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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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槲宁看了一眼孙悟空, 又看了一眼谢恒樾,见他们周身的冷意还没有消散,干笑一声:“你们还挺有默契的哈。”都对圣僧这么在意。虽然他后面这半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但是依旧非常成功的转移了战火。孙悟空和谢恒樾彼此对视了一眼, 而这一刹那间, 一股火药味也在两人之间弥漫出来。孙悟空微微皱眉, 这个谢恒樾是什么意思?唐三藏是他的师父,他是师父的徒弟。作为一个合格的徒弟, 看到这个叫槲宁的记祀官这般不太正经的记录, 他自然该在意。但是这谢恒樾又是站在什么角度在意他师父的?孙悟空不禁想到了猪八戒在刚出紫气屏障时所得那一句话。难不成还真被那头好吃懒做的蠢猪给说中了?这谢恒樾看上了师父?!想到这,孙悟空的眉头皱得更深刻了些, 看向谢恒樾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隐约的敌意。而谢恒樾这边, 面对孙悟空眼中的敌意, 他颇为肆意的挑了挑眉, 那本就有些妖邪的眼形也似乎随着压下来的浓密羽睫,在一刻变成了一种有些邪气的诡谲。方才他之所以会黑脸,不过只是不希望自己感兴趣的人被别人觊觎,哪怕这个人是槲宁也不行。大概是算是占|有欲在作祟罢了。想到槲宁, 谢恒樾冷恻恻的瞥了一眼在他和孙悟空的目光移开后、就瞬间一副看好戏模样的槲宁。这个心思深沉的老不正经,很会引战嘛。整个部落就他最喜欢扮猪吃老虎。槲宁眨了眨眼睛, 示意自己很无辜。谢恒樾看到他这一副表情,拳头都有些咯咯作响了,阿哥阿姐们摘得茶叶都没他这么绿。楚孑的目光在孙悟空、谢恒樾以及槲宁的脸上扫了一遍, 最后停留在了谢恒樾的身上:“恒樾, 我这二徒弟还在昏睡, 既然记祀官已将我师徒四人的身份登记, 可否有劳你带我们去用解毒草, 好让我这徒儿早些清醒过来。”楚孑话音刚落,两道声音突然同时响起——“这是自然。”“何必如此麻烦。”第一道声音来源于谢恒樾,第二句话也是来源于槲宁。谢恒樾微微眯眼看向了槲宁。槲宁像是没有察觉到谢恒樾的视线一样,迅速来到楚孑面前,笑意盈盈的说道:“圣僧,我这里就有解毒草。”楚孑正欲说话,谢恒樾的声音就不冷不热的传了过来:“槲宁,你这老家伙的解读草怕是早就用不得了吧。”虽然他的语气还算平缓,但是槲宁还是感觉到几分怒气。槲宁忍住笑,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谢恒樾懒得再搭理槲宁,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槲宁是在试探他对这唐三藏的在意程度,这会儿,他也算是把自己的态度变相表明了。眼下,唐三藏四人的身份既然登记在册,也没必要在这里耽搁时间

。心思转念间,谢恒樾收敛住情绪,冲着楚孑甜甜一笑:“哥哥,我现在就带你们去我那里。”沙悟净看了看谢恒樾,又看了看槲宁,脑海里突然就蹦出了四个字———一丘之貉!在楚孑他们跟着谢恒樾走出门口之后,站在房间里的槲宁,笑容灿烂的冲着楚孑他们挥了挥手:“圣僧,期待你们今晚参加我们的篝火会。”又是篝火会吗…楚孑眼中闪过一抹思量。这一路上,他已经从这部落的人口中听了不下无次这三个字呢。看来这篝火会似乎并不像表面听起来这么简单。而这边,直到楚孑他们几人的背影完全看不见之后,槲宁才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他茶啡色的瞳孔里浮现出了一种与方才的热情截然不同的冷漠,嘴唇微抿,幽深而莫测。在原地站了两秒后,槲宁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随后走回到放置记录册的桌前,翻开方才那一页,重新执笔,在每个人的法名后面备注上了危险等级。孙悟空这个名字后面,被画上了五颗星。猪八戒是四颗,沙悟净是三颗。而在唐三藏的名字后面,槲宁并没有画上用来代表危险等级的符号,而是写出了两个字——未知。有时候衡量某个人是否厉害,并不是取决于武力值的多少和体力值的高低。