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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Chapter 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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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面对白鸟任三郎的疑问, 秋泽曜一秒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你还要压我到什么时候?”

白鸟任三郎下意识退开,看着白发警官站起来,一手揉捏着被他用力反折过的手腕, 眼睛冷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秋泽曜的目光直直刺向电视下隐蔽的摄像头, 锐利如刀, 几乎要化为实体从屏幕破出:“没有人会死,藤田阳希不会,工藤新一也不会。这个结局你觉得怎么样?”

他不带感情地扬起一边唇角, 嘲讽意味明显至极:“这场游戏就是垃圾中的垃圾,垃圾一样的剧情, 垃圾一样的难度,垃圾一样、藏头露尾的的制作人。你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对方仿佛没有丝毫反应, 但屏幕上的怪异表情忽然消失了, 画面重新变回正常的电视界面。

气到砸了电脑?

秋泽曜收起表情,向前两步弯腰捡起地上的左轮,握着枪口递还给一脸呆滞的白鸟任三郎:“事出紧急, 抱歉了。具体情况我会如实报备。”

“不、没事,那个……”白鸟任三郎一时语无伦次, 不知从哪里问起, “刚才你开枪、确实命中心脏了,但是萩原警官为什么……?”

“没有射中心脏,只是非常接近而已,萩原警官可以通过他的心跳确认这一点,所以在松田警官确保另一名人质安全后,他立刻送人去急救室了。”不过秋泽曜也说不清萩原研二立刻上前按压伤口, 到底是本能还是已经发现了他的意图。

总之结果没错就好。

白鸟任三郎反应了几秒:“……所以、大家都知道你没有要杀他?”

秋泽曜:“松田警官、萩原警官知道, 其他人我也不能确认。”

他在开枪之后给过松田阵平暗示, 不过就算没有,以对方那种变态的观察力说不定也会自己发现呢。

白鸟任三郎跪倒在地,表演了一个失意体前屈。

“对、对不起,我之前还自以为是说着奇怪的话,还揍、揍……”他羞愧难当,明明自以为能力优秀,结果却连同伴的计划也没能看清,“秋泽警官、请务必打我一顿!”

秋泽曜:…………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出于真实性考虑,所以利用了你。”毕竟在解救人质的时间里,总要演点别的戏来迷惑敌人,刚好这里又有一个和他不熟的白鸟任三郎,当然,对方喜欢往脸上打这确实是秋泽曜没想到的。

他完全不想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秋泽曜顿了一下:

“而且你说的也不全是错的,开枪的时候,我也不能确定能够完全避开要害,失手杀人的可能性很大。而即使成功了,那种伤也很可能让他在急救室丧命。”

白鸟任三郎发现,对方说得确实是事实,他沉默许久,握紧了拳头,“即使如此,您也已经比当时不知所措的我厉害了不知多少倍,至少,他有了活下来的可能性。”

那份果决、以及背负一切后果的勇气、对同伴的信任,他自问是做不到的。

失败了,会变成彻头彻尾的杀人犯,成功了,也会因此受到处分,如果受害者选择追究、或是家属选择追究,对方也会被送上法庭,锒铛入狱。

如果再次陷入‘二选一’的境地,白鸟任三郎也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做不出选择,没有走第三条路的实力,也做不成真正的杀人犯。

最后大概会留下永远的心理阴影吧,有人因他的不作为而死,这份愧疚自责会跟他一起躺进墓碑,成为抹不去的黑色印记。

“谢谢你,秋泽警官。”

秋泽曜那双透彻的蓝色眼眸看过来时,依旧是冷的,却可靠得令人无比安心。

他的确全部做到了。

——不因任何事件而恐惧,不为任何人所憎恶,以自己之良知,履行警察的职务,不偏不倚,公平公正。

“松田君,人已经全部救出来了吗!”接到松田阵平电话的目暮十三打起来精神。

这场开头惊心动魄,中途漫长磨人却没有波折,迟迟等不到结尾的恐怖袭击,终于要到最后了吗?

