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心疾已经无药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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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陆迟说过，姜凌活着的时候姜家在安城最贵的别墅区住着，后来姜凌去世，姜家搬去了首都，只有祭祖扫墓才会回那么一两次。
安城，从姜家人的根，因姜凌的死，成了姜家人的痛。
进了小区后，姜野奈禾的心脏就噗通噗通，有点紧张。
既在当下，就先注重当下，之后她要利用精神患者的姑奶奶在姜家谋一个住下来的资格，她并不能保证如她所愿。
不曾想，姜凌刚打开门后，就看到她的姑奶奶在家里发疯。
姜雪梅抓着太爷爷姜成业的手臂，表情夸张的哭着在撒娇：“爸，爸你给我钱啊，妞妞就要放假回来了，我要给妞妞买衣裳！”
姜野奈禾之前见姑奶奶时，并不清楚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安城，但那时候的她已经快七十岁了，成了个满脸褶子的老婆婆，根本看不出年轻时的容颜。
2007年的姑奶奶，应该也就四十岁，还能靠食疗和保养在脸上再锁几年容颜。
而中年的姑奶奶，令姜野奈禾吃惊。
如姜四字所想，现在的姜雪梅41岁，她除了法令纹有一点明显外，其余地方根本不显老，她有一双很漂亮深邃的眼睛，鼻子高高的，比姜凌更混血。
姜野奈禾记得自己终于从武校毕业后回来与禾楚吵了一架，埋怨禾楚把她送去那么艰苦的地方上学，好多次感觉都要死了。
禾楚却还哈哈大笑说：“不会的，我女儿可是流着战斗民族的血呢！”
后来姜野奈禾才知道，她的太奶奶，也就是姜成业的老婆，是俄罗斯人。
六十年代，姜成业从安城的一个穷苦人家走出去往东北挖石油，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国外的老员工，后来与老员工的女儿产生感情结为了夫妇。
后来工作变动姜成业下了岗，太奶奶与他离婚回了俄罗斯，他带着一儿一女回了安城成了一名矿工。
太爷爷前半辈子过特别艰苦，也没筹码再婚。
更悲催的是在四十来岁的时候又因为抬重物伤了腰又被二次下岗，拿着根本养不活家的微薄补助，在这种日子实在过不下去的时候，懂事的姜雪梅找了婆家，要了点彩礼贴补家用。
谁知，这一出嫁，就是进了深渊。
就在姜雪梅嫁了没多久后，姜成业的儿子，就是姜野奈禾的爷爷姜雪峰鼓捣起了煤炭，也赶上了北方的煤炭洪流，一夜暴富。
可家里有钱了，也用法律把坏了良心的婆家人送到了该去的地方，但姜雪梅的心疾已经无药可医。
姜雪梅有一头茂密的长发，不过两鬓却比姜成业还白，这是要心里多苦，才能早早白了双鬓。
姜野奈禾对于姜雪梅有同情在的，加之自己突然来到这里也想禾楚，瞧着哭喊的姜雪梅，唇没忍住翕动了起来。
姜凌瞧着少女这自然流露的表情，内心也不免酸涩。
而届时，正在和姜成业哭闹的姜雪梅看到了姜野奈禾。
姜雪梅顿住了动作，而就在郑成业回过神惊慌道出：“兔崽子快带你同学去卧室……”
姜雪梅已经快步朝姜野奈禾走了过来！
精神病人发起病来有时候会伤害别人，姜凌怕姑姑伤了她，默默的刚站在了姜野奈禾面前，就被过来的姜雪梅毫不留情的推开，然后站在姜野奈禾面前冲着她细细打量了数秒，突然激动地笑了起来，手舞足蹈着也手足无措着：“妞妞！”
“妞妞，额（我）妞妞放假回家啦！”
这句质朴的话，表达的却是，姑奶奶那发自肺腑的对自己丢失女儿的爱。
姜野奈禾是个性子很软的人，她见不得这种心酸的场景。
她瞬间绷不住了。
“哈哈哈！”姜雪梅笑的更大声了，还在姜野奈禾面前拍着手跳了跳，“我的妞妞回家啦！”
姜成业瞧着姜野奈禾那真情实感的眼泪，一瞬也有点懵。
更甚者，老人见了一辈子的人了，看长相是毒辣的。
郑成业细看了姜野奈禾两眼，很敏锐的察觉她和姜凌有六分相似，而侄子也像姑姑，那四舍五入这小丫头也像姜雪梅啊！
难不成，这个丫头，真是自己丢失的外孙女？
他慌张的把姜凌拉去了一边：“兔崽子，那个小丫头是什么人！”
“她……说自己是从未来来的我的女儿。”
姜成业：“……”
接下来老爷子抬手狠狠的戳着姜凌的脑门，并问候了几句优美的中国话。
“她真那么说的！”姜凌躲开，“叫了我好久的爸呢，这一点陆迟可以作证，她还知道咱家许多事儿，尤其是我姑姑的事儿，她跟我来，就是找我姑姑当家长的！
我姑不是正需要这样一个女生吗，我就如她所愿带回来了！”
姜成业愣了愣，想起之前听哪个心理医生说过精神疾病会遗传，说不定外孙女就遗传了姜雪梅。
但老爷子终究还是保守，又戳着姜凌的天灵盖儿道：“遇到脑筋不正常的人第一时间要交给公安局！这事儿公安过问过没有！”
当初
姜雪梅的婆家太过可恶，是直接把孩子遗弃在了山沟里！
最好的结果是能被什么好心人捡到收养，不好的结果……大家都不敢想象。
但即便如此，哪怕希望渺茫，姜家也没放弃寻找那个孩子。
“老头子住手！”姜凌继续躲开自家爷爷，“干嘛麻烦公安！我和她处一天了，人精着呢！再说了她一个女生能整什么幺蛾子，无非就是坑我们点钱！”
姜成业还准备说什么，突然一道清甜的少女音打断了他们。
姜野奈禾对着姜雪梅清晰的说了一句：“妈妈，我这次离开家那么久，好想你啊！”
虽然这个小丫头来的不清不楚，但就是这一句话，让压抑了十几年的老爷子破防了。
姜雪梅的精神也瞬间崩溃，她疯癫的笑一下哭一下，口中说的话也混乱了起来。
但是，在场的人却都能听的明白。
“妞妞啊，妈妈也想你，太想太想了！”
“女大十八变，我家妞妞一天一个样，妈妈都快不认识你了，但和妈妈梦里呀，是八九不离十！”
“外面冷不冷，饿不饿，妈，妈妈给你拿吃的，你舅买了大草莓大橘子！”