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美二十六天(我妈居然扬了我爹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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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良久的沉默后, 宋执江终于开了口：“……你这个想法，还挺别致，认真的？”
“当然。”乔景亦冷哼一声, 虽然会恶心了点，但就当演戏了，能达到目的就成。
没想到宋执江还跟他讨论起来，口吻颇有些好奇：“万一你掰不弯呢？”
“你可别小瞧我。”乔景亦语气自信, “真要到了这种情况，我有的是办法。”
“你这样对你妈不公平，她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宋执江说。
“这就看出我俩的区别了, 三哥，我妈到底不是你亲妈，以后她要是找个年轻男人，又不用你叫爹。”乔景亦给自己倒了杯水降火。
宋执江：“没有规定让你叫爹 。”
乔景亦服了：“你怎么老站在乔麦角度, 她要真跟年轻男人, 甚至比我俩还小的男人谈恋爱，你不别扭啊？”
“我想想心里就发毛。”他一边说一边搓着鸡皮疙瘩, 继续说，“当然，要想我妈喜欢上一个男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不然我早他妈有后爸了。”
“我还记得，当年宋叔叔，就你爸还想娶我妈来着，她要答应的话, 咱俩现在就住同一个户口本了。”乔景亦回忆，“小时候我还挺想要一个爹的, 谁让我亲爹死得早呢。”
宋执江忽然打断他，问：“你爸是怎么没的？”
乔景亦翻白眼：“谁知道呢，我问过我妈三次，她回答我三个不同的答案，反正她很少提起他。”
乔麦很少提起他爹，乔景亦小的时候自然也像其他小朋友那样，眼巴巴地问过乔麦我爸爸在哪。
乔麦怜爱地摸摸他的小脑袋：“死啦。”
大一点后，乔景亦会好奇亲爹怎么死的。
乔麦就唉声叹气地回答：“被车撞死啦，那会儿妈妈还怀着你……”
一顿巴拉巴拉，核心意思妈妈把你生下来养这么大多不容易，你要听话懂事。
然后他就会乖乖老实几天。
后来他再大一点，问细节。
乔麦的说辞居然变了，说他爹去山里捕猎，掉下山摔死了。
“……”
第三次又变成是病死的。
那会儿他最怕喝药，每次生病，想方设法逃掉喝药的环节，和乔麦那叫个斗智斗，然后乔麦就说：“你不吃药，你以后就会像你爸那样，病秧秧地躺在床上，一口血接一口血地吐，最后两眼一瞪，没气了。”
这个形容吓死乔景亦了。
但他也不是蠢的，很快找到漏洞反驳：“你不是说我爸掉下悬崖摔死了吗？”
“哦，那是妈妈怕你接受不了你爸死得这么惨，编了个没那么可怕的。”
从那以后，乔景亦不问了。
反正知道亲爹死了就行了。
至于到底是撞死的摔死的还是病死的，或者其他什么原因死的，不重要。
这么多年，不是没有媒婆给乔麦介绍，介绍的那些对象，要么是离异带子的，要么是寡居无子娶了想再生的，乔景亦伙同宋执江，把这些不安好心的媒婆给狠狠折腾了一番。
后来乔麦明确告诉过乔景亦她不会“再婚”。
她一边抽他一边温柔地告诉他：“妈妈有你就够了。”
少年乔景亦一边面无人色地被迫挨打，一边又松了口气。
这下子总算不会有臭男人来破坏他家了。
……
“有没有可能，你爸或许并没有死？”
从手机里传来的宋执江的话激得乔景亦头皮一阵发麻：“可别说这种晦气的话。”
“我只是猜测而已，”宋执江轻声道，“她有说过你爸叫什么名字吗，出事之前做什么的吗？”
乔景亦：“……没有。”
乔麦说这些他没必要知道，因为知道了心里会惦记，反倒不好。
乔景亦也就不问了。
他只知道他那短命的亲爹父母没的早，而乔麦父母也早亡，所以只剩他们母子俩相依为命。
“算了，我妈既然不想提，我就不问，反正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
乔景亦放下喝空的水杯，转瞬将早死的亲爹抛之脑后，他现在要做的，是处理敢对乔麦动歪主意的徐凡那孙子。
宋执江却又把话题拉了回来：“我倒是认为，你应该问清楚，假如你爸并没有死，不管他当年是什么原因离开你们，既然没死，以后都有可能通过电视或者网络看到你妈。”
“你说得也有道理。”乔景亦听进去了，也不耽搁，挂了宋执江的电话，立刻给乔麦发微信。
乔麦刚刚躺下，手机震动，收到乔景亦的信息。
乔景亦：【母后，我想问您个事儿（笑脸）。】
乔麦：【什么事？】
乔景亦也不卖关子，直接：【我爸真的死了吗？】
乔麦惊讶又疑惑。
乔景亦十多岁后就再没问过亲爹的事，母子俩之间似乎没有这个人存在，不料乔景亦突然问起。
乔麦：【怎
么这么问？】
乔景亦：【我就是突然想起，您都没告诉过我，我那短命的爹叫什么名字。】
乔景亦：【他该不会没有死吧，当年用龌龊的手段骗了您，事后不承认，扭头跑了。】
拜宋执江的建议所赐，乔景亦在询问亲妈的过程中，一下子脑补了很多个情节。