毕竟杀人于无形远比见血封喉更令人忌惮与不安。这由阿樾带回来的师徒四人。如果说那三个徒弟是锋利尖锐的刀刃,那么那身着白衣一脸温润清雅的大唐高僧,便是手握利刃的人。看着记录册上的唐三藏这三个字,槲宁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这僧人姣好的面容。他不禁有些好奇,这代表着佛家的慈悲与怜悯的圣僧,那风雅德高的出尘之气下,有没有可能在某一天流露出邪气,去颠覆众生。不过抛开其他不谈。唐三藏确实是一位非常俊俏的美人。就单单只是那容颜,莫说是阿樾了,他陡然见到也都有几分恍神,也难怪阿樾会上心。阿樾这小子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没有哪一件没有得到,身份的特殊性让他在部落里就是小霸王一样的存在。他的性格乖戾,无论是对事还是对人都只有很短的热度。喜欢的时候,会对得来的东西爱不释手,但很快失了兴趣之后,就将其弃之敝屐。有时候所表现出来的性子既天真又残忍,看得槲宁自己都有些心惊。阿樾的价值观和是非观和正常人都不太一样,但他隐藏的很好,很少会有人看出来。槲宁也说不出来这孩子这一点到底是受了他的影响,还是受了北契这个部落巫师的影响。又或者说是两者都有?想到那个僧人和他的三位徒弟,槲宁摇头。若是阿樾像以往一样,对那位大唐来的圣僧只是一时兴起倒也罢了,若是真得喜欢上了,怕是有苦头吃了。******这边,楚孑他们从记祀官槲宁的住处离开之后,就跟着谢恒

樾去往了他的住处。谢恒樾的住处很大,无论是外墙还是内壁都非常的干净,与记祀官那里简直可以说是天壤之别。进到房子里之后,楚孑发现这房子里的东西几乎都是崭新的,一尘不染到仿佛根本没有被使用过一样,宽敞的正堂内也没有一点生活气息。看样子像是刚住进来的样子。楚孑问道:“你之前不是住在这里吗?”谢恒樾点了点头:“我前两天才搬到这里来的。”话落,他示意沙悟净可以把猪八戒放到竹藤编制的躺椅上。沙悟净将猪八戒放上去之后,就着楚孑的问题问道:“那你之前住在哪里?”谢恒樾将骨笛轻轻抵在自己的下颔处,回忆着:“我十四岁到十七岁这期间住在巫师北契那里,八岁到十三岁这一时间段,则是住在记祀官槲宁那里。”楚孑看向谢恒樾:“那在八岁之前呢?”“住在部落的族长家,”谢恒樾不咸不淡的说道:“我是被族长捡回来的。”他说得随意:“我依稀记得好像是因为我生病,我亲生父母负担不起就把我遗弃了。”沙悟净一听,不禁感叹道:“没想到你的过去竟有这样一番波折。”“哈?”谢恒樾不理解沙悟净为何会有这样的感慨:“比我波折的人多了去,我这算什么。再说了,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话落之后,谢恒樾看向了楚孑,笑道:“哥哥你稍等,我去给你那个二徒弟拿解毒草。”楚孑颔首:“有劳了。”谢恒樾口中的解毒草,无论是外形还是味道凑跟鱼腥草很像。他把草拿给沙悟净,让他搅碎之后给猪八戒喂进去,快的话,半个时辰不到猪八戒就可以醒来。在沙悟净喂猪八戒的时候,谢恒樾对楚孑说道:“哥哥,你们今晚就住我这里,因为一共只有两间空余的房,所以…”说到这,谢恒樾微微顿了一下,抬手指了指孙悟空,又指了指沙悟净和猪八戒:“你这三个徒弟住一间。”“剩下一间你一人住。”谢恒樾这话刚说完,孙悟空正欲反驳,却在楚孑冲着他轻轻摇头之后,瞬间闭上了嘴。也对,孙悟空很快反应过来。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不放心师父一个人睡在一间房,但是他晚上可以偷偷过去师父的房间。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孙悟空没了意见。楚孑向谢恒樾道了谢:“有劳了。”谢恒樾笑道:“哥哥不用跟我客气。”话落之后,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孙悟空一眼,随后走到门口看了看屋外的天色,沉吟了片刻,回头对楚孑说道:“日落了,我去让阿汴回来多做点吃。吃了晚饭,哥哥你们随我去参加篝火会。”“篝火会?”楚孑问道:“这个节日在你们这里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算是有某种意义吧,不过说它特殊也挺特殊的,说它平常也挺平常的,”谢恒樾背靠着灰色墙壁,一只脚随意的往后曲起:“我们部落每三

