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我的药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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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玉璨和秦修远就被分开了。
玉璨被独自关在一个屋子里好几天, 屋子非常的牢靠,而且他每天都会被洒上那天晚上那种不明成分的水,每每碰到都会浑身无力, 好像身上的力气被封印大半似的。
但是食物却越来越好,每日三餐都是正常的人类食物, 一开始是热饭,后来出现了菜肴, 再几日已经有了荤食。
南疆的菜肴和中原的菜肴口味有些差别,可能因为饿极了,这些菜肴意外的可口,米饭也是香喷喷的。
玉璨不知道练蛊要做什么, 但是按照他的经验来看, 饭菜无毒,有问题的只有那些水,可是那些些水无法躲避。如此没有办法避免的事,便只能先大口吃饭保护体能。
在山里被毒虫咬过的伤口渐渐痊愈,又是这几日饭食无忧,身体渐渐变好, 似乎只要有个契机,就能杀出重围。
那日又被喷洒过一次水。
这些水的效果对于他来说, 渐渐没有了之前那么有效果。
本该来一个人就能将人制服,挟持拿出钥匙出逃,没想到这次来了好几个人。
又是将他装进了笼子里。
玉璨想, 这些人很是狡猾,可能是知道水的效果, 如此来了好几个人免得出现意外, 可见是抓了不少人了。
玉璨被关进了一个很黑的房间里。
多年来战场上修炼出的本能, 让他立刻察觉到了危机。
这种时时刻刻环绕着死亡的气氛,以及房间里低沉的呼吸声,都彰显这个房间并不是一般的房间,
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这可比战场上成百上千尸骨累累还要令人毛骨悚然,并没有腐臭味,都是非常新鲜的血的气味。
甚至他的脚一踏进这个房间,本来就快被磨破的鞋底就被浸湿了。
粘稠的湿意让玉璨胃里犯了恶心,黑暗中绿莹莹的眼睛越来越多,野兽和毒虫的气息让玉璨咬紧了牙,他此时此刻没有任何的余力去想这是不是练蛊,或者练蛊的程序,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活下来!
黑暗中不见天日,不知光阴几何,连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都不知道,只知道机械般的杀戮。
比在战场上更为恐怖的是,不知道会有多少敌人在暗中窥伺。
他应该已经伤痕累累,也可能被毒蛇和至阴的毒物咬过无数次,这种级别的有毒野兽基本上咬一口就能毙命,可是他却活到了现在。
也许就是医术或是武侠话本里说的以毒攻毒,他现在体内不知道积累了多少毒
,一开始在黑暗中摸索着武器,可现在双手的指甲就能轻易杀掉一头猛兽。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野兽们都累了,终于平息了下来。
他在黑暗中已经稍微能够看清一点东西。
有个小窗口会投放食物,玉璨已经找到了规律,每次都会第一时间抢到食物。
他也终于有一点空闲思考。
他现在已经大致知道自己的对手是些什么东西,
多是南疆多蛇虫,各种想象不到的野猛在南疆的山里,基本上来一趟便有去无回。
但是他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虫猛野兽,那些巨大的蛇蟒,泛着蓝光的蜈蚣,以及许许多多不知名的野兽全部放进了这个屋子里,让他们在屋里厮杀,选出最强的野兽。
人可能到了最后都不像人了,玉璨隐隐约约感觉自己体内毒力积累到了非常可怖的程度,甚至周围的野兽已经不太敢靠近他。
他的指甲只要轻轻一划,一只巨大的野兽能瞬间毙命。
这就是所谓的炼蛊。
玉璨以为自己还要在里面把源源不断投放的毒物杀光,没想到第二天就被放了出去。
重见天日恍如隔世。
恍恍惚惚好长一段时间才适应下来。
将他带出去的人已经不敢碰他,拿着巨大的金属叉子将他弄出来缩进笼子里,然后在一间密闭的屋子里打开笼子,让他去洗澡。
干净清澈的水池一瞬间就被他污染到成了一片猩红,胡乱搓了搓身上的脏物,不多时那些蛮夷又放了干净的水。
他们站在高高的房顶,将水一股脑的泼在他身上,似乎不满他没有细心清洗自己,恼怒的说:“去见祭司大人,不准太脏,不准污染祭司大人的眼睛!”