虽然技术组到现在也没有抓到幕后黑手的尾巴,很可能之后也抓不到,但只要没有人因此失去生命,这个结局就不算坏。

手机中传来松田阵平压抑而迅速的声音:“有人中枪,让医生准备急救,萩马上会带他到一楼。”

“什么!?”目暮十三立刻反应过来,大声吩咐道,“中岛,去拿工具将安全通道的门撬开,然后把担架抬过来!浅田去找医生!有人中枪,不要让其他无关人员妨碍救人!”

一楼的安全门一开始就被人刻意破坏了锁芯,有钥匙也无法打开,不过因为人员通过几台电梯的疏散进度很快,所以警方到后也没有对这扇门动手,毕竟损坏门和损坏锁造成的损失显然是两个级别。

从十五楼跑下来不如电梯迅速,但技术部还没夺回这栋楼的控制权,如果被困在电梯中就得不偿失了。

门被暴力破开的时候,萩原研二已经等在里面了,他二话不说将怀里的的少年放上担架,两名警员迅速带着

人前去急救室。

与死神赛跑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后。

半长发警官低头看着满手的鲜血,慢慢紧握。它们曾聆听生命流逝的声响,并非冰冷机械的滴答,而是一声弱于一声,一下慢于一下,悬于纤细蛛丝一般,脆弱而坚韧的心跳。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不要自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目暮十三从前台拿了一张湿巾递到他手中,出声安慰这位后辈,“他不会有事的。”

萩原研二沉默着点头,他在担心的不止是人质的安危,还有……

如果那个少年就此死去,秋泽曜一定会以杀人罪被送上法庭,变成对方最痛恨不过的罪犯。但即使活着,也不代表结果能好到哪里去。

这一点,想必在第一次试图扣下扳机时,秋泽曜就已经做好准备了。

“那是什么?”跟在目暮十三后面的巡警注意到了里面的东西。

萩原研二转过身,向前一步越过变形的门,弯腰捡起了地上用透明塑料包起来的硬物。

是一颗糖。

大概是手工制作的,包装上没有任何标识。浅蓝色像天空一样的颜色。

安静躺在他染血的掌心。

“患者,患者,听得到吗?”在将推床推往急救室的路上,医生试图确认他的状态,“不行,已经失去意识了,中弹的位置接近心脏,情况很危险……”

一群仿佛嗅到血腥味鲨鱼的记者跟在后面,警察和保安也只能勉强阻拦。

“请问警方为什么封锁大楼?两个小时事情仍未解决,甚至出现了伤员,能否对此解释一下。”

“里面的情况究竟如何,对外模糊说辞是否是因为心虚?”

“受伤的的人质只有这一个?其余遭遇危险的人质已经死了吗?”

“喂!别拍了!听到没有啊!”

“不要影响救人!”

“请保持安全距离!”

一片混乱之中,被拍摄下的照片如同雪花般飞遍网络。

东京米花医院遭受炸弹袭击的消息,媒体甚至比警察更早一点得知消息,不过十分钟,事情就已经在网上传遍了。

无数人关注着事件的进展。

日本上班族的工作压力自不必说,甚至不需要媒体夸大其词进行报道,难得逮到一个机会,他们早已经在网上迅速开喷,先将日本近年来飙升的犯罪率拿出来轮了一遍,然后将矛头对准了愚昧无能的警方。

安室透得知的时候已经是事发一个小时后了,他

第一时间给a君打了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

他挂断电话,脸色瞬间黑了。

为什么a君总能遇上这种事?

他没想明白这个问题,迅速将网上关于这件事的报道看了一遍,过滤掉明显抹黑、引战、不实的消息后,大体明白了具体情况。

上面两个熟悉的名字让他恍惚了一下。

松田,萩原……

也对,那两个家伙确实是去了爆处班,被派来处理这次事件也很正常。有他们两个在,他就不好出现了,不过既然到现在也没有出现伤亡,人质也在被稳步救出,松田那家伙虽然嘴了点,能力却是没话说的。

