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寒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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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白骨篇》、《玄阴御水决》、《血魔经》、《天地六御魔剑经》、《神霄雷法》、《摩诃伏魔诀》、《混元魔策》、《上清宝箓》……
对庞越来说，当初在天魔幻境中所获功法，如今只剩参考意义。
这些功法的上限只是金丹巅峰，潜力不足，几乎没有推演到元神境界的可能。
盖因那方世界的天道被天魔染化，修士在创造功法时，也或多或少受到天道影响，入了歧途。
庞越将一枚枚玉简摆在货架上，又刻制了小玉牌置于一侧，说明功法详细信息。
做完这一切，他便回到后屋，走出光门。
果然，在他离开店铺的瞬间，一道分身自然而然地分化出来，留在了店铺里。
分身回到柜台前，冥然兀坐，神思归寂，仿佛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
如此过了七八日。
小街上出现一道身影，好奇地走进十九号店铺。
来人头戴面具，上有古篆——十三。
他只扫了庞越身后的货架一眼，便露出失望之色，转身离开。
此后。
每隔三五日，便会有坊市内其他店家前来“探店”。
但大多都是好奇前来，失望而归。
也有少数询问几句，最后施施然离开。
庞越心中了然。
这些疑似元神境界的高人，根本看不上这些粗陋的功法。
就如他现在，在修炼了天魔万化玄变经和魔符秘典之后，也已然看不上金丹级的功法。
何况元神高人，或许人家在闲暇之际，灵思一动，拿出的一部游戏之作，就有可能是金丹级的神通秘术！
游天坊市共有十九位店主。
前前后后，庞越见了十二位。
还有六位不曾现身。
这日，头戴十六号面具的店主走了进来。
他先是好奇地打量了庞越一眼，继而又看向货架，眼中闪过一丝讶色。
“道友，你这些功法怎么卖？”
庞越一听有戏，便道：“道友看上了哪部？”
十六号指了指其中一枚玉简，问道：“这部神霄雷法。”
庞越说道：“都是邻居，我便给你个优惠价，三百五十灵。”
十六号一听，摇头道：“你这哪是优惠价，外面一部金丹功法，最多也就三百上品灵石。”
庞越笑道：“外面的金丹功法，都是有价无市，谁家的功法不是小心翼翼地珍藏起来，哪有拿出来到处兜售的？”
“说实话，金丹级功法的价值，最难用灵石来衡量。贵贱全看买卖双方了。”
十六号沉吟道：“但你开得价还是太高了，能否再降些？”
庞越隐隐猜到，此人应该就是那位传说中，唯二不是元神大能的店主。
由此推断，整个坊市里，他估计是自己唯一的意向客户了……
庞越故作犹豫了片刻，才道：“三百二十五，不能再低了。”
十六号目光闪烁，心中暗暗盘算：也不知此人哪来这么多金丹级功法，若能全部带回太渊仙城，必能大大提升我仙城实力，吸收更多散修加入……三百年后千城大战时，胜算便会平添许多！
只可惜此人心太黑，叫价太高！
十六号长出一口气，说道：“就如道友所言，金丹功法的价格，确是买卖双方自主决定，难有统一的市价标准……这样，我如果多买几部，不知道友能否再便宜些？”
“哦？你要买几部？”
庞越一怔，好奇道。
十六号指着另外两枚玉简，说道：“《天地六御魔剑经》和《摩诃伏魔诀》！”
庞越笑道：“看来道友对善于攻伐类的功法情有独钟！”
十六号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庞越敲了敲柜台，说道：“这三部功法，都是本店精品中的精品，我便给你个一口价，一千一百块上品灵石！”
“成交！”
十六号目光毫无异色，但心中却是一块巨石落地，生出踏实和喜悦之情。
他取出灵石和庞越交付，同时说道：“道友，带我回去筹措灵石，不久之后再来你处求购。”
庞越也笑道：“欢迎欢迎！”
一枚中品灵石对价可抵一百枚下品灵石。
一枚上品灵石对价可抵一百枚中品灵石。
交易完成之后，庞越瞬间暴富！
十六号接过玉简，以神识一探，眼中顿时露出满意之色。
末了，他又问道：“殿主，你这里除了灵石之外，可能以物易物？”
庞越道：“那要看道友有什么宝物了？”
十六号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口石匣，放在柜台上轻轻打开。
就见其中赫然是一颗一尺多长的青色巨蛋！
一股浓郁澎湃的生机自巨蛋之中传递出来。
“这是？”
庞越皱眉问道。
十六号道：“寒螭。”
庞越看着巨蛋，沉吟不语。
十六号道：“寒螭乃上古龙种，拥有上古真龙一丝血脉，出世便有道基实力，成年后，堪比金丹，若能悉心培养，当有一定几率进阶元神。”
“可现在，它还只是个蛋蛋……”
庞越指了指石匣。
十六号哑然，继而又取出一枚玉简，递给庞越道：“道友若能布下此阵，便可在短期内将之孵化出来。”
庞越接过玉简，神识一扫，诧异道：“布置此阵，需寻得一处万顷汪洋，在万丈深海，凝聚无边水行元气……”
忽而，他语气一转，嘿然道：“我修道千年，至今未见过大海，你让我上哪去布阵？”
十六号一听庞越说修道千年，便知他果然是传闻中的金丹境店主。
于是笑道：“道友果然如我一般，都是这座坊市里修为最低的存在。不瞒道友说，这颗寒螭蛋我在这里卖了五十年，都无人问津。”
元神大能纵然具备布阵条件，能将寒螭孵化出来，却也没耐心将之培养至成年，乃至更进一步。
说白了，对元神高人来说，这颗寒螭蛋比庞越手上的金丹功法还要鸡肋。
这也是两人的尴尬之处！
一个道基，一个金丹，意外混进了元神大能的圈子里……连共同语言都没有，遑论交易？
十六号又取出一口石匣，与刚才那口石匣并排放在柜台上，说道：“道友，两颗寒螭蛋，再换你一部功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