个月就会举行一次篝火会。”他不急不慢的讲了起来:“篝火会的这一天晚上,部落里的未婚男女几乎都会聚集到一起。男女双方通过赠送礼物、或者是唱歌跳舞等方式向喜欢的人表达心意……”楚孑听到这,到是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特别之处,似乎和其他地方的篝火会差不多。但等他听完谢恒樾后面说得这一番话之后,心里也多多少少有些震惊。从谢恒樾的讲述里。他们现在所待的这个睢戈部落的风俗,和楚孑记忆里所认知的摩梭族的风俗有些相似。不过摩梭族多以母系家族为主,睢戈部落则是男女的地位都是平等的。睢戈部落每三个月就会举办一次篝火会,而这篝火会就类似于摩梭族的“走婚”。篝火会这一天,男女双方如果看对了眼,彼此也都同意了之后,就会在篝火会这一晚的深夜同房。女子会在自己的房间留一扇窗,男子通过翻窗进入女子的房间,同床之后,于在天亮之前离开。这里的男子几乎都被称为阿郎,女子则是为阿娅。篝火会的风俗和摩梭族很相似,对男女的称呼又和楚孑认知里的苗家一样。而除此之外,无论是这里有些人饲养的蛊术虫术,还是喜好戴银器首饰这一点,也和苗疆那边的非常相似像。“我们的部落从前是游牧一族,先辈们来自不同的地方,如今的部落风俗也是经过了几百年才形成的统一。”谢恒樾说道。沙悟净听完谢恒樾的描述,震惊了:“你们这边都不娶嫁的吗?”他眨了眨瞪大的眼睛:“这种会不会太……”“会不会太随便了?”谢恒樾十分自然的接过了沙悟净的话。沙悟净一咽,顿时有些尴尬,他确实是想说这个来着。不过这红衣少年怎么会知道他想说的话?谢恒樾从沙悟净的脸上看出了他的疑问,语气平静的说道:“来我们部落的外来者很多都这么说过。”换句话说,便是在沙悟净之前,已经有不少外来者这么说过了,所以他才会猜中。谢恒樾这异常坦荡的态度,倒是让沙悟净越发不好意思起来。他把手放在唇边掩饰性的咳了咳,转身去看猪八戒了。谢恒樾看了一眼沙悟净,便把目光转向了楚孑,有些好奇的问道:“哥哥你呢,你是佛门高僧,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的。”他的眼睛直直的凝视着楚孑:“你也觉得没有太多感情基础的结合太随便了吗?”楚孑闻言思忖了几秒之后,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你方才也说过,你们睢戈部落如今的风俗,是经过几百年的传承和磨合之后才得以统一。既是如此,那肯定这个风俗是适合你们部落的,再者你们在心里生活,避世不出,无需在意其他。”一旁的沙悟净听到楚孑这么说,心里难免有些羞愧,是他想得还不够通透,观念也狭隘些。谢恒樾笑了起来:“哥哥,你这话说得也太狡猾了吧

,根本就没有直接告诉我的问题。”但是……但是就是这么平平淡淡的叙说,听在人耳里的时候,却有一种轻缓如风的沉然之感。就好似有神奇的魔力一般,让人即便没有听到想知道的回答,也不会生起一点不满,更不会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我去找阿汴,哥哥,你们可以先休息一会儿。”留下这一句话之后,谢恒樾心情很好的踏出了门。孙悟空看了一眼谢恒樾走远的背影,随即走到楚孑的身边:“师父,我们一会儿吃了饭,真得要随那个谢恒樾去参加那个篝火会吗?”孙悟空这一句话问完,楚孑还没有回答,刚醒来的猪八戒就先一步说道:“篝火会?什么篝火会?”猪八戒坐起身,揉了揉因为睡得太久而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师父,我们这是在哪儿啊?”楚孑回道:“这是在那少年的住处。”猪八戒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我们为什么会在那少年的住处?”沙悟净看向猪八戒,有些感慨的说道:“这话说来就话长了。”猪八戒一听,连忙说道:“沙师弟,你直接挑重点说不就得了?”于是沙悟净把猪八戒昏迷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简单快速的讲了一遍。两分钟之后,猪八戒整理好从沙悟净嘴里听到的消息,他噌得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到楚孑的另一边,眼睛亮亮的问道:“所以师父我们要参加篝火会吗?