安室透捏了捏发痛的额头,勉强让自己放下心。

a君……就算身体状态不佳,也不会随随便便死在这种地方的。

带着这份信任,他在一个半小时后看到了网上画质清晰、角度各异的照片。

就算被人挡住了脸,安室透也能靠别的判断出那个‘中枪人质’的身份——

安室透:……

再一看具体报道,a君竟然是唯一一个受伤的人质,其他和他同样处境的公民反而毫发无损。

——离谱。

这一瞬间,除去对a君又一次受伤的恼怒和心疼之外,他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a君都要赶上工藤新一、或者说江户川柯南的倒霉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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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比不上出行必遇案件的江户川柯南,也已经是一般人这辈子达不到的地步了。

而且每次都会受伤。

手机忽然切换到了来电的页面,来电人是一串陌生的号码……不,严格来说也不算陌生。

大概是为了通知家属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家伙做这种事。

安室透心情复杂地接通,时隔两年之久,再一次听到了友人的声音。

萩原研二:“请问是安室透先生吗?”

其实这事本来不应该他来的,是他主动揽的活,如果不是松田阵平正在单方面和秋泽曜切磋,打电话的就是三个人了。

“是我,您是……?”

可能是因为信号传输过程中稍有失真的缘故,萩原研二完全没觉得他的声音耳熟,很快向他表明身份:“我是警视厅警备课的警员,您有看到网上米花医院发生的事件吗?”

“是的,我刚好在最后看到了消息,得知在警官先生的努力下事件已经解决。”想到刚才

看到的那些五花八门的言论,安室透忍不住多说了一点。

“这么危险的情况,只有几人受伤已经是无可诟责的最好结果了,虽然很多想要博人眼球赚取流量的家伙编造虚词抹黑,但网民们并不会被轻易欺骗,大家都是站在正义这边的,被蒙蔽的只有寥寥几个而已。”

“你们做得已经很棒了,在各位警官先生的努力甚至是牺牲下,我们公民才能这样安稳地生活。”

猝不及防被夸一脸的萩原研二:“啊、那个,谢谢,不过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安室透弯了弯唇角,那段警校的时光仿佛就在昨日,他的笑容和二十二岁的降谷零却已经找不到多少相似之处。

面具戴久了,即使是演戏,属于安室透的人格也渐渐影响了降谷零,变作了真实自己的一部分。

“警官先生找我是因为阳希的事吧。”向家属传达伤讯总是难以开口,于是安室透率先提起。

“是的,您已经知道了啊。”萩原研二苦笑一声,明白对方只是从那些照片上认出了人,不过并不知道那个少年的确切情况,否则绝无可能以这么……正面的态度面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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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在这之后,如果藤田活下来了,他恐怕还会继续遭受这样的对待。毕竟他想要对方答应下来一件基本不可能的事——

不追究秋泽曜的罪责。

哪怕被警视厅革职也好,只要不被判刑,作为罪犯关进监狱。

“非常抱歉,这都是因为我们的失职,医生已经在进行手术,但藤田君的情况……并不非常乐观。”他还是将话说得委婉了一点。

手机拿离耳边,他做好了迎接对方怒气的准备,手机中却只是一片寂静,迟迟没有声音传来。

萩原研二:“……安室先生?”

“是、我在听。”青年的语调仍旧平和,言辞也并不尖锐,“他还在米花医院对吗,我马上过去,具体情况还请到时候详细告诉我。”

萩原研二心却像被揪了一下,比被骂一顿还难受,他下意识道:“对不起……”

通讯在他开口的同时已经被挂断了。

他怔怔放下手机,

这就是……他们拼死所要保护的国民啊。

黑发少年在自己和他人之间选择后者,甘愿放弃生命,从容赴死的身影又一次从他脑海中浮现。他甚至可以一点不差地复述出安室透温柔说着‘你们已经做得很棒了’的语调,即使重要的人很可能死去,对方也尽力在用平和的态度来对待自己。

就算这件事和他们没有关系,也很少有人能够做到冷静、不迁怒,何况这件事还和他们有着直接关系。

……之后还是去揍a一顿吧。萩原研二如是想。

毕竟,这么通情达理的好人,很可能不需要他放弃脸面恳求,也不会起诉秋泽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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