再根据乔麦很少提起短命爹，以及就算提起也是一副没什么情绪的语气，他快速构造了一个经典的狗血故事——
渣男哄骗无知少女，得手后不愿负责！
乔麦：【儿子啊，你可以去当编剧了。】
乔景亦：“……？”
他猜得一点都不搭边吗。
乔麦揉了揉太阳穴，开始努力想乔景亦的亲爹叫什么名字。
……糟糕，完全想不起来。
要不是乔景亦忽然问起，乔麦几乎都快忘了她是穿越过来的。
乔麦仔细回想，脑海里慢慢浮起几十年前刚穿过来时的记忆。
她上辈子是个武学奇才，可惜最后遭了暗算一命呜呼。
哪想一睁开眼发现自己又活了。
毕竟相当于捡了一条命。
她还是很开心的。
唯一让她惊恐的是，她穿过来时，原主肚子里揣了个球，八个月大。
简直晴天霹雳。
更霹雳的是，球他爹的骨灰都已经被原主扬了。
她没有原主的记忆，但原主有个日记本，通过上面写的日记，大致明白了事情原委。
原主和球他爹勉强算是青梅竹马，双方爹妈死得早，原主到城市里打工遇到球他爹，双方一见如故，然后一发不可收拾，轰轰烈烈地爱上，火速领了结婚证。
结果！
球他爹打工期间，和一位富家千金对上眼了，原主也是个硬气的，二话不说和球他爹离婚，刚离不久，就听说球他爹为了救富家千金嗝屁了。
那富家千金还把他的骨灰送给了原主。
原主一气之下扬了，回家睡觉，不料煤气泄露，最后导致乔麦穿了过来。
……
看完原主的日记后，尽管乔麦没有原主的记忆，那也是相当共情。
得亏球他爹那时已经没了。
然后她就愁肚子里那一坨。
忍不住惆怅，要么让她早穿几个月，那会儿原主还没怀上；要么晚穿几个月，那会儿原主已经生了。
偏偏穿到这么个不上不下的情况。
不过转念一
想，如今的她也算是拥有另一种平静的人生，而且生活环境比起上辈子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她很快将上辈子的那些记忆抛之脑后，彻底融入新生活。
虽然喜当妈有点惨，不过乔麦每天感受到胎动，渐渐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很奇怪，又很奇妙。
他的存在好像把她和这个世界联系在了一起。
乔麦心想，不就是生个娃养个娃嘛。
还能比上辈子练武难？
……后来事实证明，养娃特么比练武难多了！
乔麦结束回忆，回复乔景亦：【放心，不用担心你爹会诈尸，他的骨灰都被我扬了。】
乔景亦得到这么个硬核答案，有点不相信。
但又莫名觉得这是乔麦能做出的事。
他心生好奇，缠着乔麦说。
以前乔景亦小，乔麦觉得告诉他实情对他的身心发育不太好，所以只说他爹嗝屁了。
后来乔景亦不问了，乔麦自然也不会主动告诉他——何况那些事情要不仔细回想，她不一定还能记得住。
乔景亦忽然问起，如今他是成年人，没什么不能说的，乔麦就把刚才回想起的，简单概括告诉了乔景亦。
乔景亦听完，表情相当复杂。
虽然乔麦说的跟他脑补的剧情不太一样，但有一样是对的：他那亲爹就是个狗逼渣男！
乔景亦赶紧狗腿表示：【母后，您辛苦了（膜拜））。】
当初乔麦居然把他生下来了！
生下来居然没有把他扔了！
向亲妈喷了一通彩虹屁后，乔景亦不忘把得到的消息分享给宋执江。
乔景亦：“我跟你说，幸好我那狗爹已经没了，否则……”
他一通文明用语。
宋执江沉默听完，低声喃喃：“原来如此。”
顿了下，他说：“既然知道实情了，那你对她就该更加孝顺。”
“必须的啊。”乔景亦心想这不废话吗，还不忘为自己美言一句，“我一直都很孝顺啊。”
宋执江：“所以几年不回家？”
一针见血。
乔景亦：“……”
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宋执江继续说：“孝顺不是口头上说说，她怀着你时遇人不淑，为了你吃了这么多苦，现在她的人生没有任何负担地重来一次，你应该想办法弥补她过去的那些遗憾。”
乔景亦不由自主跟着宋执江的思路走：
“遗憾？”
宋执江沉吟数秒，道：“所以，她如果遇到有喜欢的人，你不但不能从中阻拦，还要助攻才对，明白吗？”
好像有点道理。
……不对。
这是两码事！
“你错了。！乔景亦稍稍抬高声音，有理有据的反驳，“正因为我妈被我那短命爹伤了心，受了情伤，我更不能让让任何男人打她主意！
“男人能有几个好东西？！”
宋执江：“……你是不是忘了你的性别。”
乔景亦反应过来：“除我之外。”
想了想，发现漏了宋执江，又补充一句：“除我俩之外。”
宋执江轻笑了下：“倒也确实。”
“是吧。”乔景亦，“总之我妈不需要男人，只要有我俩就够了。”
宋执江嘴角微勾：“嗯。”
“但我建议，如果以后她有了喜欢的人，你就算要阻止，犯不着牺牲那么大。”宋执江缓缓说，“你可以搜集对方是渣男的证据，届时把证据摆在她面前，她自然会明白。”
“这个办法倒也行，哪怕找不到证据，也能制造证据出来。”
乔景亦顺着这条线思考，仿佛亲妈已经给他找了个爹。
末了，他愉悦地眯起双眼：“我轻轻松松就能打晕他，把他扒干净扔到一个女人或者男人床上，再请我妈欣赏一下。”
“三哥，我这个计划很完美吧？”
“……………………”
宋执江决定结束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