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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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两人之后，冯疆将自己的衣袍脱下，和地上死去的一个田氏护卫的衣袍换了一下。
此人的身材和鲍亚策相似。
然后冯疆将此人，老四，十一和田端明的尸首及各自的刀剑扔进了不远处的一座茅草屋中，其中就有冯疆刚刚捡来的龙牙仿刀，以及原鲍亚策的刀鞘，接着便将其点燃。
当大火烧起的时候，冯疆立即潜回了伊河镇，取了自己藏起来的刀鞘，顺手又拿了一件晾在外面的长袍。
镇上的厮杀慢慢停息了，冯疆知道双方人马都朝着镇外火光处涌去。
趁此机会，冯疆立即出了伊河镇。
他没有立即往西回长安，而是往东朝着洛阳方向前进。
行进近百里后，才转向往北，往北同样百里，确认无人跟踪之后，才折向西边，踏上了回长安的归途。
一路上，冯疆将自己之前的事仔细回想了一下。
其中不能说是很完美，甚至可以说细节略显粗糙。
可这种事并不是你计划完美，结果也是完美的。
付诸行动，往往会有变化。
大火熊熊，也不能毁尸灭迹。
当然，冯疆没想过完全毁尸灭迹，就要留下点痕迹，让他们以为鲍亚策三人和对方的人马同归于尽了。
若是鲍亚策无缘无故失踪，肯定会引得那伙人背后势力的追查，难保会不会发现什么痕迹查到自己身上。
冯疆相信没留下和自己相关的痕迹，但不得不谨慎。
此事中还是有不少的瑕疵，不是说关于自己，而是事件本身有些不合理。
鲍亚策三人怎么就和田端明被烧死在茅草屋中的？
三人身为绝顶高手，不可能逃不出来。
唯一的解释就是起火前他们已经身死。
那么是谁杀的他们？
按理说肯定是田氏那边的护卫高手，可田端明也死了。
死了就死了，竟然也被放在这里一起烧了，如此一看，就不大可能是田氏护卫所为了。
冯疆相信这件事足以让田氏和鸡鸣山强盗背后势力头疼了，就让他们去猜，去查好了。
相信他们不会将此事和相王府联系上，那就足够了。
所以说，有些事留下痕迹不是坏事，反而能够混淆视听，影响他们追查的方向。
一天后，冯疆回到了长安城，已经是亥时，大概是晚上十点多的样子，城中早已宵禁。
从离开长安城到回来，冯疆此行出去花了大概五天多时间。
回王府后，冯疆立即过来找楚秀蕙。
“怎么样？”楚秀蕙在书房接见了冯疆，脸上有些紧张，有些期待地问道。
见冯疆点了点头，楚秀蕙还是不大放心：“死了？”
“死了。”冯疆回答道。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楚秀蕙这才长长呼了一口气。
“接下来便等消息吧。”楚秀蕙右手拢了一下鬓角的秀发，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可以去郡守府那边打听消息，不，还是不动为好。”
“郡主说的是，这件事和我们无关，我们主动打听怕是不好。”冯疆点头道。
太在意，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动不如静。
“你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楚秀蕙双眼微微泛光，心中好奇。
对于冯疆如何杀了田端明，她想知道。
冯疆对她倒是没隐瞒，将当时的情况，甚至细节都说了一遍。
其实冯疆也是想看看楚秀蕙能否从中发现什么破绽。
自己觉得没问题，可不代表就不会暴露，世上没有万无一失的事。
听完后，楚秀蕙沉思了好一会儿。
“有破绽。”楚秀蕙眉头微微一皱道，“虽说你用人顶替了鲍亚策，但毕竟不是本人，哪怕身材相似，总会有些不同。当然，你用火倒是一招妙棋，就算他们有所怀疑，想要确定怕是没那么容易。还有那把仿刀，希望大火之下，能够面目全非，如此一来，仿刀之间的差异就看不出了。”
“是我考虑不周，当时就不应该扔掉鲍亚策的仿刀，还有他的尸首，应该先留着，放火的时候用，这些破绽就不存在了。”冯疆叹道。
“谁能料到后面的事？”楚秀蕙摇头道，“再说，你之前留着那些，岂不是增加暴露的可能？我觉得他们现在的心思怕不在鲍亚策是不是本人这件事上。”
“哦？郡主觉得会如何？”冯疆问道。
“田氏肯定会追究鸡鸣山强盗幕后势力，其实吧，这幕后势力到底是谁，我们应该能够猜到的。”
冯疆心中一动，不过没有出声。
“没错，多半就是我那个姑姑了啊。”楚秀蕙说道，“除了她，谁会对田氏的人下手呢？又有谁敢？虽然说我目前还不知道她的目的，但这件事不是她还能是谁？”
楚秀蕙的确还想不通自己姑姑的用意。
按理说，她都同意自己赐婚一事，怎么又会针对田端明，有些不合常理。
可涉及到两大势力明着暗着的交锋，她无法了解更多。
“郡主，你的意思不管是谁杀的田端明，田氏都会将矛头对准长公主？”冯疆问道。
“你觉得呢？”楚秀蕙反问了一句，不过未等冯疆回答，她又继续说道，“田氏肯定会就田端明身死一事大做文章。原本姑姑只是想要扣下田端明，现在田端明身死，不知道会不会出大乱子。”
“我想不至于，长公主既然决定这么做，肯定考虑到各种意外，相信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冯疆说道。
“是啊，我那个姑姑可是个了不得的人呐。”楚秀蕙微微一笑道。
冯疆没有答话了，楚秀蕙的话好像是在夸赞宁平长公主，可在冯疆听来，却似乎带了一丝嘲讽之意。
如果没赐婚一事，冯疆觉得楚秀蕙此话应该是真心佩服，现在就不同了。
“你先回去好好歇息，这几日辛苦了。现在多想也无用，谁知道是不是像我们猜测的这般。相信过两日郡守府那边就会传来消息，到时就知道了。”楚秀蕙没在自己姑姑的事上多说。
冯疆起身告退。
出了楚秀蕙的书房，冯疆便准备回到自己的住处。
就在这时，他眼角忽然瞄到了一道人影偷偷摸摸朝着楚秀蕙的书房方向暗中潜行。
绝不是王府的人，这点冯疆可以确认。
能够避开王府的亲卫护卫，实力不弱，冯疆立即收敛了气息，转身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