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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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楚晏姿仿佛没有听见般,她的睫毛颤了颤,眼角不受控制地流下泪水,费力的张了张口,声音极低,压着情绪带着心疼,断断续续。
“……皇上……你别、哭,阿晏……心疼……”
雍帝贴近她,将她的话听入耳中,眼中神色涩了涩,嘴角幅度向上勾了勾,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握着她的手放到嘴边,有些艰难地开口,“好。”
看着她努力想要勾起唇角,露出微笑安慰自己,雍帝心里酸涩,不忍心再看她,却又舍不得移开视线,良久,雍帝才抬起身子,看向皇后她们。
此时,宫人们已经接好了血,将其端到雍帝这边,雍帝看着那暗红的眼色,眼中神色深了深,然后看向冯太医,冷着声音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雍帝紧紧地皱了皱眉,这总不能直接喝下去吧,别说能不能有用,就是这一口子血腥味,他的阿晏也接受不了啊。
冯太医打开自己的医药箱,拿出里面一个细细长长的东西,雍帝没有见过,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多问,他总不会什么都要知道的。
冯太医拿着那样东西,将一边放进那个碗里,另一边扎进楚晏姿的手上,楚晏姿皱了皱眉,又很快松开。那边的皇后和宝昭仪二人却是脸色惨白地坐在一旁。
将这些事情弄好之后,冯太医才对着雍帝说,“皇上,这样就好了,等这些血全部输完,娘娘失血过多的情况就解决了,只是……”冯太医抬起看了雍帝才继续说道,“只是,娘娘再次小产,事后至少要卧床休息两个月才是,万万不可再受伤了。”
雍帝听到他又提起楚晏姿小产一事,神色暗了暗,最终还是点头,表示知道了。
接下来,自然就是去查,这件事是谁在背后谋划,雍帝脸色阴沉,看着张进,然后说道,“将外面的人,都给朕叫进来。”
张进应声下去,很快地,所有妃嫔就全部走了进来,一进来就闻到屋子里一股血腥的味道,脸色白,更有人觉得反胃恶心,她们走进来后,就扶着各自丫鬟的手站在一旁,不敢出声音。
雍帝此时正看着楚晏姿,见她紧皱着眉头闭上眼睛,随后呼吸平缓了下来,心中才松了一口气,太医一边为她医治着,雍帝就坐在一边,看向她们,冷着声音问道,“今日,是谁脏了珍修仪的衣裳?”
那边的妃子有人惨白了脸,却没有一个人承认,此时云妃松开了捂着大公主眼睛的手,向着雍帝说道,“皇上,当时芙儿看见那人,也许芙儿可以找出来。”
雍帝这才将视线转向大公主,见到大公主吓得惨白的脸色,雍帝眼神动了动,却依旧没有缓和神色,尽量控制着声音问她。
“芙儿,你看看这些人,能找出来当时是谁脏了你珍母妃的衣服吗?”
大公主拉着云妃的手,听见雍帝的话,她点点头,然后仔细地去看那边的脸色白的妃嫔,不一会儿,她眼睛一亮,指着一个人对着雍帝说道,“父皇,是她,芙儿看见就是她弄脏了珍母妃的衣服!”
雍帝顺着大公主指的方向看去,见到那个妃嫔惨白着脸,雍帝皱了皱眉头,他并不记得这人是谁了,看向张进,张进看了那人一眼,才走上前说道,“皇上,这人是纪常在,”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是皇后娘娘的亲妹子。”
皇后看见纪常在被指认出来的时候,就脸色一变,她没想到纪常在居然做事如此不谨慎,直接让人看到了去,其实她原先的计划,就是让皇上彻底厌弃楚晏姿,到那时候皇上也就没有心思去管是谁将楚晏姿的衣裳弄脏,谁能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雍帝脸色阴寒地看了皇后一眼,眼底都是冷色,纪常在看了一眼拿着正在包扎手腕的皇后,然后一脸恐惧的跪下来,“皇上,嫔妾不是有意的,皇上饶了嫔妾这一回吧!”
“谁指使你的?”问这话的时候,雍帝没有看向纪常在,而是一直盯着皇后,皇后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因此没有现雍帝眼中冰凉的神色。
纪常在听了雍帝的问话,身子抖了抖,然后说道,“没有人指使嫔妾,嫔妾真的不是有意的!皇上,饶了嫔妾这一回吧!”
雍帝这时才将视线转向她,见她不知悔改的样子,嘴角浮起一丝嗜血的幅度,今日连宝昭仪都见血了,一个小小的常在,他还真的不在乎,“不说?那以后就都不用说话了,拖下去,割了舌头,处死!”
