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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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场一镜,开始。”
慕容长空骑着白马向山林疾驰着,身后的风景逐渐模糊,原本束得一丝不苟的发冠早已散乱,长发如同鞭子打得脸生疼。
布满血污划痕的锦袍只有金线绣就的云纹尚且能看出原本的华贵。
背后还有折断的半根断箭,周围的血迹凝固成褐色,又因为他的纵马而不断渗出血来。
但他此刻却并没什么痛感,五感仿佛麻木。
只知道往前奔,越快越远越安全。
昨夜先帝暴毙,一夜之间京城所有势力重新洗牌,往日暗处的争斗全放在了明面处。这些局势原本都在慕容长空的掌握之中,偏偏因为正气门的介入,太子一派一改往日的温吞软弱,迅速掌握了京城势力,并对各皇子赶尽杀绝。
慕容长空在刺客抵达前就已得到消息早早离去,只是身后的刺杀仍穷追不舍。
而他去往的方向却是云屏山,正气门所在,而凡人肉眼却无法窥探其踪迹的地方。
当他察觉到周身一丝不可察觉的波动,身下爱驹也踏入云屏山时,他才终于放心下来。
“果然与正气门有缘吗?”面色一片惨白,眼前的风景也模糊不堪,他却扬起了唇,似笑似讽。
到底是耗尽心力,再握不住缰绳,摔落马下,昏迷不醒。
“卡!人快来!”江导拧着眉连忙喊人,自己也快步上前去。
工作人员连忙抬着担架跑步上前,扶起庄司,他方才落马的位置偏移了,原本该落在垫子上的腿生生磕在了地上。
“怎么样?”片场意外常有,动作戏摔摔打打磕磕碰碰更是常见的事。
庄司本就是武打演员,摔下时有改变方向减缓力度,情况倒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
不过,疼也是真的。嘶了一下,庄司摇头,而后咧嘴笑着问江导,“江导,不用重拍吧?”
“不用重拍,”原本的严肃脸上划过一丝无奈,江导对着庄司和气地说后,便连忙吩咐一旁的工作人员,“把他抬去看看。”
庄司却不配合,拦了工作人员的手,忙说,“没多大事,待会反正是躺着的戏,拍完再去也没事。”
“这,”江导有些迟疑,虽然他拍戏严厉是出了名的,可对不挑事认真的演员也是真的欣赏和爱惜的,庄司原先有过腰伤的事他自然清楚,刚才那一摔可是实打实的。
姜幼胭与庄司不熟路,可因为先前的见面相处,对他的印象却是很好,见突生变故,虽然也有担忧,却也只是与席崎他们站在原地观
望着,眉心微蹙,目光关切。
江导迟疑时便看向了姜幼胭,也见到她的担忧。
对于庄司的提议他虽然动心,却还是有些担心,庄司原本就不是很有机遇的演员,属于厚积薄发的那种,敬业是出了名的,报喜不报忧的事也常有。即便伤得不重也肯定不像他自己说的云淡风轻。
肯定是要去看看的。
至于姜幼胭毕竟是第一次拍戏,灵气虽有,可到底不是科班出身,镜头感和走位难以一时间把握,如果效果不好,NG太多到底会耽误时间。
可这戏的时间。
江导有些迟疑。
“都说久病成医,摔摔打打的度我还是能掌握十之八九的。”知道江导的担心,庄司又开口,见江导听进去了,才笑了笑,开了句玩笑话缓解气氛,“我相信小姑娘不会让我疼太久的。”
脏兮兮的脸一笑起来,笑得牙齿愈发的白亮,也更英俊了。
江导最后还是应了庄司的建议。
不过为了降低NG的可能性,江导又特意跟姜幼胭把戏份和走位讲解强调了一番。
流萤背着药篓闻声而来,一眼就看见了背对着她卧在地上的白马,白马的背脊上还插着好几支羽剪,原本流光溢彩如上好雪缎的毛皮上凝结着一块块发黑的血痂,有些地方还在往外渗血。
与如云如雪的毛色相比愈发惹人怜惜。
流萤原本疑惑的小脸上立刻就带了些心疼之色,想上前为它疗伤,但顾及着背篓里方才包扎好的兔子,她想了想便放下背篓重新将兔子抱回了怀里,这才加快步伐小跑上前。
白马却是十分警惕,即便狼狈伤痕累累,依然戒备。
走了近了,流萤才发现白马身后还护着一人,伤痕累累整一个血人。白马方才便是为他舔舐着伤口。
头朝下地趴在地上,小腿以下浸泡在水中,血迹被冲淡,而褴褛的衣袍随着溪水的流动而浮动,不时地带出几丝血色。
而那些破口的衣服下可以看见泡得发白的伤口,见之可怖,而更让人震惊的便是他后背还有半支箭,可以想象当时的场景有多么凶险。
因为流萤的靠近,白马试图站立起来。
流萤立刻就停了步,与它对视,表情一再柔和,澄澈清亮的杏眼释放着善意。
她身上没有任何利器,怀中仅有一只受伤的白兔,目光温柔安宁。
对视间白马渐渐放松了戒备,流萤这才放慢了步伐再次走近,身上的药香丝丝缕缕让白马彻底放下戒备。
流
萤取下药篓,将白兔又放了回去。
知道躺着的那人便是白马守护的人,流萤先是快速地观察了一人一马的伤势,虽然血迹可怖,好在都不是要害之处。
流萤又伸手探了探血人的鼻息,气若游丝。
她微松了一口气。
他背上的箭伤不能轻易翻动,便只轻轻移动他的脑袋,从背篓中取出补充气血的药剂送到他口中。
这才安抚一旁的白马,“放心了,他没事的。”
仿佛听懂了她的话,白马配合地嘶鸣了一声。
流萤安抚地笑了笑,便又转过脸去,为慕容长空清洗伤口,撒上金疮药包扎。
因为敬畏生命,她处理伤口的时候神情很是严肃认真,红唇抿成了薄薄的红线,微肉的粉腮陷下浅浅的窝。
这样认真可爱的神情让看见的人不由得心一软。
她的包扎手法很是熟练,简洁而干练。
监控器后的江导诧异之后便是满意地笑,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什么差错。
待包扎到最后,她却是习惯地打了个蝴蝶结,这才唇角微微弯了一下,眸中流光溢彩。
又连忙看向一旁的白马,温声询问,“我帮你包扎一下好不好?”
得到嘶鸣后,流萤才走上前用药剂为它清洗涂抹包扎。
好在她原本就是为山林里的动物疗伤带的纱布和药剂足够多。
(至于拔箭这些动作是要后期补特写的。)
在流萤抚摸着白马的时候,慕容长空从昏迷中醒来。
五感迟缓地恢复着,密密麻麻的痛感渐渐苏醒。
眼前的光景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便是背对着他的少女身影,正侧着脸低声与白马说着话。
声音轻柔,一人一马被霞光晕染,柔美安宁得恍若仙境幻觉。
听见他的动静,少女转过身来,霞光中太过璀璨夺目,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这才看清对方的模样。
少女不过豆蔻年华,虽眉眼稚嫩,仍可窥见倾城风华。
目光清灵如最清澈的泉水,是世家最纯净的去处。
见他抬眸,那双澄澈如洗的眸一弯,他眼前恍若云开雾散,星河满目。
一刹那间,他以为自己见到了小仙女,连呼吸都仿佛滞停,生怕惊动了下一秒她便飘散而去。
“你醒了。”小仙女的声音也极为动听,糯糯的像他幼时吃到的母妃亲手做的那碗桂花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