要吗要吗?”他这幅模样,就差把“好想参加”这四个大字写在自己脸上了。孙悟空嘴角一抽:“你到底在期待什么?”猪八戒很快回道:“我就好奇而已。”孙悟空冷笑一声,目光在猪八戒的身上上下扫了一遍,似乎把猪八戒完全看穿了一样:“我看你是想趁着这个篝火会,多看看部落里的那些阿娅吧。”楚孑闻言看向猪八戒的眼里浮现出了一抹不赞同:“八戒,你……”“师父,师父!”猪八戒急忙解释着:“你可千万别听大师兄胡说,我只是觉得我们既然都已经来到了这个部落,不去感受一下篝火会,岂不是非常可惜!”孙悟空继续戳穿他:“八戒,我看你去感受篝火会是假,想被哪个女子看上最好能同个床才是真吧。”楚孑的眉头一皱。沙悟净也瞪大了眼睛:“二师兄你原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猪八戒有些急了,打断沙悟净之后,颇为恼怒的冲着孙悟空道:“大师兄你别这乱说!毁我看老猪清誉!”“我都已经入了佛门,你还在瞎说什么!”孙悟空摆了摆手,慢条斯理的说道:“你这么激动,莫不是因为被我说中了?”猪八戒:“……”猪八戒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很快平复了自己被孙悟空这弼马温挑起的怒火后,猪八戒说道:“师父你可一定要信我,我这回真得只是单纯的好奇。”话落,似乎是突

然又想到了什么,猪八戒转向沙悟净:“沙师弟,你难道不好奇吗?”突然被猪八戒点到的沙悟净,见师父的目光看向了自己,他揉了揉后脑勺,不擅长撒谎的他如实说道:“师父,其实我也挺好奇的。”猪八戒一听,像是瞬间找到了组织一般,紧跟着说道:“看吧,看吧,不止我一个人好奇。”孙悟空见猪八戒把沙悟净也拉下了场,正准备再说些什么,猪八戒就先一步说道:“你敢说你不好奇?”猪八戒直勾勾的盯着孙悟空,“师父说过不能打诳语。”这弼马温的好奇心跟他相比,只多不少。否则也不会跟他一样去看那诡异的河水。猪八戒就不信这猴子对那个篝火会一点也不好奇。他就盯着他眼睛等他回答!沙悟净看向孙悟空,楚孑也看向了孙悟空。顶着三个人视线的大圣爷:“……”好吧,抛开其他不谈,他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好奇。但也只是一点点。“看吧,看吧,”猪八戒更来劲了:“师父你看大师兄明明也好奇,但就逮着我说。”“师父,我们就去看看吧。”猪八戒放软了语气,带着几分撒娇意味。楚孑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既然你们都有些好奇,今晚去看看倒也无妨。”猪八戒高兴了:“好耶!”楚孑见猪八戒这媳妇笑容满面的样子,提醒了一句:“八戒,到时候切记要谨慎规矩。”猪八戒笑呵呵的保证:“师父我知道的,你放心。”沙悟净也道:“师父,我会好好看着二师兄的。”这边楚孑他们决定要参加篝火会没多久,谢恒樾就回来了。他的肩上停着那一只从他们出了紫气毒障之后、就不知道飞去了哪里的苍鹰。在谢恒樾的身后,还跟了一个看起来和他的年龄差不多的少年。不过这个少年的衣着与谢恒樾的相比,要朴素许多,身上所佩戴的银器款式也较为简单一些。除此之外,这个少年的皮肤也要比谢恒樾的黑很多,应该是由于经常被阳光晒到的缘故。想来,这个少年便是谢恒樾口中的阿汴。果然,下一秒楚孑便听到谢恒樾喊了少年的名字:“阿汴,你去弄饭吧,记得要素斋。”阿汴点了点头:“好。”话落之后,他对着楚孑他们轻轻笑了笑,见了礼之后便走去厨房了。谢恒樾走到楚孑面前,递给楚孑一个款式简单素雅的香包:“哥哥,这里面装了草药,在参加篝火会之前,你把它放进浴桶里,先泡个澡,十个时辰之内可防止被毒虫飞蚁叮咬。”曾经被蚊虫叮惨了的猪八戒急忙问道:“我们有没有?”谢恒樾看了他一眼:“没有。”猪八戒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怎么还区别对待啊。”谢恒樾道:“你这皮这么厚,还怕被叮咬?”猪八戒不乐意了,反驳道:“话可不能这么像你这样说!”这部落里毒蛇毒虫那么多,一不小心被咬了,虽然以他的体质不会

