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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我当皇帝的那些年(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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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虐渣值 5】【当前虐渣值为:40】谢以宴都忍不住感叹了,祁闻淮不愧是祁宴最在乎的人,哪怕北疆城破, 所有希望被淹没时,虐渣值也只加了十点。祁闻淮轻轻松松一句话, 就直接往上拔了五点。而且看这情况, 这应该只是开始,祁闻淮好像还要接着输出。祁闻淮在笼外看着祁宴, 他看上去似乎心情颇好,一贯没什么表情的神色中甚至带着欣赏。“当年, 孤把阿宴带出了笼子,如今想来, 倒是做错事了。”祁宴听见祁闻淮这般说道,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沉痛。他忍不住仰头看着他,直觉告诉他,下一刻从祁闻淮口中说出来的话,会让他无法承受。他紧紧看着祁闻淮,几乎想阻止他接下来说的话,但是他的喉咙像是凝塞住了。只能看着祁闻淮薄唇轻启, 对他说:“孤不该救阿宴, 阿宴合该被关在笼子里, 不是么?”【虐渣值: 10】像是有人在祁宴的心脏上重重地锤了下,顿时心中剧痛,胸前气血翻涌。他把祁闻淮视为唯一的救赎, 因为祁闻淮把他从恶犬的口中救下, 把他从笼子里带出去, 把他从那种猪狗不如的境地里带出去。他供他穿衣吃饭, 他教他读书写字,他让他明白礼义廉耻。是祁闻淮让祁宴从一只小兽变成了一个人,从此有了掌握自己人生的力量和能力。所以祁闻淮是祁宴心尖上的、也是心里深处的人,是和母亲一样重要的存在。但母亲已经死了,所以他最重要的人只有祁闻淮。可现在祁闻淮却说,他后悔救了祁宴,祁宴合该被关在笼子里。似乎有什么坚持他多年的东西在这一瞬间崩塌了。祁宴双眼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好像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他的神色骤然灰暗下来,喉咙间甚至感到了一丝腥甜。“你后悔救了我……”他喉间微颤地吐出了这个问题。“是。”祁闻淮毫不犹豫地承认了,“如果孤没有救你,母后不会死,父皇不会死,七弟和十弟也不会死。”“不要再说了……”祁宴摇着头,目露恳求。祁闻淮所说的每一个字,都生生地扎在了他的心口,疼得他呼吸都如针扎般疼痛。“当年见你和恶狗抢食,只觉得你可怜,可如今想来,和恶狗抢食的人不就是恶狗?你祁宴就是一只贪得无厌的恶狗,放你出来,只会害死更多的人。”他看着祁宴的神色越来越灰暗,他的声音也越来越轻缓,但那不是心软,而是刻意地想要一点点从他身上割下肉来。“不要再说了——!!”祁宴低吼着,随后嘴角竟然生生呕出了血。【!牛逼啊你这演技!】系统忍不住说。这居然还能硬是吐血,让他实在不得不佩服他的宿主。【……】谢以宴在意识里暴打白团子,【你给我整得情绪都不连贯了!】谢以宴的演技确

实逆天,哪怕他还一心二用去吐槽系统,但是此时在祁闻淮眼中,他低着头,眼前腥红而狰狞,嘴角溢血,宛如被逼到了尽头的笼中困兽。一时间连祁闻淮都怔了神,口中伤人又刺耳的话到了舌尖,却又怎么都说不出口了。他忽然意识到,祁宴对他的情感比他想象得还要深,这种发现让他心中忍不住有些愉悦,但也因为这样的发现是在此番场合而让他感到有些许后悔。他似乎……是在把祁宴往外推。可是祁宴真的爱他吗?真的爱他,为什么会把他如脔宠般囚禁在深宫中,为什么还要收那么多人入后宫?他祁闻淮,在祁宴的后宫之中,同那些后妃又有什么区别?真的爱他,为什么他却总觉得祁宴距离他很遥远?祁闻淮打开了笼子,拉住祁宴的脚踝,一点点将他拖了出来。这是祁宴自从被带来这个地宫之后第一次离开笼子,但是他那属于兽类的直觉却向他传达了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他下意识撑起手想要往后躲,但是他身体正常之时尚且完全不是祁闻淮的对手,更别说如今他还被下了药,浑身一点力气都提不起。他的挣扎起不了半点作用,他轻而易举地就被祁闻淮拖出了笼子,抱上床榻。“阿宴,你说过要给孤生个孩子,你还记得吗?”他听见附在他身上的人如是问道。祁宴神色恍惚,似乎隐隐想起了自己确实曾经和皇兄这样说过。——“女子能孕育子嗣。阴阳相交,才是人伦。”——“原来皇兄是嫌孤不能生孩子啊……皇兄要是愿意,孤给皇兄生个孩子又有什么不可呢?”可那只是他曾经哄皇兄的调情话。如今回想起曾经的种种,虽然皇兄总是表现得很冰冷很排斥他,但是他却知道皇兄对他也是有情。他说那些不着调的话儿,皇兄经常被他气到但是又拿他没有办法。……他们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就在祁宴神色恍惚之际,他又听见祁闻淮在他耳畔低声说:“那阿宴给皇兄生一个,好不好?”祁宴花了好一会儿才算听明白祁闻淮的意思,顿时神色错愕又惊讶。他当时只是说玩笑话,男人又怎么生孩子?像是读懂了祁宴眼中的情绪,祁闻淮语气平常地说:“男人生子,也并非不可能。去年有人从苗疆带来了生子蛊,乃苗女不愿承受生育之苦而转嫁给男子之蛊。生子蛊早已绝迹,带回来的也只是早已死去的虫壳。但是沈霖却从中研制出了可让男人生子的药物。”看着祁宴眼中惊愕的神色,祁闻淮垂眸笑道:“沈霖已经给阿宴喂下了。阿宴不知道么?”祁宴的双眸逐渐睁大,他嗓音干涩地摇头:“不可能……”“阿宴不信?”祁闻淮突然在祁宴的胸膛处按了下,他用的力道明明不大,祁宴却感到了一阵钻心的胀痛与酸涩。这显然不同寻常,祁宴也意识到了这点,他看向祁闻淮,

