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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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这些日子已经往他这里报了不少情况——虽说措辞尽量婉转,但总结起来就是一个中心意思:人力不可与天抗衡,弘昐阿哥的腿是势必要留下残疾了。想到这里,四阿哥心里到底不忍,抬起头看李侧福晋的时候,眼光也就比平日温和了。李侧福晋捕捉到了,心里一暖, 以为四阿哥是有重修旧好的意思,种种委屈涌上心头,顿时鼻尖都酸了。她跪下来,含泪开始说膳房怠慢的事情。她有儿子,有侧福晋的位份,最鼎盛时期——俨然有和福晋分庭抗礼之势。哪里受过这样的窝囊气?这一番告状——她一边说一边落泪,恨得不行。才说了一半, 膳房那边亲自过来人了——把娇韵白天点的羊肉锅子给送过来了,说是福晋怀孕,饮食诸多讲究,膳房人手这几天实在忙不过来,不是有意怠慢,还请侧福晋恕罪。这不,刚刚才喘得上气,锅子赶紧就给侧福晋专门送过来了。李侧福晋被膳房来了这么一出,告状也就被打断了。她虽然没说完,但是四阿哥听了只言片语,又见膳房如此,早就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宽慰了李侧福晋几句,又叫苏培盛出去。苏培盛跟个人精似的,哪有什么不明白,出去就把膳房的主管太监给拉到一旁了。李侧福晋听着外面的动静, 就知道——最起码, 弘昐养伤这段时间,膳房也不敢这么明晃晃的厚此薄彼了。她跪下来给四阿哥谢恩:“妾身谢四爷!”四阿哥摆了摆手, 让她起来,又叮嘱了几句好好照顾弘昐, 心事不要放的太重:“爷已经找了最好的太医,宫里也有药材送来,事在人为,万事说不定也有转机。”他没忍心把弘昐会变成瘸子的实情说出来。或许是心里也隐隐留了一丝侥幸。看完了弘昐,四阿哥摆了摆手,从李侧福晋这里出来。李侧福晋整个人跟没主心骨一样,神情惶惶然地跟在四阿哥后面,看着他出了院子门口,还站在原地目送了半天。四阿哥一路没回头——李侧福晋这院子里总是一片愁云惨雾,让他过来的时候,心尖儿总是酸酸的。他摇了摇头,忽然就想到了顾氏。顾氏——这段时间没顾得上她,她在做什么呢?……花步阁这段时间挺清净——除了福晋怀孕的消息刚刚出来的时候,众人要过去贺喜请安。其他时候,福晋因为怀孕身子不舒服,请安也免了,也不见人了。李侧福晋也只是在院子里照顾儿子。四阿哥也只是在前院。可谓各人忙各人的,互不打扰。七八天没见他,顾幺幺晚膳有点用多了,正在院子里遛弯,一抬头看见四阿哥过来了,居然一瞬间觉得有点陌生。她刚刚洗过了头,只是简单地挽了个发髻,上面簪着一朵硕大的玉兰花。四阿哥看见就误会了:“怎么睡得这么早?”顾幺幺知道他是误会了,但是也
没点破,顺着他的话就往下说:“我以为今天也等不到爷了。”这话说的可怜兮兮的,只是一句话——顿时就让四阿哥心疼了。毕竟,如今后院里,他最中意的就是顾氏了。心里最牵挂的,也是顾氏。想到这些天都把她一个人放在这里,虽说不是故意,毕竟也是冷落了——四阿哥心里涌出了说不出的内疚。还有新来的两个侍妾——顾氏心里应当也不好受罢……想到这儿,四阿哥走过去,搂着她的肩膀回转,沉声道:“进去。”顾幺幺应了一声,被他揽着就上了台阶。屋子里才刚刚调过香,一片香气撩人,四阿哥刚刚走进去就听见了呼噜声。他一怔,目光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才看见墙角的狗窝上,墩墩四脚朝天,盖着花被子睡得正香。这小狗的呼噜声可真响。顾幺幺想到自己还没有请安,往后退了几步,屈膝下来,刚要行礼,被四阿哥伸手给拉到了自己怀里。他直接就把她抱起来了,放在腿上,在她后腰捏了捏:“这阵子爷宫里事情多……”想到弘昐的腿,四阿哥不由地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也没什么心情,所以没过来瞧瞧你——不是有意冷落了你,别往心里去,也别怪爷。”他说话声音低,两个人距离凑的很近,顾幺幺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和他额头相抵,柔声道:“爷怎么会冷落幺幺呢?”顿了顿,她垂下了眸子,轻轻地玩着四阿哥腰间拴着的玉佩,抬眸一笑:“爷最疼幺幺了。”四阿哥亲了亲她的脸颊,越看越觉得怀里的顾氏当真是招人疼。他抬手缓缓替她把长发上的玉兰花给抽了出来,看她一头乌黑长发倾泻而下,馥郁香气随之散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四阿哥沉声道:“爷最近忙,你这里缺什么,喜欢什么——都对苏培盛说,大胆说。”就当是补偿了。顾幺幺倚在他怀里,鼻息之间都是四阿哥的气息。她轻轻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听到这句话,用手臂绵绵软软的抱住他的胳膊,仰头对着四阿哥一笑,甜甜地道:“谢谢爷。”不是凡尔赛:最近的赏赐太多,她实在都已经有些麻木了。……这一晚,四阿哥留在了花步阁。或许是因为好一阵子没过来,又或者因为十分心悦顾氏——总之,四阿哥有些没克制住。失了分寸。等到叫奴才们送水进来的时候,四阿哥才看见顾幺幺向后瑟缩了一下,抓着被褥的手指尖都泛着白,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她抿着嘴唇,是在忍痛的样子,腮上挂着的都是晶莹的泪花。静夜无声,顾氏轻轻软软的抽泣声便显得格外入耳,四阿哥歉疚地俯身过去,伸手拥她入怀。等到终于被婢女们伺候着换了衣裳,顾幺幺靠在四阿哥的肩膀上,沉沉地闭着眼。她的脸就贴着四阿哥的颈边动脉,呼吸相闻。四阿哥一手扶住她的腰,另一手顺便扯下了床帐,
将两人隔绝在重重纱幔之中。他低头,咬住她的耳垂轻轻温存,在她耳边道:“好些了么?”他嗓音本来就低沉又有磁性,这一句又带上了七分缠绵,三分诱哄,听在耳中便分外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