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这一定说的就是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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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雁有时候觉得魏砚是好人。可偏偏有时候,魏砚的所作所为,又绝对不能称得上是一个好人。亦正亦邪,说的大概就是像魏砚这样的人吧。说实话,她有点怕他。可有时候,又觉得其实他很可靠。难道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夜幕降临。一切都已是准备妥当。山洼处由于海拔不低,所以到了晚上,这气温还是一下降得有点低。李雪雁已经被迫穿上了嫁衣。色调主要以绿色为主,红色为辅。这花花绿绿的,看着绝对是端庄优雅。另外,头上还插了不少的头饰,李雪雁严重怀疑,他到底是劫了多少趟过往商队。因为这财物多的,她一把手都抓不过来。得用双手去捧起。而且……他一个男人是怎么知道女人梳妆打扮的方式的。没错!这头上最后还是由他来料理的。魏砚自己穿着跟她差不多一样色的衣服。只不过……他身上却是以红色为主。一般只有士族,或者是有在朝廷上当官的,才会穿这样的颜色。一个很重要的原因,红色是当官的人穿得比较多。这就让李雪雁更加好奇他的身份了。“扇子,拿着。”这人出门居然还带着团扇。她不得不接过团扇。“举起。”魏砚又道。“拿着绸子。”外面已经摆放好了拜堂成亲的台案魏砚与她并排而立。“一起出去拜天地。”她起立。心想着,就当做是陪他玩一下过家家好了。紧接着。在犹犹豫豫后,便在月亮的见证下,真的完成了拜堂行礼。在月亮之下,铜镜之前,红毡展地,前面除了铜镜之外,还放了一些食盒。如果排除掉是过家家的成分。那这的确已经可以算是一次十分不错的婚礼了。尤其是到了夜晚,此处的夜景。夜深人静,月朗风清,是个好天气!“好了!礼毕!”魏砚自说自话,然后由跪着重新站了起来。李雪雁也就不用跪了。紧接着……“送入青庐。”虽说魏砚的流程不能说十分地严谨。甚至很多吉祥话都是他自己说的。但该有的重要步骤,他一点都没少。然后李雪雁就发现。他好像是真的在认真的。至少……从他看她的表情当中,她看着绝不像是在开玩笑。可这是为什么?两人这才见面认识了多久。这才只有一天,不,准确地说应该是两天的时间都还不到。这一下……她似乎有点走不动道了。当魏砚跨出一步后,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他就知道她不会乖乖地配合。“要我抱你进去么?”那肯定不需要。而且……她就不想进去。结果她还是晚了,魏砚随后便把她横抱而起。她的手情不自禁地搭上了他的肩膀,然后做着一个防备的动作。“你真的是认真的?”她还在天真地以为,这些都是假的。如果是假的。魏砚又何必做得这么认真。等到把对方抱进了‘青庐’之后,紧接着魏砚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道。
“对了!忘了念却扇诗了。”“不过……我也不会作诗。”“唔……那就直接省略了好了。”然后接下来就只剩下合卺酒了。不过这应该也是最难的。但这也难不倒魏砚。在对方只稍稍露出那么一点点犹豫的时候,魏砚便道:“如果你不喝,那我就把你送去吐蕃。那里的人,几个月都不洗一次澡。而且,从此以后,你将与你的父母亲人隔绝。”“以后……再也没有人在乎你。”只能说……这恐吓非常有用。在面临去吐蕃,还是跟着魏砚的时候,她当然更倾向于跟着魏砚了。吐蕃在她的心中只有恐惧。而魏砚这里……虽说也不好,但至少,他不会几个月都不洗一次澡。李雪雁赶紧乖乖地喝了合卺酒。之后……两人之前剪下来的头发也发挥出了作用,简单地挽成“合髻”,然后魏砚便交到她的手上。“行了!”“赶紧睡觉,早生贵子。”李雪雁随后便又被魏砚抱到了床上。然后……她就这么一脸懵地看着他。她似乎在无意中,已经做出了选择。没错!就在喝那合卺酒的时候。此时,她便坐在魏砚的大腿上,双手环抱着魏砚的脖子。手里还拿着剪下来的头发做成的“合髻”。这发展太快了。她好像有点宕机了。魏砚则是坐在床沿。看她一脸没反应过来的样子。便只好给她机会好好反应反应。不然待会她要是真的哭了,就麻烦了。“怎么?还没有反应过来?”然后……魏砚还顺便给了她一点点提示。“你已经决定了不去吐蕃了。”是的!既然她已经决定了不去吐蕃了。那其实也就意味着,大唐她应该也回不去了。所以……原本有三条退路的。现在,她拒绝了吐蕃,也顺便把回大唐的路也给砍了。最后……便只剩下跟着魏砚这一条路了。她想哭。跟着他不一样见不到亲人。有个好看的皮囊有什么用。她想打他。想咬他。可她知道,这些都没用。因为就算是真的打了他,咬了他,她也回不去了。都是因为他!如果不是他,她应该会直接嫁到吐蕃去,然后孤独终老一辈子。可现在……都怪他告诉她吐蕃松赞干布的事,吐蕃的吃喝,让她提前对那个地方有了厌倦。要是什么都不知道。那该多好。不过这就是自欺欺人了,她出嫁前肯定也知道。只是……当时她知道她没得选,陛下亲自让你去,你难道还能不去么?李二是这么跟她说的,‘你去了吐蕃,那你就是吐蕃的王后。吃穿用度,那里的臣子还哪敢会亏待你。而且,你还能为大唐做贡献。这绝对是对你好,对你的家族,对大唐,对所有人都好的事情。’家国大义直接放到她一个十六岁的人的身上。她还能有什么可选的?可偏偏,就在她都以为自己都要在吐蕃终自己一生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他忽然出现,打破了她内心原有的坚定。他告
诉她,即便她去了和亲,也不会有什么用。是他,让她改变了自己的选择。现在……对方又蛮横地要自己嫁给他,这到底是什么道理?还是说……她似乎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他亦正亦邪了。她去和亲,是为了大唐。他来阻止,其实也是为了大唐。但一旦阻止了,就有一个人注定要被牺牲。而那个人,就是自己。所以……他才会娶她。当她把自己心中所想的都说了出来,告诉了他。“是不是因为这样?”她不得不质问道。魏砚:“……”魏砚不得不怔了怔。原来自己竟然这么伟大!是了!这一定说的就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