致死,但也吃不消,要是又因为中毒昏迷了,岂不是亏大了。谢恒樾看出了猪八戒心中所想,不咸不淡的说道:“除了那些喂养的蛊虫外,以你们的本事若是被其他毒虫咬到,不会出什么事。”“至于那些被喂养的蛊虫,只要你们三人不乱来,它们也会乖乖待在它们该待的地方。”槲宁看了一眼孙悟空, 又看了一眼谢恒樾,见他们周身的冷意还没有消散,干笑一声:“你们还挺有默契的哈。”都对圣僧这么在意。虽然他后面这半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但是依旧非常成功的转移了战火。孙悟空和谢恒樾彼此对视了一眼, 而这一刹那间, 一股火药味也在两人之间弥漫出来。孙悟空微微皱眉, 这个谢恒樾是什么意思?唐三藏是他的师父,他是师父的徒弟。作为一个合格的徒弟, 看到这个叫槲宁的记祀官这般不太正经的记录, 他自然该在意。但是这谢恒樾又是站在什么角度在意他师父的?孙悟空不禁想到了猪八戒在刚出紫气屏障时所得那一句话。难不成还真被那头好吃懒做的蠢猪给说中了?这谢恒樾看上了师父?!想到这,孙悟空的眉头皱得更深刻了些, 看向谢恒樾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隐约的敌意。而谢恒樾这边, 面对孙悟空眼中的敌意, 他颇为肆意的挑了挑眉, 那本就有些妖邪的眼形也似乎随着压下来的浓密羽睫,在一刻变成了一种有些邪气的诡谲。方才他之所以会黑脸,不过只是不希望自己感兴趣的人被别人觊觎,哪怕这个人是槲宁也不行。大概是算是占|有欲在作祟罢了。想到槲宁, 谢恒樾冷恻恻的瞥了一眼在他和孙悟空的目光移开后、就瞬间一副看好戏模样的槲宁。这个心思深沉的老不正经,很会引战嘛。整个部落就他最喜欢扮猪吃老虎。槲宁眨了眨眼睛, 示意自己很无辜。谢恒樾看到他这一副表情,拳头都有些咯咯作响了,阿哥阿姐们摘得茶叶都没他这么绿。楚孑的目光在孙悟空、谢恒樾以及槲宁的脸上扫了一遍, 最后停留在了谢恒樾的身上:“恒樾, 我这二徒弟还在昏睡, 既然记祀官已将我师徒四人的身份登记, 可否有劳你带我们去用解毒草, 好让我这徒儿早些清醒过来。”楚孑话音刚落,两道声音突然同时响起——“这是自然。”“何必如此麻烦。”第一道声音来源于谢恒樾,第二句话也是来源于槲宁。谢恒樾微微眯眼看向了槲宁。槲宁像是没有察觉到谢恒樾的视线一样,迅速来到楚孑面前,笑意盈盈的说道:“圣僧,我这里就有解毒草。”楚孑正欲说话,谢恒樾的声音就不冷不热的传了过来:“槲宁,你这老家伙的解读草怕是早就用不得了吧。”虽然他的语气还算平缓,但是槲宁还是感觉到几分怒气。槲宁忍住笑,摩挲着自

己的下巴,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谢恒樾懒得再搭理槲宁,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槲宁是在试探他对这唐三藏的在意程度,这会儿,他也算是把自己的态度变相表明了。眼下,唐三藏四人的身份既然登记在册,也没必要在这里耽搁时间。心思转念间,谢恒樾收敛住情绪,冲着楚孑甜甜一笑:“哥哥,我现在就带你们去我那里。”沙悟净看了看谢恒樾,又看了看槲宁,脑海里突然就蹦出了四个字———一丘之貉!在楚孑他们跟着谢恒樾走出门口之后,站在房间里的槲宁,笑容灿烂的冲着楚孑他们挥了挥手:“圣僧,期待你们今晚参加我们的篝火会。”又是篝火会吗…楚孑眼中闪过一抹思量。这一路上,他已经从这部落的人口中听了不下无次这三个字呢。看来这篝火会似乎并不像表面听起来这么简单。而这边,直到楚孑他们几人的背影完全看不见之后,槲宁才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他茶啡色的瞳孔里浮现出了一种与方才的热情截然不同的冷漠,嘴唇微抿,幽深而莫测。在原地站了两秒后,槲宁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随后走回到放置记录册的桌前,翻开方才那一页,重新执笔,在每个人的法名后面备注上了危险等级。孙悟空这个名字后面,被画上了五颗星。猪八戒是四颗,沙悟净是三颗。而在唐三藏的名字后面,槲宁并没有画上用来代表危险等级的符号,而是写出了两个字——未知。有时候衡量某个人是否厉害,并不是取决于武力值的多少和体力值的高低。毕竟杀人于无形远比见血封喉更令人忌惮与不安。这由阿樾带回来的师徒四人。如果说那三个徒弟是锋利尖锐的刀刃,那么那身着白衣一脸温润清雅的大唐高僧,便是手握利刃的人。看着记录册上的唐三藏这三个字,槲宁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这僧人姣好的面容。