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ter 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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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君在当晚向三瓶威士忌发送了短信,表示自己换了新的手机号,有活随时联系。
最好是发工资的那种。
他的钱包已经不堪重负,马上就要被掏空身体了。
急需搞钱。
短信发送不到三分钟,手机响了起来,a君一看屏幕,是波本。
“前辈好,请问是有工作吗?”
有钱赚吗?他可以!
对面沉默良久,a君快要忍不住出声的时候,波本低声开口:“……a?”
a君不忘初心:“是我。前辈有什么吩咐吗?”
“不,没有。”对面的波本轻轻笑了一声,问道,“你在哪?”
一听没钱赚,a君就失去了精神,回道:“我在温格酒店,前辈要找我吗?”
无非就是表达一下关心之情吧。他懂,绝对百分百配合。
表现出有些被打动的样子,为日后成为波本的情报提取机器以及好用工具人打好地基。
波本望着没来得及更换,还带着裂痕的手机屏幕,有一瞬间的失神。
手掌盖住眼睛,他勾了勾唇角。
之前也是这样啊。
a君……那时候已经是蒙特斯了,他们二人同属于朗姆一派,有过不少次的合作,在确认机会合适时,他曾经做过将情报隐秘地传递到敌对势力手中的事。
毫不夸张的说,那样的情况几乎算是死局。
敌方事先在地下埋了炸弹,作为保险手段。而除了明面上的两个打手,背地隐藏的雇佣兵有两位数,一个人面对几十个枪口,最后还有大规模爆炸,即使是琴酒也必死无疑吧。
然而蒙特斯却活了下来。
带回的u盘上烧焦的痕迹,证明他的确遇到了爆炸。
波本见到他的时候,还是少年模样的青年已经换了一身整洁的衣服,他并未质问波本在情报的失误致使他面临险境。在下一次接到与波本合作的工作时,也表现出了和之前无异的信任。
似乎不管置身何种绝境,蒙特斯都能在不可能的境地中将自身变成可能,他进行的大部分都是极其危险的任务,极高的完成率令他深受朗姆器重,并非没有人想要模仿他,单这些不自量力的家伙无一例外都躺在地下了。
蒙斯特所代表的,就是不可能中的「可能」。
而这样一个人,最终轻易地死在了那时身受重伤的降谷零手中,一个本该「不可能」发生的结果。
a君……就是蒙特斯啊。
少年的
身影和未来的青年重合,哪怕羽翼未丰,但鹰终究不同于麻雀。
温格酒店,下午9:13。
波本按响了a君房间的门铃。
少年显然没想到他会当天就来,波本听到里面传来混乱的响动,有什么东西掉到地上,里面的硬质颗粒发出碰撞的细密声响。
门打开了。
少年黑发凌乱,还带着水汽的潮湿,匆忙套上的衣服稍显歪斜,绷带倒是非常齐整地缠绕在他的脖颈,下端隐没在领口,又从袖口探出一端,包住大半个手掌。
苍白的皮肤透着粉色,眼眶红了一周,看样子是刚洗过澡。
“……前辈。”a君迟疑道。
波本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并不为自己深夜打扰他人的行为感到愧疚:“不先让我进去吗?”
a君内心顿时痛苦面具。
习惯了无痛的快乐,突然之间恢复原状的感觉真的很草(一种植物),何况他刚给自己洗了澡,完全没照顾伤口的感受,更是难熬。
他感觉肌肉在下意识抽搐,生理性的泪水快要夺眶而出。勉强扯出笑容:“前辈请进。”
快给爷滚。
表里不一的a君侧身留出让人进来的空间。
本来的演技就很有限了,这种情况下就更……
波本注意到他不自然颤抖的手指,瞬间的犹豫过后,走进了房间中。
落地窗前摆放着两把椅子,那也是唯一能坐下两个人的地方——他们总不可能去床上,那就有点诡异了。
a君稳住手,找来杯子倒了两杯水,放到椅子中间的桌面上。
“波本前辈来是有重要的事吧?”
如果就是单纯来参观的话,他就……
什么也干不了:)
好气哦。
波本并不清楚a君的伤势如何,只能从少年缠绕的绷带推测,显然a君现在的耐受并不如未来的蒙特斯,这还是波本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样子。
这里的‘狼狈’并非指外形,训练时波本不知道多少次将a君揍到爬不起来。他指的是……
a君强撑出淡然的假象,肌肉的不自然却已经暴露了对方的真实状态,他不愿露出软弱的一面,却又没有完全藏起伤痛的能力。
现在的a君还没有习惯这样的生活。
与疼痛相伴。和暴力共处。
波本默然一瞬,他在面对a君时沉默的次数很多。
他意识到,曾有一个鲜活的生命在痛苦中麻木,将内
心的软弱杀死,树立起布满尖刺的外壳,将所有人孤立,他本可以在暴力的世界中活得很好。
但仍活在他心中的善意使他自愿走到光下,即使会因此死去。
而现在,他有了第二次机会。
波本不再用虚伪的笑容粉饰,他抬起手,在少年僵硬的注视中落到凌乱的黑发上,手心是冰凉而潮湿的,“一定很痛吧。”
不再披着波本假面的青年从座椅上起身,半跪在少年面前与他平视,指腹轻轻抚摸着已然温热的发丝,声音柔软。
“——哭出来也没关系哦。”
a君怔住,脸颊上传来轻柔的触感,他才意识到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落了下来,波本正用手指帮他擦去,但因为一直流个不停,所以完全擦不干净。
青年脸上露出了无奈又温柔的神情。
……太狡猾了。
是自己这一次让这个男人看到了价值吗?竟然要做到这种地步。
a君不可否认他被真的打动了。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几个月了,因为刚开始就袭警的缘故,这一个月里辗转流浪,从一开始就没安稳过,在加入组织之后,因为波本的缘故才吃上了美味的饭菜,但即使如此,也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没有朋友,没有亲人,谁也无法相信,只有自己。
路人因为道具产生的厌恶也令他很难与他人建立正向关系,即使他本身没有这样的想法,但陌生人的善意本身也是一种安慰,a君在日本的时候也是有好心人给他帮助的。
人大多是群居动物,a君也是,孤单能够逼疯一个人,更何况他不得不将自己变成坏人,夺取他人性命时以‘间接’的理由说服了自己,违背规则的并非自己,而系统并不在规则的束缚范围之内。但并不是说就没有了任何心理负担。
没有正常人会喜欢疼痛,至少a君不会,他其实可以向系统购买疼痛屏蔽,他有着能够赚取足够能量的信心,因此抠门的人设才会左右横跳。
这份疼痛……很难说不是一种自虐性的惩罚。
当然,他有着坚定的目标,不论遇到什么,a君都有一个人走到最后的信心,然而这并不能说明在有人对他伸出手时可以不为所动。
何况这个人是……
a君将脸埋进青年带着男士香水味的胸口,感受到对方轻轻拍着自己的后背。
他的计划不就是这样吗?假装被打动,和波本拉近关系。
本来就很担心自己的演技能不能骗过对方,现在刚好,半真半假的
话才最有欺骗性。
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嘛,要想骗过别人,就要骗过自己。
a君环住青年宽厚的脊背,指节微微发白,伤口处撕裂的疼痛提醒他最后保留的理智。
——只是借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