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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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的拍摄格外漫长。
姜幼胭和陆屿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而当时费熙还在拍摄。
因为来得晚,赶进度,给他和剧组的时间都不充裕。
费熙的经纪人高况早早备了丰盛的晚饭,可口的夜宵点心,留给陪着加班加点工作的人。
吃人嘴短,怨念总归会减少一些。
姜幼胭在晚间的时候也听了几首费熙的歌,费熙的歌大多节奏感强烈,燥动。
因为担心姜幼胭接受不了太躁的音乐,裴金虎和赵瑚珊还帮忙挑选了几首不那么燥的歌曲。
前奏便很吸引人,姜幼胭有注意到,作词作曲以及混音都是费熙。
他的音乐很炽热,炽热的青春炽热的理想。
尽管个别的词句很是压抑,可字里行间都是对世界的热爱。
姜幼胭一开始的确适应不了这样的音乐,她接触到的音乐一直都是轻巧的,如春风细雨、如流水潺潺,优雅和煦一直为文人雅士所推崇。
而费熙的音乐太嘈杂也太热情,心跳不自觉地跟随着乐感而跳动、激昂,整个人都开始热情起来。
就像是战鼓。
只不过,这是一个人的战鼓。
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破壳而出,跃跃欲试着。
“心怀炽热人总会爱上他的音乐。”姜幼胭念着热度最高的评论,点赞是10万+。
姜幼胭怔愣了一会儿,然后也点了一个赞。
夜晚姜幼胭做了一个梦。
梦里,飞沙走石,贫瘠荒凉的黄土地,再恶劣不过的天气。
而她,似乎置身于沙场,身侧不同阵营的将士浴血拼杀着,耳边是悲壮激昂的战鼓声、还有兵甲相击的鸣声……
她慌乱地躲避着面目狰狞的人群,无措地蹲在角落里。
可奇怪的是,仿佛没有人能看见她,听见她的声音。
她惊魂未定地抬眸,看着穿着盔甲的士兵们穿过她的身躯,径直向别处而去。
她试探地伸出手,人影虚化在她的手上,穿透而过。
她这才确定自己做了一个梦。
姜幼胭茫然地站了起来,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她迈出一小步,裙裾绰约,腰间环佩叮当作响,她这才发现梦里的自己穿着的是安国的衣饰,脚上的绣花鞋小巧而精致。
她抬起宽大的袖子,多层单衣厚重而繁琐,袖口上的银线勾勒的牡丹彩蝶花纹熠熠生辉。
“三军之士,视死如归!”
猛然间,她听见一声高喊。
继而便是千呼百应。
“三军之士,视死如归!”
声音之浩大,气势之磅礴,带着一往无前的悲壮,响彻云霄,震耳发聩。
她诧异地看向发声呐喊的将士们,那是她熟知的语言。
他们是安国的将士!
远处高台之上,擂鼓作响,她听见红衣的将军高举旗帜扬声宣誓,
“城在,军在;城亡,军亡!”
“城在,军在;城亡,军亡!”
可这一战,何其悲壮。
姜幼胭怔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身侧堆叠如山的尸体,血色将大地浸染得一片通红。
连她的脚下都踩着无法辩识的皮肉脂肪。
她分明是闻不到,摸不到的。
可她只觉得鼻尖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厚重得直冲脑门,让人作呕。
她望着不远处城门下挺直站立着的红衣将士,他厚重的盔甲之下,他怒目瞪视着前方,手中的红缨长枪从他的手臂穿透直抵入战靴之中,深深没入脚下的黄土地。
被血液凝结成块的红缨长穗只有几根能飘飞在空中。
而他的眉心处是一支尖锐的羽箭。
姜幼胭望着他那双被怒火充斥倔犟得不肯闭上的眸子。
脑海里回荡着他的那句:“毋宁死不屈。”
胃中灼热酸涩得厉害,仿佛有人拿着锤子敲打着她的胃壁,翻腾着。
“唔哇――”
姜幼胭忍不住翻身趴在床头吐了出来。
无意中碰倒的玻璃杯自床头柜上滑落,破裂在地的一刻迸发无数碎渣。
床头柜上的小夜灯灯光幽幽照着一地狼藉,腐烂的食物渣滓挥发着恶心的酸腐气息。
灯光惨白阴翳。
姜幼胭突然想到梦中那些支离破碎的肢体器官,已经空了的胃再次翻腾起来。
“呕哇――”
酸涩涌上眼睛,无法控制的泪意从泪腺中涌出。
咚咚――
“胭胭!”
“胭胭!”
陆屿和席崎慌乱地敲着门,他们听见声响醒了过来,发现是从姜幼胭这边传来的后更是紧张得立刻推门往外赶。
走廊的感应灯照射在着他们凝重的脸上。
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连脚下的棉布拖鞋都穿反了。
楼下的赵瑚珊和裴金虎被楼上的响声惊醒,听清了他们喊着的字眼后也慌忙
跑着往楼上赶。
赵瑚珊看见那两人无措地拍打着门扉,而屋里的姜幼胭一直没有出来。
忙喊,“钥匙,有备用钥匙!”
“对,钥匙!”
席崎忙往楼下跑去,翻着柜台抽屉,找到后又迅速跑了回来。
灯光骤然驱散一室黑暗。
趴在床边的粉色身体娇小单薄,而她身前是狼藉的一滩呕吐物。
“胭胭!”
生病了?几个人立刻快步上前。
“哥哥。”姜幼胭迷蒙着眼睛抬头望了过来,声音轻得仿佛一阵风就散了,“别过来,有玻璃渣。”
眼圈都红了,肯定是难受极了。
哪有人肯听她的话,席崎当即大步迈了过来,将人半抱着放到腿上,无视地上的一滩狼藉,抚着姜幼胭的背脊,轻轻拍着,“还想吐吗?”
姜幼胭轻轻摇头,捂着嘴巴没再说话。
太狼狈了。
赵瑚珊看了看姜幼胭,又看一旁的玻璃残渣,可以轻易看出是杯子碎了,“我下去倒水!”
裴金虎也开口,“我去拿簸箕和拖把来。”
陆屿注意到姜幼胭的手背上有浅浅的划痕,应该是玻璃渣的迸溅到的,“我去拿医药箱。”
分工后各自散去,只剩下席崎一边拍着她的背,轻声询问,“是晚上的菜不合适?”
“或者是胃受凉了吗?”
姜幼胭摇头,没有说话。有气味的。
席崎立刻猜了她的尴尬,然后看着她道,“没事的。”
姜幼胭还是捂着嘴巴不说话。
席崎也不逼她,注意到她的床沿和袖口上沾染了污渍,便拿纸巾去蹭干净了。
察觉到手背上肌肤的触感,姜幼胭愣了一下,看向席崎,大哥哥是最爱干净的,而三哥哥最爱吐槽他死洁癖。
姜幼胭下意识退后了些,她手上也沾了的。
“怎么了?手上有吗?”席崎看着那道浅浅的划痕,眸中划过心疼。
又见她实在尴尬羞涩,低头看着她,有些无奈地开口,“我喝醉的时候也会吐的。”
姜幼胭点头,喝醉了会吐的。
“若是我吐了,胭胭会嫌弃我吗?”
不会!姜幼胭摇头。
“那胭胭会帮我清理吗?”
当然会!姜幼胭重重点头。
席崎莞尔,“所以,我也不嫌弃胭胭。”
他看着脚下的污渍,“那我抱你去漱漱口?”
在姜幼胭点头后,他便将人直接打横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