他不禁有些好奇,这代表着佛家的慈悲与怜悯的圣僧,那风雅德高的出尘之气下,有没有可能在某一天流露出邪气,去颠覆众生。不过抛开其他不谈。唐三藏确实是一位非常俊俏的美人。就单单只是那容颜,莫说是阿樾了,他陡然见到也都有几分恍神,也难怪阿樾会上心。阿樾这小子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没有哪一件没有得到,身份的特殊性让他在部落里就是小霸王一样的存在。他的性格乖戾,无论是对事还是对人都只有很短的热度。喜欢的时候,会对得来的东西爱不释手,但很快失了兴趣之后,就将其弃之敝屐。有时候所表现出来的性子既天真又残忍,看得槲宁自己都有些心惊。阿樾的价值观和是非观和正常人都不太一样,但他隐藏的很好,很少会有人看出来。槲宁也说不出来这孩子这一点到底是受了他的影响,还是受了

北契这个部落巫师的影响。又或者说是两者都有?想到那个僧人和他的三位徒弟,槲宁摇头。若是阿樾像以往一样,对那位大唐来的圣僧只是一时兴起倒也罢了,若是真得喜欢上了,怕是有苦头吃了。******这边,楚孑他们从记祀官槲宁的住处离开之后,就跟着谢恒樾去往了他的住处。谢恒樾的住处很大,无论是外墙还是内壁都非常的干净,与记祀官那里简直可以说是天壤之别。进到房子里之后,楚孑发现这房子里的东西几乎都是崭新的,一尘不染到仿佛根本没有被使用过一样,宽敞的正堂内也没有一点生活气息。看样子像是刚住进来的样子。楚孑问道:“你之前不是住在这里吗?”谢恒樾点了点头:“我前两天才搬到这里来的。”话落,他示意沙悟净可以把猪八戒放到竹藤编制的躺椅上。沙悟净将猪八戒放上去之后,就着楚孑的问题问道:“那你之前住在哪里?”谢恒樾将骨笛轻轻抵在自己的下颔处,回忆着:“我十四岁到十七岁这期间住在巫师北契那里,八岁到十三岁这一时间段,则是住在记祀官槲宁那里。”楚孑看向谢恒樾:“那在八岁之前呢?”“住在部落的族长家,”谢恒樾不咸不淡的说道:“我是被族长捡回来的。”他说得随意:“我依稀记得好像是因为我生病,我亲生父母负担不起就把我遗弃了。”沙悟净一听,不禁感叹道:“没想到你的过去竟有这样一番波折。”“哈?”谢恒樾不理解沙悟净为何会有这样的感慨:“比我波折的人多了去,我这算什么。再说了,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话落之后,谢恒樾看向了楚孑,笑道:“哥哥你稍等,我去给你那个二徒弟拿解毒草。”楚孑颔首:“有劳了。”谢恒樾口中的解毒草,无论是外形还是味道凑跟鱼腥草很像。他把草拿给沙悟净,让他搅碎之后给猪八戒喂进去,快的话,半个时辰不到猪八戒就可以醒来。在沙悟净喂猪八戒的时候,谢恒樾对楚孑说道:“哥哥,你们今晚就住我这里,因为一共只有两间空余的房,所以…”说到这,谢恒樾微微顿了一下,抬手指了指孙悟空,又指了指沙悟净和猪八戒:“你这三个徒弟住一间。”“剩下一间你一人住。”谢恒樾这话刚说完,孙悟空正欲反驳,却在楚孑冲着他轻轻摇头之后,瞬间闭上了嘴。也对,孙悟空很快反应过来。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不放心师父一个人睡在一间房,但是他晚上可以偷偷过去师父的房间。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孙悟空没了意见。楚孑向谢恒樾道了谢:“有劳了。”谢恒樾笑道:“哥哥不用跟我客气。”话落之后,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孙悟空一眼,随后走到门口看了看屋外的天色,沉吟了片刻,回头对楚孑说道:“日落了,我去让阿汴

回来多做点吃。吃了晚饭,哥哥你们随我去参加篝火会。”“篝火会?”楚孑问道:“这个节日在你们这里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算是有某种意义吧,不过说它特殊也挺特殊的,说它平常也挺平常的,”谢恒樾背靠着灰色墙壁,一只脚随意的往后曲起:“我们部落每三个月就会举行一次篝火会。”他不急不慢的讲了起来:“篝火会的这一天晚上,部落里的未婚男女几乎都会聚集到一起。男女双方通过赠送礼物、或者是唱歌跳舞等方式向喜欢的人表达心意……”楚孑听到这,到是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特别之处,似乎和其他地方的篝火会差不多。