竟然是会说汉话。
虽然不是那么标准,但是还是 能知道意思。
这些天这些家伙都是用蛮语交流,没有让他听懂一丁点,现在估计是必须要他知道什么事情了,才说了汉话。
那个祭司在他们心中很重要吧?
呸。
他就偏偏不好好的把自己洗干净,最好是指甲上留着污垢让他恶心。
装模作样。
自己做着残忍的事,那个翁里如此残暴的杀戮,尸山血海的野兽和毒虫,那个祭司是不是干干净净的动动嘴发布命令?
估计没有见过那种场面。
那些装神弄鬼的坏东西,一般自身是没有什么力量,靠着一张嘴愚弄众生。
让他见祭
司。
很好。
只要让他碰到,一瞬间就能让那狗屁的恶心祭司毙命。
祭司的住所很远很远,远到就像玉璨第一次拿到功勋的时候,皇上赏了他皇宫一日游,就像从热闹非凡的庭院到冷寂无人的冷宫那么的远。
整个村落并不大,但是祭司的住所弯弯绕绕,进入了茂密的森林里,长长的干净的青石道路可能是村民们每日打扫,远远的修建起一座圆形的宫殿。
当然没有中原的宫殿那么大,更像塔,六七层,像个风格异样的大塔。
层层叠叠很是宽阔,进了里面才知道真的很大,格局与时常见的建筑不同,七八道拐弯,上楼下楼才到了主殿。
据说主殿只住着祭司一人。
祭司的主殿纯洁不可被污染,每日皆由南疆未出嫁的少女来打扫,但她们也难以见到祭司。
对于南疆子民来说,祭司相当于神一样的存在。
保佑他们风调雨顺,保佑他们身体安康,为保佑他们的领土不受侵犯,他们供奉的祭司如供奉庇佑他们的神明。
每日采摘最新鲜的水果,奉上美丽的鲜花,然后垂眸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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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位祭司在成年前都由阿嬷照料,成年后则会在南疆挑选一名贴身勇士保护他和照料他的起居。
但是这代的祭司太特殊了,他是由神明祝福过的圣子,拥有无边的法力和庇佑他们的力量,他不需要南疆的勇士,需要的是药蛊。
每一位祭司都是一名厉害的蛊师,蛊种在南疆民众眼里是低贱的刀刃,是智者手中的武器,蛊种多为恶物,由蛊师悉心调教方可成为顺从的刀具。
而现在,这野蛮的外来人正在变成药蛊,已经经历过最初的赛选阶段,接下来会由蛊师亲自调/教。
几名侍从冷冰冰的盯着玉璨,露出嫉妒的眼神。
这个家伙还不知好歹,态度一点也不顺从,他不知道这个机会南疆的好男儿已经期待已久,眼看着祭司大人成年了,没想到祭司大人说要药蛊。
因为练蛊的过程异常残忍,一般是挑选罪大恶极的家伙,或者是别有目的的外人。
这种肮脏的家伙就算变成了药蛊,也让人心里不舒服。
凭什么。
凭什么这些坏家伙运气这么好,竟然有亲近祭司大人的机会。
而他们想成为药蛊都不能。
因为祭司大人怜悯子民,不忍心他们受炼蛊之苦。
可恶。
其实本来就是最强的家伙才能成为祭司大人的左膀右臂的,炼个蛊有什么苦?
而现在,筛选出来的药蛊还心不甘情不愿。
好想现在就把他锤死!
不仅仅是森林里凉飕飕的,玉璨感觉周围的侍卫眼神都非常阴冷,于是更冷了,不过经历过那么残忍的练蛊的他,周围的温度冷暖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不那么重要。
进入祭司主殿的时候,玉璨身体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他明显感觉自己被压制了。
不知道是气味还是什么,总之就是连身体流动的血液都像在被别人掌控。
在翁中对待其他怪物时几乎感觉自己一招能把强大的野兽毙命,而现在不说他在翁中炼出的本事,就算之前在战场上的力量都一并被掌控。
这样下去不行,绝对会被哪个祭司掌控的。
不知道炼蛊有什么古怪,现在还没接触就被那蛊师掌握得死死的,以后还 了得?