这话一出,大殿内的人都打了一个寒颤,尤其是纪常在,直接瘫软了身子,哭喊着磕着头,却是不敢供出皇后,“皇上饶命啊!皇上!皇上,嫔妾知错了,皇上!”
一旁的宫人早在雍帝开口,就拖着她往外走,她的哭喊声还在耳畔,下一刻殿内的妃嫔就听见一声凄惨的叫声。
“啊……!”
然后就是一些听不懂的声音,殿中的人吓得脸色惨白,也能猜到这是纪常在被割了舌头,没一会,就有一个宫人举着一个盘子走进来,里面装的正是纪常在的舌头。
殿内的妃嫔,一些胆小的直接吓哭了,还有一些捂着自己的嘴巴,唯恐自己叫出声来,或者是呕吐出来,她们都养尊处优惯了,何时见过这样的场景。
雍帝看了一眼那个盘子,明知道楚晏姿现在看不见,雍帝还是用手遮住了楚晏姿的眼睛,张进见此,赶紧挥挥手,让那宫人退了下去。
看着那个宫人离开,雍帝瞥了一眼皇后,才说道,“将刚刚那个宫女带来!”
不一会儿,之前那个说自己看到楚晏姿和傅严的那个宫女就被带到了罗云殿,那宫女看到殿内的情况,眼神闪烁,脸色惨白,尤其是刚刚在院子里看到纪常在的惨状,连一位主子都惨死了,自己还能活命吗?
“奴婢、奴婢参见皇上!”
雍帝闭了闭眼睛,随后睁开,伸出手去抚平楚晏姿皱着的眉头,头也没有回,直接将刚刚问纪常在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是谁指使你的?”
这宫女对着皇后可没有纪常在那么忠诚,她惜命得紧,雍帝刚刚一开口问,她就赶紧回答道,“皇上!是、是皇后娘娘指使奴婢的!”她被院子里的纪常在吓坏了,就算此时皇后阴狠地瞪着她,她也顾及不了了。
雍帝听见这个回答,没有说话,还没等皇后松一口气,就觉得身上一疼,低头看着地上碎着的碗片,白了白脸色,抬头去看雍帝,却见雍帝神色冰冷地看着自己。
皇后心里一颤,从椅子上起来跪下,皱着眉头,然后说道,“皇上,这不过是这宫女一面之词,还不能说明这就是臣妾做得吧?”
雍帝听她还在狡辩,冷笑了一声,嘲讽地问道,“所以皇后这是不认了?”
皇后眼神闪烁,却是压了压心中的恐惧,正了正脸上的神色说道,“不是臣妾做得,臣妾如何认?若是臣妾认了,岂不是将真正的凶手放了?”
雍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里尽是嘲讽,看得皇后脸色一变,雍帝不再看向她,而是望向一边倒在地上的傅严,神色暗了暗,然后说道。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傅严身上的伤还在疼,可是他却挣扎着跪下来,脸色惨白,额头还冒着冷汗,他颤着声音说道,“回皇上的话,是锦和宫的福公公去太医院和微臣说,珍修仪娘娘受了伤,此时正在罗云殿,让微臣赶紧过来!”
“小福子?”白露等人和雍帝她们一起赶到的罗云殿,此时听到傅严说是小福子让他赶过来的,顿时都一脸惊讶,要知道,小福子可是锦和宫的掌事公公!
傅严听到白露不敢置信的声音,没有抬头,而是重复了一遍刚刚自己的话,“是的,就是福公公!”
雍帝脸色阴沉,没有想到锦和宫还有漏网之鱼,看向张进,冷声说道,“去将他带来!”
不过一会儿,小福子就被带到了罗云殿,看到罗云殿此时的场景,尤其是楚晏姿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一旁还诡异地有着几碗血,而皇后脸色白地跪在地上,小福子想到刚刚在院子看到的尸体,吞了吞口水,然后向雍帝行礼,“奴才参见皇上!”
“是谁让你去请傅太医到罗云殿的?”
雍帝看着楚晏姿的表情没有说话,这话是张进看着雍帝没有动静,自己站出来替雍帝问的,张进心中替小福子摇了摇头,明显人都能看出珍修仪是如何受宠的,而且珍修仪又从不体罚宫人,这小福子能在锦和宫伺候,不知多少宫人羡慕他,他居然还不懂得珍惜。
“奴才、奴才没有去请傅太医!”小福子看了一眼前面跪着的皇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张进的问题,只好死不承认。
听到他的回答,傅严冷笑一声,然后说道,“福公公进太医院的时候,可有不少人看着呢!”
小福子脸色惨白,他去太医院的时候有人看见吗?小福子有些不敢确定,但是刚刚既然已经否认了,此时再去承认,岂不是在告诉别人自己在撒谎,小福子低着头,死鸭子嘴硬道,“傅太医说笑了,奴才一直呆在锦和宫内,怎么可能会去太医院呢?”
