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Chapter 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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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对他人的道具只对工藤新一无效吗?!]
系统诡异地停顿了一会, [……现在对他也无效了。]
秋泽曜基本没听安室透说了什么,他欲哭无泪,[那你倒是早点说啊!]
虽然他平时不怎么依靠外力, 但是关键时刻可指望着它们帮忙啊,结果现在掉链子, 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这种时候走神?
安室透无法理解,“你……”
秋泽曜反绞住对方抓着他领口的手臂,成功令对方松了力气, 紧接着他矮身躲过安室透的擒拿,避开脚下的障碍, 腰部扭转带动上半身, 屈起手肘重重击向对方柔软的腹部, 意在逼退安室透,好给他脱身的机会。
原本的计划失败,所以就只能强行突围了。
安室透还是第一次跟秋泽曜正经过招,可对方仿佛很熟悉他的招式一样,反射性的应对也给他一种种若有若无的熟悉感。
两个人在极小的范围内辗转腾挪,秋泽曜本身实力不如安室透,何况他现在还要费心掩饰自己的招数, 那就更不是对手了, 但这不代表他会迅速落败。
安室透也意识到了情况的棘手, 哪怕最终获胜的一定是他,但是交手势必会牵连到对方伤口, 长时间纠缠只会更进一步加重伤势。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了。
他绷直了嘴角, 在对方下一击到来时不闪不避, 脆弱的腹部硬挨了一下, 闷哼出口的同时抓住了面前的手臂,秋泽曜因为他的举动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锁住了关节,基本除了脖子和脑袋之外,没有别的可行动的部位。
因为要避开伤处还要控制住他的缘故,安室透和他距离很接近,但又处在一个不会被头槌的微妙角度。
“接受别人的帮助很难吗?”安室透低声问他,“你的世界里就只有一个人吗?”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属于他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秋泽曜垂下眼眸,避开那双眼睛看来的目光,“……唯有孤独的人才强大。”
这句话可真是耳熟。
优秀的人大多都是骄傲的,甚至某种程度上有些自负,但即使是安室透也不敢说他一个人能做到任何事。秋泽曜也不应该是这种极端自负的性格,可他确实发自内心地认为他自己就能办到这些,哪怕他重伤未愈,手无寸铁,即将赴一场敌人主场的邀约。
为什么?
是什么让他如此笃定?
这
种作风似乎有点熟悉,不管敌方有多强,自己有多不利,都无比确信会成功的态度。
安室透一边思考,一边反驳道:“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你又为什么要求助a君?”
没错,a君。
不,严格来讲是蒙特斯,那种笃定自负的熟悉感来源。
对秋泽曜来说,世界上的人似乎可以分成三者,他自己,a君,其他人,不会向任何人求助,但任何人中不包括a君,而a君也是同样,秋泽曜的地位在a君那里是特殊的,和安室透截然不同的特殊,可以交付全部的那种。
如果是a君在酒店时编撰的故事是事实,那么他们两个无论如何都不应该亲密无间到这种地步,人与人的思想是无法相通的,再亲密的恋人都有着反目成仇的可能,又何况是多年未见面目全非甚至一方连记忆也失去的青梅竹马。
秋泽曜咬着下唇,这番话他只能无 言以对。
他没有求助a君,他就是a君,自己帮自己也算帮吗?
可恶,好想反驳。
安室透意识到自己又要陷入思维僵局,他很快抛开杂念,让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事情上。
“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之前没有问出口。”安室透停顿一下,“关于你的……死。”
松田阵平强调让他看住秋泽曜,想必也是认为对方会做出和之前一样的事情。虽然本人依旧还是一副和以前没多少差别的样子,但是确实给人一种微妙的感觉,仿佛名为秋泽曜的人在决定去死的时候就已经被杀了,现在站在这里的只是一具有思想的躯壳,换句话说,这个人没什么求生意志。
“你去见梶浦隼,有打算过活着回来吗?”
这个秋泽曜能回答,为了展示自己的真诚,甚至主动回视过去:“我不会死在那里。”
这是货真价实的真话。
安室透手捏着他的脉搏,对方的眼神也确实证明他没有撒谎,但这反而更加奇怪。
“既然如此,你之前又为什么要炸死自己?”
秋泽曜诚恳道:“那时我没有考虑到其他人的感受,如果我死了,在意我的人会难过,安室先生说的很有道理,我非常触动,所以现在我不会了。”
扯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结果还是没有说为什么要死。
安室透不算太意外,他决定结束这次对话了,继续这样僵持着,对方的伤口不经处理就会一直流血,而且他还要腾出手来给松田阵平发位置,这里也不是什么适合谈话的地方,总之先把人打晕带走,后面的事之后再考虑。
他一记手刀敲在后脑,嗡地一声,有什么贴着他的脚跟射进了地面里。
是枪,装了□□。
谁的人?