又惊又惧。“女性生子需要喂养子嗣,若是男性生子,自然也当如此。”祁闻淮语气自然地说。可理解了他的言下之意的祁宴却浑身僵硬住了。连谢以宴都有些惊了:【真的假的,古代世界还能男男生子?】系统也有些害怕:【我帮你扫描一下身体数据。】片刻后,系统松了口气,回复道:【应该是祁闻淮唬你的,你身体很正常,完全不具备生孩子的功能。】【至于这个胸……男人确实可以泌乳,他们好像给你下了点药催化了。】【草,他们一群古代人玩得比现代人都要花多了。】谢以宴此时的心中可以说是被无语塞满了。虽然不用生孩子他是挺高兴的,但是分泌……他也很膈应啊!但是毕竟做了这么久的任务,祁宴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虽然心中满是p,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忍了。“阿宴的身子已经可以孕育子嗣了,是不是该兑现当初给皇兄的承诺?”祁闻淮声音难得柔和了下来,他抚着祁宴的乌发,语带笑意。“若是阿宴为皇兄生的子嗣,孤便立他为储君,好不好?”一位君主向他承诺他们的后代会是储君,这或许是君主最大的偏爱,可前提是得到这个承诺的是女子。甚至说如果其他男性能够孕育子嗣,说不定也会争着去当未来君主的父亲……可这不包括祁宴。他眼前似乎浮现了自己母妃的模样。那个美得倾国倾城、又将温婉刻入骨子的女人。她也是这样被囚禁,被强迫,然后生下了他。对宸妃的记忆是祁宴一生的噩梦,哪怕后来他将曾经欺辱过他们母子的人都一一清算,哪怕他成为了至高无上的君主,他都从未忘记过曾经的无助、恐惧和仇恨。他知道自己是在母妃的苦苦哀求下被生出来的。他其实比很多人都要记事得早,他记得自己还只有几个月大的时候,只有一个宫婢照顾他,他们两人挤在宸妃宫殿中最偏僻潮湿的角落。先帝并不准许为他请奶娘,更不允许宸妃给他喂奶,那宫婢每日只能弄一些米糊来喂他。可那么小的孩子还无法消化,宸妃心中不忍,经常偷偷给他喂奶。可一旦被那暴虐的帝王发现,主殿里就会响起彻夜的哭求。那宫婢是宸妃的心腹,非常疼爱他,但是后来却被先帝处死了,她是被侍卫勒断了气拖出去的,祁宴还记得他当时青白无力的模样。等祁宴长大了一些,能走路了,先帝就不允许任何人再照顾他了。他也不让祁宴再住在宸妃的宫中,但宸妃怎么舍得她那么小的孩子,于是宸妃偷偷把他藏在宫中,每次先帝一来宸妃就要他快些躲起来。祁宴经常躲在帷幕后面,看着他母妃被那人强迫。先帝对宸妃并不是正常的爱恋,他和宸妃的性|事同样充满了暴虐和强迫,宸妃经常被他弄得伤痕累累,而这一切都深深印刻在了祁宴的记忆里宛如梦魇般跟随

了祁宴数十年。他看着宸妃从一朵盛开的鲜花逐渐走向枯萎,她的脸色逐年逐月地变得苍白,只有看见他时才能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可渐渐地,那笑容也少了。终于有一天,她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醒来。其实祁宴是为她感到高兴的,他知道他的母亲在这深宫之中的每一日都是折磨,若不是为了他,宸妃早就不愿意撑下去了。祁宴从小就知道,被强迫被囚禁的人生下的子嗣,就是原罪。哪怕他是宸妃所爱之人的孩子,他同样让宸妃活在痛苦和煎熬之中,他也是原罪。他是先帝威胁宸妃的工具,也是先帝折磨宸妃的器皿。他的诞生给宸妃带来的唯有痛苦,同样,他的诞生给自己带来的也唯有牲畜般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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