据秦修远的描述,真正成为蛊的时候,几乎是无法反抗蛊师。
现在是反抗的唯一机会。
待会儿只要抓住机会,就把那蛊师杀了。
……………
终于是进入了主殿。
两名南疆的侍从跪在外面,整整齐齐恭恭敬敬的请命。
“祭司大人,蛊种带来了。”
门内没有人回应,只听见门口的银铃细细响了三声,那侍从就像得到了什么指令一样,把玉璨带了进去。
玉璨进去的时候,往前面一看,看见了一个人。
这一刻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那个人穿着一袭白色异装,脖子上挂着繁复的银饰,再有一串朱红的玛瑙串了一百零八颗珠子绕了两圈挂在脖子上。
一头及腰的黑发,有几些红玛瑙和繁复头饰吊坠在头上,一张脸倾倒众生。
戴着面珠蒙着面,那面珠被串连成一长条珠帘,参差错落、 像中原女子的面纱一样的带在了脸上,松散美丽的珠子根本蒙不住下半张脸。
反而因为这半遮半掩的华丽面珠,让他更为美丽。
玉璨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美人,那么多繁复的珠宝挂在他身上,端庄美丽,像个被供奉、被世人爱戴捧宠的仙人。
没动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南疆顶级的技师巧夺天工般的雕刻出来的美丽神物。
可他很快就动了起来,从盒子里拿出了筷子一样大小黑色棍子。
像根漂亮的黑色树枝。
走
过来的时候身上的珠宝轻微的碰撞,发出细碎的叮铃声响,玉璨的耳里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只看见他身上珠宝摇曳,华丽繁复,美貌得近乎不切实际,又偏偏是不近烟火般的。
靠近时身上有一股奇异的香味,玉璨还没来得及细细的判断是这是什么香料,纤细雪白的手拿着黑色的树枝已经抵在了他的下巴。
两人隔得不近,黑树枝触感十分冰冷,像那美丽的祭司一样的冰冷。
比他矮上半个头,冷冰冰的眼睛看着人的时候却有种居高临下的意味。
他的眼睛是很浅的金属,带一丝细小的灰,比之世上任何一样价值连城的珠宝都要美丽。
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一样翕闭,专注地看着他。
眼神跟随着手上的黑树枝,挑起他的下巴。
像调戏一样的。
玉璨的心跳快了起来。
但是黑树枝很快又往下,冷冰冰的,挑货物般的,从他的喉结往下,一路到了胸膛。
那黑树枝不知是什么材质,轻轻一碰,他刚刚换上的蛮夷提供的蛊种衣裳就从他手上黑树枝碰过的地方轻轻裂开。
露出了伤痕累累的胸膛和肌理的沟壑。
战场上受过的无数的伤,留下了丑陋的疤痕。
但他肩宽腰窄,肌肉和身体的比例恰到好处。
白夏细细的观摩他的骨骼分布和肌理的状况,从他的前胸到后背一路挑选,确定这的确是一具强大的雄性身躯,是近乎完美的药蛊材料。
更满意的是身体素质极高,此时此刻体内应该积攒了大量的毒素,却依旧是面色如常。
他又用黑树枝挑起男人的臂膀。
把他的手臂和手指细细观摩。
玉璨看见他在他的目光在他的手指上停留了很久。
玉璨的手很大,手指灵活修长,非常适合拿起武器上阵杀敌。
是很完美的男人的手。
难道南疆的小祭司很喜欢男人的手?
而他的手又很好看?
玉璨的喉结微微滚动,顺着那美丽的祭司的目光看向了他自己的手。
然后他看见美丽的祭司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唇齿轻轻张开。
“脏。”
非常好听的汉语。
玉璨的耳朵微微红了起来,瞧见他有些嫌弃的挑起了他的手指。
他的指甲里是刚才未洗净的污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