安室透环着秋泽曜瘫软的身体,慢慢转过身。
站着不远处的是一个陌生的面孔,对方稳稳举着枪,肌肉紧绷,但没有杀意。
安室透毕竟是去探望病人的,身上没带什么家伙,何况现在还有晕过去的秋泽曜这个累赘,无论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拿枪的人的对手。
“你的目的?”他不动声色道。
开枪当做打招呼,显然不是什么正派人士,最有可能的是梶浦隼的人。
“把白头发的家伙交出来,你可以走。”
“如果我说不呢?”安室透暗暗绷紧肌肉,对方的目标既然是秋泽曜,那他就可以用秋泽曜作为筹码让对方投鼠忌器,近身之后解决那个人并不难。
不速之客眯起眼睛,冷声道:“你想动手吗?”
他像是看穿了安室透的意图,在对方行动的瞬间毫不犹豫地开了枪。
安室透瞳孔骤缩,他迅速查看怀中青年的情况,那一枪射中了背后左肋的位置,可能射到了脾脏,也可能没有,位置有些微妙。
空弹壳落到地面发出轻微脆响,对方道:“如果你执意不肯交出来,那我就只能杀掉他了。”
是实话。
不管对方枪法有多好,如果面对的是绝对不能杀死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所顾及,从反应过来到做下决定不可能一点间隔都没有,但是这个人开枪的动作太果断了。
安室透让秋泽曜靠着墙壁,自己将人遮挡在身后,对方平稳如山的枪口游移片刻,最后对 准了他的心口。
“……a君?”虽然是疑问句,但尾音却有些笃定的意思。
陌生面孔的男人面色微变,尽管调整极快,却没有躲过一直观察着他的安室透。
“不要说废话,杀了你我一样能带走那个家伙。”
“你可以开枪,我现在也无可奈何了,不是么?”
a君牙齿紧咬,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己是怎么暴露的,按照安室透的理解来说,他和秋泽曜的关系应该很不错才对吧,更甚至他现在的身形都和自己的截然不同,手更是大了一整圈,真正意义上的砂锅大的拳头,他可是照着和自己完全相反的样子找的形象。
可恶,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开枪,向安室透证明自己刚才的色变只是因为疑惑,才不是被戳穿的震惊和心虚。
但是他下不了手
。
安室透的身后,本该昏迷的秋泽曜睁开眼睛,无声站了起来。
a君开口为自己的行动打掩护,他维持着冰冷的声线:“是吗?那你就去死吧。”
安室透后颈一痛,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
秋泽曜双手接住他软倒的身体。
“……怎么办?”恢复原貌的a君低声喃喃。
秋泽曜注视着他安静的睡颜:“消除记忆的话,道具也不会对他起作用吧。”
a君帮秋泽曜做的事已经够多了,其实不差这一件,但是关键在于,这次的发展是和安室透的期望截然相反的,他明知这一点,还是选择了帮忙,按理说秋泽曜对他是很重要的,然而他不光开枪打人,还帮着秋泽曜去赴鸿门宴,最后秋泽曜杳无音信,生死不明。
这种情况怎么想都很糟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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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就算还没开花结果,那也是迟早的事了,他再厉害也没办法去扼杀一种想法。
啊啊,可恶!你这么聪明做什么!
a君恼火地揪着安室透的腮帮,让这人做出各种奇形怪状的表情,当然,没用多大力,主要怕对方醒过来之后发觉脸颊疼。
就不能让他安安稳稳地消失吗?
……或许是他太贪心了。既想不崩人设地退场,又想把一切解决,但是他认识的的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好糊弄的,会发现他的心思也是当然了。
安室透说让他接受别人帮助,如果是一般情况他是不介意这么做啦,但是对于有危险性的,比如这次,就算不考虑他要悄无声息失踪的计划,他也还是会自己上的。
不是不相信其他人,只是比起生命只有一次的他们,还是自己更合适吧,毕竟对他来说生命就像马里奥游戏一样,一定程度上是可以不停复活的。这也不是可以解决一切的傲慢,就像是……希望故事里喜欢的角色都幸福生活下去,这样的心情而已。
a君从秋泽曜那边接过安室透,后者抬手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脸,从另一边的视野中注视着这张色素稀缺的面容,慢慢抿起一个笑容。
今晚之后,就再也见不到这张脸了。
再见。
他弯下腰,嘴唇轻轻贴了贴正在沉睡一般的青年的额头,然后将身上的粗呢外套脱下,原物归还。
殷红的枪孔刚好落在身前,像朵不规则的玫瑰花。
别说,这个场景差不多能演一出睡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