但等他听完谢恒樾后面说得这一番话之后,心里也多多少少有些震惊。从谢恒樾的讲述里。他们现在所待的这个睢戈部落的风俗,和楚孑记忆里所认知的摩梭族的风俗有些相似。不过摩梭族多以母系家族为主,睢戈部落则是男女的地位都是平等的。睢戈部落每三个月就会举办一次篝火会,而这篝火会就类似于摩梭族的“走婚”。篝火会这一天,男女双方如果看对了眼,彼此也都同意了之后,就会在篝火会这一晚的深夜同房。女子会在自己的房间留一扇窗,男子通过翻窗进入女子的房间,同床之后,于在天亮之前离开。这里的男子几乎都被称为阿郎,女子则是为阿娅。篝火会的风俗和摩梭族很相似,对男女的称呼又和楚孑认知里的苗家一样。而除此之外,无论是这里有些人饲养的蛊术虫术,还是喜好戴银器首饰这一点,也和苗疆那边的非常相似像。“我们的部落从前是游牧一族,先辈们来自不同的地方,如今的部落风俗也是经过了几百年才形成的统一。”谢恒樾说道。沙悟净听完谢恒樾的描述,震惊了:“你们这边都不娶嫁的吗?”他眨了眨瞪大的眼睛:“这种会不会太……”“会不会太随便了?”谢恒樾十分自然的接过了沙悟净的话。沙悟净一咽,顿时有些尴尬,他确实是想说这个来着。不过这红衣少年怎么会知道他想说的话?谢恒樾从沙悟净的脸上看出了他的疑问,语气平静的说道:“来我们部落的外来者很多都这么说过。”换句话说,便是在沙悟净之前,已经有不少外来者这么说过了,所以他才会猜中。谢恒樾这异常坦荡的态度,倒是让沙悟净越发不好意思起来。他把手放在唇边掩饰性的咳了咳,转身去看猪八戒了。谢恒樾看了一眼沙悟净,便把目光转向了楚孑,有些好奇的问道:“哥哥你呢,你是佛门高僧,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的。”他的眼睛直直的凝视着楚孑:“你也觉得没有太多感情基础的结合太随便了吗?”楚孑闻言思忖了几秒之后,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你方才也说过,你们睢戈部落如今的风俗,是经过几百年的

传承和磨合之后才得以统一。既是如此,那肯定这个风俗是适合你们部落的,再者你们在心里生活,避世不出,无需在意其他。”一旁的沙悟净听到楚孑这么说,心里难免有些羞愧,是他想得还不够通透,观念也狭隘些。谢恒樾笑了起来:“哥哥,你这话说得也太狡猾了吧,根本就没有直接告诉我的问题。”但是……但是就是这么平平淡淡的叙说,听在人耳里的时候,却有一种轻缓如风的沉然之感。就好似有神奇的魔力一般,让人即便没有听到想知道的回答,也不会生起一点不满,更不会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我去找阿汴,哥哥,你们可以先休息一会儿。”留下这一句话之后,谢恒樾心情很好的踏出了门。孙悟空看了一眼谢恒樾走远的背影,随即走到楚孑的身边:“师父,我们一会儿吃了饭,真得要随那个谢恒樾去参加那个篝火会吗?”孙悟空这一句话问完,楚孑还没有回答,刚醒来的猪八戒就先一步说道:“篝火会?什么篝火会?”猪八戒坐起身,揉了揉因为睡得太久而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师父,我们这是在哪儿啊?”楚孑回道:“这是在那少年的住处。”猪八戒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我们为什么会在那少年的住处?”沙悟净看向猪八戒,有些感慨的说道:“这话说来就话长了。”猪八戒一听,连忙说道:“沙师弟,你直接挑重点说不就得了?”于是沙悟净把猪八戒昏迷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简单快速的讲了一遍。两分钟之后,猪八戒整理好从沙悟净嘴里听到的消息,他噌得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到楚孑的另一边,眼睛亮亮的问道:“所以师父我们要参加篝火会吗?要吗要吗?”他这幅模样,就差把“好想参加”这四个大字写在自己脸上了。孙悟空嘴角一抽:“你到底在期待什么?”猪八戒很快回道:“我就好奇而已。”孙悟空冷笑一声,目光在猪八戒的身上上下扫了一遍,似乎把猪八戒完全看穿了一样:“我看你是想趁着这个篝火会,多看看部落里的那些阿娅吧。”