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你烧我来我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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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藏王”策马前来,直至山门首观看,果然是一座寺院。
正欲进门,只见那门里走出一众僧来。
“地藏王”侍立门旁,道个问讯,那和尚连忙答礼,笑道:
“失瞻,是那里来的?”
“地藏王”道:
“我弟子乃东土钦差,上雷音寺拜佛求经。至此处天色将晚,欲借上刹一宵。”
那和尚道:
“请进里坐,请进里坐。”
遂同进山门,又见那正殿上书四个大字,是“观音禅院”。
那院主献了茶,又安排斋供。
天光尚早,只见那后面有两个小童,搀着一个老僧出来。
众僧道:
“师祖来了。”
“地藏王”三藏躬身施礼,那老僧还了礼,又各叙坐。
老僧道:
“适间小的们说,东土唐朝来的老爷,我才出来奉见,却不知东土到此,有多少路程?”
“地藏王”道:八壹中文網
“出长安边界,有五千余里;过两界山,一路来,行过西番哈咇国,经两个月,又有五六千里,才到了贵处。”
老僧道:
“也有万里之遥了。我弟子虚度一生,山门也不曾出去,诚所谓‘坐井观天’,樗朽之辈。”
“地藏王”又问:
“老院主高寿几何?”
老僧道:
“痴长二百七十岁了。”
说话间,有一个小童拿出一个羊脂玉的盘儿,有三个法蓝镶金的茶钟;又一童,提一把白铜壶儿,斟了三杯香茶。
真个是色欺榴蕊艳,味胜桂花香。
“地藏王”赞道:
“好物件!好物件!真是美食美器!”
那老僧道:
“污眼!污眼!老爷乃天朝上国,广览奇珍,似这般器具,何足过奖?老爷自上邦来,可有什么宝贝,借与弟子一观?”
“地藏王”微微一笑,道:
“我那包袱里,只有一领袈裟而已。”
众僧听说袈裟,一个个冷笑,道:
“老爷才说袈裟是件宝贝,言实可笑。若说袈裟,似我等辈者,不止二三十件;若论我师祖,在此处做了二百五六十年和尚,足有七八百件!”
那老和尚,也是一时卖弄。
便叫道人开库房,头陀抬柜子,就抬出十二柜,放在天井中,开了锁,两边设下衣架,四围牵了绳子,将袈裟一件件抖开挂起,果然是满堂绮绣,四壁绫罗!
“地藏王”悄悄吹一口气,把个包袱解开,早有霞光迸迸,尚有两层油纸裹定,去了纸,取出袈裟。
抖开时,红光满室,彩气盈庭。
众僧见了,无一个不心欢口赞,那老和尚见了这般宝贝,果然动了奸心,走上前,眼中垂泪道:
“我弟子真是没缘!”
“地藏王”搀起道:
“老院师有何话说?”
他道:
“老爷这件宝贝,方才展开,天色晚了,奈何眼目昏花,不能看得明白,岂不是无缘!”
“地藏王”便把袈裟递与老僧道:
“凭你看去,只是明早照旧还我,不得损污些须。”
老僧喜喜欢欢,将袈裟拿进去,却吩咐众僧,将前面禅堂扫净,安设铺盖,又教安排明早斋送行,遂而各散。
却说那和尚把袈裟骗到手,拿在后房灯下,对袈裟号啕痛哭,慌得那本寺僧,不敢先睡。
有两个徒孙,是他心爱之人,上前问道:
“师公,你哭怎的?”
老僧道:
“我哭无缘,看不得唐僧宝贝!”
小和尚道:
“公公年纪高大,发过了。他的袈裟,放在你面前,你只消解开看便罢了,何须痛哭?”
老僧道:
“我虽是坐家自在,乐乎晚景,却不得他这袈裟穿穿。若教我穿得一日儿,就死也闭眼,也是我来阳世间为僧一场!”
众僧道:
“好没正经!你要穿他的,有何难处?我们明日留他住一日,你就穿他一日;留他住十日,你就穿他十日,便罢了。何苦这般痛哭?”
老僧道:
“纵然留他住了半载,也只穿得半载,到底也不得气长。他要去时,只得与他去,怎生留得长远?”
正说话处,有一个小和尚,名唤广智,出头道:
“公公,要得长远,也容易。”
老僧闻言,就欢喜起来道:
“我儿,你有什么高见?”
广智道:“那唐僧是走路的人,辛苦之甚,如今已睡着了。我们想几个有力量的,拿了枪刀,打开禅堂,将他杀了,把尸首埋在后园,只我一家知道,却又谋了他的白马、行囊,却把那袈裟留下,以为传家之宝,岂非子孙长久之计耶?”
老和尚见说,满心欢喜,却才揩了眼泪道:
“好!好!好!此计绝妙!”
即便收拾枪刀。
内中又有一个小和尚,名唤广谋,上前来道:
“此计不妙。若要杀他,须要看看动静。那个白脸的似易,那个毛脸的似难;万一杀他不得,却不反招己祸?我有一个不动刀枪之法,不知你尊意如何?”
老僧道:
“我儿,你有何法?”
广谋道:
“依小孙之见,如今唤聚东山大小房头,每人要干柴一束,舍了那三间禅堂,放起火来,教他欲走无门,连马一火焚之。就是山前山后人家看见,只说是他自不小心,走了火,将我禅堂都烧了。那两个和尚,却不都烧死?又好掩人耳目。袈裟岂不是我们传家之宝?”
那些和尚闻言,无不欢喜,都道:
“强!强!强!此计更妙!更妙!”
遂教各房头搬柴来,把个禅堂,前前后后,四面围绕不通,安排放火,一阵风起,把那火转刮得烘烘乱着。
两个准圣,岂怕凡火?
“地藏王”暗暗冷笑,却念了个法诀,一寺众僧个个呆若木鸡,须臾间,风狂火盛,把一座观音院,处处通红。
那众和尚,身处火中,然而身不能动,口不得言,一时三刻,便做焦炭,缕缕魂魄,自投地府去也……
不期火起之时,惊动了一山兽怪。
这观音院正南二十里远近,有座黑风山,山中有一个黑风洞,洞中有一个妖精,正在睡醒翻身,只见那窗门透亮,只道是天明。
起来看时,却是正北下的火光晃亮,妖精大惊道:
“呀!这必是观音院里失了火!这些和尚好不小心!我看时,与他救一救来。”
遂纵起云头,即至烟火之下,果然冲天之火,他大拽步,急入里面看时,见台案上有一个青毡包,竟然透出霞光彩气?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