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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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卫铭寒意外的是, 兽人们的学习积极性非常高，只要有时间都愿意去上课。因为小崽儿们比较闹腾，所以大人和小孩的班级就分开了。小孩子上午上课, 下午玩耍，大人们则是上午干活, 下午上课，晚上吃过饭了还到教室去一起复习, 整个部落的状态都和过去的寒冬季完全不一样了。以前寒冬季的时候，所有人都窝在帐篷里，每天基本上吃了睡睡了吃，哪里都不去, 尽量避免动弹，尽最大的可能保存体内为数不多的能量。但现在，部落作为仓库的山洞中有着充足的食物, 外面的耕地里更是有着大批的粮食等着收割, 族人们不再需要担心食物的问题。而且有温暖的房子，保暖的衣物, 大家也不需要躲在屋子里了。很快，就到了小麦丰收的时候，整个部落的兽人都一起去帮忙，兽人们负责收割, 亚兽们负责捆扎, 小崽儿们挎着个小篮子跟在大人的屁股后面捡掉下来的麦穗。尽管周围都是冰雪一片，却丝毫也掩盖不了部落族人们的热情。“好，等回去把面粉磨出来, 阿姆就去领一些回来，给你做肉饼吃！”因为没有面粉的关系, 部落这段时间都是吃的大米饭，可大米饭再好吃，也有吃腻的时候，总想着要换换口味。肉饼这种做起来方便，味道又好的食物，自然是非常受小孩子喜欢的。系统出品的小麦果然有很强的耐寒性，在兽人们的悉心照料下，长势可以说非常不错，一下子收获了上万斤的麦子，磨成面粉也至少能有个八千斤，两百人吃上两三个月是完全没问题的。大家伙一起把收下来的小麦带了回去，本来按照正常流程，用连枷将麦子从麦秆上打下来之后，应该把麦子摊在地上，让太阳晒干之后再磨成面粉的。可是现在天天下雪，就算部落内大家每天都会扫雪，可地上几乎都是湿嗒嗒的，这些麦子要是摊在地上，估计永远都晒不干了，而且还会潮湿发霉。于是大家就把麦子搬进屋子，放到炕上摊平，利用炕的热量将麦子烘干，然后再磨成面粉。这样操作虽然费点功夫，但确实解决了大问题。之前因为麦子的数量少，卫铭寒的那一个石磨就够用了，但这一次收获的麦子足足有上万斤，如果靠这一个石磨不知道要磨到什么时候去了。其实石磨的做法很简单，拆开看一遍就知道大概怎么做了，现做也不是不行，就是太找到合适的平整石头不太容易，而且还要给石头打孔和抛光，做一个石磨出来估计也得花上好几天。于是卫铭寒干脆用系统制造出了两台新的石磨，这样大家就能节约不少时间了。磨出来的麦麸自然不会浪费，拿去喂鸡喂兔子喂羊都是再好不过的饲料。麦秆本来是要拿去当柴火烧的，但卫铭寒想试试看能不能用这个造纸。关于最古老

的造纸技术，卫铭寒当初做基建游戏的时候查了一些资料，这会儿还印象深刻。其实这种方法就是最原始的草浆造纸法，把麦秆切碎，清洗干净之后上锅蒸煮，磨成草浆，然后像做红薯粉条一样，上模具铺平，等成型之后烘干，就是最原始的草纸了。卫铭寒这边折腾起来之后，立刻就涌来了一堆人帮忙，在他们看来寒祭司做的事情，就没有一件是没有用的，他们一定要来出一份力。卫铭寒也乐得有人帮忙，于是指挥起大家来分外得心应手。他记得有本书里说过，不会带团队，就只能干到死。①他现在也算是有团队的人了吧？想想还有点小骄傲呢……不过造纸什么的，说起来简单，实际操作起来可就太困难了。首先要把麦秆切碎，必须要切到非常碎，差不多到粉末的程度才行。麦秆是植物纤维可比小麦结实多了，用石磨是没办法磨成粉的，所以只能用切的。在现代这个环节都是用机器操作的，但在这个世界，就只能靠人力了。石刀不够锋利，又没有铁器，所以最后只能用陶刀。陶刀的锋利度还是很不错的，加上兽人们的力气够大，只要费点功夫，还是能把麦秆切碎的。之后就是清洗和蒸煮，要煮成什么样才算煮好呢？卫铭寒自己也不清楚，他一开始只是煮到水滚就行了，但后面想要弄成草浆的时候就发现根本不够浑浊，所以必须彻底煮透才行。