”

“若是他真的打开心扉,就是他最脆弱的时候。”

“吸血鬼的体温是十九摄氏度,肌肉力量是人的四倍由余,有极强的生命力,哪怕打成碎片,轰成肉泥,拼拼凑凑浇上一瓶血,勉强也能活。”

“想获得这种力量,必然要付出代价。”

“你知道它们肉身的死门在哪里,是什么。”

“当莱昂回忆起生命中最懊悔,最痛苦,最难过的几件事,向你诚恳的讲述这些罪过的时候——那是他心灵的死门大开之时。”

“不要放过这种机会,我相信你能办到,这是我与你出的一道小小考题,它一定难不住你。”

“我不知道莱昂是否拥有你们口中类似[魂威]的神奇力量,但我能为你做的事情,就是这些。”

“祝你好运。”

......

......

安顿好客人,温斯顿·斯宾塞步子轻盈,在工具间将武器都分门别类归拢到一处。

就看见三三零一不知所措,好像压根什么都没做,有一种帮不上忙的窘迫感。

毕竟这件事,是斯宾塞叔叔一手包圆。三三老师只得去附近的邮电局小卖部弄了两块馅饼回来,要犒赏温斯顿叔叔。

一大一小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三三老师非常好奇:“温斯顿叔叔,你那么厉害,怎么会在詹姆士公园里养鸽子?一养就是那么多年...”

温斯顿啃着馅饼,与三三说起往事。

“我从皇家军事学校出来,一心想要报国,海军的士官人品有问题,他出轨外遇,我揍了他一顿。”

“然后我托关系,给一个议员当司机,工作第一天就发觉这家伙贪财好色,把社会救济当做嫖资,我把他丢进泰晤士河喂鱼,结果他没死,让我在牢房里蹲了十六年,可惜不是无期徒刑。”

“牢头狱友都有我的同学或是师兄弟,他们受不了我,早早把我赶出来,给典狱长送钱,要把我送去加拿大的监狱服刑,在押解途中我就越狱了——结果同行的重刑犯要杀狱警,被我一枪轰碎了脑袋。”

“于是我就减刑释放,在圣詹姆士公园的邮电博物馆当管理员,上一回财政大臣来参观,他只是看了我一眼,觉得我太丑,影响大英帝国的美好形象,轻飘飘的一句话,嘴巴一张一合,就让我丢了工作。”

“我想报复这个杂碎,拉了两泡屎,冲他的车上扔。然后被警卫痛打一顿——我逃进詹姆士公园,他们就不敢开枪,因为公园里的鸽子和墓碑都是文物,比我的命值钱多了。”

“我从劳改所里出来,才二十五岁,自此以后的二十年里,我一直都想着,不如就这样养养鸽子过过日子吧——每天与卫报记者说点唐宁街里的丑闻猛料,让这些大臣们提心吊胆的报效祖国。”

“他们杀不死我,他们抓不住我,我是他们心底的阴影,我是他们梦中的恶魔。”

三三零一愣住了——

——她是地底人,压根没见过这种在滚滚红尘里锻炼肉身与心灵的狠厉角色。

她找完了乐子,终于说起正事。

“温斯顿先生...我从小卖部回来,有人给你寄了一封信。”

温斯顿接来一看,眼神变得非常复杂。

他揉捏着鲜红火漆上的猫爪印,挠着头发。

凶神恶煞的消瘦脸庞挤弄出一个恐怖的微笑。

念叨着书信上的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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