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第十三次相亲1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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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第十三次相亲178
君不止一次感受到孤独会在寂寞难耐之际和办公桌上的虎皮兰交谈甚至还曾对着这株绿油油的植物自言自语到泪流满面悲从中来不能自已。
对方从没做出任何回应哪怕是敷衍君象征性摇晃一下叶子的动作都没始终充当着静默的倾听者的角色。
他独自一人在办公室时曾多次上演这种滑稽的独角戏和孩童与泥巴或落叶玩耍颇神似不过比之多出几分成人才有的落寞无奈。
有时候他很是期待虎皮兰能回应两句或者稍稍晃动腰身。
可是虎皮兰从没回应过他的倾诉一直保持着置身事外者的姿态。
这也许并非坏事。
如果哪一天虎皮兰笑嘻嘻地和他聊起办公室里的奇闻趣事琐碎旧事或者抽象宏大的人生、理想、未来。
恐怕不是这家伙终吸收天地精华修炼成精而是君到底被孤独寂寞折磨成异常人类该被送进精神院治疗了。
之前众多的相亲对象对他发自内心的真诚交谈大多数秉持充耳不闻的态度相互间保持着一个喜马拉雅山顶到四川盆地底的距离。
就算他用尽全身力气奋力呐喊也无法把心声传递过去一丝一毫就好像冷战中的敌对国家无法通过正常交流获取来自对方的善意只会在误解与偏见的路上越行越远。
他曾在一间茶室与人相亲。
对方大约是觉得他其貌不扬面部表情一直于冷漠中透出些许不知所谓的嘲讽笑意。
相亲见面与普通的谈话交流在本质上并无不同。
交谈的俩人只要想与对方聊一定会有源源不断的话题。
交谈热烈与否和俩人的学识、境遇、爱好等等一切内在、外在的情况都无关。
君小时候曾经站在老家的房顶上与隔壁同样站在自家房顶的小女孩隔着一道胡同驴唇不对马嘴地聊了半个下午。
据他妈妈讲根本就没听出俩小家伙喊出任何有联系的事根本就是自顾自地在说。
可君记得很清楚因与朋友热烈交谈满心都是兴奋与喜悦一张小脸直到晚上吃饭时还都像是成熟的苹果般红扑扑的。
他和那个女孩在茶室里别扭的坐着又不好刚坐下好没十五分钟就首先提出离开。
女孩说话极为简约基本上没有用超出十个字的句子像是一位一字千金的书法大师一样惜字如金能用一个字表意绝对不会多用一字。
这让君觉得像是在与木偶交谈自己动一动线对方就随之动动自己不动对方就毫无回应。
他早就过了把玩人偶娃娃的年纪对毫无回应的单向交流没有兴趣见面还不到十分钟就被对方的冷淡表现消磨掉本不多的兴味只觉得这场见面就像是独自一人喝下一碗寡淡无味的酒本为解愁却愁上加愁一点也提不起聊天的兴致。
平心而论这女孩长得不难看乌黑的长发樱红的双腮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本属男人们喜爱与之攀谈的类型大约走在街上都会不时迎来几位搭讪的惨绿少年。
只是人毕竟与雕塑不同所谓天姿国色活色生香的要点在于一个活字。
一张脸如花岗岩般毫无情绪波澜就算本是倾国倾城的容貌也无法展露出摄人心魄的美。
君就坐在距此女不足一米远处能清晰嗅到对方身上的香水味却没有丁点的私心杂念只觉得和坐在一尊雕像边无异。
俩人在尴尬的气氛里少盐没醋地聊了半个小时。
君不经意间看到墙上的一幅画脱口而出道:这画画得不对。
通常情况下人们听到这句话多半会问:哪里不对呢?
可女孩只是抬头看看画接着就低头晃动手中的茶杯就像是在用沉默嘲笑君的无知与班门弄斧。
君见多方不言不语不禁一时语塞本想借此短暂的沉默提出离开却又因说了半截话剩半截话噎嗓子里实在不吐不快就强忍着不快说道:这画的明暗度不对。这种画法看似是用各种颜色简单平涂实际上得用色的冷暖与明暗拉出距离感。
他说着就摘下眼镜眯着眼看向画说道:你看要是眯着眼看这画就是灰乎乎的一团。正常来说画远观是要有层次感的。
女孩对画以及他的表述毫不在意反倒是对他的眼镜产生兴趣问道:你的眼镜度数是多少?
他不明所以地回道:七百度的。
女孩神情古怪地问道:怎么会这么高?
他一时间不明所以随口答道:看书姿势不好时间一长就近视了。眼近视了看书时眼离书就更近成了恶性循环度数就长这么高了。
她叹口气似带着几分失望地道:哦。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打游戏。
君道:我大学以后才打电子游戏。那时候眼镜度数已经这么高了。
她略一沉默忽道:你大学之前连街机都不会?
君听到这句话忽然觉得自己很是可笑简直可笑到离谱就像一个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执拗者一样可笑。
难道非得等对方直接出言讥讽才明白对方毫无诚意只不过是在寻找发飙的借口吗?
他没在理会对方学着对方的样子盯着手里摇晃的茶杯陷
入到沉默中。
俩人端坐着沉默一分钟后君抬起头深吸一口气笑道:今天就到这吧。咱们走吧。
女孩似乎因没能满足衅自我开的威望欲一脸不悦嗓音生硬地说道:好。
这种与陌生人的拧巴交流对他来说算不上家常便饭但也不是罕见之事。
他处于当时的情景之中也不免会生气但事后跳出场景之外回头再看这些事倒觉得种种遭遇也不全是坏事。
至少对方没有欺骗他的意思未消耗他过多珍贵的时间。
似乎除他本人没什么人觉得他的时间也很宝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