这一煮就煮了整整两天，好不容易才把那麦秆末里的纤维都给煮了出来，得到了足够浑浊的草浆。然后放进模具里，放在炕上烘干。说是纸张，其实和草皮差不多，凹凸不平，颜色灰黄，看起来丑的要命。而且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手感居然特别的硬，这样的纸连用来擦屁股都不行。还好卫铭寒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失败也没什么关系，所以他之后又试验了几次，不断地总结经验，在加入了草木灰，充当石灰后，总算是弄出了比较像样的纸张了。虽然还是淡黄色的，但至少平整了许多，手感也变得柔软了。为了方便造纸，部落里免不了又多了一个造纸工坊。有了纸，当然少不了墨水了，明代宋应星在他的名著《天工开物》中说：“凡墨，烧烟，凝质而为之。”②也就是说，可以用烧出来的木炭加上动物胶和清水，就能做成用来书写的墨水。有了墨水，那还得有笔，比起制作繁琐的毛笔，卫铭寒觉得鹅毛笔更好。但部落里没有鹅，也就只能委屈那几只斑翅秧鸡了。反正斑翅秧鸡的体格大，鸡毛也壮实，完全可以拿来当笔用。就是苦了那几只斑翅秧鸡了，屁股上的长羽毛几乎都快被卫铭寒给薅秃了，弄得它们都不肯下蛋了。还是卫铭寒用鱼肉混着麦麸，给它们加了几顿餐，才算是把这些家伙给哄好了。学校的“同学们”终于有了新装备，纸

张、鸡毛笔、陶制的墨水瓶，学习起来的劲头更足了。半个月的时间，几乎部落的人都学会了算数，能够进行100以内的加减法了，那些聪明的孩子，还学会了九九乘法表，能够进行100以内的乘除运算了。卫铭寒对此很满意，他又花星币从系统商城购买了日晷的图纸，然后按照图纸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日晷是利用太阳照射到的物体投下的影子来计算时间的，让卫铭寒自己弄的话，他这辈子也搞不出来这东西，毕竟这看起来简单的小东西，实际上涉及了物理、天文等各种方面的知识。别说日晷表面上的刻度了，就是摆放的角度都有讲究，所以只能依靠系统的帮助了。有了日晷，就能很方便的知道时间了。有了数字概念的兽人们，对于24小时的制度接受非常良好，日晷的出现也更加方便大家掌握自己的时间了。这个寒冬季，几乎是巨石部落的兽人们过的最充实的一年了，他们早上七八点起床，吃过早饭之后，分批去各个工坊干活，剩下的则是去学校上课，到中午12点左右回去吃饭，稍微休息一下，然后下午两点左右上午干活的就去上课，上午上课的就去干活。到晚上六点再各自回家吃饭，夜里闲的没事的，就会三三两两出来一起散步，或者是复习复习白天学习的东西。总之，整个部落都是生机勃勃的样子。大家都以为日子就要这样一天天过下去的时候，突然有负责在部落周围巡视的人发现了黑暗森林边缘有了异动。要知道，因为黑炎部落的存在，部落的兽人们对于黑暗森林的边缘巡视从未放松过。由于现在每天都会下雪，部落内的街道是每天都有人清扫，所以才干干净净的，但部落外却是已经冰天雪地完全被白雪覆盖了的。所以白茫茫的雪地上出现脚印这种事，就会显得特别显眼。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什么野兽留下的足迹，但后来他们跟着脚印走了一段，却发现了被掩盖过的痕迹，这就很有问题了。野兽哪里懂得掩埋脚印和隐藏行踪？这肯定是兽人留下的！而会在他们巨石部落附近鬼鬼祟祟出没的人，他们能够想到的就只有黑炎部落。负责巡视的兽人立刻上报给了首领角，角当即下令，让大家随时做好战斗准备，不管是兽人还是亚兽，他们全都把弓和弩放在了床头，投石机和弩车也全都放到了城墙下。部落中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但大家并不畏惧，反而非常期待能够和黑炎部落好好打上一场。这一次，他们绝对不会再放对方离开了，总有这么一个敌人躲在暗处虎视眈眈，也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