楚孑闻言看向猪八戒的眼里浮现出了一抹不赞同:“八戒,你……”“师父,师父!”猪八戒急忙解释着:“你可千万别听大师兄胡说,我只是觉得我们既然都已经来到了这个部落,不去感受一下篝火会,岂不是非常可惜!”孙悟空继续戳穿他:“八戒,我看你去感受篝火会是假,想被哪个女子看上最好能同个床才是真吧。”楚孑的眉头一皱。沙悟净也瞪大了眼睛:“二师兄你原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猪八戒有些急了,打断沙悟净之后,颇为恼怒的冲着孙悟空道:“大师兄你别这乱说!毁我看老猪清誉!”“我都已经入了佛门,你还在瞎说什么!”孙悟空

摆了摆手,慢条斯理的说道:“你这么激动,莫不是因为被我说中了?”猪八戒:“……”猪八戒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很快平复了自己被孙悟空这弼马温挑起的怒火后,猪八戒说道:“师父你可一定要信我,我这回真得只是单纯的好奇。”话落,似乎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猪八戒转向沙悟净:“沙师弟,你难道不好奇吗?”突然被猪八戒点到的沙悟净,见师父的目光看向了自己,他揉了揉后脑勺,不擅长撒谎的他如实说道:“师父,其实我也挺好奇的。”猪八戒一听,像是瞬间找到了组织一般,紧跟着说道:“看吧,看吧,不止我一个人好奇。”孙悟空见猪八戒把沙悟净也拉下了场,正准备再说些什么,猪八戒就先一步说道:“你敢说你不好奇?”猪八戒直勾勾的盯着孙悟空,“师父说过不能打诳语。”这弼马温的好奇心跟他相比,只多不少。否则也不会跟他一样去看那诡异的河水。猪八戒就不信这猴子对那个篝火会一点也不好奇。他就盯着他眼睛等他回答!沙悟净看向孙悟空,楚孑也看向了孙悟空。顶着三个人视线的大圣爷:“……”好吧,抛开其他不谈,他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好奇。但也只是一点点。“看吧,看吧,”猪八戒更来劲了:“师父你看大师兄明明也好奇,但就逮着我说。”“师父,我们就去看看吧。”猪八戒放软了语气,带着几分撒娇意味。楚孑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既然你们都有些好奇,今晚去看看倒也无妨。”猪八戒高兴了:“好耶!”楚孑见猪八戒这媳妇笑容满面的样子,提醒了一句:“八戒,到时候切记要谨慎规矩。”猪八戒笑呵呵的保证:“师父我知道的,你放心。”沙悟净也道:“师父,我会好好看着二师兄的。”这边楚孑他们决定要参加篝火会没多久,谢恒樾就回来了。他的肩上停着那一只从他们出了紫气毒障之后、就不知道飞去了哪里的苍鹰。在谢恒樾的身后,还跟了一个看起来和他的年龄差不多的少年。不过这个少年的衣着与谢恒樾的相比,要朴素许多,身上所佩戴的银器款式也较为简单一些。除此之外,这个少年的皮肤也要比谢恒樾的黑很多,应该是由于经常被阳光晒到的缘故。想来,这个少年便是谢恒樾口中的阿汴。果然,下一秒楚孑便听到谢恒樾喊了少年的名字:“阿汴,你去弄饭吧,记得要素斋。”阿汴点了点头:“好。”话落之后,他对着楚孑他们轻轻笑了笑,见了礼之后便走去厨房了。谢恒樾走到楚孑面前,递给楚孑一个款式简单素雅的香包:“哥哥,这里面装了草药,在参加篝火会之前,你把它放进浴桶里,先泡个澡,十个时辰之内可防止被毒虫飞蚁叮咬。”曾经被蚊虫叮惨了的猪八戒急忙问道:

“我们有没有?”谢恒樾看了他一眼:“没有。”猪八戒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怎么还区别对待啊。”谢恒樾道:“你这皮这么厚,还怕被叮咬?”猪八戒不乐意了,反驳道:“话可不能这么像你这样说!”这部落里毒蛇毒虫那么多,一不小心被咬了,虽然以他的体质不会致死,但也吃不消,要是又因为中毒昏迷了,岂不是亏大了。谢恒樾看出了猪八戒心中所想,不咸不淡的说道:“除了那些喂养的蛊虫外,以你们的本事若是被其他毒虫咬到,不会出什么事。”“至于那些被喂养的蛊虫,只要你们三人不乱来,它们也会乖乖待在它们该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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