傅严凉飕飕地看了他一眼,心中只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没有再和他废话,直接向雍帝说道,“皇上,小福子去太医院的时候,冯太医就在一旁,刚刚微臣的话,冯太医可以替微臣作证。”
冯太医是雍帝的御用太医,他的话自然是可信的,雍帝看向冯太医,冯太医低着头,眼中神色变了变,然后抬起头说道,“回皇上,微臣的确看到了小福子叫走了傅太医。”
小福子听着冯太医这么说,脸色一变,他找到傅严的时候,傅严明明就是自己一个人,何时有个冯太医在身旁了?
“你说谎!我去的时候,你根本不在!”小福子这句话刚刚喊出口,就看见傅严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顿时脸色惨白,糟糕!上当了!
“刚刚福公公不是还说,没有出过锦和宫吗?”傅太医看向脸色惨白的小福子,然后冷笑嘲讽道。
冯太医朝着雍帝跪下,然后说道,“皇上,刚刚傅太医对着微臣使了个眼色,微臣这才一时撒谎,求皇上恕罪!”
雍帝摆了摆手,知道他们是为了诈出小福子的话,也没有去怪罪他们,看向跪倒在地的小福子,雍帝开口问道,“谁让你找傅太医的?”
“奴才、是……”听着雍帝亲自开口,小福子打了一个寒颤,看了一眼皇后,最后一咬牙,将皇后供了出来,“回皇上的话,是、是皇后娘娘!”
雍帝听到这个预料之内的答案,神色不变,看向脸色终于变化的皇后,冷笑着问道,“这下子,皇后还是不认吗?”
皇后没有想到小福子和那个宫女这么快就把她供了出来,脸色变得惨白,事实摆在眼前,可是她看着雍帝冷寒的表情,怎么敢去承认,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雍帝眼中一寒,伸手指向皇后身后跪着的张嬷嬷,阴冷着声音对着张进说道,“将她带到慎刑司,记住,一定要让她开口。”
张进领命,直接带着人将张嬷嬷带了出去,张嬷嬷惊恐地看向雍帝,冲着雍帝磕着头,“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见雍帝没有一丝表情,她又转向皇后,“娘娘救奴婢啊!娘娘!”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拖了下去。
见到张嬷嬷也被拖了下去,皇后直接瘫倒在地,一脸苍白无色地看向雍帝,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让她直接开口承认是她做得,还不如让她去死。
她不知说什么,可是雍帝却有话对她说,雍帝冷冷地看着她,然后说道,“朕原先念你陪着朕十几年的情分,你之前对后宫妃嫔做得手脚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不仅没让你反省自我,还助长了你的气焰!今日事情查出是你所为,你的这皇后之位就换个人坐吧!”
皇后猛然看向雍帝,一脸的不敢置信,失声叫道,“皇上!臣妾陪了你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竟然要将臣妾的皇后之位也要收回去吗!”
就在皇后神情即将崩溃的时候,外面急匆匆地又跑来一个人,皇后转头去看,皱了皱眉,是宝诗?她神色怎么会这样的慌忙?想到自己让她留在宫中照顾大皇子,皇后脸色白,险些晕厥,该不会是……大皇子出事了吧!
“皇上!”宝诗的脸色惨白,进来连礼都没有来得行,就喊道,“皇上,皇后,大皇子、大皇子他……”
皇后拉着她问道,神色有些紧张地问道,“大皇子怎么了?”
雍帝神色也是一变,大皇子?雍帝松开楚晏姿的手,站起来走向宝诗,冷声问道,“大皇子怎么了?”
宝诗眼眶泛红,有着一些害怕,和惊疑不定,“大皇子他、他没有呼吸了!”
“你说什么!”皇后直接推开她,不敢置信地问道,一巴掌扇了上去,“你这贱婢,胡言乱语什么!本宫出来的时候,大皇子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没有了呼吸?”
