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你不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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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神宫和也弹完一曲之后，显得很是颓废。
“果然还是不行。”
“嗯…确实和琉璃的有些差距。”土屋真衣也微微皱了皱眉头，她刚想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转头一看，发现了教室窗外有一道黑影在晃动。
她抬眉一笑，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神宫君，我家里人让我回去休息了，不能继续在这陪你了，你自己慢慢弹，到时候记得把门关好就可以了。”
“哦哦，好的，晚安真衣学姐。”神宫和也依旧在琢磨着自己刚才的失误的地方。
因为他实际摸到真琴的次数很少，这算是第三次的样子，对于很多细致的操作还不太熟悉。
钢琴是有踏板的，他需要踩踏板来确定曲子的节拍，不然中间忽快忽慢就会让曲目变得不伦不类。
但是，这个踩踏板的时机，他还掌握不好，很多地方没有形成肌肉记忆，就会弹得特别僵硬。
错音倒是没有错音，但除了音准之外，哪哪都是问题。
土屋真衣走到门口处，故意没有往左侧看，而是直接拿着手机，装作有人来电的模样，一边接电话，一边离开了。
并不是很擅长躲藏的琉璃被吓得心脏差点骤停，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社死了。
在确认土屋真衣从楼梯拐角下去之后，琉璃继续聆听起神宫和也的演奏。
但是听着听着，她就有些忍不住了。
节奏，力度，还有对曲目的整体情感把控…都做的太差了吧！
虽然被他夸了几下，琉璃承认自己是有些开心的，但他能弹得这么差劲，琉璃还是本能地觉得很难受。
原本那么美的曲子，能被弹成这样，这是对曲子的一种亵渎！
琉璃的眼神忽然变得认真起来。
我并不是想去指导他，只是因为他弹得实在太过糟糕，到难以入耳的程度了，自己忍不住才去跟他说两句的。
琉璃调整自己的呼吸，表情，缓步走进了教室。
“可以稍微停一下吗？”琉璃清冷的声音打断了神宫和也的演奏。
“嗯，好…诶？”神宫和也睁大眼睛，没想到来者居然会是本多琉璃。
端庄的黑发少女一步一步走上舞台，她的语气冰冷无比，很像一开始的西莉亚。
“能请你让让么？”
“好的。”
“谢谢。”琉璃点了点头，重新落座。
她先是弹奏了一遍刚才神宫和也错漏最多的部分。
“这首曲子想表达的是一种往事如烟的思想，所以在情感表达上，弹奏的时候需要格外注意。”
“多处连音的地方的处理，需要放轻，就像这样。”
神宫和也看着她的示范，一时怔住了，但很快就进入了认真状态。
虽然刚才他说自己不配得到指导，但琉璃大小姐真的愿意指导他的话，他肯定是要好好珍惜机会的！
“然后接连到高潮部分，你踩踏板的时候出了大问题，八分之一的拍子被你踩成六分之一，你需要回去多听几遍这首曲子，尽可能避免这种低级错误的产生。”
“好的…”
“还有…”本多琉璃像极了严厉的女老师，一下子就指出了神宫和也刚才弹奏中出现的所有问题，并且语气一直都是冷冰冰的，话语之间也没有任何的客套语，极其之严肃。
但是神宫和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比起无缘由的贬低，他肯定是更喜欢这种有理有据的指摘的。
十分钟过后，神宫和也把刚才本多琉璃说的点，全部都记了下来。
在本多琉璃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他非常恭敬地对其低头，“谢谢您刚才对我的指点。”
琉璃身形一怔，她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留下一句话。
“希望你以后能更加认真地对待钢琴。”
一出教室，琉璃瞬间攥紧了自己的小拳头。
少女的心情很是复杂，有些爽快，又有些担忧。
爽快在于，能看到这个用书评把自己说的体无完肤的家伙，现在在自己面前就是一个连大气都不敢喘的“学生”。
而担忧则是…
她刚才的语气…是不是有些太冷了一些？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太冷淡，会讨厌自己？
不对，为什么要担心他是否讨厌我？本身我就和他不熟，讨不讨厌又有什么关系？
本多琉璃脑子里蹦出许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她快步走回了更衣室，打算去看看霞换好衣服没有，还有璃乃…到底是要和那位西莉亚小姐说什么…总觉得她们有些不对劲。
琉璃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之后，刚才那种复杂的心情很快就消散了。
——
神宫和也本还想继续研究一下怎么弹好这首曲子的时候，又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他连忙回头，发现对方是西莉亚之后，便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又是琉璃大小姐呢…
面对琉璃大小姐，他全身都需要紧绷，还要全神贯注地听她说的每一句话。
说实话，神宫和也感觉压力山大。
“时间也差不多了…”
“西莉亚，我送你回去吧？”少年合上琴盖，对白发少女微笑说道。
西莉亚看着他的笑容，轻轻地点了点头。
此时她眼瞳里的神采，又要比刚才多了一些。
…
走在空无一人的小道上，吹着树间的凉风。
西莉亚和神宫和也并肩行走着，两个人保持着约莫十厘米的距离，一时间没有任何对话。
虽然没有说话，但西莉亚的视线自始至终，都落在他的身上，同时也在不断回想着刚才璃乃说的话。
她现在心里有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正在不断蔓延。
如果她也能早些遇到神宫和也，那就好了。
也不至于被璃乃说是，和他没有经历过任何事情…
而神宫和也则是误以为她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开始解释道：“那个…西莉亚…”
“嗯。”西莉亚睁大美眸，静静地看着他。
“其实，我和片桐部长，额…虽然我们现在是互相叫名字了，但其实我和她并没有那么地熟悉…”
“嗯。”
“所以…其实西莉亚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字的，或者你想叫什么，都可以，只要不是特别怪的称号，都可以的。”神宫和也总觉得这种事情由自己主动提出来很是别扭，因为改个称呼这种事情，在他看来本身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可是如果西莉亚对这个很是在意的话，他还是有必要解释说明一下的。
“和也君。”西莉亚突然抓住了他的衣角，轻声说道。
“嗯，你想怎么叫我都可以的。”神宫和也看到她主动和自己说话了，心里也总算是放松下来，脸上也重新挂起浅浅的笑容。
“和也君。”
“嗯？怎么了？”
少女一点一点地靠近他，微微踮起脚，在他的耳边轻轻，柔柔地说道：“你不是小狗。”
“……？”神宫和也感受到耳朵的痒痒，脸微红，但也感到非常疑惑。
什么小狗？什么意思？
他看向西莉亚，希望得到答案，只是西莉亚并没有回答他，只是顺着衣角，慢慢地将手滑到了他的掌心处，然后紧紧地握住。
少女缓缓贴近他，这个温暖又高大的身体。
她从来没有把神宫和也，当成一件商品，又或是宠物来看待。
以前没有。
以后也更不会有。
璃乃举的那个例子，绝对是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