宝诗一手捂着脸颊,跪在地上痛哭道,“娘娘,奴婢也不知道啊!奴婢和平时一样,去看大皇子是否睡着了,谁知奶嬷嬷一脸恐慌地和奴婢说,大皇子没有呼吸了!奴婢不敢耽误时间,赶紧跑来通知娘娘。”
听了她的话,雍帝顿了顿,可皇后此时已经冲了出去,往着坤宁宫赶去,雍帝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皱了皱,转身看向楚晏姿,却见楚晏姿听见这边动静,睁开了眼睛,正朝这边看过来。
雍帝快步走过去,握着她的手,就听见她说,“皇上,阿晏没事,你快去看看大皇子吧。”
雍帝看她惨白的脸色,有些迈不动步伐离开,可是那边出事的是他的第一个皇子,他没办法不去管,楚晏姿见他的表情也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努力勾了勾嘴角,朝他笑了笑,“皇上,去吧,阿晏等你。”
雍帝呼吸顿了顿,看着她的眼底没有勉强,朝她点了点头,柔声说道,“阿晏,朕很快回来。”
这句话说完,雍帝亲了亲她的额头,松开她的手,走到太后面前,然后说道,“母后,儿臣这就过去坤宁宫,这里,还望母后替儿臣照看一下。”
太后站起来,疼惜地看了一眼,眼前的雍帝,瞧见他眼底隐藏的伤痛和疲累,心中软了软,点头道,“皇帝去吧,这里就交给母后吧。”
雍帝听到太后的回答,也不再耽误时间,转身向坤宁宫走去,张进跟在他后面,一下罗云殿就少了不少人。
看着雍帝离开,楚晏姿收回自己的视线,却是在过程中与云妃对视了一眼,楚晏姿眼中划过暗色,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费力说话。
云妃看她闭上了眼睛,低下头看了一眼大公主,瞧着她脸色白的样子,带着她走向太后,向着太后欠了欠身子,然后柔声说道,“太后娘娘,芙儿今日受了不少惊讶,臣妾就先将芙儿送回娴云殿了。”
太后慈爱地看了一眼大公主,如今她又成为了雍帝唯一的子嗣,太后自然是疼爱她的,看着她的脸色惨白,太后点了点头,带了一点疼惜的语气说道,“快把芙儿带回去吧,瞧把她吓得。”
云妃浅笑着点了点头,心疼地看了一眼大公主然后说道,“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大公主见此,也向着太后行了一个礼,然后小着声音说道,“皇祖母,芙儿就先回去了。”
坤宁宫。
雍帝赶到的时候,皇后正抱着大皇子的遗体哭泣,雍帝动了动神色,让身后跟着的太医上前去看看大皇子究竟是为何死亡。
雍帝坐到坤宁宫的上位,敛着眼帘看着皇后痛苦的表情,眼底毫无怜惜,只有在看到她怀里的大皇子的时候,眼底才有着一丝浅淡的伤感划过。
太医没法从皇后手中抱出大皇子的身体,只好任由大皇子被皇后抱着,就这样给大皇子把脉,一会儿后,太医松开手,走向雍帝。
“如何?”雍帝垂着眼帘望向若有所思的太医,皱了皱眉头,伸手揉了揉双眼之间,今日生的事情有点多,他感觉有些累。
太医跪倒在地,看了一眼脸色已经紫青的大皇子,皱了皱眉,然后对着雍帝说道,“皇上,大皇子应该是中毒而死。”
“又是中毒?”雍帝放下自己的手,冷了神色,看向皇后怀中的大皇子,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是什么毒?”
“回皇上,应该是‘闻氧粉’!”没等雍帝继续问,太医又接着解释道,“‘闻氧粉’,顾名思义,沾染上一点都会觉得喉咙痒,大皇子应该是接触了‘闻氧粉’,又因为自己表达不了自己的想法,事后奶嬷嬷喂奶时,他就会窒息而死。”
雍帝听着太医将话说完,双手慢慢紧握成拳,依着太医的意思,大皇子就是活生生地憋死的,雍帝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加上刚刚罗云殿查出来的事情,他忍不住地对着皇后火。
“朕将大皇子交给皇后照顾,你就这样照顾的吗?”
看着皇后惨白的脸色,雍帝眼中怒火更盛,却知道问她是问不出什么的,深呼了一口气,雍帝对着一旁跪着的大皇子的奶嬷嬷说道,“你们照顾大皇子的时候,就没有现什么异常吗?”
这几位奶嬷嬷都是雍帝自己找的人,她们的家人也都在雍帝的控制之下,所以她们被收买的可能性很小,雍帝直接开口问她们。
其中一个奶嬷嬷向前移动了两步,因为大皇子在她们的照看下出事,她们难辞其咎,此时脸色白,却还是鼓起勇气回答雍帝的话。
“回皇上的话,这几日大皇子就是哭泣,奴婢也请过太医,但是太医也说不上大皇子是如何了,奴婢们就没有多想,只以为大皇子是吃饱了。”
雍帝眼色暗了暗,冷着神色看了那些嬷嬷一眼,然后又问道,“大皇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种情况的?”
那嬷嬷想了想,然后说道,“从、从杜贵人死的那一天开始。”奶嬷嬷有些结巴的说道,说完这句话,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睛看了皇后一眼。
雍帝本来听到她的话,脸色有些铁青,可是接着又看见她神色不明地看向皇后,雍帝脸色渐渐冷了下来,开口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嬷嬷看了一眼皇后,然后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地说道,“杜贵人身死那日,皇后、皇后来见了大皇子一面,还让奴婢们都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